哀王印-第70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朕要的是忠谏,不是非议!众爱卿所持不一,却也不至失智而怒颜相对!朕还在!若朕哪日死了,你们再行争执也不迟!”“臣等有罪!还请皇上息怒!”
“朕的家事,朕自有定夺!退朝!”
散朝之后,楚公公传旨毓亲王,皇上命其独自在暖阁候着。
约莫半个时辰之后,皇上来到了暖阁。
“臣参见皇上!”“毓王请起!”
“赐座奉茶!”“臣多谢皇上!”
“方才,朕有些头痛,便在寝殿多歇了一会儿!”“皇上贵为天子,千万要保重龙体。”
“朕是天子,朕是皇上;可刚刚朝堂之上,你也亲眼目睹了,九王出言不逊,可将朕放在眼里了?若非朕拦着,还不知他要吐出何等不堪之词呢!”
徐徐饮下半盏茶,皇上继而说到:“毓王,朕此时要你来,是想听一听你的意见;储君之位不能总这般空悬,若前朝、后宫因此而猜忌不断、动荡不安,那朕也就再难安枕了。”
“皇上,臣之真意,储君上佳人选乃太子遗子、圣上之龙孙。”
“正如章大人所言,若康夫人所诞为女呢?”“太子遗子实乃天意,天命眷顾,康夫人定能一举得男。”
“若天命偏偏不眷顾呢?亦有臣下曾向朕谏言,说三皇子承坤才学过人,可传以神器。”“皇上,臣以为,三皇子不”
就在这时,小同子突然闯了进来。
“皇皇上!”“放肆!”
“皇上恕罪,奴才有紧要之事禀报!绮华宫来人,说皇皇后娘娘昏死过去了!”
“什么?”
惊闻恶讯,皇上立刻站起身来。
“现下可传了太医?”“回皇上,情急之下,安公公已然召了太医;此刻,魏太医也赶去了绮华宫!”
“快!备轿撵!朕要去看皇后!”
皇上、毓亲王一行人匆匆离开了暖阁,细听不再得到动静,此时,承汲自密室内走了出来。
“外面已然无人了,您可以出来了!”
第148章窃听真言,长欢之红()
“今日,幸得姚护卫犯险成全,本王这才亲耳听到了朝堂之下的真言。”“并非奴才相助,天意授命,奴才不过是借躯而为!”
“姚护卫此言怎讲?”“且不言忠王之文武兼备、才华过人,但凭上天之意,奴才也必得尽绵薄之力。从前,在承天殿,奴才曾偶然间闻听天师对几位皇子的预言;其中有两句,奴才记得最为真切。第一句,太子元弱,如春草得时而不能得地;第二句,三子身旺,如江底磐石,纵横波巨浪,待匆匆流水退去,必可现奇崛、镇江河永宁。”
“果真?天师果真这般对父皇讲过?”“千真万确!如此金玉之言,奴才又如何信口拈来?奴才万万不敢于忠王面前有半分虚言!”
说罢,承汲躬身行礼。
“那二哥呢?天师对二哥又作何判言?”“忠王恕罪,奴才愚笨,其余的真真是记不得了!”
“好!好!姚护卫今日一功,本王记在心里了!”“奴才不敢!”
“忠王,此刻寂静无人,您快些从后道离开吧!”“好!”
“奴才恭送忠王!”“多谢姚护卫!”
目送三皇子悄悄出了暖阁,承汲随后赶到了绮华宫。
才到宫门口,这时,小同子连忙迎了上来。
“现下,皇后娘娘如何了?”承汲即刻问到。“数位太医好一阵忙活,这会儿,娘娘稍稍缓过来些。”
“皇后娘娘究竟所患何疾?”“这我也不十分清楚!不过,方才送两位太医出去时,倒是听他们说了两句;仿佛说是是失子之旧痛未愈,忧心操劳之新疾诱发,一时邪聚攻心,这才至昏厥过去。”
“眼下,皇上是独自在内殿陪伴皇后娘娘吗?”“不光皇上在,皇贵妃、德妃娘娘、还有康夫人都在里边儿。”
“康夫人也在?她出了永康宫?”
话音未落,此时,雀贵妃自宫内走了出来。
“奴才见过皇贵妃!”“起来吧!”
眼前,数月来备受皇上冷落之苦的雀贵妃依旧妆容精致,丝毫瞧不出孤寂心哀之颓状。
“皇后娘娘抱恙,为此,圣上颇为忧心;自今日起,你与楚公公更应悉心侍奉,万万不可让龙体有失。”“是!奴才谨记皇贵妃叮嘱!”
“告诉皇上,未免叨扰皇后静养,本宫先回去了,明日再来探望娘娘。”“是!奴才恭送皇贵妃!”
雀贵妃才跨出宫门,紧跟着,德妃与康夫人一同缓步而出。
“你就要临盆了,这么重的身子,怎的还冒然出行呢?”“娘娘,母后身患急症,臣妾怎能不亲来探望呢?数月来,为着臣妾的身孕,母后照拂无微不至;身为儿媳,臣妾不能不表一表孝心啊!”
德妃亲自搀扶着康夫人,连声叮嘱其留心脚下、千万别跌着。
“皇后娘娘福泽深厚,不会有什么大碍的;方才,你也听到魏太医所言,此病来势虽凶,但只需对症用药,去的也快!娘娘本就身强体健,服下几剂汤药后,定能转危为安。”“是!魏太医老成稳重、医术精道,由他诊治,母后的病就好得快了。”
“这儿距永康宫有段路程,你走动不便,要不要本宫送你回去?”“不敢劳德妃娘娘大驾,臣妾自己回宫便可!”
“也好!自有孕以来,你便难得出来走走;一会儿步行回宫,也算是透透气了。不过,切莫在外面停留太久,早些回去,也好让皇上、皇后安心。”“是!多谢德妃娘娘关怀!”
德妃先一步离开,康夫人随后出了绮华宫。
“康夫人,还是让奴才护送您回宫吧!”稍稍犹豫片刻,承汲还是追了上去。“不必了!有数位侍女陪伴,就不必劳烦姚护卫了!”
“今日,怎不见您的贴身侍婢——如玉姑娘?”“她身体不适,就留在永康宫了。”
正说着,这时,楚公公自绮华宫内跑了出来。
“康康夫人!留步!留步!”“楚公公?公公,可是父皇有什么交代吗?”
“哟!姚护卫也在啊!太太好了!”“公公,您先缓口气,慢慢讲!”承汲说到。
“是这样,皇上不放心康夫人您独自回宫,特命奴才暂且留住您,稍后派些侍卫护送您回去。没曾想,姚护卫及时赶到了,这就好办了!”“请公公代为回禀皇上,奴才这就亲送康夫人回宫!”
“好!好!由你亲力亲为,皇上也就无忧了!”
“请公公代为向父皇谢恩!”“是!康夫人慢行!奴才恭送康夫人!”
康夫人走在前,承汲与其间隔两三步随在后。
“姚护卫!”“尽凭夫人吩咐!”
“有件事,我想问一问你!”“夫人请讲!”
“我”
此时,康夫人面露难色、欲言又止。
“我想私下问一问你,父皇有无请天师断一断我腹中之子是男还是女?”“回夫人,此事奴才确实不知。”
“我知道,我不该打探父皇之事;但这孩子就要出世了,我心里实在是”
“夫人,奴才并非隐而不言,而是真真不”“罢了!一切听天由命吧!”
行至永康宫前,康夫人徐徐转过身。
“方才失言,还请姚护卫多多担待!”“夫人安心,奴才自知晓分寸!”
“多谢姚护卫相送!”“本就是奴才分内之责,夫人不必言谢!”
“请回吧!”“奴才告退!”
目送康夫人步入宫门,承汲这才转身离开。
走了没多久,忽然,他看到花坛边站着一个人。
“奴才见过忠王!”“我与姚护卫真真是有缘啊!走到哪儿都能遇上!”
“你这是从哪儿来啊?”承坤接着问到。“奉皇上之命,奴才刚刚护送康夫人自皇后娘娘处返回永康宫。”
叹了口气,承坤接着说到:“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母后一向贵体康泰,却突遭急病;如此,父皇又该忧心忡忡、夜不安枕了。”“皇后娘娘积善厚福,不过小恙,不日定能痊愈。”
采下一朵花,承坤将其托在掌心。
“姚护卫可知,这红色的花朵叫什么名字?”“奴才不知!”
“此花原名鸡冠红,后来,父皇亲赐其一名——长欢红!”“长欢红!”
“你有所不知,这花儿是母后素来最爱;当年,母后诞下太子哥哥之时,父皇欢喜不已;为着让母后能日日赏心悦目,父皇下令,要皇宫各处都种上鸡冠红,并亲赐“长欢红”之名。”
望向坛中盛开娇艳的“长欢红”,此刻,承汲不知该说些什么。
“长相守不相移,和合而欢总相系;情无期有独钟,万花丛间只恋一簇红。”
第149章深谋远虑,亡灵心愿()
“皇上!”
此刻,皇后强撑着坐起身来。
“皇后这突然的晕厥,着实令朕忧心啊!”
说着,皇上握住了皇后的手。
“臣妾昏睡了多久?”“娘娘,不管您睡了多久,皇上可是一直在榻边守着啊!”一旁的楚公公回应到。
“臣妾有罪!臣妾残躯,怎敢受圣上如此照拂!”“你与朕夫妻多年,妻有疾,为夫理应躬亲照料。”
“可皇上是”“此刻,这里没有帝王,只有为妻担忧的夫君。”
皇上此言一出,皇后的眼泪簌簌而下。
“一直以来,臣妾还以为以为皇上不再眷顾臣妾了!自铭儿故去之后,臣妾的心便如同被掏空一般;每到夜晚,那种苦痛就愈发煎熬,好几次,臣妾感到自己就快熬不住了!”“朕知道!朕知道!太子不在了,你这个作母亲的肝肠寸断。”
缓缓止住哭泣,皇后拭去眼角残泪。
“皇上,臣妾残躯不足为惜;眼下,康夫人腹中之子才是最最要紧的!”“是!康夫人腹中是太子的骨血,让太子留下孩子,这是上天的旨意。”
“这几夜,臣妾常常梦到康夫人临盆,可每一次,生下的都不是男孩儿。”“日有所思,夜有所梦!皇后要爱惜身子,切莫过分忧劳。”
说罢,皇上命人奉上煎好的汤药。
“来!趁着温热饮下这汤药!魏太医医术精道,定可药到病除。”“皇上,臣妾此时饮不下;况且,臣妾之疾乃是心病,纵是神医百草也难奏效啊!”
“皇后娘娘,您还是饮下吧,免得皇上终日悬心!恐汤药苦口,奴才已然为您备下了蜜饯,酸甜适中,最宜药后服食了。”
紧跟着,楚公公亲手奉上了一盘蜜饯。
皱着眉,皇后将汤剂一饮而尽。
“皇后好好歇一歇,切莫再随意走动了!这一两日,也不要再到永康宫探望康夫人了!”“皇上安心,臣妾不过微恙,服下汤药,不日便可痊愈。”皇后连忙说到。
“你自安心,永康宫那边一切妥当,只等着康夫人的喜讯了。”
皇后刚要开口,皇上接着说到:“皇后安心静养,朕先回承天殿了!”“是!臣妾恭送皇上!”
跨出寝殿,此时,安公公正候在门外。
“奴奴才叩见皇上!”“起来吧!”
“皇后凤体欠安,你要精心侍奉,不可有一丝疏漏。”“是!奴才谨遵圣谕!”
“你跟随皇后多年,皇后的心性想必你也清楚;凡事多劝慰些,不要让其劳心伤神。”“是!皇上教诲,奴才都真真记下了!”
“皇后陪伴朕多年,以后,她会明白朕的苦心、懂得朕的长远之虑的!”
见皇上走出绮华宫,承汲行礼问安。
“楚维盛!”“奴才在!”
“你先回承天殿,命御厨备些稀粥与清淡小菜。”“是!奴才遵旨!”
“宝天,你随朕四处走走!”“是!”
朝着永康宫的方向,皇上缓步而行。
“皇上,皇后娘娘如何了?”“还好!应该不会有什么大碍!”
“那便是最好!皇后娘娘贵为国母,乃后宫之主,断断不可有损凤体!”
许是巧合,走着走着,皇上驻足那片花坛边。
“宝天,你可知那红色的花儿叫什么名字?”“回皇上,此花名为鸡冠红。”承汲答到。
“鸡冠红,朕曾赐它一名——长欢红。”“长欢红!皇上亲赐一名,可有特殊之缘由?”
“长欢红乃皇后素日最爱,昔年,为庆贺诞育嫡子,朕命宫中遍栽此花,以期皇后时时赏心、处处悦目。”“奴才不知其中缘故,勾起圣上伤心事,还请皇上降罪!”承汲跪地请罪。
“同那些花朵一样,长欢红亦会飘落枝头、亦会埋身泥土,往日的艳丽灵动仿佛已然暗淡了许多。”
听皇上此言,承汲抬头朝坛中望去;几朵花聚在一簇,静静地置身泥土之上,三两白的、三两黄的、还有一朵长欢红。
“你起来吧!”“谢皇上!”
“朕累了,回去吧!”“是!”
用过晚膳,皇上在承天殿召见了天师。
不一会儿,天师自内殿走了出来。
“天师,奴才还以为,您得在里边儿与皇上谈上好一阵儿呢!”楚公公上前说到。“皇上金口玉言、寓意深远,只需几句便足以令鄙人细细思量一番。”
这时,天师与承汲相对一视。
“近日来,前朝事多,后宫也不宁静;康夫人就要生产了,可皇后娘娘又突患急病。皇上事事挂心,奴才真真怕龙体有失啊!”“公公多虑了!皇上乃是天子,福泽深厚,一番深谋远虑更是为江山社稷、为皇室宫闱万般周全!”
“哎!奴才不懂得什么谋略,只盼着皇上龙体安泰、宫中祥和安宁!”
“劳烦公公好生侍奉皇上!鄙人告退!”“奴才恭送天师!”
入夜,承汲悄悄来到了辅恒斋。
“这时候来,不怕遇上三皇子啊!”天师问到。“若三皇子前来,想必与奴才所求之事是一样的。”
“奴才敢问天师,康夫人究竟能否平安得子?”“没想到,除了三皇子承坤,姚护卫亦心系此事。”
“身在纷乱宫闱之中,奴才不得不有所预见。”“是啊!皇宫之中,人人自危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