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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1部分

不疯魔,不红楼-第2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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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6章 (3)顽石悟双玉续情缘 大观开众芳各归案() 
贾母环抱着宝玉,笑对一旁王夫人说道:“瞧瞧,咱们宝玉都成婚了,却还整日家小孩子模样。”

    王夫人也笑道:“莫说他成了婚,便是他胡子一把抓,儿孙满堂,那在老太太跟前,不还是个长不大的孩子?”

    贾母哈哈大笑着,用温暖的双手托起、摩挲着宝玉的面颊,一双笑眼却瞧着宝钗道:“你们宝二爷这是哪里受了委屈了,就哭成这般模样?宝二奶奶可知道呢?”

    宝钗红了脸笑嗔道:“偏老祖宗也来取笑孙儿媳妇。”

    贾母与王夫人瞧着宝钗娇羞的模样,又一起开怀大笑起来。

    宝玉心下糊涂了,忙握住贾母放在自己脸颊的双手急道:“什么宝二奶奶?老祖宗在说什么?”

    贾母笑声一顿,瞧着宝玉默然无语,

    一旁王夫人过来扶起宝玉,又对宝钗道:“宝玉想是困顿了,你快扶了他回房歇息去。”

    宝钗应声上来,伸手扶住了宝玉。

    宝玉心中慌乱不堪,忙轻轻挣脱了宝钗的搀扶,朝他作揖道:“宝姐姐,你们这是在打什么哑谜?婚姻大事,又岂可儿戏?”

    宝钗一双杏目渐渐发红,望着宝玉道:“你又忘了?咱们已然成婚数日。宝玉……”

    “不,不,我是来找林妹妹的。宝姐姐,林妹妹在哪里?太太、老祖宗,你们可见过林妹妹?”

    宝玉一双眼在三人身上轮番流转,急切地想要问出黛玉的下落。

    回答他的却是一阵沉默。

    方才温馨和乐的气氛已然荡然无存,尴尬之色浮上宝钗脸颊,贾母则低头垂泪不已。

    王夫人冷了脸斥道:“宝玉!你又犯什么糊涂?你林妹妹已然入宫,乃当今圣上钦封的湘妃,你又忘了。”

    王夫人说完,示意宝钗道:“药可熬好了?快扶宝玉回房吃下,再让他歇息片刻便好了。”

    宝玉瞪圆了双目道:“不、不会的,明明,明明林妹妹方才还跟我在一处……”

    “宝玉!”

    贾母与王夫人齐齐喝止宝玉。

    贾母含泪道:“好孩子,莫再魔障了。颦丫头已有了好归宿,你和宝丫头也成了亲,你若再如此执迷不悟,可让你媳妇如何想,又让颦丫头如何才好呢?”

    宝玉呆呆看着三人或悲或忧的脸,只觉得心如刀绞,头疼欲裂。

    “宝玉,无缘不可强求。”

    宝钗扶住宝玉,哭着劝道。

    “宝玉,我也是为了你好。你这般模样,叫为娘的怎放心得下?宝丫头是个再好不过的,你还有什么不称心的?如今你们夫妇和乐,我和老太太也自无忧无虑,好多着呢!”

    王夫人也殷切劝解着,一双慈母眼满含期待望着宝玉。

    “是这样嚒?是这样嚒?”

    宝玉愈发糊涂起来了,他待要转身离开这里去寻黛玉,却又不忍打破眼前亲人的和乐,不想让母亲的期盼落空。

    糊里糊涂地,宝玉就被宝钗扶着往外走去。

    “不,不对,不,林妹妹还在等我。你们是都好了,可林妹妹还孤伶伶一个人,我怎可撇下她不管?”

    宝玉回首望了望朝他微笑挥手的贾母与王夫人,又越过她们看了看那一丛丛比人还高的的牡丹花,忽然心中一动。

    宝玉停下脚步,对身旁的宝钗笑道:“那不是真牡丹,你也不是宝姐姐。你不懂那任是无情也动人的真义。”

    说完这句话,宝玉发现眼前一切都化作袅袅青烟消失殆尽,出现在他面前的,却是一座巍峨殿宇。

    “这处,我亦来过的。”

    他疾步入内,只见几处偏殿匾额写着“痴情司”、“春感司”等殿名。

    “啊!”

    正如一线烛光撕裂黑夜,儿时梦中游历此间之事忽然纤毫毕现地滚上宝玉心头。

    他抬步进入了“薄命司”,径直走至刻有“金陵”二字的大柜之前,将那画着自家十二位女子的正册取了出来,一页页翻看过去。

    元春判词的“虎兕相逢大梦归”,迎春判词的“一载赴黄粱”,探春的“千里东风一梦遥”……

    句句泣血,字字悲啼。

    宝玉将册子抱在怀里,跪在殿内的青石板地上,喉中发出一阵嘶哑的悲鸣。

    忽然,一双带着些许凉意的手轻抚上他的肩背,那手上的清凉之意如春雪乍融般,清凌凌地淌进宝玉原本混沌的心中。

    宝玉于泪眼朦胧中回身去看,只见黛玉正跪坐在他身后,眼中带着抚慰之情,微笑望着他。

    “林妹妹……”

    宝玉举起手中册子,无力问道:“我是否无用之至?”

    黛玉摇了摇头,接过那册子道:“不必自责。你本红尘中人,又怎堪红尘翻弄?”

    宝玉捂住脸颊哽咽道:“即便身在红尘,亦有那豪杰英雄屡屡力挽狂澜,救万人于水火之中。我却连自家亲长姊妹都救不得。无用便是无用,妹妹不必劝慰。”

    黛玉蹙了蹙眉,伸手将宝玉双手自脸上拂开,看着他的眼睛问道:“桂可食,故伐之;漆可用,故割之。人皆知有用之用,而莫知无用之用也。庄周此句何解也?”

    宝玉懵然道:“若能救得她们,便是被食被割,吾亦甘之如饴。”

    “痴儿,竟还不悟。”

    黛玉笑了笑,伸手拭去了宝玉脸颊上的泪水。

    “妹妹,我该如何解救她们?难道真是我错了?难道我该听老爷的话,读那些虫蛀了的糟书,于那经济仕途上多下功夫?”

    宝玉握住黛玉双手,哀哀问道。

    黛玉摇了摇头道:“老爷便是读了书,做了官,可结局又如何呢?”

    宝玉哑然。

    “俗世百态,原本千人千面,如今却偏偏要万万人只能走那一条羊肠道,若有人不愿那般走,宝玉,那不是这个人的错,分明是这俗世的错。”

    黛玉携了宝玉的手,将他自地上拉起,一边娓娓道来,一边将其引出了薄命司。

    “你看。”

    黛玉抬手指着“怨情司”、“秋啼司”等各司匾额,向宝玉叹道:“多少清白女儿家生在那般污淖俗世,最后皆落入千红一哭,万艳同悲的境地,是这些女儿家错了嚒?”

    宝玉噙泪摇头,郑重道:“如何会是她们错了?分明是这世道艰险。”

    黛玉笑道:“可世人总是欺软怕硬,怪不起这世道,便只得去怪那些被世道碾碎了的人。说什么有用无用,争什么富贵贫贱?这天杀的世道不变,纵有用亦无用,纵富贵也不得长久。”

    宝玉低头细忖这话,良久才道:“我竟不知妹妹看得这般明白。只是,做人焉能一味怨天尤人?远的不说,便说咱们家,若我与珠大哥哥,抑或王家舅爷那般能干,也不会令父亲惨死狱中,让姊妹无所依傍!”

    黛玉长叹道:“蠢人!既珠大哥哥那般能干,他又为何没能救得贾府?即然他不能,那你如何就能了?”

    宝玉一窒,一时无话可说。

    黛玉摇头道:“执迷不悟。看来,若不叫你瞧个明白,你再不能安心随我去的。”

    宝玉待要问什么,忽然眼前景物大变,自己好似站在一座大殿内,周围皆是身着官袍,抱着笏板列队上朝的官员。

    宝玉吓得躬身垂首立在一旁,大气都不敢出。

    “宝玉,你瞧。”

    忽然,黛玉笑着扯了扯他的衣袖,向大殿内的龙椅指去。

    宝玉心下一紧,正要告诫黛玉万勿造次,却发现一对侍卫面无表情地自他们身前走过,看也不看他一眼。

    顺着侍卫们走动的方向望去,宝玉惊见龙椅前跪着的正是王子滕,而坐在龙椅上的昭德帝正指着王子滕厉声斥责。

第407章 (4)顽石悟双玉续情缘 大观开众芳各归案() 
“飞鸟尽,良弓藏,尚算好结局。似王大人这般狡兔死,良狗烹的下场,倒更常见些。”

    黛玉目露悲色地叹道。

    宝玉只觉此话入耳如饮玄冰,冷得自己五脏六腑都凝住了。

    侍卫们走上前去,三下五除二摘了王子滕头上官帽,除了他身上紫蟒官袍,又将其双臂反插高高揪起,押着出了大殿。

    王子滕头颅低垂,无人瞧见这一代名将脸上此时却是什么神情。

    “舅舅外驱鞑虏,内安社稷,乃不世出之贤臣良将……”

    宝玉扭头对黛玉喃喃道。

    “贤臣良将?王子滕如何发家的,宝玉你可知道?”

    黛玉问道。

    宝玉笃定道:“舅舅军功赫赫,有目共睹!”

    “军功赫赫还是杀人越货?你舅舅的大好前程,乃是以无数平民海商的大好头颅换来的!”

    “不,不……”

    宝玉不敢置信,呆呆看向殿外那位战功彪炳的“国之栋梁”。

    “宝玉,你不必讶异。天下乌鸦一般黑,这满潮文武,举国公卿,谁又是干净的?这便是你想要的有用!这便是这个世道唯一的有用!”

    黛玉嗤笑了一声,望着龙椅上志得意满的昭德帝,缓缓摇了摇头。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有闪电雷鸣,劈开了宝玉眉间那片混沌迷朦的灵海。

    有清风徐来,吹开了宝玉心间那朵欲绽未绽的慧花。

    黛玉闻到鼻尖似有若无的一缕水天之气,微笑道:“神瑛侍者,你终是历劫归来了。”

    宝玉脸上神色一派恬然,望着黛玉道:“不,你在,劫便仍在。”

    黛玉莞尔,携着他手问道:“这一劫,我要还你什么?”

    宝玉摇了摇头道:“此一回,该我还你才是。”

    黛玉深看了宝玉一眼,说了一句“痴儿”,便要与他携手再入红尘。

    宝玉却道:“且慢,此生仍有余情未了,还需了结一番才得自在。”

    黛玉妙目轻瞬,忽又露出小儿女情态来,不知从何处信手拈起一方素帕,捂在唇边笑道:“可是放不下你的宝姐姐、云妹妹?”

    宝玉哈哈一笑道:“这般精致淘气,妹妹自哪里学来的?”

    黛玉放下帕子笑道:“林妹妹从宝玉那处学来的。”

    宝玉莞尔,随即又道:“生身父母仍在,你我仍需好生别过。”

    黛玉收了调笑,微微颔首便转身离去。

    宝玉也信步而行,须臾便来到昔日故宅,宁荣街上的敕造荣国府内。

    王夫人院内,王熙凤正和周瑞家的坐在靠窗的热炕上说话。

    “太太睡了有几个时辰了,也该起来吃药了。”

    王熙凤朝里间看了看,低声说道。

    周瑞家的抹了把泪道:“可怜见儿的,太太竟瘦成了这一把骨头,还不知多早晚才能养回来。便让太太睡吧,好容易才躺下的。”

    王熙凤长叹一声,又想起宝玉来,遂压低声音叮嘱道:“宝玉失踪之事还瞒着太太,一会儿要再问起,仍说宝玉去了金陵赎买祖产才是。”

    周瑞家的点了点头,见王熙凤愁眉不展,遂安慰道:“奶奶放宽心,咱们宝玉是个有大造化的,必不会有事。如今皇上回銮,中京又是一番新气象,连咱们大老爷都得了皇上的赏赐,这不,府邸、田产都一并发还了本家。要我说,奶奶和太太的好日子且在后头呢。”

    王熙凤应了一声,又苦笑道:“人都没了,再好的日子也总不是个滋味儿。”

    周瑞家的以为王熙凤是说自己婆婆,遂道:“大太太也是无福,没能等到大老爷回来,竟在狱中就病去了。”

    王熙凤闻言垂首不语,又见外间小丫头捧了熬好的药来,王熙凤便起身,想亲自端着往里间送去。周瑞家的也忙起身,正要接了药,眼尾却扫到门口处站着一个人,也不知何时进来的,倒像宝玉的模样。

    她慌忙扭头去看,可不正是宝玉在瞧着他们笑嚒?

    “二奶奶……”

    王熙凤接过药正往里间走,忽听周瑞家的叫自己,那语气说不出的奇怪,遂回头看去。

    “凤姐姐。”

    宝玉站在门口笑吟吟地叫了一声。

    王熙凤一双凤眼霎那间盈满喜泪,一叠声儿叫道:“宝玉!是宝玉回来了!”

    宝玉笑着上前接过王熙凤手中的药碗,径自往里间走去。

    屋里王夫人被王熙凤的喊声惊醒,听见是叫宝玉,挣扎着起身叫道:“宝玉?可是我的宝玉自金陵回来了?”

    宝玉掀帘进去,将药放在炕桌之上,给王夫人跪下恭恭敬敬磕了一个头。

    王夫人泪如泉涌,急不可待地掀被下炕要去搂宝玉进怀。

    宝玉扶住自己母亲,亦含泪道:“太太快躺下,儿子喂您喝药。”

    王夫人一张枣核脸越发瘦得细伶伶一条儿,哭得红肿的双目犹自怔怔瞧着宝玉,一眼都不舍得眨。王熙凤等人进来将王夫人身后的引枕放好,让她舒服靠着,宝玉便坐在炕沿,一口口喂着王夫人喝下了一碗药。

    “太太。”

    宝玉见王夫人安静喝完了药,这才任她搂着自己呜呜咽咽哭了一场。

    “宝玉,老爷和你大姐姐都去了……我的儿啊……只剩咱们娘俩了。”

    王夫人哭一声,说一句,断断续续,只觉自己心里的苦就如一张破败的烂絮,怎么也撕扯不完。

    宝玉笑道:“太太,怎就只剩咱们娘俩了?不是还有大哥哥一家嚒?太太放心,不日大哥哥便到家了,还会接上太太同去那新大陆。到时太太即可含饴弄孙,安享晚年。”

    王夫人让宝玉说得一愣,忙问道:“可是你大哥哥给你来信了?他果真能回家了?皇上不会怪罪咱们?”

    宝玉回道:“太太放心吧。”

    王熙凤只当宝玉在哄王夫人高兴,遂顺着他道:“皇上念着珠大哥哥的战功,也再不会淘腾那些陈谷子烂芝麻的旧事。”

    王夫人顿时止了泪,连连点头道:“好,好啊。宝玉,你也随你大哥哥走,咱们娘仨一处好生过日子才是。”

    宝玉不置可否,转头对王熙凤道:“凤姐姐,勿要再流连此间繁华。待珠大哥哥归来,你们全都要随他一起赶快离开才好。”

    王熙凤纳罕道:“家中才刚起复,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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