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疯魔,不红楼-第2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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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语国的长老们纷纷嗤笑，更有人鄙夷万分道：“什么远古文神，不过外强中干！竟然全靠这个肉身凡胎化成的小女娃子与我们对战，这便是黔驴技穷，慌不择路了嚒？”
鸳鸯冷哼一声道：“略懂两个成语就敢自称长老了，我看你们和诺贝那蠢货真是一条藤上的丑倭瓜，都不知人间有羞耻二字吧？我呸！还不快夹着你那张老驴嘴寻个黄汤窟窿泛你的蛆去，好多着呢！”
论骂人，一百个新语国长老加起来，估计也比不过红界一个小丫鬟。
如果把红界丫鬟界的几大“战斗丫”集齐了，虽说不能召唤出神龙，可骂翻一个长老团，还是问题不大的。
鸳鸯骂得舒心快意，无韵等人听得也都拍手叫好。
“好妮妮！对这些下三滥，就得这么骂到他们脸皮丢尽，才能让大家瞧瞧，他们究竟都是些什么货色！”
“妮妮，你只管打骂，打死不用赔，骂哭无需理！爸爸我在后头给你撑腰！”
鸳鸯听到无韵和刑天站在自己身后轮番加油助阵，顿时气焰高涨，举起手中的一把刀，趾高气昂地朝对方狠命挥出一记响亮的耳光。
无韵手中放出夺目的灵光，刑天则扇起自己巨大的半扇翅膀，二人之力合在一起，一并加持在鸳鸯手中一把刀扇出的耳光之上。
“呼！”
龙卷风般的风暴裹挟着无上的远古神力，朝着一众长老们呼啸而去。
直到此时，那些原本高高在上、得意洋洋的长老们才真正知道了什么叫“夜郎自大”，什么叫“天差地别”。
原来文神们不是无能，他们只是善良。
可是有些人，偏偏不值得你对他们善良。
鸳鸯到来后这番插科打诨，以及和天罗地网的一番争斗，让无韵等人彻底看清了对方斤两，也熟悉了文界力量规则，于是心里有了把握，能在不伤害文界生灵的前提下，尽量痛揍长老团。
鸳鸯看着风中凌乱的一众长老们，觉得自己刚才那记耳光，威力简直堪比铁扇公主的芭蕉扇。
无韵揽着鸳鸯，回头对众文神道：“愣着干嘛？几万年没打架了，都手生了？”
众人轰然大笑，纷纷跃跃欲试地从怀里掏出了各自趁手的家伙，冲那些长老们狂追而去。
“无韵，比尔情况不大好。他会不会……”
战况彻底扭转之后，方才不可一世的女英雄又变成受尽委屈要向亲人诉苦的小姑娘。
鸳鸯转身抱着无韵，把脸埋在她胸前，哽咽着问出了一直不敢问的话。
“我知道，魔气偷袭你们时我都知道，可惜那时我分身乏术，没能及时救下比尔。你先别哭，我去看看，或许没你想的那样严重。”
无韵安慰着鸳鸯，和刑天三人返身飞回了风息森林内。
弥漫的水汽已经凝成甘露散落在地表与植被上，滋润着森林中逃过此劫的一切生灵，可本森等人尚不知外间战况如何，仍旧在一把刀划出的小空间内苦巴巴叠着罗汉。
鸳鸯忙将他们叫了出来。
“无韵！你回来了？那我们是胜利了？”
本森一眼就看见了笑眯眯的无韵，顿时惊喜地跳了起来。
待得到肯定回答后，他更是喜极而泣，一把抱住了刚从小空间跳出来的罗恩，甚至不顾对方的嫌弃，在他脸颊上狠狠亲了几下。
哈利等人也都跟着欢呼雀跃，又被巨人海格轮番高高抛起接住，以示庆祝，现场气氛简直比消灭了伏地魔更为欢乐。
鸳鸯无心和大家庆祝，她默默坐在地上，将比尔抱在怀里，让无韵用灵力探勘着比尔的灵山。
良久，本森等人都安静了下来，围坐在鸳鸯身周，静待无韵的回答。
无韵自比尔眉间收回手中灵力，轻轻摇了摇头。
鸳鸯双目中最后一点星光猝然而逝。
她将怀中的比尔紧紧搂住，双唇贴在他略显冰冷的脸颊上，眼中泪水抑制不住地滚滚而下。
“妮妮，你哭什么？我摇头，是比尔不会死的意思啊……”
“啊？”
鸳鸯眼泪还在流着，听见这话顿时半张着嘴抬起头来，有些傻气地看着无韵。
本森激动道：“不会死，比尔不会死，耶！”
鸳鸯擦了把眼泪，琢磨出了无韵话里的蹊跷。
“什么叫不会死？”
见她这么问，无韵只好说：“比尔灵山尽毁，原本再无生机。可你曾两度神动，并与他的灵山达到了神魂契合的境界。在他灵山毁灭时，你还落下了一滴泪。那滴泪，便是比尔的生机。只是，由泪生灵，则需要漫长的岁月和难遇的机缘，我也不知道比尔何时才能重新滋生出灵性再度醒来。我只知道，他不会死。”
本森拍了拍鸳鸯对背，抚慰道：“没事的，比尔这家伙皮糙肉厚，之前做了魔鬼都还能复原，更何况只是睡着了？”
虽然本森尽量将情况往乐观的方向说，可鸳鸯心中清楚，或许比尔永远都不会醒来了，不然，无韵不会说得那样模糊不定。
她向本森等人努力地挤出一个笑容，又低头冲怀中的比尔说：“比尔，你这家伙又在偷懒了对不对？等你醒来那天，要罚你陪我逛一天一夜的街，给我买很多很多好吃的、好玩的、好看的！”
本森见鸳鸯情绪缓了过来，也跟着长舒了一口气，咧嘴笑道：“那你得多赚些钱，包下一个shoppingmall，嘿嘿。”
刑天一直在外头关注着大战情况，这会儿红光满面地进来大声宣布：“我军已追至敌军老巢，眼看着就要收复整个新语国了！”
无韵站起身，严肃道：“从今以后，再没有什么新语国。文界众生各有秉持，各自修行，言语不统，雅俗不限，只求从心而为，益己利他。”
刑天点了点头，无韵转身问鸳鸯道：“我和刑天要忙着接下来文界重整之事，恐怕短时间内都会很忙。你有何打算？仍要回红界继续修行吗？”
鸳鸯还未回答，本森偷偷扯了扯她的衣袖，小声道：“邦妮，我想回家了……”
第420章 （2）香魂归士隐结空空 红天破石山遇故人（）
本森难得地一脸严肃，他说到家这个字时，眼圈甚至都红了。
鸳鸯抬手摸了摸老友湿漉漉的大眼睛，回头对无韵道：“当初空空和邓布利多将我从俗世拐来，说是要替这里补天。如今文界青天重现，红界想来也会安稳，我的任务大约是完成了，好歹不负空空所托。无韵，我已经将红界视为故乡，可本森不一样，他的根仍旧在亚城。你知道如何送他回家吗？我先前还想着让本森到新大陆，再跳进月湖试试呢。”
无韵笑道：“此月湖非彼月湖，你们就是跳一百回，也回不去呀。”
本森顿时哭丧着脸道：“啊？那怎么办？我的妈妈呀，我的hiphop啊，我的三明治呀……”
无韵哭笑不得地制止了本森门类繁多的相思对象，对他喊道：“打住！我可以送你回去。”
鸳鸯和本森顿时激动起来，连问怎么回去。
无韵叫来了刑天，二人商量了一阵道：“我们原本就有打算，要和其余远古文神合力，将文界与俗界连接的通道再次开启。等大门开启后，本森自然可以自由出入两界。只是，比尔目前的状况，还是最好留在文界。”
本森惊喜交加道：“那太好了！我以后岂不是可以经常来红界看望大家？哎呀，这么一说，我还真挺想金妈妈做的盐水鸭的。”
鸳鸯撇了他一眼，大方道：“以后你再来我家，鸭子管够。”
说完这话，鸳鸯就觉得一直压抑着的对红界的思念自心中泄洪一般奔涌而出。
她一秒钟都等不下去了。
鸳鸯拿出一把刀，像比尔当日那样劈开自己眉间灵山，将比尔化灵送了进去温养，然后起身对众人道：“也不知我家人和老太太他们都怎样了。无韵，我要先回红界瞧一瞧去。本森，你是留这里等无韵消息，还是跟我回红界？”
本森想着自己不久之后或许就会回家，那时很可能就会和鸳鸯别离许久。
想到这里，本森现在就已经恋恋不舍了，他忙说自己要和鸳鸯在一起。
“哈利，邓布利多把霍格沃茨交给了你，你一定要好好担负起这个重任呀！”
本森像模像样地叮嘱了哈利一番，就和鸳鸯一起别过众人，开启了空空和邓布利多昔日设下的灵力通道，向红界疾速飞去。
……
毁天灭地的狂风暴雨肆虐在红界各处，天地之间仅存白茫茫一片雨幕。
中京城内积水已然漫过许多人家的门槛，就连屋内都需趟水而行。
贾珠蹙眉站在大观园内地势最高的怡红院门前，望着丝毫没有停止迹象的暴雨直发愁。
薛虓等人皆在其后，一并无语凝望着苍天。
王夫人携着薛姨妈的手，在内间望着满屋的人，亦是愁眉不展。
贾、薛两家人如今都聚在了一处，想要商议对策。
可“人定胜天”大多时候不过是凡人鼓舞士气的一句口号罢了，在这漏壶一般的老天爷面前，众生只是蝼蚁。
“那，如今我们是要在京中坐等雨停，还是冒险上路？”
薛虓试探着问道。
贾珠叹气道：“姨丈，我们派出去探路的人昨夜回来说，京城往南不过五百里，竟已成泽国，道路尽淹，再难通行。”
“那，我们只能在中京死等了？可你们瞧这雨，就没个停下的兆头。若继续这般下着，不说大水早晚漫进来，就说一应吃食，恐也不够啊！”
薛號惶恐说道。
冷子兴也对贾珠道：“珠大爷，咱们此前一直预备着要启程，各家均未存粮，薛二老爷的担忧着实是目前头等大事。”
贾珠转问贾琏道：“琏二弟，你估摸着家中还能撑几日？”
贾琏苦着脸回道：“我和二奶奶昨日合计了一下，至多不过再有五日，咱们恐就要断粮了。”
众人听了皆惊慌起来。
薛蟠叫道：“啊？没有吃食了？咱们不有钱嚒？快去粮店买去啊……”
“何不食肉糜！”
薛虓痛斥了薛蟠一句。
薛蟠这不学无术的大草包还是不懂，竟红着脸道：“父亲，这粮都没了，哪来的肉？”
薛虓气噎，指着他道：“还不回你屋里去，白杵在这儿丢我的脸！”
薛蟠撅着嘴进了里屋，给王夫人等人行了礼告辞。薛姨妈怕他脸上下不来，遂叫夏金桂与他一处先回梨香院去了。
薛蟠穿着蓑衣，气哼哼在前头走着，到了略低洼处，便生气地噼啪噼啪直踩水，溅了后头跟着的夏金桂和香菱一身一脸的脏水。
“大爷！原是老爷给了你气受，你有本事便寻老爷去，又来冲咱们撒什么火？”
滂沱大雨里，夏金桂本就行得艰难，见薛蟠还这般不知体恤自己，气得牢骚满腹。
薛蟠也是一肚子邪火，转身骂道：“你这婆娘，明知为夫心里不爽利，还不过来劝慰？如今不过溅了你几滴水，便这般恶声恶气作甚？”
他骂完越发将脚下的积水狠狠扬起，故意又溅了夏金桂满身。
香菱忙侧身挡住夏金桂，却被后者一把推开，登时站立不住跌坐在水中。
薛蟠瞧着香菱跌倒，反嘲讽道：“该！叫你装好人替她挡着！你现也知道了吧，这婆娘本就骄狂，最是不知好歹！”
夏金桂见薛蟠在香菱面前如此辱没自己，顿时放声大哭道：“我怎这般命苦，竟遇见这么个混人！如今还在婢妾跟前儿作践起自己正妻来了！平日里又万事不会，只会耍混！外头是条虫，回家逞英雄，再没你这般窝囊废物般的男人！”
薛蟠被骂得狗血淋头，也起了真火，伸手把地上的香菱拽起，指着夏金桂横眉竖目道：“我就作践你！你给香菱提鞋也不配！哼，你既瞧不上我，我这便趁了你的心，写下休书放你去寻那更好的，如何？”
夏金桂被休书二字噎住了喉咙，溅满了泥水的一张脸登时紫胀起来。
薛蟠话说出口后，一时也有些后悔慌乱，如今却不好下台，只得瞪着一双圆眼僵在那里。
香菱吓得瑟瑟发抖，胡乱摆着双手，嗫嗫道：“大奶奶，大爷原是气糊涂了，这是拿我做筏子气大奶奶的。奶奶千万莫当真。”
夏金桂“唔”一声哭了出来，却不敢再激薛蟠，反指着香菱骂道：“大爷心意究竟如何，我自比你明白。都是你这贱人整日在我耳旁数落大爷的不是，这才叫我吃心之下口不择言的。还有，若不是你这贱人方才装可怜一味调唆着大爷，大爷如何能说出那等绝情之话？
薛蟠见夏金桂给自己递出了台阶，顿时也顺坡下驴，又一把推开香菱道：“原是你这蹄子调唆得我们夫妻不和！我说呢，你们奶奶那般温柔和顺的人儿，今儿怎忽巴剌就变了？”
香菱被薛蟠推搡地再度跌进雨水中，膝盖不知磕在了哪里，一时血流如注，再起不了身。
夏金桂消了些气，越过香菱扶着薛蟠道：“雨这般大，大爷看再淋湿了着凉，快回吧。”
薛蟠点头应了，夫妻俩又没事人一般相互扶持着涉水去了，仿佛跌在雨水里的香菱浑不似个人，只是个能用则用，不能用便丢的物件一般。
第421章 （3）香魂归士隐结空空 红天破石山遇故人（）
香菱抱着剧痛的膝盖，叫了几声薛蟠夫妻，却不见他们回过一次头。
大雨依旧倾盆而下，香菱想要起身，膝盖却钻心般疼痛，让她动弹不了半分。
“有人吗？来人啊？”
茫茫雨幕中，香菱的叫声越来越弱。
不知过了多久，香菱膝盖处磕破的伤口已被雨水泡得发了白。她将冻僵的身子抱成一团，斜靠在身后一棵枯树上打着哆嗦。
好冷，又好疼。尤其是小腹中，似是有坨捂不暖的坚冰，正在用尖利的棱角划着柔软的肚肠，疼得香菱数度辗转反侧。
一缕鲜红自香菱身下飘散到雨水中，香菱痛到了极点，绝望地闭上了双目。
忽然，她瞧见了满街的花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