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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部分

不疯魔,不红楼-第88部分

小说: 不疯魔,不红楼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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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贾敬心中愈发得意欢喜。

    杀妻乃是从心而为,弃爵亦是向道之证,贾敬只觉得自己自此才果真入了正道。

    他想起自己将那一小勺晒干的白果绿胚磨成的粉末,混进风雨梅子里时的心情,正像此时一般,愉悦欢畅之极。

    那包粉末在贾敬怀中已经藏了良久,他之前虽然假意将敬大夫人接回了府,却苦于寻不到合适的机会投毒。

    直到那日族中贾璜的夫人璜大奶奶过府来请安,说起旧年间被他撵回金陵去的金家后人又回了京城,还得了老太太的赏识,出入都跟着主子,好不威风。

    璜大奶奶便哭诉道:“当年是大老爷出面替咱们撵了他一家,现今他们又回来抖威风,哪里是打了我们的脸,这竟是不将大老爷放在眼里了。”

    贾敬原本还想说自己修道之人,早就不理这些俗事,但见璜大奶奶如此说,又想起昔年自己得过她娘家许多孝敬,便发话道:“如此,便再撵他们一回又值得什么。”

    璜大奶奶得了这话,便千恩万谢地走了。

    敬大夫人在她走后,却蹙眉对贾敬道:“璜儿家又有什么了不得的大事?不过为个虚头巴脑的脸面。那金家不说别人,就是鸳鸯那孩子便是个好的。前些日子见我不思饮食,她还特意送了罐风雨梅子来。西府老太太又极疼她。老爷还是别信璜儿媳妇的话,看惹得老太太不喜,”

    “风雨梅子”,贾敬心中默念着这个名字,便笑逐颜开对敬大夫人连连点头。

    ……

    这些日子,鸳鸯虽一心守着自己姆妈,但身边有鹦哥这个耳报神,倒也陆续听闻东府二位夫人、奶奶的丧礼极其体面,也得知贾敬彻底入了道门,已将爵位传给了贾珍。

    至于艰难活下来的惜春,贾敬言其不祥,想要送她去水月庵“杀孽”。

    贾珍虽不言语,心中却也不喜这个妹妹夺了自己母亲和妻子的性命,竟也不欲阻止。

    贾母听说了,连声斥他们狠心荒唐,叫人将孩子抱了过来,给她取了个“惜”字,叫惜春和迎春、探春一处好生养着。

    贾敬却更加断定贾母正是知道此婴乃其亲孙女,这才抱去养着。

    鸳鸯静静听着、看着这一切,她没有傻到去报官,也没有傻到即刻掂刀去砍了贾敬。

    她只是站在贾母面前,向她道:“老太太,我想明白了。在金陵时,你同我说的那些话,不对。”

第148章 (5)道法自然悦生乐死 醍醐灌顶杀神灭鬼() 
贾母问她:“何话不对?”

    鸳鸯笑道:“这个世界比起我死去时见到的那个世界,还是大不同的。也是很不如的。那根树枝比这根长一些、高一些,便是切切实实会好一些。如果我们大而化之,觉得同根同源便都一样,那不是抹煞了每一片努力向上的叶子,也诋毁了每一个努力将这世道往好处推的人嚒?”

    贾母怜惜地走了过来,看着鸳鸯道:“好孩子,我知道你伤心了。你姆妈之事,是我疏忽了……”

    鸳鸯摇了摇头道:“那是我的姆妈,是我没有护好她,谁都怨不得。这个世道便是如此,从来便指望不上旁人,只能指望自己。”

    贾母低下头,良久道:“你还是怨了我的。”

    “这也是没法子的事。您有您的难处,我能体谅,却不能认同。我体谅您不能为了敬大夫人她们,便将亲侄儿告得身败名裂,也体谅您更不会为了我姆妈这个下人豁出去求个公平公正。但我对此却不能认同,也不敢叫自己认同。还请您见谅。”

    鸳鸯依然笑着,可她的话,却让贾母心中如有石碾。

    贾母叹道:“傻孩子,哪里有什么公平公正。不过都是天定好的。人总要认命。”

    “我不认。”

    鸳鸯平静地敛颜道。

    “如果认命便是任人践踏,便是伤我亲人而不得反抗,那我不认!我曾见过更好的世界,叫我如何能忍受现在的憋屈耻辱?我更知道什么是对的、美的,叫我又怎能再苟且这错的、丑的?”

    鸳鸯说完,给贾母规矩福了个礼,便退了出去。

    贾母听不太懂鸳鸯话中的深意,她望着鸳鸯离去时那笔直挺立的脊梁,忽然发现这个小丫头不知何时竟长得这样高了。

    ……

    比尔每天都悉心照看着鸳鸯姆妈,良婶子婆媳和鹦哥也都轮番前来看顾。

    金彩家的烧了几日,熬死熬活,好不容易度过了危险期,便一日好过一日了。

    只是正如比尔所言,她的听力却完全丧失了。

    翔哥儿刚一知道自己姆妈耳聋时,哭得撕心裂肺,直捶自己的脑袋,骂自己去的太晚,没能替姆妈挨下那些板子。

    “阿爹,我现下知道了,你为何总催我上进。原来,这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竟是这般苦滋味。真不如叫我死了的好!”

    金彩看着儿子,又是心酸又是欣慰,良久叹了句:“如今知道了,却也不晚。”

    鸳鸯在一旁搂着金彩家的,忽然正色道:“阿爹,你带姆妈回金陵去吧。”

    金彩愕然,接着便激烈反驳道:“我不怕,我不走!我要留在中京,我要看着他恶人有恶报!”

    “恶人不会有恶报,恶人只能恶人磨。”

    鸳鸯斩钉截铁道。

    金彩随即瞪圆了眼问道:“女儿,你是不是有什么打算?你莫要做傻事……”

    一旁金彩家的听不见,但见丈夫和儿女皆神色有异,急得拉拉这个,拽拽那个,一时手足无措。

    鸳鸯安抚着母亲,回头对金彩道:“阿爹放心。你看我是那憨傻不要命的人嚒?”

    金彩道:“你既有打算,那我更该留下帮你。”

    “不。有些事我一直未同你们说,怕吓到你们。其实贾家已是泥菩萨过河,好日子再长也不过一二十年罢了。饶是如此,府里主子们除了老太太和敏姑奶奶,剩下的不说励精图治,倒加倍作天作地起来了!那府里的敬大夫人一去,哪里还用咱们报仇,他们自己先就连根儿都要烂下去了。阿爹,我想你带着姆妈离开这处,一是对姆妈养病更好,二呢,也是我有别的意图,恐怕会顾不上你们,若再酿成此番之祸,那女儿又该如何自处呢?”

    金彩见女儿如此说,虽疑惑重重,但也静下心来,去听女儿究竟有何打算。

    鸳鸯经逢此变,这些日子来不住地思前想后,和比尔、本森又反复探讨,三人便达成了一个共识。空空所说的“补天”一事,虽头绪全无,但首要步骤,无疑便是对抗顺王登基。

    他们筹谋一番后,将目光投向了贾家的女婿林如海。

    比尔此前又听斯图尔特说过,当今圣上对英格兰的测绘、绘画、医学、数学、机械等方面都很感兴趣。

    于是,他们便想让贾母将比尔引荐给林如海,然后再通过林如海去想办法接近当今皇帝。

    “我不想再被动依靠旁人,只做个沉默的旁观者。我想尽自己的最大努力去帮助你。”

    比尔道。

    本森觉得自己相当无用,绞尽脑汁问道:“你们说,我要是编排一段文言文说唱,这里的皇上会不会喜欢?”

    鸳鸯哈哈大笑,抱着本森道:“亲爱的,你什么都不用做。你站在我身旁,我就很高兴了!”

    本森笑出了一口大白牙,不过他也开始更加努力地学习中文,还顺便教翔哥儿开始学习英文,努力让自己也变得更有用一些。

    金彩听到鸳鸯要想法子接近皇上,嘴巴张得简直能塞进一百枚通灵宝玉。

    半晌,他闭上嘴咽了口吐沫,才虚声小气问道:“这能行嚒?这,阿爹倒着实帮不上你们了。那我们回金陵去吧,也好省却你的后顾之忧。”

    “阿爹,你如此能干,哪里会是我的包袱?”

    鸳鸯安慰父亲道:“比尔伴君,是为权。阿爹回乡,则是为钱。”

    “啊?”

    金彩愈发不解起来。

    鸳鸯先是抛出了“诱饵”:冷子兴的朴园斋经营情况良好,俨然已是中京古董铺中名列前茅的大店了。

    “这几年间,比尔和咱们家分得的红利,除了养着那小教堂,一共还余四千三百多两。”

    此言一出,金彩不仅嘴巴大张,连声音都跟着拔高了许多。

    “这么多钱?”

    翔哥儿也在一旁惊愕地一把揽过比尔,认真道:“你这个妹夫,我认了!”

    金彩顺手脱下自己的鞋,往翔哥儿身上兜头打去。

    金彩家的一直紧张地来回看着各人的神色,这会儿才终于露出了笑脸,把东躲西藏的翔哥儿拉到了自己身后,冲金彩道:“不许打我儿子。”

    众人被翔哥儿这样一闹,顿时心里也松快了不少。

    鸳鸯便和金彩详细讲了她的打算,除了在金陵开起朴园斋的分号外,她还想叫金彩同薛家联合做生意。

    “只是他们家那个薛蟠,爹爹可千万莫沾,那就是个祸精!”

    鸳鸯特意交待了一番。

    金彩想起了小薛蟠在地上撒泼打滚的模样,也连连点头答应。

    翔哥儿在一旁道:“那小子也不知长成什么模样了,可还是那般呆傻不成?”

    鸳鸯道:“哥哥莫替人家操心了。你是跟着爹爹回金陵,还是留在中京?”

    金彩忙道:“留下。好歹是你一个帮手。不然我和你姆妈怎么放心走?”

    翔哥儿自己也想留下。

    众人一时议定,便各自忙活准备了起来。

第149章 (1)替爱周旋公子伴君 为利折腰邪灵货神() 
贾母终究是对鸳鸯一家满怀愧疚,所以对鸳鸯提出的那几个请求便都爽利应了下来。

    金彩得了贾母的准言,收拾了东西,便和妻子依依不舍地离开了中京。

    赖嬷嬷婆媳俩心中也着实过意不去,她们也没想到,原本是为自家找来的得力助手,谁想却折在了东府里。

    赖嬷嬷受命于贾母,送来了许多银钱吃食,拉着金彩家的好送了一场。

    另有可人一家,单大娘一家,并许多和金彩一家交好的下人、仆妇都赶来将金家夫妻送到了后街外头。

    良婶子一家则一直送到了城外五里坡,方才痛哭着和金家夫妇分了别。

    鸳鸯和翔哥儿把父母送到了津塘渡,瞧着他们的船走得瞧不见了,这才坐着荣国府的下人马车,晃晃悠悠往回走去。

    翔哥儿心中难受,便不耐烦坐车里,嚷嚷着嫌气闷。

    他半倚着车门,弓腿斜坐在车辕根儿,手里顺手揪下道旁长得半人高的一片野草叶子,在嘴里愤恨嚼着,又呸呸吐出。

    鸳鸯坐在车里,心中空落落的。

    “哥哥,我自打来到这世上,还不曾和姆妈分开这么远过呢……”

    听到妹妹这句话,翔哥儿再也忍不住了,方才在父母跟前一直没敢落下的眼泪,这会子却尽数沾满了衣襟。

    翔哥儿哭了好大一会儿,抬袖擦了擦眼泪,忽又说起了八杆子打不着的闲话:“上次走这条道,还是从金陵头回进京。那会子,我心里只想着,叫这车停下吧,停下吧……做甚要去京城?京城那么大,主子府里门槛那样高,哪里能有金陵咱们自家小院儿舒坦、安稳?”

    鸳鸯坐在车里,在车辙辘辘声中,默默听着翔哥儿的絮叨。

    “可是这一回又走了这条道儿,我却心里只想着,别停,别叫这车停!京城是没金陵小院儿舒坦、安稳,甭说舒坦、安稳了,它还会吃人哩!姆妈就差点叫它吃了啊……可是,纵刀山火海,我却还是不想这车停下,我还是想要回京城。妹妹,你说我是不是贱呢?”

    翔哥儿眼里泛着泪花,扒着车门探头去问鸳鸯。

    鸳鸯摇了摇头,笑道:“哥哥这不是贱,哥哥这是勇。上回进京,哥哥心里没个念想,自然惶恐。这回,哥哥却是为了姆妈,为了我,也为了你自己的心,心志一旦坚如磐石,那便谁也拦不住你了!人啊,一朝有了念想,神鬼都得散退!”

    翔哥儿扬手扔了已经嚼断的野草,也笑道:“嗯。那京城再大,对手再强,我自有我的念想。咱们这便去吧,看我金大圣一棒下去,不杀它个神鬼皆退!”

    “哥哥是金大圣,我便是金小圣!咱们这便杀去京城,且将那妖魔鬼怪都一捉捉将来,锉的锉,烧的烧,磨的磨,舂的舂,好叫他们都认识认识咱们金家二圣!”

    翔哥儿被鸳鸯逗得哈哈大笑,笑到最后,他的眼泪便又笑了出来。

    ……

    自敬大夫人婆媳二人去后,贾母连着伤心了十几日。

    贾敬在丧事完毕后,便悄悄将采荇等人尽数发卖的发卖,打杀的打杀,自觉再无后患,便避居城外道观再不理会世俗事物。

    贾珍虽承袭了爵位,但终日凄惶,自觉了无意趣,愈发放浪形骸,一味吃酒玩乐起来。

    贾母劝了几回,也不奏效,眼见的宁国府上下荒唐一片,主不主,仆不仆,连带贾蓉也被那起子坏心的奴才教得歪斜起来了。

    五月底,荣国府里赵姨娘顺利诞下一子,贾政为其取名为贾环。

    贾母因想到贾珍、贾蓉二人的不成器,对宁国府忧心忡忡,所以也并未见得多么欢喜贾环的出生。

    赵姨娘见了,却仗着自己养了儿子,月子里便对这等冷遇咬牙切齿,指桑骂槐,每日哭诉自己可怜,新生的三公子更可怜。

    王夫人冷眼瞧着,也不予理会。

    这日,周瑞家的却将赵姨娘的这些抱怨尽数学给了赖嬷嬷听,可巧贾母正站在窗前透气,将那些昏话听了个全部。

    贾母顿时气得头晕,连声叫可人道:“你去,去啐这个不知礼数,没有廉耻的东西。你去问问她,谁家有伯娘、嫂嫂过世,自己倒欢喜庆生的道理?她不知孝为何物,但别带累着还没满月的环小子也跟着不孝!”

    贾母气得狠了,再加伤心积郁,忧思日盛,竟是大病了一场。

    众人慌忙请了太医来,都只说静养最好。

    可人见贾母被气病,再加旧年的恩怨,便领着贾母的命,真个去啐了赵姨娘一脸。

    赵姨娘还在月子里,被可人这么劈头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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