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疯魔,不红楼-第9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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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地魔谢了又谢，就向他告别了。
离开大门处后，伏地魔迫不及待地避开众人，驱使戾气飞到了偏僻处。
见四下无人，他便利索地将自己的心口割开，挤出一滴浓稠的黑色液体滴在了那只小瓶身上。
小瓶倏忽之间便将那滴液体吸收殆尽，忽又发出一阵诡异的绿光。
绿光升腾处，显现出“卖神契”三字来。
伏地魔仅犹豫了一秒便一口吞下那三个字。
那三个字在伏地魔口中竟往上蹿到了鼻腔，后又不知怎地印在了他的眼球上，最后终是落在了伏地魔的额头上，凝成一团荧光鬼火般的小火球，浮在了他的眉心处。
然后，伏地魔手中小瓶的瓶盖便“啪”地一声，打开了。
低头嗅了嗅那气味怪异无比、令人作呕的绿色液体，伏地魔露出了一个狰狞的笑容。
他刚和文语国签下了二十年的一个契约，在此期间，他在红界获得的每一丝灵力都要大部分献给文语国，否则他将形神俱灭。
可伏地魔却毫不在意。
他要毁掉红界，从来都不是为了获得什么，他只是想要毁灭。
只因那个人，那个人为了空空这个低等的小文灵，为了这个破烂地方，竟然丢弃了他。
“空空，你给我等着。”
伏地魔笑了起来，小心翼翼盖好摄灵液的瓶盖，起身往红界赶去。
他已经在红界外不远处找到了一个支离破碎的小文界，里面虽然破败不堪，可是不知为何，仍旧生长着一个刚刚开化不过几十年的小文灵。
伏地魔赶到那个小文界，轻而易举便擒住了那个小文灵。
豆蔻年华小姑娘模样的新生文灵恐惧地挣扎着，口中痛呼：“我是中文现代诗中凝结而出的文灵，你是什么邪魔？竟然敢来抓我？”
伏地魔嗤笑道：“我是你的主人！”
说完，他便将手中的摄灵液全部倒进小文灵口中。
小文灵被逼着喝下那摄灵液后，便立刻停下挣扎，过了一会，她望着伏地魔呆呆道：“主人。”
伏地魔得意笑了一声，带着她便飞到了红界之外。
“你进去找到忠顺王府，让那里的王爷水肃，哦，你可以叫他黄肃，协助你尽快杀了一个女孩儿，还有她的西洋朋友们。不过，在此之上，你最要紧的任务，还是帮助黄肃当上皇帝。”
小文灵听到伏地魔的吩咐，声音毫无起伏地道：“是，主人。不过我们文灵不可以杀死文界任何生灵，这是至高规则。我最多可以在他们犯错时小小惩戒一下。”
“废物！你是不能直接杀害他们，但你不会借刀杀人？总之，充分利用你的神通想办法帮助黄肃杀人夺位。切记，除了黄肃，不要向任何人透露你的身份，更不能说出我的名字来。还有，告诉黄肃，我这几年间有大事要做，不会再和你们联系了。”
伏地魔说完，便匆匆化为流光而去。
小文灵见主人走了，扭头呆呆看了看眼前的红界，便一头扎进了这个繁华世界里。
伏地魔骗了小文灵。
他哪里有什么大事要去办，他只是耗费了太多戾气，早已筋疲力尽，难以支撑。
于是刚一回到魔法世界，伏地魔就力竭而倒，陷入了一个长长的休眠期。
……
黄肃望着忽然出现在他书房密室内的小文灵，一时半会儿呆在了当场。
好半晌，他才吓得傻傻问道：“伏仙人？这可是您的原身？”
小文灵道：“我不是伏仙人。你说的伏仙人，大约就是我的主人吧。我是他派来帮助你的。”
黄肃喜出望外，便和小文灵将彼此的情形、能耐各自讲了一个大概。
“你想让我帮你做什么？”
小文灵问道。
第154章 （1）小文灵稚气强为母 狼酒糟戾心逼成婚（）
黄肃觉得，眼前这个十四五岁模样的小姑娘有些奇怪，言行里有种莫名的机械感。
不仅是他，就连伏地魔都不知道，摄灵液对百年之内的新生文灵损伤太大，会在掌控他们心志的同时，也损伤他们的部分灵力。
黄肃想了想道：“伏仙人交待的那几人早晚都要杀掉。不过当务之急，却是想办法让皇上立诏封我为太子，然后我才好名正言顺继承皇位。”
“你想让我帮你做什么？”
小文灵又呆呆问了一遍。
“你能附身在任何人身上？那你何不附身在皇上身上，然后下诏令我为太子，岂非一了百了？”
小文灵歪头想了想道：“我试试。”
说完，她便化为流彩，倏忽消失不见了。
黄肃大喜，搓着手掌心暗喜：“终于等到这一日了。”
但是，还没等他将手心搓热，小文灵又歪着脑袋出现在他的书房内。
“我不行。”
小文灵呆呆说道。
黄肃傻眼了，问道：“为何不行？”
“皇上是男的。我灵力太少，还控制不了那样复杂的身型、声音变化。如果是和我一样的小姑娘，可能还行。”
小文灵的声音里出现了一丝难得的起伏，她似乎有些懊丧。
黄肃更懊丧。他不明白伏仙人为何要派这样一个废物来。
想了半天，他无奈说道：“既然没办法直接附身皇上，那你就附身宫里最得宠的妃嫔身上，想法子先得到皇上的信任，咱们再慢慢算计吧。”
小文灵点头问道：“谁最得宠？”
当今圣上最宠爱哪个嫔妃？
黄肃忽然想起了贾元春。
不过贾元春目前还只是皇后宫里的女史，若论得宠，倒还真不如和她同批进宫的另一个女孩儿。
“有个新晋的吴嫔，和你年纪差不多，皇上最宠爱她。”
“吴嫔，好的。”
黄肃赶紧拽住小文灵，怕她又一言不合便跑没了影儿。
“你附身成功后，便给吴嫔家送信，叫吴家尽快依附于我顺王府。虽然吴家是十二皇子的外家，但小崽子的亲娘吴妃已死，那吴嫔的父亲，吴家家主却一直和吴妃父亲不和，咱们倒可试一试这招险棋。另外，你再盯紧太后宫中，想法子讨了太后的欢喜。之后嘛，吴嫔要接近宫内的十一、十二两位皇子，也比旁人更加方便。然后，咱们再慢慢想办法除去这两个小皇子。”
小文灵不解问道：“除去他们？怎么除？”
“下药？意外？总之，要一击即中，又不能引火烧身……”
“啊，是要害死两个孩子呀……那，好吧……”
小文灵歪着头答应了黄肃，眼中却落下两行泪来。
“你哭什么？”
黄肃问道。
“我哭了么？”
小文灵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颊，她也不知自己为何会哭。
黄肃顿时觉得自己脑袋大了好几圈，他无力问道：“那你知道怎么伺候皇上，讨好太后吗？”
“不知道。”
小文灵答得很干脆。
黄肃正准备咆哮，小文灵又呆呆道：“吴嫔会就行了。我可以只在关键时候附身指挥她。她会以为一切都是自己所思所为，不会察觉的。”
黄肃这才勉强按下不安。
小文灵歪头道：“那我去了。”
黄肃摆摆手，忽然他又想起了什么，问道：“说这么多，还不知道你怎么称呼呢。”
“我叫无韵。”
“哦。”
小文灵无韵笑了笑，化为七彩流光，向皇宫飞去了。
……
“我的手，我的手没了！”
从一个悠长梦境中惊醒的鸳鸯，还没来得及回味那个奇异的梦，便悚然大叫起来。
因为她眼见着自己的双手竟然一会儿化成流光，一会儿又恢复如初。
幸亏她今晚没当值，翔哥儿又在府中账房盘账，所以家中无人，不会被她的大叫吓到。
鸳鸯吓得六神无主，慌忙摸出比尔早先重又交给她的一把刀，跌跌撞撞在空间隧道内先摸去了宝玉睡着的碧纱橱内。
可是宝玉如今大了些，贾母看护得更紧了，一个碧纱橱内还睡着奶娘、大小丫鬟几人，更有贾母寝室就在里侧。
碧纱橱外，还睡着史湘云和她的奶妈、丫鬟。
鸳鸯在隧道内转着圈儿看了又看，实在没有把握取下通灵宝玉而不吵醒众人，而且空空此刻也未必便能唤醒过来。
她急得跺了跺脚，转身往比尔住着的教堂跑去。
“再快点，再跑快一点。”
鸳鸯心中默想着，便撒丫子狂奔起来。
“啊！”
跑着跑着，她又大叫起来。
因为，她的脚也没了！
脚踝下只剩两团七彩流光，在空中驾着她飘飞不定。
鸳鸯眼泪都快吓出来了，颤抖着分别抬了抬双脚，两团流光也跟着抬了抬。
“怎么会这样？我的手和脚怎么变这样了？”
她哀嚎着，继续向教堂飞奔而去。
幸好化为流光的双脚轻盈异常，半个时辰的脚程，竟叫她一刻钟内便跑到了。
而且鸳鸯压根没注意到，跑了这么久，她连粗气都没喘一声。
面对忽然出现在自己卧室内，双手双脚化作流光，脸上鼻涕眼泪糊一把的鸳鸯，比尔吓得半天都没回过神来。
“说话啊！能治好嘛？”
鸳鸯见比尔一直盯着自己的手脚发呆，急得上前就拽了比尔一下。
“咦？”
拽比尔时，鸳鸯的手好似又恢复了原状。
比尔趔趄着按了按自己咚咚直跳的心脏，安抚鸳鸯道：“可能是你练习吃气大法的副作用？这种副作用通常会随着药效，啊，不，嗯，反正应该会消失的。”
毕赢医生的话稍稍给了鸳鸯一些安慰，虽然她心里清楚医生不是神棍，是治不好这种“修仙综合症”的。
可是见到比尔，能听到他温暖的声音，鸳鸯也就慢慢冷静了下来。
她坐在桌边，开始向比尔讲述这一切都是怎么发生的。
“我今晚又吞了一个文白团，特别白，特别亮。而且奇怪的是，吞下后也没有具体的文章诗句出现在我脑海里，我只觉得好像脑子里多了些东西，却又不知道那是什么。”
鸳鸯那时也想不出头绪来，便躺下渐渐睡着了。
她做了一个奇怪的梦，梦到一个影影绰绰的人，在远处向她招手，她心里觉得那个人可亲极了，拼命想要走到那个人跟前去见见他（她）。
可是等她好不容易跑过去，一眨眼间，那人却又消失了。
“我好像来到了一座光秃秃的石头山上，没有树，没有草，甚至也没有泥土。全是裸露的各种质地的岩石，就那样一块一块堆积着。我孤零零坐在石头山颠，天空中日月星河，俱都走马灯一般在我眼前轮转。风雨雷电云雪冰，轮番和我交织纠缠。好像一千年，又好像一瞬间。忽然有一刻，一个人就坐在了我的身边。那个人陪我坐了一会儿，叹息着说，又是一块儿有文心的石头啊？只做块石头不好吗？文心一起，便要永生浮沉文海，再不得自由呢……说完，那个人落了一滴泪，泪水滴在了我的脸上，沁凉沁凉地……然后，我就醒了。”
第155章 （2）小文灵稚气强为母 狼酒糟戾心逼成婚（）
鸳鸯神思恍惚，在讲述过程中，她仿佛又回到了那个几欲乱真的梦境里。
比尔问道：“醒来后你就变这样了吗？”
鸳鸯回过神来，点了点头。
二人低头看着鸳鸯的手脚，鸳鸯看得入神，又想起梦中人滴在她身上的那颗泪珠……
“邦妮，邦妮！”
比尔大叫着，鸳鸯打了个寒战醒了过来。
“啊！我怎么了？比尔，我怎么了？”
醒来的鸳鸯发现自己的身体完全消失了，她能“看见”自己化为了一道七彩流光，内蕴各形各态的文字，有中文也有英文，甚至还有一些不认识的其它文字。
鸳鸯“感知”着这些文字，心内生出一种沁凉的通透感来，就好像那颗眼泪又滴在了身上。
“比尔？发生什么……哇！”
隔壁房间的本森听见比尔大叫，穿着睡衣便推门而入。
比尔望着化为七彩文字流光的爱人，压根儿顾不上本森，他眼中满是焦急，但他告诉自己要深呼吸，深呼吸，随后他尽量镇定地说：“邦妮，你还在吗？你说句话好吗？”
“比尔，我在。我很好。”
“啥？这团LED灯是邦妮？你们情侣现在都玩得这么高级嘛？”
本森完全理解不了目前的状况。
比尔听到鸳鸯的声音，稍稍放下了一丝担心，他紧张地咬了咬嘴唇，建议道：“你试着凝聚精神想象着要变回原来的身体，看看能不能奏效……”
毕赢医生此刻已经完全抛去了自己一直秉持的科学观，开始迅速变身唯心论者，简称神棍。
本森见他是认真的，转头对着鸳鸯化成的那团光呆滞不已。
鸳鸯说了句“好”，便稳住心神，开始努力凝神细想自己的模样，想要赶快变回人身。
随着她的努力凝神，她周身却发出了一股袅袅的浓郁白烟，那白烟还笼罩着一层皎洁的月光般的光泽。
比尔二人却一点都看不见那股白烟。
……
摘星台倒塌后，中州皇宫最高的建筑便是昭和殿了。
这时，在昭和殿最高的一个檐角上，小文灵无韵正坐在琉璃瓦上看月亮。
她一边晃荡着自己那双圆滚滚的小腿，一边唱着一首简单却优美动听的诗歌：
我从地狱来
要往天堂去
正路过人间
顶着猎枪的
鲜花
麋鹿
咬住了它
睡在
我的胯下
我不关心
我没有亲吻
我从地狱来
要到天堂去
正路过人间
永远
永远啊
小文灵一边仰脸向远方纵声高歌，一边用双手打着一个结界，好让自己的歌声不会惊扰到熟睡的人们。
至于为什么要在意熟睡的人们，小文灵也不知道，她只是本能地就会去在意罢了。
忽然，她停下了歌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