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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部分

冰刃之上-第30部分

小说: 冰刃之上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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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也不回来吃了呀,”云珊还想继续刚才的话题,有些焦急地站起来,“你鲁叔一早就去菜场了呢。”

    “那晚上一起吃吧。”简冰说着已经走到玄关,穿鞋、开门,一气呵成。

    “冰冰”

    简冰只当没看到云珊那一脸欲言又止的表情,快速而礼貌地关上门,大步冲着电梯走去。

    云珊要说什么,她当然知道。

    过去的事情都过去了,没必要一直揪着不放。

    跟陈辞一起练双人滑的机会非常难得,没必要一定要意气用事。

    她把耳线塞进耳朵里,满耳朵就剩下悠扬的歌声。

    “急げ悲しみ翼に変われ

    快点把悲伤变成翅膀,

    急げ傷跡羅針盤になれまだ

    快点把伤痕变成罗盘针,

    飛べない雛たちみたいに僕はこ非力を嘆いている

    像不能飞翔的雏鸟为我现在的无能为力感叹。

    夢が迎えに来てくれるまで震えて待ってるだけだった昨日

    直到飞翔的梦实现,昨天只不过是颤抖的等待”

    乐声太嘹亮,她走得也太匆忙,一直走过了两处公共自行车停靠点,才终于扫码借车,骑车往少年宫赶去。

    夏天的早晨,太阳还没有完全升起,风吹到脸上,有股难得清冽的感觉。

    道旁树木也正葱翠,一如耳畔中岛美雪温柔而又有力的歌声。

    冰场马上就要开业了,少年宫附近的广告也做了不少,“泰加林”几个大字大老远就能看到。

    而更显眼的,则是放在少年宫门口的那张大幅喷绘——依着云珊的意思,广告公司把霍斌的照片放大,和名字“霍斌”一起,耀眼非常地放了上去。

    美感是没有了,宣传效果却出乎意外地好。

    无论是谁,经过时都忍不住抬头多看一眼这个头发斑白,笑得僵硬异常的老头子。

    冰场原老板何丛洋更是表示:我总算知道自己为什么失败了,我脸皮不够厚啊!

    简冰把车还好,从霍斌那张巨幅广告前走过,径直往冰场大厅走去。

    开业在即,制冰设备的检修和维护也已经完成,冰场已经全天候开始运转起来了。

    父亲更是几乎24小时候泡在冰场,就连云珊和霍斌,也时不时来看一看,转一转。

    然而,昨天那场争吵之后,再没人主动向她提起“陈辞”两个字。

    云珊难得鼓起勇气,又被她飞快地躲了过去。

    到了冰场,舒问涛果然在现场,正和何丛洋商量洗冰车的事儿。

    见她进来,只微微笑了一下,继续和何丛洋讨论:“你那台旧车我早说过了,不要,你还没处理掉?今天一定要搬走,我们明天就开业了。”

    “哎,”何丛洋也很郁闷,“成色确实不好了,来联系的全都压价压得厉害,简直了!他们怎么不去抢银行”

    简冰继续往里走去,一进冰场,室温就降了不少。

    ——因为还没正式运营,制冰设备都开了,场内观众席上的空调全都关着,温度差不多掉到了零下。

    她呵了口气,做了点基础热身,直接脱外套上冰。

    也不知是什么时候开始,简冰和姐姐一样喜欢上了脚踩冰刃、奔行如飞的感觉。

    单调的白色冰面犹如空无一人的天空,不但可以随意翱翔,还能释放压力。

    她绕场滑了几圈,做了几次跳跃练习。再一次滑回场边,就把手机里那首一路循环了无数遍的银龙背に仱盲乒帕顺隼础

    她虽然日语才过n4,但这歌毕竟听了那么多遍,只要听到熟悉的旋律,那些耳熟能详的歌词就不由自主地冒了出来。

    “骑在银龙的背上,

    飞过生命的沙漠。

    骑在银龙的背上,

    穿过云雨的旋涡。

    即使失去了一切能失去的东西,

    我还是能依靠他的手指”

    这是她isu八级打算用的曲子,云珊帮着一起编的舞。

    八级其实相当于全国锦标赛这类全国性赛事的准入考试了,编舞、用曲,都不得不严谨起来。

    而网上,早已有人对简冰的八级考试结果开了个赌局。

    赌的不是她能不能通过,而是能不能“优秀通过”。

    简冰当然不知道这些,但涉及到下半年能不能拿到参赛资格,她当然是十分重视的。

    她没有翅膀,也没有罗盘,更没有银龙可以骑乘。

    唯一的办法,就是更加勤奋的练习,尽量拿到最好的成绩。

    面对闹哄哄的网络,简冰是真的没有什么好的办法——这种时候,她甚至开始感激母亲执着与照顾姐姐,生活封闭的状态了。

    如果这些事情被简欣知道,真不知要闹出多大的乱子来。

    但是,她已经18岁了。

    也实在没有更多的时间,让她去等待和忍耐了。

    一首曲子滑完,简冰脚腕稍微扭到了一点。

    她滑回到场边,找了包里的云南白药来喷。

    休息了一会,她还是忍着酸痛继续合了两遍音乐。

    在冰上受伤,实在是太过正常的事情。

    久病成良医,以至于现在这点小伤,她连处理方式都异常熟练。

    骨折、扭伤、脱臼每一种伤她都体验过,光根据落冰时候的疼痛程度判断,就大致能知道是个什么级别的。

    既然受伤了,硬撑着练也没什么效果。

    简冰在冰场边坐了一会儿,和父亲打了招呼,尽量平稳地往门口走去。

    暑假的少年宫热闹非常,一出门就遇到一对拉着爷爷奶奶非要继续玩碰碰车不可的双胞胎,连哭带闹,声震四野。

    简冰有些羡慕地看过去,不自觉笑了下。

    那俩孩子看到陌生人,有些畏缩地退了两步,继续抱着爷爷大腿哭:“我要碰碰车!碰碰车!”

    简冰爷爷奶奶去世得早,没什么机会撒娇。

    在父母面前她又习惯性装乖巧,也很少这么大哭大闹。

    反而是在舒雪和陈辞面前,很有些肆无忌惮

    想到陈辞,简冰忍不住掏出手机又看了一眼——伪君子自从真面目被戳破,至今已经沉默将近24个小时了。

    她倒是不介意他反悔,她看不起的,是他明明就后悔了,还非得嘴硬辩解说自己误会了。

    这世界上哪儿来的那么多误解?

    不过是犹犹豫豫、遮遮掩掩的反复琢磨的过程中,出现的一些非黑非白的灰色地带。

    她虽然还不够强,但真的并不需要别人来施舍拯救,尤其是害得舒雪长眠不醒的他

    “冰冰。”

    大约是她想的太入神,甚至连那不轻不重、不急不缓的声音也出现了。

    大中午的,这样的幻听倒还没有遇到过。

    简冰抬手揉了下被太阳晒得有些发烫的耳朵,正打算扫码取车,那个熟悉的声音,却再一次响起。

    “冰冰。”

    简冰倏然转身,就见灼热的太阳底下,陈辞只套了件运动t恤,不远不近地站在少年宫门口的围墙下。

    盛夏草木茂盛,他身后的围墙也爬满了爬藤月季。绿的叶粉的花,密密麻麻,枝叶交缠,燃烧一般怒放着。

    而站立其间的少年,脸庞较七年前多了些刚毅的线条,眼神却还温柔依旧。

    甚至连脸上神情,都如那时一般,满是这个年纪不应有的“慈祥”。

    “我们聊一聊吧?”

    简冰绷了近一个月的弦,在这一瞬间,不受控制地松动了一下。

    大约,是太阳太猛烈了。

    也可能,是他身后的花枝,太过繁密了。

    放弃借单车,跟着他沿着马路往前走去的简冰,这样不大自信地说服着自己。

十六、新舟扬帆起(一)() 
第十六章新舟扬帆起(一)

    从少年宫出来;沿着围墙一路往西;是家挺有名的儿童公园。

    这公园和凛风附近那家小公园完全不同;说是儿童公园;来的一半游人是成年人。

    公园里紫藤花架、绿孔雀、白鹭鸶、摩天轮、蹦蹦床简直就是各种元素的大杂糅。

    小情侣们大部分挤在紫藤花架下;或者去坐不需要排队的小摩天轮;半大的小朋友则想着逗一逗绿孔雀和白鹭鸶

    简冰和陈辞既不是情侣;也不是小朋友,只沿着湖岸散步。

    经过蹦蹦床区域,看着绑着安全绳上蹿下跳的熊孩子们;陈辞忍不住笑了起来:“你看那个扎小辫的小姑娘,像不像你小时候?”

    简冰循声去看,那女孩不过七八岁;斜扎着根小辫;正一下一下地蹦跳着。

    自己小的时候,是这样子的?

    记忆就像没有远景的单视野手游;看到的只有别人。

    哪怕明明是自己往背囊里塞了大把武器;背着沉重背包狼狈奔跑的模样;还是只留在了别人的眼睛里。

    陈辞看着扎小辫的女孩出神;简冰却看着蹦床外;女孩的家长发呆——她小的时候;最流行的就是去小区里的公共秋千架那荡秋千了。

    但孩子多,秋千少,往往很难抢到。

    舒雪和陈辞的解决办法异常简单;直接领她到竞争不那么激烈的陈家附近的小公园那;去爬5块钱一小时的小城堡。

    她从充气城墙的一头爬到另一头,再从中部的滑梯那出来时候,抬头一望,往往就能看到并肩站在城堡外面的舒雪和陈辞。

    对于好玩的她来说,那时的他们不是家长,却又胜似家长。

    小公园拼凑元素虽然多,地方却没有大到无边无际,从东走到西,再从南走到北,一共也就个把小时的时间。

    明明是陌生的地方,却仿佛重回童年时光一般。

    就像他们两个,认识这么多年了,却又回到了原点,陌生到近乎疏离。

    陈辞找了条长椅,拂了拂上面的落叶,向简冰道:“我们坐一会儿吧。”

    简冰站着没动,他轻叹了口气,伸手拉着她坐下。

    木质的椅子虽然被树荫遮住,却还是被暑气烘得暖乎乎的。

    简冰挣开了他的手掌,人却没再站起来。

    到底,她还是坐下了。

    陈辞往后靠了靠,倚在椅子上,看着面前满是粼粼的波光的湖面发呆。

    他不做声,简冰自然也落得安静。

    风从他们之间吹过,摇晃他们头顶的树梢,也翻动地上的落叶。

    坐着坐着,她觉得眼皮越来越沉,耳畔的鸟鸣声也越来越轻。

    恍惚间,她觉得自己又回到了小时候。

    在那些充满了橘子汽水甜腻味道的暑假里,她有大把的时光可以挥霍。

    哪怕母亲在每一天都给她安排了各种补习班和兴趣班,她还是能想尽办法找到一点乐子。

    课间的短暂休息,课上的互动时分,甚至上下课时经过的公交站

    “之前没和你一起训练,是因为我们教练——他都直接打电话到我父母那告状了。”

    陈辞的声音蓦然响起,简冰迷迷糊糊着睁开眼睛,“啊”了一声。

    橘子汽水,雨后的蜻蜓,挤满同学的小卖部一下子全都消失了。

    只有陈辞白皙的衣服领子,近在咫尺。

    许是她迷茫的眼神太过直接,陈辞有些讶异地转头看她,半晌才恍然,有些无奈地叹息道:“我说话这么催眠吗?”

    简冰:“”

    明明是尴尬的氛围太催眠,她压根都不知道他从什么时候开始讲话的。

    陈辞倒也不恼,叹完气,强忍着摸一摸她被风吹乱的头发的冲动,继续解释道:

    “他们认为我是没考虑清楚,认为我匆促之下做的决定一定不靠谱。非得要我深思熟虑一个月,才肯跟我详谈。”

    暑气阵阵,身旁的松枝被风摇曳得微微晃动,却一点儿凉爽的感觉都没有。

    天气,实在是太热了。

    简冰抿着嘴唇,半晌才道:“那叔叔阿姨答应了?”

    陈辞苦笑:“我还没跟他们谈呢——你都不跟我滑了,我跟他们谈还有什么意义?”

    “我”简冰一时不防,球就被踢回到了她面前。

    “也怪我,只想着快点解决问题,忘了应该先告诉你一声。直到工作人员说,你把钥匙还回来了,我才想到你可能误会了。这几天打你电话,你也不接,昨天”他想到简冰昨天的怒气,更加认真地解释道,“我父母年纪不小了,有自己的一套思维方式——说白了就是特别固执,有时候就也挺像小孩子的,得花时间、花心思哄着顺着。我这边的恢复训练排得紧,教练那边逼得也厉害”

    陈辞父母一直挺支持他工作的,简冰多少也有点印象。

    如今儿子明明走得顺顺利利的,却突然要转回受尽挫折的双人滑,想也知道肯定忧心忡忡。

    殚竭心力终为子,可怜天下父母心。

    正如仍旧每天守在病床前的母亲简欣,看到陈辞连笑容都摆不利索的父亲

    “无论如何,放了你一个月鸽子,是我的不对。”陈辞的声音轻轻的,柔柔的,像是初春刚刚拔尖的茅草。

    因为还没到盛夏,还没被肃秋的寒霜磨砺彻底,从茎到叶,都还白皙柔软。

    简冰低着头,看着地上细绒毛一样的草坪发呆。

    陈辞看着她头顶上那个不大显眼的发旋,恍惚还在无忧无虑的少年时代。

    舒雪正为减肥绞尽脑汁,舒冰才小饭桌那么高

    但回忆毕竟只是回忆,现实里大家都长大了。

    就连长眠于病床上的舒雪,脸庞轮廓也有了成熟女孩的模样。

    “时间真快,好像昨天,我们还一起放过风筝。”

    他语气里满是怀恋,说到后来,却只剩下悲凉。

    简冰这才抬起头,陈辞也正看着她。

    四目相接,他眼神里的柔软并没有被时光完全掩埋,仍旧是当年那个邻家哥哥的模样。

    甚至因为她的注视,习惯性地露出一点“鼓励”意味的笑容。

    过山车有什么好怕的,握着哥哥姐姐的手就好了呀。

    游起来呀!游起来就不冷了!

    鬼屋又没有真鬼,害怕就尖叫嘛!

    简冰准备好了一堆刻薄话,却怎么也没办法在这样的笑容面前出口。

    伸手不打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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