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喜电子书 > 恐怖悬拟电子书 > 冰刃之上 >

第38部分

冰刃之上-第38部分

小说: 冰刃之上 字数: 每页40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这声音又骄傲又欠揍;简冰转过头;果然就看到一脸臭屁的单言。

    单言穿了一身白衬衣黑裤子;领口扣子开着好几个;看着优雅而又颓废。

    “你会三周抛跳?”简冰嘲讽道;“那上次比赛怎么不见你用?”

    那一次比赛,虽然不够正式,确实单言明面上“输”给陈辞的最大证据。

    单言表情立刻就狰狞了起来:“陈辞呢;他晚上真的不参加演出?”

    “他在发烧。”简冰一字一顿道。

    “弱鸡。”单言嫌弃地撇嘴,又手贱地扯了下她衣服:“你这穿得什么呀,男不男女不女的。”

    简冰一把拍掉他的手;“你才不男不女。”

    那边工作人员从他们身侧挤过去;又开始催外面的容诗卉他们。

    下半场马上要开始了,而他们的四人滑是开场第一个节目。

    简冰瞅了眼手机;也打算往回走。

    毕竟;陈辞还一个人在冰场里呢。

    单言的节目排在后面;跟在她后面絮絮叨叨地追问:“我哪儿不男不女了?”

    简冰怕他发现陈辞也来了;又闹出新闻;只得在停下冰场门口:“你再继续跟;我就要喊了。”

    “喊什么?”单言觉得好玩,“非礼,救命?俗不俗啊?”

    “信不信我只喊你名字;你就出不去这个走廊。”简冰威胁。

    单言一愣;随即瞥了眼冰场内黑压压的人群——就在不远处,就可以看到写着他名字的灯牌在一闪一闪。

    他“啧”了一声,悻悻然往回走。

    简冰这才松了口气,弓着腰,一路道歉着回到座位上。

    台上的容诗卉和林纷纷等人已经上冰,追光如水一般温柔。

    一道由左向右,一道由右向左。

    小提琴声悠扬,梁祝的乐声缓缓奏起。

    陈辞看了她一眼,轻声问:“你去哪儿了?”

    简冰没回答,只盯着台上的四个人。

    出乎她的意料,容诗卉还是和路觉一起出场的。

    两个祝英台,两个梁山伯。

    一对衣衫如雪,一对火焰一般鲜红。

    同对镜照影一般,一举一动,一颦一笑,都一模一样。

    但仔细看的话,还是能看出他们之间的区别。

    譬如,较之林纷纷,容诗卉的鲍步下腰更低。

    再譬如,较之陈迪锋,路觉的托举看着更轻松。

    到了捻转和单跳部分,他们差距就更加明显了。

    ——技术性强的项目就是这点没办法,优缺点一目了然,藏都藏不住。

    四个人的同步率虽然还不错,但连跳结束,林纷纷落冰的时候,动作明显没有容诗卉干净。

    简冰全神贯注,手指抓紧了椅子扶手。

    陈辞小声提醒她:“注意看她们两个的用刃,林纷纷那样,已经算错刃了。”

    简冰“嗯”了一声。

    旋转、螺旋线、单跳当抛跳结束,代表祝英台纵身投坟的锣钹声响起,红衣的容诗卉在落冰之后,却没有如往常一样滑回路觉身侧。

    她宛转而行,与身侧一身白衣的林纷纷交叉了滑行的轨道,音乐也转到了哭灵的部分。

    万古英台面,云泉响珮环。

    冰场上的灯光聚为一线,分隔开生与死的界限。

    作为生者的红衣祝英台,一往无前地奔向了已然身亡的白衣梁山伯。

    简冰刚才在走廊上看到的场景再一次重现了。

    只是,这一次,陈迪锋和容诗卉的旋转比之前任何一次看到的都更加流畅和唯美。

    世事嗟兴丧,人情见死生。

    陈迪锋的确不是天赋型选手,但他毕竟足够努力,站在冰场上,依旧光彩照人。

    化蝶的悠扬乐声响起,红白身影交错,宛如蝴蝶在花丛中穿行。

    待到乐声停歇,蝶影凝固。

    全场掌声响起,被塑料纸包装着的小礼物如雨点一般落向雪白的冰面。

    简冰也不由自主地跟着鼓掌,刻苦坚持的人,总是值得钦佩的。

    哪怕他并不是最强大的,哪怕他已渐入颓势。

    谁不是懵懂出生,然后奋力生存呢?

    四人滑之后,是单言的新赛季表演滑,牛虻。

    他这版编曲严格意义上来说不是剪辑自前苏联电影,而是前苏联的作曲家肖斯塔柯维奇牛虻组曲的混剪。

    电影里,“牛虻”光伟正而战斗力十足。

    而在作曲家笔下,描述的却是“牛虻”从大学生到作为革命者死去,短暂而起伏的一生。

    编曲老师考虑到单言的年龄,曲子大部分在展牛虻初期理想化与神经质的一面。

    单言那意气奋发、天下我最大的骄傲模样其实并不特别合适诠释这样的角色,但是他胜在年轻外形好。

    甫一开场,他直接就是一溜高级三周连跳。

    白衣黑裤的少年起跳时姿态悠然,落冰则如雁降平沙,稳得人无话可说。

    表演滑自由度比实际比赛大,单言挣脱了规则舒服,滑得也酣畅淋漓。

    旋转从蹲转到提刀蹲转再换足,再直立再燕式再反燕式再换足再弓身只有人想不到,没有他做不到的。

    那奔放不羁的模样虽然不像英国绅士,却很有些西班牙斗牛士的范儿。

    到牛虻逃狱那段,音乐声渐高,加速助滑的身影靠着刀齿点冰起跳,如风一般旋转——

    一周、两周、三周、四周!

    平稳落冰,外刃滑出。

    这是四周的拉兹跳!

    拉兹跳英文简称lz,又称“勾手跳”,因为助滑时施力与旋转的方向完全相反,难度仅次于阿克谢尔跳。

    目前国际上还没有人跳出过被裁判们承认的阿克谢尔四周半跳,勾手四周跳是名副其实的最高难度跳跃。

    单言今年才刚刚从青年组升上来,居然就可以完成这样高质量的勾手四周跳,当真是把在场的众人都震到了。

    这可不是国际赛场,这是商演平台上的表演滑节目啊。

    居然跳勾手四周!

    短暂的几秒钟沉默之后,掌声如雷鸣一般响起。

    演出虽然还没有结束,所有人却都几乎可以确定,眼前看到的,便是今晚的最高难度跳跃。

    哪怕他滑的牛虻完全不像牛虻,舞蹈动作也有些僵硬,勾手四周跳13。6分的高基础分是明摆着的。

    现役男单就是不一样,直接技术碾压,就问你怕不怕吧!

    简冰瞥了陈辞一眼,灯光昏暗,他靠着椅背,眼神悠长,不知看到了哪里。

    “是不是很羡慕”

    陈辞一愣,失笑,继而摇头。

    简冰有些不信:“跳四周的感觉,不好吗?”

    奥林匹克的口号就是更快、更高、更强,将竞技的本心描述得通透彻底。

    可以跳得更好,偏偏要放弃在难度上的追逐,一心配合连三周半都还跳不好的自己,值得吗?

    “你看他刚才那一场,pcs能拿多少?”

    简冰沉默。

    pcs,programposcore,即比赛时候选手的节目内容分。

    它考量选手比赛时的滑行技术、编排衔接、表现力(执行力)、编舞构成和诠释表演。

    相对于技术得分(tes)来说,pcs的主观因素更大,也更难攻克。

    因为确确实实,有些人在艺术表现力等方面就是有所欠缺的。

    而单言自世青赛成名以来,最大的优势便是不断升级的跳跃难度,最为人所诟病的,也正是他步法基础不够扎实和pcs太低。

    他的跳跃难度基础分一向不错,但是等到执行分出来,冰迷们往往就十分可惜。

    与他完全相反的,则是俄罗斯的西多罗夫。

    他至今还是没能跳全五种四周,却已然是金牌在手的奥运冠军。

    “曾经有体育评论家做过计算,身体的转速得达到每分钟400转,才有可能跳出一个完美的冰上四周跳跃,而按他的统计,世界上最顶尖的选手跳四周的成功率也不到70%。”陈辞看着冰场上行礼致谢的单言,声音不疾不徐,“但我们真正在跳跃的时候,压根不会去计算这些。肌肉有他自身的记忆,刻苦训练之后,就牢牢地印在了脑子里。这种记忆又和别的不同,它是一直成长的,体重的变化、身高的变化花样滑冰,要求的从来都不只是难度而已。”

    简冰嘴巴张了张,应答不出。

    她不由自主的,就想起当年自己才刚学会基础滑行,就急哄哄的求着云珊教自己跳一周半。

    云珊无奈极了,叹着气说:“我知道你好学心切,可是,这个项目的名称叫做花样滑冰,而非冰上跳跃——肆意滑行才是一切的基础,你的步法还这么差,急着上跳跃有什么用?”

    多年过去了,当年她不屑一顾的观念,却在这一瞬间,在脑海中再一次清晰显现。

    犹如枯萎的根须重新寻找到新鲜的水源,断线的风筝依凭上飞鸟的羽翼。

    归根结底,这项运动最初的模样,应该就是类似古籍中描述的“流行冰上,如星驰电掣”的生活与嬉戏吧?

二十、结伴同路行(一)() 
第二十章结伴同路行(一)

    陈辞辞演的消息;是在l市冰雪盛典开幕后的第二天中午发布的。

    而相关报道;便是单言成功跳出勾手四周跳的各种新闻和截图。

    什么“中国男单崛起的新希望”、“国内又一能跳五种四周的新晋小帅哥”孱弱的女单;在这一霎那又被狠狠抨击了一番。

    而陈辞的退出;在这一瞬间也隐约饱含了某种暗喻。

    媒体含蓄地表示;陈辞似乎是因为伤病的影响而不得不退出。

    冰迷们的猜测就直白犀利得多;在各大社交媒体、冰迷聚集平台上热火朝天地讨论:

    陈辞连表演滑都滑不了?

    男单的更新换代彻底完成?

    凛风的外联电话都快被他们打爆了;粉丝们一个比一个真情实感,甚至还有人专门在俱乐部门口蹲守。

    文非凡愁得牙疼都犯了,每天捂着腮帮子进进出出。

    陈辞却全然不受影响;养了几天伤,仍旧有空就往泰加林跑。

    云珊护短,装傻充愣地继续忙碌。

    简冰却憋不住;见他进门就问:“你还来?”

    陈辞讶然看她:“我不过来;咱们怎么训练?”

    简冰没吭声,陈辞便径直过去换鞋。

    “你的腿真的没事?”简冰上前几步;站在凳子边;恰好能看到他头顶的发旋。

    陈辞“嗯”了一声;发旋旁的头发随着他的动作轻轻颤动。

    简冰盯着那几根抖动的头发;咬住嘴唇:“新闻”

    陈辞终于抬起了头;黑亮的眼瞳里竟然带了点儿戏虐:“要不然;我现在跳个勾手四周证明给你看看?”

    简冰沉默,半晌,点头:“好。”

    “好什么好;”陈辞站起身;伸手用力地揉了一把她披散着齐肩长发,“练这么久都学不会一周的捻转,还好意思要福利——快去把头发扎起来!”

    简冰破天荒没躲开他的“魔爪”,任凭他把头发揉得鸡窝一般蓬乱。

    陈辞愣了下,微低下头,简冰把头更低的垂了下去。

    蓬乱的头发像是巨大的保护伞,将她整张脸都遮得严严实实的。

    “怎么了?”陈辞干脆蹲了下来,仰头去看她脸——

    简冰倒是没哭,但眼眶微红,嘴唇咬得雪白,显然是在极力忍耐。

    再如何倔强,毕竟只是个18岁的大孩子。

    “他们都是瞎说的,我真的没事。”陈辞哭笑不得地抓住她双手,触手冰凉,也不知她在冰场里待了多久,“这么大了还哭鼻子?”

    她没反驳,但也没掉眼泪,声音闷闷的,“要是我能你放心,我一定会努力追赶上你的。”

    陈辞蹲着没动,只是更用力地握住她手掌。

    一个人走了这么久,他以为自己早已经习惯了。

    却因为这么傻兮兮的一句话,而心潮起伏——说到底,谁愿意主动选择孤独呢?

    女孩的手心软软的,沁着点汗,像是梅雨季浸饱了水分的栀子花。

    “好,我等你。”

    那声音轻轻的,却似有无穷的力量,自交握的掌心传来,一点点侵入血管、渗入骨髓。

    简冰绷直了身体,抬眼看向他。

    那双熟悉的眼睛里,有她曾经怀恋的温柔,也有她陌生的成熟与坚毅。

    “那咱们就早日练出四周抛跳。”她微仰起脸,试图把着莫名其妙的眼泪逼回去。

    四周抛跳吗?

    陈辞感受着她纤细却有力的手腕上生机盎然的脉搏,仿佛触摸着云层包裹的春雷。

    为了证明自己的决心似的,她难得主动地回握住他双手,用力到关节发白。

    这天不怕地不怕的虎虎生气,既熟悉又陌生,激得他也满胸膛热血。

    虽然,他已然过了那个要靠言语证明勇气的年纪。

    怀揣着那点滚烫的希冀,他站起身,向她道:“那我们开始吧。”

    说话间,他手指触碰到她手腕上的黑色发圈。

    陈辞一愣,随即十分自然地用手指勾住,轻轻松松取了下来。

    “头发扎一下。”

    简冰下意识伸手,想要接过发圈。

    陈辞却熟门熟路地将发圈套进自己手里,双手在她颈项处轻轻一拢,以手代梳,三两下便把头发整理成一束。

    简冰怔怔地站在原地,仿佛回到了儿时一般。

    那个时候,父母太忙,姐姐忙着赶作业,陈辞便经常负担起帮她扎辫子的任务。

    从初时的笨手笨脚,到后来的熟能生巧他甚至,还帮她编过风靡幼儿园的四股蜈蚣辫。

    时光荏苒,两人的身高差却几乎没有变过。

    他甚至都不用把胳膊举得太高,就轻轻松松帮她把甩乱的头发重新整理进掌心。

    手指摩挲发丝的瞬间,陈辞经不住在心底感慨:

    真的已经是大姑娘了,她的头发又黑又长,再不是当年那个扎着稀疏泛黄小辫的毛丫头了。

    扎马尾的步骤他还是牢牢记着的,手心一攥,发圈一撑,来回绕个五六圈按她现在的发量,只绕三圈,皮筋已经被绷得没有余量了。

    简冰摸着扎好的马尾发根,一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