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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部分

安平录-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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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路上都是卖小食和各种香烛的小贩,这里出售专门的庙糕,用大米磨浆上火蒸出来,切成大小一致的方块,点了红色的印记在上面,虽然不是特别美味,人人都想讨个好彩头生意也十分红火,夏满也买了两个做早点。

    两人到了大殿上了香添了香油,宇文墨叫住了一个小沙弥:“小师傅,我想求点庙里金身大佛前的香灰回去,不知可否行个方便?”

    “这个不难。”小沙弥行了一礼道,“炉灰都被包起来分成一包一包的放在后殿,有不少人求了回去保平安,你自去取便是。”

第22章 21() 
香灰,金漆,加上上好的朱砂调匀在一起,是写镇符最好的材料。

    西陵寺的山门后,有一条长长的青砖铺就的甬道,一面是悬崖,一面是崖刻,历经了风吹日晒雨淋,暗金色的梵文崖刻透出了只有时间沉淀才能具有的沧桑和大气。

    香客们虽然不解梵文崖刻的含义,这里聚集的香客却最多,皆因人人都虔诚的相信,如果用手抚摸着崖刻从头到尾走完这条甬道,就能获得佛祖保佑。

    这里的人多而不乱,排着整齐的队列,伸手抚摸着石壁上的梵文慢慢往前走。

    宇文墨和夏满也在人群之中,随着他们走完了这条长长的甬道。

    夏满伸手看自己的指尖,皮肤上沾着淡淡的金粉。因为这条甬道抚摸的香客实在太多,每年寺院都不得不用金漆反复粉刷那些经文,她的指尖也沾染上了经文掉落的金漆。

    “先生。”夏满抬头看着宇文墨,“这是镇符吧?”

    他看着她微笑着点了点头。

    他们顺着山路一路往上,已经快到屏山山顶。

    整个西陵寺都修建在屏山的半山腰上,错落的建筑像一条腰带在山腰上盘踞。山顶没有宝殿,只有一座座方石垒就的两人多高的七层宝塔,这是西陵寺的墓园。

    寺院的僧人坐化之后,有舍利的,舍利葬入山顶的金顶玉身舍利塔中,没有舍利的,金身火化后骨灰便放入这些普普通通的七层宝塔中。

    因为天气潮湿,石塔表面布满了青苔,塔角上挂的小铃铛也生了铜锈,不过因为这里也经常有人打扫的缘故,并不显荒凉,松柏交映下反而透着一种肃穆。

    站在墓园的石道上往外看,整个西陵城尽收眼底。山脚下就是望月湖,湖边三座铜铃尖塔。夏满看见了方才他们经过的崖刻甬道,上面还满满的都是香客,从高处看下去,整座屏山这样的崖刻甬道并不止一处,隐约是一条盘龙的形状,缠绕在屏山之上。

    宇文墨走到山顶的金顶玉身舍利塔下,伸手推开了塔底的木门。

    舍利塔底的木门并不高,朱漆鎏金的门需要宇文墨低头弯腰才能通过,进塔之后里面空间却骤然一变,从塔外看这宝塔一层层足有十来丈高,站在里面看过去,塔里并未分层,只有楼梯。贴着进门处的石阶呈螺旋形一圈圈一直盘旋到塔顶,沿着石阶的石壁上凿出了一个个整齐的石龛,有的里面是空的,有的里面则放着檀木的舍利盒。

    塔顶的金顶修有透光口,几缕阳光被引入阴暗的塔内,在塔底的中心留下一个方圆半丈左右的光圈。

    宇文墨关上舍利塔的门,走到了光圈内,打开手中一直拿着的包裹,撕掉内层的符文后,取出一个半透明的黑色玉茧来放在地面的青砖上。

    阳光映在玉壳表面,光华流转。玉壳外层有水纹状的天然纹路,阳光下仿佛在流动,仔细看才能看清是里面有黑色的水流在顺着纹路缓缓流动。

    黑色玉茧虽然看着极为美丽,它出现后,四周的温度骤然下降,以它为中心,地面发出细微的轻响,向四周蔓延着结了一层细细的冰晶。

    “好冷!”夏满搓了搓自己的胳膊,跺着脚,明明没有看见有煞气,舍利塔内却已冷如冰窖,细细的冰晶爬满了地面,顺着塔身向上蔓延,在接触到放有舍利的石龛后悄然凝滞不动。

    宇文墨拿出求来的香灰和金漆,加入朱砂调匀,取出毛笔蘸了金漆后,往墨玉茧身上写下繁奥的符文。

    金漆接触到玉茧表面,嗤嗤冒着黑烟,往里渗入形成了雕刻般的纹路。

    毛笔接触到茧身的瞬间,玉茧猛地一震,砰的一声响,里面有什么东西撞击到玉壳上,仿佛要破茧而出。

    玉茧不断颤动着,宇文墨不为所动,下笔如飞,玉茧内的黑水晃动的越发厉害,砰砰的撞击声不绝于耳,那原本墨色的玉壳变得有些透明了,所有的黑色都被玉茧内的什么东西吸走,渐渐变成了水晶般的外壳。

    猛然间一只小小的手掌按在了玉壳上,黑色散尽后,能看清玉茧内有一个婴儿,正在拳打脚踢不断挣扎。

    这孩子浑身皮肤是一种失了血色的惨白,全身的血管呈黑色浮凸在皮肤表面,纠结成网状的纹路,它扭过头时夏满看清了它的脸,这个孩子眼睛占了脸部约一半的面积,瞳仁特别大,瞳孔如蛇一般竖立,它的脸上看不见寻常孩子的天真,有一种说不出的阴寒和残忍。

    婴儿不断的在内撞击着,却无法脱困。它张大了嘴发出尖利的哭嚎,为玉茧所困人耳听不见,那水晶般的外壳表面却龟裂出了一道道肉眼可见的裂纹。

    有风吹过,舍利塔和金身塔上挂着的铜铃发出了叮叮当当悠远的响声,舍利塔内放有舍利的石龛一个一个由上至下亮了起来,散发出淡淡的金色佛光,一股宏大的威压从塔顶缓缓压下,玉茧内的婴儿感受到这股威压,小小的脸上露出了恐惧的神色。

    宇文墨神情专注,仿佛对周遭发生的一切一无所觉,笔下的符文在玉茧表面如同一道道金色的锁链,将它牢牢束缚住。

    随着最后一笔的完成,整个玉茧表面的金符发出了一道金光,金光与塔内的宏大威压交相辉映,内敛消失在了玉茧内,原本透明的玉壳在金光消失后化作漆黑,金色的符文变成了上面暗金色的纹路,竖瞳婴儿消失不见,也不再有任何动静。

    塔内的舍利慢慢的暗淡了下去,冰晶消失,一切又恢复了正常。

    “先生。”夏满极为震惊,“这是尸婴煞吗?”

    尸婴煞是最为阴毒的煞之一。在孕妇刚刚怀孕的时候,巫师就要在她身上下煞,然后孕妇会被做成人彘,陶罐里装满充满阴煞之气的血水和各种毒虫浸泡至生产之日,杀母将婴胎闷死在母腹中,其后剖腹取出胎膜未破的婴尸,再放入极阴之地炼制百年,每年都用无数冤魂的怨气喂养,使其表面玉化而内里充满煞气,才能成为尸婴煞。

    这种极为阴毒的东西没有办法杀死,唯一的法子就是镇压或者封印。尸婴煞因为本身煞气太重,会逐渐影响周围的环境变成阴地,所以即使封印也必须在有能克制或者化解它煞气存在的地方才安全。

    西陵寺的舍利塔是最好的地方。

    “先生!”夏满依依不舍的回头看着舍利塔,“真的不把尸婴煞带走吗?”

    这种不容于世的妖邪之物不亚于天才地宝,就这么放弃了未免太可惜。

    宇文墨摇了摇头:“这种东西太过危险,弄不好便会被它影响了心智走火入魔尚不自知,不能留在身边。”

    夏满很是遗憾的叹了口气,早知道先生有这种好东西,哪怕让影魅在它身边呆上一个时辰也好啊,吸收了这样极品的阴煞,影魅铁定有希望继续长大。

    不过现如今先生将它镇压在了舍利塔底,也只能想想罢了。夏满转念一想,先生的法阵想来西陵寺那帮秃驴也破解不了,既然他们无法发现尸婴煞的存在,便当寄存在这里就是,或许有朝一日再回来取也未尝不可?

    想到尸婴煞仍是自己的囊中之物,夏满顿觉心情开朗了许多。

    待两人下山日头已经偏西,先前人潮拥挤的庙街这会儿已经人去楼空,只有寥寥几个卖水果的小贩还没走,想着卖完筐里最后一点货再回家。地上到处都是孩童们玩腻了扔掉的风车,在风中时不时的转两下,莫名的有些萧瑟。

    晚上青黛做了糖藕和荷叶排骨,夏满吃得有些撑,带着影魅在院子里溜达消食。月华也是影魅最为喜爱之物,它舒适的四肢展开躺在夏满的头顶,不管她怎么动作都一动不动,也不会摔下来,舒舒服服的晒着月光。

    旁边的院门吱呀一声响,传来了童秀才的声音:“九儿,掌灯。”

    说起来有段时日没听见童秀才摇头晃脑的念书了。刚搬来那几日,童秀才早起晚睡,日日念诵经文一般的念书,这几日旁边院子安静的出奇,夏满还以为童秀才已经搬走了。

    接着只听见童秀才用一种从未听过的温柔语气开口:“娘子,外面夜寒露重,你快进屋歇息。”

    一个娇柔的声音响起:“谢相公。”

    夏满大为好奇,踩上花坛看过去,只见隔壁院子里一个一身藕粉色裙装的年轻女子,头戴垂至腰间的粉色幕帘,虽然看不见她的容貌,但看身段仪态也是说不出的风流。尤其那不盈一握的纤腰,让人顿生怜爱之情。

    女子身旁一个低垂了头的青衣丫鬟,不论主人,单是那丫鬟也是瓜子脸,细眉凤眼,是难得一见的美人。这童秀才真是好福气,有这等美人为伴。

    九儿提着灯笼站在门前替几人照亮。许是感觉到夏满的目光,那藕粉色裙装的女子走到大门前停了一停,转头向夏满看来,夏满赶紧缩回了脑袋,只听见童秀才柔声问道:“娘子,你在看什么?”

    “方才见那墙头有个黑影,这一眨眼又不见了,或许是个野猫儿吧。”女子答道,随着木门的开合声,童秀才一行人都进了屋子。

    夏满重又伸出了脑袋张望,只见童秀才的院子里弥漫着一股淡淡的青色烟雾。

    夏满自言自语:“妖气啊。”

    童秀才这个,看上去不像是桃花运,是桃花劫啊。

第23章 22() 
影魅揉了揉屁股,万般不愿,却也无可奈何,顺着墙砖一溜烟滑下去到了旁边的院子,跳上窗台,小小的身体一扭变成薄薄的一片,就从窗户的缝隙钻了进去。

    屋子里,年轻女子已经去掉了幕帘,露出一张风华绝代的脸庞。

    常言道,灯下看美人。童秀才对年轻女子是越看越爱,满心的柔情蜜意坐到了她的身旁:“让你这么跟着我,委屈你了。待秋试完毕回到家乡,我必三媒六聘,明媒正娶迎你进门。”

    女子道:“相公能于危难之中伸予援手,已是灼华的恩人,灼华但求能长伴相公左右便好,不敢奢求其它。”

    童秀才闻言满心感动,将女子搂入怀中:“娘子。”

    灼华埋首在童秀才的怀中,半扬起的脸庞看向躲在阴影里的影魅,双眸中闪过一丝殷红,唇角微弯露出一个让人毛骨悚然的笑容,影魅顿觉汗毛倒竖,手脚并用的从童秀才屋子里爬了出去,以最快的速度回到了夏满身边。

    “你说什么?”夏满一头雾水的看着影魅一顿比划,不太理解它要表达的意思。夏满很是苦恼的叹了口气,还不能心意相通实在是太苦逼了。

    影魅停下了自己的瞎比划,袅袅婷婷的走到夏满面前,做了个女子的仪态。

    夏满打了个响指:“美人!”

    影魅连连点头,然后原地一站,小小的身体开始变化,化作一颗树的形状,满树都是不断摇晃的累累果实。

    夏满:“苹果树?!桃子树?梨子树?树妖?!”

    影魅变回人形,点头又使劲摇头,两人鸡同鸭讲比划了半天,夏满放弃了。抓起影魅放回自己头顶,戳了戳它的肚子:“你还是睡觉吧。”

    影魅深深的叹了口气,为夏满的智商而忧伤,翻了个身睡觉去了。

    “要不要告诉先生呢?”夏满有些苦恼,想到先生不喜欢自己晚上去打扰,瞬间做了决定,“太晚了,明儿再说吧。”

    夜深,青黛仔细检查了门窗,替已经睡熟的夏满掖好被角,这才熄了灯轻轻的退了出去。

    外面有风,月光将院子里大树的影子投在窗户上,风吹过,树影晃动个不停。

    笃笃笃,笃笃笃,有人在敲窗户。

    夏满迷迷糊糊的翻身,眼睛半开半闭,视线落到窗户上,半梦半醒间,还没意识到自己看见了什么。

    月光投下的阴影,窗户上映着虬曲的大树树枝,树枝上挂着一个一个人头,晃晃悠悠在笑,无数年轻女子嘻嘻哈哈的笑声交织在一起,传入房间里来。

    夏满醒了,揉着眼睛起身,推开窗户,窗外不知打哪儿伸过来足有人腰粗细的树干,伸展出无数的树枝,巴掌大的绿叶下挂着各式各样的美女人头,粉腮杏目,唇红齿白,媚眼如丝,她们都看着夏满在笑。

    青烟弥漫,妖气浓重。

    空气里浮动着淡淡的幽香,夏满神智有些恍惚,真好闻,从来没有闻过这么香的胭脂。

    影魅爬了起来,想要跳上夏满的肩,如同喝醉酒一般晃晃悠悠摔落到地面。

    手指粗细的藤蔓悄悄的顺着敞开的窗户爬进了屋内,缠上了夏满的脚,顺着她的腿缠上她的腰和胳膊,猛然一收紧,就要将她提出去。

    树干却突然剧烈的晃动颤抖,大树上的美人头都皱紧了眉头痛苦,像是承受了无法忍受的疼痛,不得不放开了夏满,夏满被倒吊在半空摔落在床上,顿时清醒,揉着摔疼的脑袋起身。

    窗外青黛和竹叶手拿双剑,正在劈砍大树的树干,大树的枝干破损的地方,流出了血色的汁液。

    树枝如同蛇一般倒卷,缠向青黛和竹叶,藤蔓卷住她们的身体,尖端竖起想要扎入她们的体内,扎过去却并非血肉,发出了金木交鸣的声音,奈何她们不得。青黛面无表情反手一剑砍断了缠着自己的藤蔓,再一剑砍下了树枝上挂着的数个美人头。

    树枝疯狂的颤抖着后退,美人头们都露出了惊恐的表情,不过呼吸之间巨大的树干已卷起一阵风退了个干干净净。

    夏满跳出窗户去看掉落在地的美人头,这一会儿功夫那人头已经缩得只有桃子大小,表面皱巴巴的,虽然仍然能够看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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