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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安平录-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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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别的法子也有啊。”夏满撑着脑袋笑眯眯的看着玄天道长,“不过要用你的命做饵,你愿意吗?”

    玄天道长看了看夏满,又看了看一直沉默不语的宇文墨,不过犹豫了一瞬,立刻就有了决断,一咬牙:“我愿意!”

    骆家大办喜宴,即使在码头,也隐约能听见山上喝高了的人们的喧哗声,整个骆家寨灯火通明,这三天要彻夜不眠的庆祝。

    不过码头毕竟距离遥远,只能隐约听见风里飘来的点声响。几乎所有人都去山上骆家大宅吃喜宴去了,码头十分冷清。

    距离码头不远处的河滩上,玄天道长哭丧了脸,盘膝而坐,夏满正拿了一个一个白纸剪的小人,用筷子粘了插在他的周围。美玉在一旁想帮忙,插不了手,能做的只是把筷子一根一根的递过去。

    玄天道长见宇文墨不动如山,立于一旁,动手的都是这个小姑娘,心里没底,开口问道:“高人,这样行吗?”

    “怎么不行?”夏满头也不抬,将小人黏在筷子上,插到固定的方位:“你用半吊子招魂术把水妖招上岸,你的身体就是它离开水的灵媒,也相当于一个通道,你能招它上来,我们就能通过你将它送回去。

    这是七玄阵,一会儿法阵激发之后,会采用转嫁之术,将那水妖的魂体从骆家大少的身体里抽离到你身上,然后我们就可以抓住它了。”

    玄天道长面色发白:“到到我身上?!”

    “到你身上。你用的那半吊子招魂术,其实是请神术的一种,本来就是请上自己的身,你用缚灵绳瞎拍,阴差阳错拍到了骆大少的尸身里,请神容易送神难,上身这种事情很容易反噬,你还送了它一个肉身”

    夏满摇摇头,也不知道怎么评价玄天道长这种行为,“不过你放心,我们会护住你的魂魄。水妖上你身之时,你的魂魄会被大阵转到周围的纸傀儡里,这阵里的所有纸傀儡到时都是你的肉身,水妖会第一时间去扑杀你的魂魄,别害怕,你只需与它周旋片刻,我们就能收服它。”

    夏满插好最后一根筷子,拍了拍手退到一丈开外。美玉靠过去很是佩服:“小满,你好厉害。七玄阵你都会。”

    夏满压低了声音开口:“先生是教过我,不过我也是第一次使,待会儿会不会玩脱了我也不清楚。”

    美玉无语。看见美玉脸上的表情,夏满嗔了他一眼:“怕什么,就算我玩脱了,不是还有先生在嘛!”

    夏满举起手里的引阵符点燃,河滩上那些白色的小人和筷子闪了一闪尽数消失,只余下玄天道长在阵中心盘膝而坐。

    因为大病未愈,这冲喜的婚事骆家大少没有出面,拜堂也是用系了红绸的公鸡代替,他一直留在自己的院子里安养。

    大少爷醒了之后脾气十分怪异,不许点灯。整个骆家大宅灯火通明喜气洋洋,唯有他的院子黑沉沉一片,连屋外的廊下都没有掌灯。原本近身服侍的下人也都被他赶了出去,诺大的院子空空荡荡,在大红喜字的衬托下,反而显得格外孤寂。

    骆大少爷从床上起身,坐到铜镜前,黑暗中拿起了木梳,又开始一下一下的梳理自己的头发,突然他的身体猛地一震,一个白色的灵体从他的天灵盖被抽出,猛地向着山下码头的方向电射而去,没入了玄天道长的肉身里。

    河滩上,玄天道长睁开了眼,他的双眼蒙上了一层白膜,看不见瞳孔,他痛苦的发出了一声哀嚎,挣扎着起身,原本胖乎乎的身体急速干瘪下去,即使隔着衣服,胸腔都透出了肋骨的形状,他往前伸出了手,双手的血肉消失,只剩下一张皮惨白的包裹在骨头上。

    一个白色的纸人一闪,在地上一滚化作了玄天道长的模样,他往后看了一眼神色大变,万没想到自己会变得这般阴森恐怖。身后的肉身已经看不出玄天道长原来的样子,它浑身上下湿淋淋的,有水流顺着惨白的皮肤一股股的流下,他张开嘴发出了一声意义不明的嚎叫,那声音极为刺耳,美玉不防备,眼前一晕险些栽倒在地,幸好宇文墨从旁扶住了他:“默念清心咒。”

    美玉不敢怠慢,低垂了双眼双手合十默念清心咒,那种眩晕烦闷的感觉才好了些。

    因为兴奋和紧张,夏满脸颊通红,低喝一声:“起!”法阵的地面上隐隐有亮光一闪而过,水妖正扑向前方玄天道长的魂魄,光芒一闪,它又回到了原地。

    “呵呵。”夏满骄傲的笑了笑,“让你尝尝我画地为牢的厉害。”

    水妖发现自己离不开这脚下方寸之地,顿时暴怒,一甩头,脑后的长发忽然暴涨,化作蜘蛛网一般,铺天盖地射向四周围,隐藏着的纸傀儡都被它的头发穿透,刚刚才稳了稳心神的玄天道长哀嚎一声被那头发裹住,拉向阵中心的水妖。

    夏满顿时方寸大乱:“怎么办,先生,怎么办?”

    宇文墨上前一步,下一瞬间出现在了水妖的身后,水妖感觉到危险转身,宇文墨的手已经拍在了它的天灵盖,他的掌心金光一闪,一道白色的灵体再度被抽出,玄天道长的肉身一顿,立刻失去了支撑,软软倒向地面。

    被裹住的玄天道长的魂魄立刻身不由己的被吸进了自己的肉身,宇文墨拾起地上的纸傀儡,将手心的灵体拍了进去,那纸傀儡立刻化作了水妖的样子,现了原形。

    夏满凑过去看,他的掌心趴着一只一身白衣的长发枯骨,身似人形,只是它没有腿,而是鱼尾一样的鳍,正在徒劳无功的四处撞壁,却被看不见的屏障封在了他的手心里。

    玄天道长着起身,浑身散架一样的疼,五脏仿佛也移了位,可他还是勉力支撑着自己起身叩头:“多谢几位高人救命之恩!”

第11章 10() 
玄天道长再叩首:“多谢高人指点。”他犹豫一下,“未敢问高人尊姓大名?”

    夏满挥了挥手:“我们缘尽于此,你知道我们的姓名也无用,你还是赶紧走吧。”

    “是。”玄天道长应了一声,颤颤巍巍去了码头,明儿个一早骆家人肯定会发现骆大少爷气绝身亡,到时候他想走怕也走不了了,趁着天黑雇了艘小船,许了重金,当即就出了港。

    骆家大宅里美玉曾经说过骆大少爷没有死而复生,招回来的是妖怪。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宇文墨一行人也回到了船上居住。船家看见他们回来很高兴:“苏先生,我正想让您的老仆去通知您,法事已经做完了,明儿一早咱们就能起航。您看看要是还需要什么,现在时辰还早,可以让人再去添买些。”

    宇文墨点头:“有劳了。”

    夏满兴匆匆回了船舱,让青黛用铜盆装了盆水,自己在盆身上贴了几张符咒后,小心翼翼的拔掉玉瓶的瓶塞,将水妖倒了进去。

    水妖噗通一声落入铜盆中,像尾白鱼一般沉入水底。水里它的身体周围冒着丝丝黑色的怨气,房间里顿时冷了几分。那铜盆表面更是结了一层细碎的冰晶。

    夏满低声轻叹:“好厉害的怨气!”

    看着水妖时不时浮起转身时骷髅的脸庞,美玉只觉得浑身都是鸡皮疙瘩,低了头使劲念经:“罪过,罪过。”

    “封起来吧。”宇文墨进了船舱,看了那铜盆一眼,“回头美玉在屋子里做场法事驱一驱怨气。船上沾染了水妖的怨灵,对船家不好,日后他们行船容易出事。”

    美玉应下:“是。”

    夏满吐了吐舌头,把水妖又装回了玉瓶里封好,走到宇文墨身边坐下:“先生,你曾经教过我,水游魂都是成群出现,既然玄天道长能从河里招上来这一只,必然还有它的同类。先前看他们在河里放了那么多的渡灵灯,想来也是水妖作祟,所以才无端端死了那么多人。我们要不要为民除害?”

    “哦?”宇文墨的眼睛里都是笑意,“小满想要为民除害?”

    “这个也是大功德好不好?”夏满跳到美玉身边,拉了他一下,“小和尚,你说说,我说的对不对?”

    和美玉越熟悉,夏满越是暴露本性,称呼都从美玉哥哥变成了小和尚。美玉哪儿敢说她不对,何况这件事情,她本来也是对的,当即附和的点头:“小满说的对,虽然河里每年都免不了有意外溺水身亡之人,但那渡灵船委实太多了些,想来正是因为水妖作祟,为民除害,是大功德。”

    “也好。”宇文墨点点头,“既然你们都想为民除害,也不妨一试。”还没等两个孩子高兴,他话锋一转,“不过这水游魂藏在什么地方,你们要自己想法子找出来。若是你们能够办到,这就是你们的机缘,我们顺势为之,如果办不到,此事以后就不要再提。”

    夏满怏怏的垂下了肩膀:“知道了。”

    宇文墨微微一笑。

    翠河两岸坐落着许多村镇,都是水路的补给点。因为航道繁茂,这些村镇虽然规模不大,大都十分繁华。镇上的人除了耕地,几乎都做着和通航有关的营生。

    最红火的生意当属客栈和酒肆,出门在外的人总归离不了吃住两样,另外一项非常红火的则是野窑。

    这些长年跑船的男人,一离家少则三五个月,多则一两年,在船上呆的久了,下船总要去松快松快。所以不管是哪个镇子,不管干这行多被人瞧不起,野窑都依然存在。

    除此之外,另一种营运方式也应运而生,那就是花船。

    在最繁华的河道上,花船常年泊于河岸,根据客人的需要,他们就会送了姑娘过来,或者接了客人过去好生伺候着,过一宿风流,天明再送回去。

    花船聚集的地方,平淡的夜晚也变得活色生香。与寻常货船客船不同,花船大都装饰得十分华丽,船身通体涂了朱红色的漆,挂着彩色的帷幔和色泽艳丽的各色仿宫灯灯笼,斑驳的光影映照在河面上,碎玉一般流光溢彩。

    河风拂过,姑娘们的轻声笑语像小猫的爪子一样拨动着船上男人们的心弦。隐约似乎还能闻到淡淡的幽香,不知是两岸山上的野花顺着夜风送来了暗香,还是姑娘们的体香。

    马秀才坐不住了。

    他带着书童坐船去西陵城赶考,没想到三日来日日都与那花船相伴,那边的欢声笑语和这边的埋头苦读形成了强烈的反差,让他觉得原本就枯寂的路途更加难以忍耐。他手里拿着书,心思却早就飞到了对面的船上,正对他窗口的是一方大大的露台,有一蓝衣女子端坐其上抚琴,琴声悠扬,若流水潺潺。

    马秀才情不自禁的吟道:“绰约多逸态,轻盈不自持,尝矜绝代色,复恃倾城姿。”他只觉得心热难以自持,起身找到船家:“船家,你可知对面那是谁的船?”

    “对面?”船家顺着马秀才指的方向看了一眼,露出了一个了然的微笑,“先生可是想过去坐坐?”

    “这”马秀才故作犹疑,船家道:“虽然不清楚是谁家的船,左右不出是上面大县里那几家花楼的。他们与我们同航,先生若是觉得这边清冷,不若去那边坐坐。总归都是去西陵城,耽误不了先生的行程。”

    马秀才点头:“也好。”转身看了自己书童一眼,板起了脸,“你且在此候着,到了西陵城就在码头等我。我自会去与你汇合。”

    书童不敢多说什么,低头应下。

    船家便向那边的船放了烟花为信号,少顷,那边就来了小木船接马秀才上船。

    这船上来迎接他的,个个都是十四五肤白赛雪的少女,一颦一笑娇憨无限,那抚琴的蓝衣女子也在其间,近看更是身姿窈窕,容貌倾城,如清水芙蓉,美艳不可方物。

    马秀才随了那蓝衣女子入房,美人在怀饮酒作乐,只觉人生畅快大该如此,酒过三巡再把持不住,携了美人宽衣解带,共赴巫山云雨。

    原来的木船房间里,书童坐在马秀才先前的位置上撑着头打瞌睡。不用伺候主子了,他也偷得浮生半日闲,蓦然船一晃,书童被惊醒,揉着眼睛打了个哈欠伸了伸懒腰看向窗外。

    “咦?”

    书童起身,从窗户里探出半个脑袋来回看,一直和他们并排行驶的花船不知道何时没了踪影,看出去外面漆黑一片,份外冷清。

    书童蹬蹬跑上甲板:“船家,船家,你可见到我公子上的那艘花船了?”

    “花船?”船家晚间时分在船舱里喝酒,压根没注意外面,他不在意的往外看了一眼,“那花船比我们可快多了,说不定这会儿已经去到了前面。你放心,花船大都夜晚行得快,白日里会靠岸歇几个时辰进行补给,咱们一定追得上,不会让你落到你家公子后头。”

    书童闻言放了心,干脆回了房间睡大觉去了。

    那花船并没有赶到船家的前面,还停泊在原地。

    只是此刻船上的灯笼都已熄灭,整个大船笼罩在一片阴森的黑暗中。

    房间里没有灯,只有几许月光从窗棂间洒落。蓝衣女子慵懒的起了身,黑色的长发瀑布般从她颈后滑落,使得身体曼妙的曲线若隐若现,却更加诱人。她身后的床上,躺着一具被吸干了血肉的枯骨,干枯的脸上依稀还能分辨出几分马秀才的面貌。

    几名侍女垂着头鱼贯而入,从床上拖起了马秀才光溜溜的尸体,一路拖到船舷边,扔进了河里。

    噗通一声闷响,马秀才的尸体在水里沉了一沉,随即被激流卷着打着滚飘向河底深处。

    冰冷漆黑的水底,一道一道白色的身影幽灵般的浮现,它们的身体是蒙着一层惨白皮肤的枯骨,脑后飘荡着长到不可思议的黑发,尾鳍一甩,身体便游鱼般迅速前进。

    它们绕着马秀才的尸身来回翻卷着,撞击着,片刻后,马秀才的尸体电击般的一颤,蓦然睁开了眼睛,只是此刻他的眼睛只有一层白膜,瞳孔已经消失不见。他伸出了手,双手化作白骨,他甩了甩腿,双腿并拢长出了和眼睛白膜相同的尾鳍,很快他就变得和周围的幽魂一模一样,进入它们的群体中,渐渐又沉进了河水深处。

    夜深了,夏满还没睡。

    船舱里点着铜灯,她盘腿坐在桌前,仔细的翻看手中的书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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