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云灭-第5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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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昨夜是哪位，或者哪几位王妃侍寝，让秦王殿下面露倦容，有些犯困。
他们夫妻一行是足够随意了，可才在皇城露面，就引来了一片议论。大朝会非同小可，早听闻前段时间平帝陛下去了秦王府，或许是特意相邀，秦王殿下才会特意前来。
不消说，必定是有大动作。
无论是单纯的政务，还是官场的变动，都牵涉极广。偌大的个帝国，牵一发而动全身，平帝陛下把秦王以及几位功勋卓著的秦王府请来，肯定有撑腰的意思。
金殿前的局面，颇有些风声鹤唳的意思。
不过并不是所有人都不敢靠近秦王，一名身材挺拔的年轻武将，就率先向秦飞打了招呼：“末将蒋永麟，拜见秦王殿下、神策将军、卫将军、九翊将军、霸上将军。”
秦飞哈哈乐道：“都是老同学，别客气。”
蒋永麟的官职虽不高，但却是平帝最信任的武将，亦是朝中武将之首。可他身上没有实战军功，其实在军中的地位很是尴尬。
说白了，就是靠哥哥蒋永征以及和平帝的同窗之谊，才能有现在的地位。
不能服众，是个大问题。
蒋永麟天赋非凡，如今也是上四境的强者，虽然没有太好的机遇，但这样走下去，未必不能踏入神域。
只要到达一定阶段，资源对他来说，肯定是无限的。
所以蒋永麟也没太羡慕秦飞等人的灵眼等级，他的心态比起苍平帝，要沉稳得多。这一点像极了蒋永征，那个曾经统领苍雪城的悍将，也是沉稳老辣闻名于世。
“这段时间，陛下提了很多事，臣工们意见很大。”蒋永麟透露着此次朝会的关键，“陛下很是恼火。待会儿，估计要你震震场子。”
秦飞不是很明白这个桥段，但是也没有立即就讨论，笑着道：“平帝新政，必定会有阻力。朝堂历来如此，没什么好担心的。”
蒋永麟见他胸有成竹，也就不再多说。
秦飞目光一找，发现了一名被大臣簇拥的干练老臣，于是问道：“永麟，那位就是当朝丞相郭元振？”
蒋永麟点头道：“他是苍雪城薛老将军的部下，文武双全，用兵老辣，未尝一败。也曾替言帝巩固后防，各项协同调度，都运筹得当。”
这么说来，并非无能之辈。
秦飞谨记在心，对方不来打招呼，秦飞也乐得清静。
原地闲聊不多会儿，终于等到朝会开始。
可是那宣旨的内使除了召唤群臣，还宣读了一项旨意，说是赐秦王殿下、秦王妃剑履上殿、拜赞不名。
秦飞十分给面子的抱拳说声“谢了”，惊得群臣惶恐不已，在金殿之前如此无礼，对浩荡皇恩竟没多少感激。也就秦飞做得出来了。
不过想想多年以前，皇位上的苍平帝还吃过秦王殿下的棍子，也就没什么好奇怪的。
由于高品级的文臣将官都被言帝带上了烈焰帝国，平帝只是补了职务空缺，品级上没有实际变动，因此金殿内的文武等级并不高。
如此一来。秦飞一行就尤为特殊了。
神策将军、卫将军皆是一品大将，霸上将军、九翊将军皆是正三品，四位姿容绝丽的秦王妃，一上朝堂就轻松占据武将首席，蒋永麟幽默的一笑，心甘情愿的排列在她们之后。
秦飞既是皇亲国戚。又是曾经的冠军侯、镇军大将军，理所应当的和秦王妃一齐站在武将排头——反正他爱站哪站哪，之前言帝没管过他，平帝更加不会在意。
朝拜班次，对秦飞来说根本不存在。
反倒是隔着金红地毯对望的郭丞相，见秦飞站在了武将之首。语带三分笑的开口道：“殿下未兼武将官职，武将今天来得有些多了，不如……”
他话说一半，显然是想让秦飞站过文官行列。
郭丞相的话没错，秦飞忽然带了四名武将上朝，朝班位置必定有所拥挤——其实就是最后多出一截小尾巴。左右不对称，其他倒没什么大碍。
秦飞站定未动，面色沉静的看了郭丞相一眼。
还未开口，郭丞相就觉得不妙，连忙歉意的抱拳示意，表示你爱站哪站哪。我不管了。
如此迅速的反应，倒是让秦飞无从发挥，怪不得平帝拿郭丞相没办法。姜还是老的辣，论为人处世，秦飞还生涩的很。
当然，到了秦飞这个层次。大刀抡起来做事就成，为人处世并不重要。
秦飞见他抱拳，也没了开口的意思，稍待没几分钟，平帝陛下驾到。群臣行礼朝拜，不在话下。
接着就是一通废话。参加大朝会的官员各呈事务，启奏论政。
苍云帝国如今国泰民安，哪里会有什么大事？
秦飞听得直犯困，一点兴趣也无。
直到诸般常务汇报完毕，大多数是一些财政增长、征兵数量、人员调动。平帝陛下看见老哥低着头似乎睡着了的模样，连忙切入正题：“与汉星人民共和国的技术交流。可推动我国教育体制改革，兹事体大，不知诸位卿家有何良策？”
新的教育体制，必然对传统恩科制度造成冲击。
除了知识体系、意识层次，对原有的人才输送方式也会造成影响，或者说彻底革新。较为阴暗的，还有人才体系带来的利益链。
一大堆问题，由不同的大臣陆续陈出，大抵是觉得对体制冲击太大，改动有风险，听得平帝陛下眉头紧锁。
下意识看眼秦飞，老大哥站在武将排头。闭目养神，仿佛一切和自己无关。
罗里吧嗦的过了半小时，平帝愣是没听到一个实质性的建议，只得把目光投向秦飞，他却不好直接问“秦王意下如何”，神魂传音道：“哥。哥！”
“昂？”秦飞回应，“咋滴？”
平帝很是无奈：“他们说的，你听见了？”
“听见了，都在说废话，亏你还让他们开口。”秦飞面色不该，传音吐槽。“是我的话，早就一巴掌扇过去了。”
“……”平帝无语的抿着嘴，“哥，那你看怎么办？”
怎么办？
秦飞终于睁开眼，趁着眼下的空档期，左右扫视一眼。金殿之上顿时安静下来。一些心思乖觉的大臣，已经发现秦王殿下要开口。
连忙屏息凝神，专心听讲。
果然，秦飞一眼震慑群臣之后，皱着眉道：“好像你们，都有些搞不清楚状况？平帝问的是改革良策，你们哪一个答了良策？”
“都他妈的在说这里有困难，那里有困难。当臣子的，不就是替陛下排忧解难吗？”秦飞没有客气的意思，骂骂咧咧的道，“有困难就不改革，要你们何用？”
“那些排斥新的科学体系的，再有类似观点，直接告老吧。”
“说恩科传统重要，新的教育体系悖逆祖训的，这官也别当了，都给老子滚蛋！”
“这朝堂之上，怎么那么多书呆子？”
“陛下说改革。那是金口玉言，岂容悖逆？你们畏惧困难，毫无进取之心，让你们站在金殿，是让你们墨守成规的吗？”
“从今天起，谁再抱着‘不求有功但求无过’的心思。通通滚回去种地！”
……
秦王殿下一开口，皇城金殿抖三抖。
他这几嗓子斥责出来，唬得群臣胆战心惊，噤若寒蝉，绝大部分都深深低头，不敢与秦王殿下凌厉的目光有任何交集。
但是——
一个老成持重的声音传来：“殿下息怒，自古以来，打江山容易，守江山难。我苍云帝国遭逢变动，保持原貌已经殊为不易。贸然改革，恐怕伤筋动骨，甚至……”
此人意有所指的冲龙椅上的平帝抱了抱拳：“科技领域的学识，多有冒犯天子的言论。诸位臣工殚精竭虑，直言劝谏，皆是为陛下分忧，还请陛下明察！”
第九百五十二章 做是不做（）
知识水平到达秦飞这个阶段，知道文明等级和是否帝制并没有一毛钱关系。想当年钛冕文明已是二级中上，依旧是钛冕王国，由冕皇掌控天下。
因为苍云帝国还处于近古时期末尾，会有很多迷信理论。比如这些大臣们，的确饱读诗书，有些才干。但缺乏对自然的认识，本着忠君爱国的思想，认为天子不可冒犯。
但是自然学科告诉人们，根本就没有“天子”，因此会有“新科学冒犯天子”的说法。
敢在金殿之上和秦王殿下这样说话的，目前就只有丞相郭元振了。
秦飞的风格大家心里有数，一旦事情偏离掌控，开口必然没有好话。那些个黄门宦官见秦王殿下出言不逊，公然喝骂大臣。本想喝止，但秦王殿下出现在朝会上，多半是平帝陛下请来的。
他的意思，就是陛下的意思，一个个眼观鼻、鼻关心的默然不语。乐得看戏。
郭元振帮大部分的臣工说了话，自然得到了相应的支持。他说的话并没有错，但并不妨碍秦飞把这判定为一个无能的借口！
秦飞眼眉一肃，目光冷冷：“我就想听一句话，教育体系改革。你们这些有关部门的人，做是不做？”
“哪个认为做不了的，不愿意去执行的，站出来。”
秦王殿下没那么讲究，言语杀气腾腾，根本不留情面：“郭丞相，你不做对吧？”
“……”郭元振对于秦飞，心底是有不服的。毕竟现在全天下都知道，你秦飞是本源之力继承者，是言帝的长子，在苍云界打赢那些仗，还不是理所应当？
说不定就是那些神级强者给你铺的路，你不过是捡现成罢了。
现在好好一个苍云帝国，平稳发展就可以了，但汉星人民共和国的队伍在苍云界驻扎，主导了幻大陆的资源开采，以及配套设施建设。
这本就是一件让人很不爽的事。
在他们的意识里，幻大陆也是苍云帝国的国土，凭什么让别人无偿开采？那些珍惜矿藏，以及黄天孕育的天材地宝，凭什么都被运走？
而现在秦飞同意改革，更是被遗老遗少视为“乌烟瘴气”、“捣乱朝纲”的做法。
所以郭元振才会理直气壮的和秦飞唱了对台戏。
如今面对秦王殿下的逼问，郭元振道：“革新是一个缓慢的过程，苍云帝国立足未闻，还须循序渐进。殿下如此强硬，是否有些……操之过急？”
郭元振用词很小心，不会说“你操之过急”这样扣帽子的话，表达的相对委婉。
秦飞懒得跟他弯弯绕：“请郭丞相回答，做，还是不做？”
郭元振心里咯噔跳了跳，秦飞的霸道是毋庸置疑的，他可不想挑战秦王殿下的权限。可是阻挠革新，的确是经过深思熟虑。
一个环节处理不当，就有可能造成严重后果。
不求有功，但求无过！
他冲秦飞抱拳道：“改革是历史的必然，若圣上决心改革，微臣定当遵从。只是……”
郭元振还想说些什么，秦飞已经没有给他继续说话的机会：“既然做，就商议方案，做好相关计划。你们只需要告诉陛下。有哪些方案可行，相关计划需要的人力、物力以及时间，和最终能达成的效果！”
郭丞相嘴唇动了动，终于抿上了嘴。那些看他脸色的大臣，也都被秦飞骂得如梦初醒，以至于有些自责起来。
说到底，这不是一场对称的辩论。
秦飞之于苍云帝国，宛如神祗一般的存在。这殿上文武百官，有大半数视他为偶像，这是超神级别的存在，他能来参加大朝会，那可是做梦都梦不来的事。
或许起初还有些固执己见，寻思秦飞再厉害，也只是个二十来岁的年轻人，于政务上的考虑多半不够周全。
可是听秦飞说话，就是透着一股爽快。
的确，做事情，就应该按他说的那样才有效率。既然都知道改革无法避免，打着“稳固江山”的名义，无作为的往后拖。那算怎么回事？
把难题留给下一代？
秦飞可等不了那么久，压根没有和郭元振辩论的意思，你敢说不做，老子就把你轰出门去！既然做，那就一二三步的走！
秦飞见郭丞相呆住。进一步道：“丞相，劳烦你统领六部，三天内做出一份行之有效的计划给陛下。过程中遇到困难，逐一解决即可。不要让我看到你们困在一个问题上愁眉苦脸，要让我看到你们永远在披荆斩棘！”
郭元振还有诸位朝堂大佬脸上一惊。心里难免嘀咕：三天？
联系人员，各自开会，梳理要点，整理文案，牵涉整个教育体制的改革。少说得好几个月……三天，能干啥？
凑齐人数，确定工作组，恐怕都要三天。
汇总各地情况，调集各项数据。没十天半个月根本忙不过来。
郭元振想到这些，对秦飞拱手道：“三天的期限太急，为了保证改革计划完满推行，我等应当深思熟虑——”
秦飞没工夫听他说这些弯弯绕，下巴一点道：“郭丞相。你直说需要多少天不就完事了，废话这么多，逼我怀疑你的办事能力？你当年也是我父皇手下的得力干将，怎么到了这会儿，如此拖泥带水？”
“你这丞相怎么当的？”
“传言说你还杀过猪妖救过妇女儿童。你杀的是猪腰子吧？”
“咳咳……”郭元振像是被人抓住了小尾巴，面色一阵涨红，嘴里张了又闭，闭了又张。这一瞬间，他甚至连告老还乡的心思都有了。
在秦王殿下面前。真是半点面子也没有……以后还怎么混？
可心里又不想放弃，到底是文武双全的儒将，骨气还是有的。于是陈述一番制定计划涉及的相关部门以及所需调集的人员、资料，事无巨细，逐条列举。按规章制度走一遍流程。最快也要两个月，才能提交出一份比较成熟的改革计划。
虽然听起来仍旧有些啰嗦，但郭元振对职务内容的熟悉程度，还是值得称赞的。而说的这番话也意味着工作有了进度，比起之前听这些人陈述困难，听一帮人推诿搪塞要舒服得多。
苍平帝年轻的脸上，也终于露出了俊逸的笑容。
郭丞相发言完毕，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