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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部分

上清剑宗-第49部分

小说: 上清剑宗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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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人未曾答话,径直离去。聂师常正准备将他擒住,尚青说道:“由他吧,我们去石洲!”

第70章 70、绿水无忧,因风而皱面;青山不老,为雪犹白头。() 
“快跑呀,大蒙铁骑来了……”

    尚青与聂师常还未到石洲,路上随处可见溃逃的官兵和百姓。

    这让尚青心中早早蒙上一层阴影,大蒙军队到来,纵然是他这等一流高手也唯能自保,张翠屏独自一人肯定很危险。

    两人骑着马,一路狂奔。突然间,西北方向传来一阵阵马蹄声,地动山摇。

    “是大蒙铁骑?”聂师常神『色』一变!

    “嗖嗖……”

    无数箭雨笼罩而下,山道上一片惨叫声。尚青与聂师常对视一眼,都勒住了马匹。

    “事不可为,大蒙铁骑肯定是来接应大宝法王的。”聂师常说道。

    尚青眼中流『露』出一丝挣扎,说道:“纵然不能报仇,也要找到张翠屏。”

    “她不一定在石洲。”聂师常说到这儿叹了一口气。

    “救命!”

    一些人仓皇跑来,见尚青与聂师常二人一身江湖道人打扮,连呼“救命!”

    “大蒙铁骑就在后面,赶紧逃吧!”亦有好心人急呼!

    尚青却是双脚一蹬马镫,驾马上前。聂师常摇了摇头,纵马跟上。

    一支支利箭仿佛流星雨一般飞『射』而来,尚青背负的长剑猛然出鞘,叮叮当当,挥剑如莲花般绽放,将所有箭矢一一格挡开来。

    “杀!”

    “杀!”

    一队大约百人的大蒙铁骑飞奔而来,面容狰狞,手持胡刀,刀锋胜雪。

    “『吟』——”

    尚青一跃而起,剑光如练,刹那间几名大蒙士兵人头落地。他身如惊鸿,在人马间飞腾,每出一剑,必然血花溅『射』。

    在他身后,聂师常纵马横冲直撞,手中长剑银光闪烁。

    两人一阵杀戮,将这队大蒙铁骑杀得四散零落,尚青重新抢了一匹烈马,朝石洲方向而去。

    这一路,满目疮痍,随处可见尸血遍地。

    他们也遇见不少大蒙铁骑,几番杀戮后也不由人困马乏。

    黄昏,寒雪停了又下,天气越发冷了。

    “师叔,快走,不要管我!”

    尚青与聂师常两人赶到石洲城南门的时候,一道熟悉的声音落入尚青耳中。

    “是他!”

    那是两名年约半百的道士和一位身材高大的和尚正在围攻一老一少。老者身穿青『色』布衣,尚青并不认识,但从他的剑法可以看出来是青城剑派的招数。而那年轻人,却是曾有过数面之缘,正是青城剑派的萧东来。

    “是青城剑派的张辛子。”聂师常一眼认出了老者,看着那两名道士,怒道:“这些白云观的果然如传言中般背叛了大虞!”

    说完,拔剑而起,加入了战局中。

    那张辛子以一敌三本来就不可力敌,又要照顾萧东来,此时满身是伤。若聂师常不帮忙,怕是要命丧黄泉。

    此时,那两名道士分别被张辛子和聂师常挡住,而和尚身材高大,力量惊人,手持降魔铲,秉承一力降十慧,大开大合,萧东来才与之斗了几招,手中长剑被打飞。眼见降魔铲当头落下,他不由心呼:“我命休矣!”

    “『荡』剑式!”

    那身材高大的和尚只觉手中降魔铲剧烈震『荡』起来,似乎要拿捏不住,心中大惊,再看竟然是一位年轻人,不由问道:“你是何人!”

    而萧东来见是尚青,眼神闪烁,心中不仅没有感激,反而莫名地有种羞耻感。他从小到大在青城剑派都是天之骄子,不想钟情的女子偏偏对他不屑一顾。最重要的是,那女子钟情之人他永远都追赶不上,与之相比,他是萤火,而那人则是日月。

    他正沉思之际,耳畔突然传来那人的声音,“你可曾遇见张翠屏姑娘?”

    萧东来心中猛地一动,他看了看远处战斗正酣的师叔张辛子,鬼使神差般说道:“她,她还在城中!”

    尚青听了,眼中精光一闪,人剑合一,“天外飞仙”悍然出手!

    萧东来只见空中一抹血『色』染红眼际,那身材高大的和尚砰然倒地,心中骇然!再看那道人影,已经如惊鸿一般,冲进了石洲城中。

    “尚师弟……”聂师常急呼一声,可是那名道士纠缠甚急,一时间他根本不敢分心。

    尚青进了石洲城,却发现远比想象中的宁静。城中尸横遍野,他一路狂奔,除了偶尔见到一些大蒙士兵,竟然没有任何大虞中人。

    “这些畜生竟然屠城!”

    “张翠屏”“张翠屏”他一路呼唤,除了引来不少大蒙士兵围攻,没有任何人响应。

    从城南一直走到城北,他才遇到一名满身血污的江湖人士,嘴中喃喃自语。

    尚青将他扶起,才听得清楚:“都死了,全都死了……”

    “什么都死了?”他往他体内输入一口真气,但那人却是头一歪,毙命当场。

    尚青没有注意到的是他此时情绪不稳定,真气激『荡』下竟然误伤了此人。

    他从城门走了出去,远远看见山道间一具具尸体,都身穿大虞的衣服,刀剑散『乱』四处,看来都是江湖中人。

    尚青一一打量,愕然发现这些人都是内脏受损,应该是被人强横真气活活震死。不用想,他也能猜出来是谁!

    “大宝法王!”

    一瞬间,尚青如坠冰窟!

    萧东来说张翠屏在城中,可是城中都没有一位活人。那人说都死了,肯定是遭遇了大宝法王。

    那么,张翠屏她……

    尚青不敢想,心中却是无尽的伤感,头脑霎时间一片空白。原本冬暑不侵的他在这冰天雪地,身子也不由微微的颤抖!

    “大宝法王!”

    尚青脑海中只剩下这一个名字!

    旧恨未报,又添新仇!

    尚青猛地一声长啸,山林树木积雪洒落,他一路朝北而去。

    十里外,大宝法王已经与赶来照应的天龙宫众高手汇合,一行十多人正烧烤着马肉。如今,大军将至,他们无所畏惧!

    “大宝法王!”

    突然,一道悲愤莫名的声音遥遥传来,声音穿透了风雪!

    这是一名年轻人,乌黑的长发彰显着他蓬勃的生机。而最让人注目的是他满含血丝的双目,里面似乎有无尽的悲伤与怒火!

    “哈哈哈……”

    大宝法王张口大笑,“世上难得还有老衲这般狂妄之人。”他似赞似讽,都表『露』出他对于来人丝毫不在意。

    在他身旁其余人都纷纷大笑,唯有一人眼中流『露』出愕然,还有一丝丝担忧。

    “宫主,这人我认识,乃是大虞朝年青一代最富盛名的剑客,出身真武教,人称小剑仙的尚师道。”一名老者站了出来,“最重要的是此人据说乃是当年剑仙宁不归的传人,不可小窥!”

    “哼,乔护法莫长他人志气,灭自己人威风。宫主,弟子索格达愿意代您去拿他的人头回来。”一名身材健壮的和尚站上前来道。

    大宝法王淡淡道:“也罢,你随我修行足有三十载,去吧,让虞朝人见识见识我们天龙宫的厉害!”

    那和尚听了,恭声道:“谢宫主!”

    他见尚青离此越来越近,不由一跃而起,拦在了尚青的前面。

    “『吟』——”

    众人只听得一道剑鸣,如龙『吟』般清脆。

    “嘭”得一声,那和尚猛然倒地,喉咙间赫然出现一道创口,滚烫的鲜血直流,融化了一地积雪。

    大宝法王见此,眉头微皱。

    他随手一挥,仿佛风卷残云般,空中飞雪蓦然被一股无形的力量聚集在一块,如同巨大的冰球“轰”得一声撞击在尚青身上。

    尚青只觉万钧重压落到胸膛,五脏六腑都碎裂一般,张口喷出一大口鲜血,跌落在数丈开外。

    天旋地转,双目一片『迷』蒙的血『色』。

    大宝法王随手之威,厉害至斯,尚青竟然不是一招之敌!

    “师傅!”“张翠屏!”

    他想到了钟清微道长那慈祥的脸孔,又想到张翠屏离开太岳山前那娇羞的一幕。想到白凤仙问他,为何而执剑。那时,他想得不正是这些人,他要守护这些人。

    但是,现在他们都离去了,只因为大宝法王!

    “大宝法王!”

    尚青的声音似乎从心中响起,他想呐喊,却发不出一丝声响,嘴中全是血污。

    “什么是剑,什么是剑意,你为何而执剑!”

    尚青挣扎着站了起来,既然无法守护,那不如一起死亡!

    剑者,不求胜负,唯有生死!败了只有死!无论是一起死,还是一人独死!

    尚青自从张瞎子那里得到宁不归遗留的天魔舍利后,每日以此打磨精神,早就将精神磨炼的无比纯粹。只是一直未能明悟属于自己的剑道,才迟迟不能领悟剑意。

    此时,师傅与张翠屏的死,让他万念俱灰。大宝法王的强大,也让他无能为力,只想与之同归一尽。

    所有心思都凝练到一块,精神也聚集到一点。

    他的剑,乃是求死之剑;他的剑,乃是败亡之剑!

    那一刻,尚青重新拾起剑的时候,众人都感觉到一股深深的寒意。

    西风冷冽,白雪飘零,大宝法王眼神紧缩,因为尚青满头青丝竟然随风变得花白,那不是未融化的雪花!

    这一剑凝聚了尚青所有的精气神,乃至生命!

    “不要……”

    这一剑还未刺出,大宝法王耳畔突然响起一声尖锐的女声。

第71章 71、身似槁木,七魄犹无主;心如死灰,三魂亦失神。() 
东风临大地,春草又发荣。

    人身一岁岁,却似寄旅中。

    莫道春草恁无情,秋去春来总常青。

    哪堪人死如灯烬,年年肠断在清明。

    呼不应,唤不醒,天地同悲几泪零。

    至此相见梦不成,梦里杜鹃一声声。

    声声呜咽如啼血,安知死后有来生?

    来年春,太岳山上多了几座坟墓。坟头上已经长出了青草,张翠屏一身清冷的素衣,美目间已经再无泪水,一连几月的悲痛让它干了枯了。先是最亲的亲人不幸逝世,又与钟情之人生死两别。

    东风吹了又吹,春草又似去年般翠绿。但那些离去的人,永远阴阳相隔,再也难以相见。

    她想过自尽,也尝试过自尽。一了百了,万事皆休,何必眷恋这尘世,独自捧起悲伤。若非聂师常自愧之余,精心守护,怕她也早已经命丧黄泉。而今,她已经不知悲从何起,唯一支撑着的信念却是怕寒了各位叔伯的心。

    “下雨了,回去吧!”聂师常撑起一把雨伞,绵绵细雨如丝帘一般,遮盖了整个天穹。

    张翠屏神『色』木讷,点了点头。

    在不远的地方,杨资春脸上流『露』出一丝挣扎。看着张翠屏缓缓离去的身影,一咬牙冲了上去。

    “师妹等等我……”

    陆家集,周正清在神京度过大年后,再也不愿意待在神京。大蒙军队一路南下,所向披靡,最后大虞不得不低头请平,双方在黄河两岸大军相向,开始了谈判。这一切都让周正清感到一种深深的无力,大虞朝廷早已经将近腐朽,当初他也就是看到这一点才推动改革。

    可惜终究人单势薄,无力回天,只得告老还乡,颐养天年。

    看着天边圆圆的月亮,他又想到生死不知的尚青,不由小饮一杯。杯酒过后,不敢多想,亦不再多想,拿出纸和笔,泼墨写字。

    在离他没有多远的一间民房中,乔珠儿裹着厚厚的棉被,昔日红润的脸颊此刻布满冰霜。她轻轻吐着寒气如一缕缕轻烟,喃喃自语:“公子……”

    洪州,百草堂中。

    白凤仙看着眼前和她长得有三分相似的女子,眼中满是回忆。

    太原城中,鲍玉儿又一次从噩梦中惊醒。

    “师傅,手下留情呀!”

    “师傅,他是我的金刀驸马,我要带走他。”

    她似乎再次回到两个月前,那一幕幕再次重演。

    那个年轻男子以生命为代价,凝聚所有的精气神汇成最后一剑。那满头青丝,瞬间被风吹得雪白。

    鲍玉儿再也睡不着,穿起了棉衣,走了出去。

    “公主。”

    门外候着两名清秀的奴婢,弯腰躬身道。

    她随意摆了摆手,说道:“随本宫去看看驸马爷。”

    一行三人走过一段由无数大蒙士兵把守的走廊,来到一间厢房。才进入房中,她们便闻到一股熟悉『药』香味。这段时间,鲍玉儿几乎每晚都会来此。一名年约不『惑』之龄的汉子,打扮粗鄙,仿佛田间老农,正闭目养神。在他一侧,一位八九岁幼童扇着火,熬煮着『药』。

    “公主驾到。”一名奴婢吆喝一声,那童子如往常一般显得有些惊恐失措,想退到一旁,但又不敢误了火候,只能唯唯弱弱看着那老农。那老农微微睁了睁眼,打了个哈欠,『迷』糊道:“公主驾到,什么公主,老朽正睡觉……”又似乎看清楚了鲍玉儿的长相,连忙改口道:“原来是公主殿下,老朽实在是太困,未能远迎,着实失礼。”

    “大胆……”那奴婢见此人这般无礼,正欲叱喝两句,鲍玉儿打断了她的话,“唐先生客气了,这些日子你的辛苦本宫看在眼里,只要能医治好驸马爷,本宫定然放你与同门归去。”

    那老农微微颔首,可能实在是太困了,又闭上了眼睛。

    鲍玉儿也没怪罪,挥手止住了欲要呵斥的奴婢,越过二人,朝那床边靠近,她才瞧了一眼,神『色』便黯然下来。

    那床上躺着的人满头长发散披,苍白如雪。最骇人的还是身体如缩水一般,枯瘦如柴,曾经年轻饱满富有生机的肌肤,皱巴巴地紧贴在骨头上。

    若不是鲍玉儿知道,眼前之人就是她的金刀驸马,怕是疑为被人用一腐朽的糟老头换了包。

    她想到那个人,当初是那般的风采过人,一剑在手,谁与争锋。

    此刻,却是这般苍老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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