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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

与君长相守-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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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娇怯的乡下少女低头玩着发辫,含情脉脉地说:“冷大哥,你这一上京赶考,俺一定把你娘当做俺娘一样的照顾,俺一定好好地在家等你回来。”

    冷澄一身青衫,一手揽着少女的杨柳小蛮腰,真诚地发着”海枯石烂的誓言:“铃儿,你放心,等我得中了,一定回来八抬大轿娶你过门,让你当官太太。“

    那少女嘤咛一声,就钻入了冷澄的怀中……

    然后,楚怀宽赶紧摇摇头,不得了,不得了,始乱终弃,这冷澄的人品很有问题啊!想当初要是早抓住他这个把柄,也不会让他就那么把户部亏空的事儿抖出来,他升官娶亲,自己吃瓜落儿。

    他正等着看那少女被拒之门外,哭天抢地的戏码,结果却出来人把他们几个恭恭敬敬迎进去了。难不成冷澄昨日刚得了雍容高贵的正夫人,今天就想要楚楚可人的小青梅当侍妾?楚怀宽愤愤骂了一句:“真他娘的贪心!”随后又想,不对啊,那昨日新进门的女官第二天就肯让那新人进门?说不定是冷澄一厢情愿,搞成两女争夫的戏码呢!一想到冷澄吃瘪的模样,楚怀宽心中大快,大喊一声:“落轿,拿我的名帖拜上冷大人。

    昨日另一老仆已是见过了楚怀宽,而且将他铭记在心。这是为何呢?很简单,在别人都一副恭喜恭喜的笑脸对人的时候,他却是一副如丧考妣,强颜欢笑的样子。若是他年轻几岁,说冷澄娶了他的心上人都有人信。今日见这位阴阳怪气的大人,哪还敢帮他递名帖,直接恭恭敬敬请了进去。

    说梨花乡一行人战战兢兢,楚大人昂首阔步地一先一后都进了冷府。梨花乡一行人刚进得内堂,冷澄就万分热忱地迎上去,满脸的亲切,就连安人亦是激动不已。执手长谈,无限欢喜,看得任倚华心生疑惑。但是当冷澄给她介绍到小铃儿那里,简直是一股火直冲上心头。年轻透亮的小姑娘,无限仰慕地看着她的夫君,一口口冷大哥不是叫出来的,而是从心里直冒出来的亲近。再看刚才还是冰块脸的那人,如今就像枯木逢春似的。倚华立刻自以为参透了冷澄不待见她的真正理由,男人哪有不喜欢二八年华的俏丫头的?更何况这丫头还是和他同乡,说不准两人就是青梅竹马。再看看自己,虽有几分容貌,到底是大了几岁,早没有那种楚楚可人的韵致,更何况还是别人硬塞给他的。要换了别的普通的女人,就是不撕破脸也要说些难听的话来寒碜人,可任倚华是谁?六岁入宫,看到的都是女人们恨不得把情敌掐死,表面上还要装的雍容大方的场景,这种情况下,谁失态谁就没了脸面,没了脸面就是输了。何况冷澄对她来说,只是个搭伙过日子的人罢了,要说情意二字,还真是半分皆无。她只要摆摆当家主母的谱,接待接待女眷,不让冷澄太称心,不让那女子把她压下去就好。

    对付敌人第一招:故作热情加炫耀。

    她定定心,绽出一张笑脸,盈盈起身迎了过去:“这就是铃儿妹妹吧?常听夫君说起你呢。“

    任倚华这句话说出口,就恨不得抽自己一耳光。在宫里成天跟别人虚情假意自来熟惯了,一说话就是常,也不想想自己昨天刚嫁给冷澄,上哪里“常“听人家的话?

    幸好铃儿是个胸无城府的,别人说什么都信,而冷澄自己,早就扭过头去,和安人一起询问老家近况了,根本没理会任倚华。

    铃儿只是抬起眼,怯怯地叫了声“姐姐”,面上就泛起一阵绯红。

    任倚华心怀大慰,看来不是个难对付的。那就不用第二招,浓情蜜意气死你了,事实上她也没把握得到冷澄的配合,若是弄巧成拙,就太难看了。决定用普通招数套近乎就可以了。

    于是乎,倚华拉着铃儿的手,在一旁坐下,轻声轻语地跟她说话,不时称赞她几句,又不着痕迹地开始套她的话,铃儿见她“端庄温柔”,虽仍是自卑,也多了几分向往之感。她又无心机,就将所知的冷澄一些趣事讲给她听。

    等到两人为冷澄小时候板着脸读书,弄得大家都叫他小先生的事情在一旁吃吃笑,冷澄自己却拍案而起了。

    “还有没有王法?那知州只是走通了左将军的门路,就可以为了一个虚无飘渺的金矿的传说,放出话去,要不给他上供,要不就拆百姓的房子,占平民的地,挖地三尺找金子?李大叔,你放心,这种贪官昏官我一定上书弹劾他,还乡亲们一个公道!”

    他这一声不仅惊着了窃笑的两女子,还让一直在门外躲着,等着看冷家大乱的戏码的楚怀宽打了个激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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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你自世故我自痴() 
任倚华正和铃儿一边说的开心,一边为这青梅竹马好糊弄而感到得意洋洋,被这冷澄一打断了好心情,自然是不悦。百度搜索,刚准备提醒两句,听到左将军三字不由变色。

    她盯住冷澄,一字一句地说:“夫君所说的左将军,可是怀化将军左岳安?”

    冷澄没好气答道:“正是,又如何?”

    任倚华敛容而起:“左岳安,出身将门,次女为当今圣上晴嫔,颇得皇后宠信“

    冷澄:“那又如何?”“

    任倚华:“好,你不把晴嫔当回事可以,那你可知道晴嫔为何能得皇后宠信?“

    一阵沉默

    倚华瞥了他一眼:“谅你也不知道,左将军以前追随的主帅就是当今的国丈,定远侯秦赫。同袍之情,生死之谊,通家之好,秦左二家的女儿怎么可能生分?你要没有不损及左将军面子的金刚钻,就别揽那个瓷器活。”

    看冷澄那冰块脸似乎有所动容,旁边的老人小伙听到定远侯,皇后这两个词就已经吓唬的脸色发白,倚华自以为自己的话有所影响,冷澄就算不至于放弃,也肯定是深思熟虑一番息事宁人,便松了一口气;竟施施然伸手递了杯茶给铃儿,又给自己拿了一杯,轻轻旋旋茶杯盖,正慢条斯理端起要喝。

    没想到冷澄冷冷一句话砸过来:“那又如何?”

    倚华一口热茶噎在胸口,只好一手拂着衣服咳个不住,怒视始作俑者。刚要说些“不知死活”的话来讥刺他,没想到冷澄乘胜进击,根本不给她说话机会。

    “别说那人只是国丈以前的部下,就算那人是国丈又怎么样?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我若是连自己的父老乡亲受欺负,都不敢说一句话,怎么对得起黎民万姓?

    怎么对得起家国君上?寒窗十载,一朝得登天子堂,不是为了做缩头乌龟,不是为了趋炎附势往上爬,身为臣子,若是容得这样人同殿,这样人继续为牧宰之职荼毒百姓,我纵是一生太平,又怎会心安?“

    他慷慨激昂后,环顾四周,只见安人担心又不失欣慰地点点头,铃儿还是满脸的仰慕,老人和小伙子倒是有些惶恐;顿觉豪情万千,眼光再一转,倚华咳得满脸通红,气势汹汹地瞪着她的样子映入眼波,莫名一阵又好气又好笑,勾起嘴角:“我只是不听你的,犯不着这么生气,就算天塌下来,也不过是男人顶着。“

    倚华本是要说:“你顶着?就凭一个刚提上来的四品官,就凭一个还不是言官的郎中,就可以对人家地方官指手画脚?”可是一抬头,看见他的笑容,虽说带点“自以为是”,却是在阳光下显得分外的炫目,。一时忘情,竟将这几句话咽了下去。

    那楚怀宽听的这几句话,心里早已盘算开了、冷澄这小子竟然执意要找死,他身为被这人弄得狼狈不堪的上官,为何不能给他添砖加瓦,让他死的更快?当时,心下一定,立刻转身,蹑手蹑脚地遁去。

    不想走了几步,迎面撞上另一个老仆人。老仆人忙慌忙问道:“大人,您还没见我们家大人呢,您要去哪里?”

    楚怀宽尴尬一笑:“哎,本大人突然想起来家里还有点事没处理,回去看看,替我向你们大人告个罪,我就此辞行了。”

    话音刚落,他几乎是逃命一般冲出了冷家那个窄窄的小门。剩下老仆人疑惑地摇摇头。

    所谓炫目,所谓忘情,对任倚华不过只是一瞬间的事儿,对其他人也不过如此。不说别人,就说安人,刚才听儿子慷慨激昂的要做好官,欣慰自然压过了担心。可是后来想想,这件事终究是有风险。她自丈夫死后,虽得乡亲援手过的不算凄惨,但是也是见识过世态炎凉的。更何况冷澄做这件事可能会得罪地位比他高得多的人,她还没抱上孙子呢,要是出了事怎么办?

    听刚才媳妇的意思好像不赞成这件事,当着乡里乡亲的面,不顾人家先担保自己的话总是说不出口,不如就让小两口私下商量罢,想着想着不由自主地递了个眼色给倚华。倚华不解其意,想想母亲总归是关心儿子脸面的,今日里自己这个新妇虽是提醒的并不太直白尖刻,但是总也是不识进退了些。于是紧忙低下头,装出一副绵羊样子来。

    不想一边的朗云看不下去了,不说皇后和她的家族是多么不好惹,不说倚华的话是否说的不妥当,单就是冷澄不入洞房在先,又摆出一副世人皆浊我独清的样子来给倚华难堪,跟着他母亲又没事闲着来上眼药,她这一点就忍不得。有道是不是东风压倒西风,就是西风压倒东风,这关系虽不是妻妾是夫妻婆媳,也要讲究个先发制人

    她和倚华在宫里好歹也是有几分身份的,外廷的官就算是见到一二品的大员,见到她们面上也是客客气气的。倚华嫁到冷家,可是冷家的福气造化。就算倚华有错,也轮不到他们眉梢眼角的欺负轻蔑。朗云决定为好姐妹出口气:“冷大人真是铁骨铮铮啊!不知道你若是将国丈得罪狠了,被摘了顶子的时候,还能不能这么硬气?”

    安人听到摘顶子的时候,手微微颤抖了一下,焦急地看着冷澄。冷澄看安人如此,就摆出“一家之主”的架子来,直勾勾盯着任倚华:“开口就说不吉利的,女史平日里就是这么教导下人的?”

    倚华只是淡淡吩咐一句:“朗云你说什么呢?以后不许再这样。”

    冷澄:“女史对下人真是宽厚。不许再这样,真是宅心仁厚,温柔可亲啊”。他平素不是阴阳怪气的人,只是昨日和任倚华一通吵,竟是被她感染了一般。“

    倚华本来无心跟他再争下去,听他一口一个下人立刻就不悦起来:“什么下人上人的?朗云是我的姐妹,以前在宫中职位仅在我之下,如今冷大人还没怎么地,倒是抖起来了。再说,朗云说的有错吗?你自己不知进退,难道还不考虑……。她本来要说“还不考虑我”,想想自己在他眼里倒还真不值得考虑,就转了口风,“还不考虑安人嘛”

    安人听的这话,又想维护儿子的面子,又觉得媳妇说的有道理,惶惶然觉得自己做了什么错事似的。只能安抚:“好了,好了,乡亲们远道而来,澄儿你还不快去安排人家住的地方。”

    冷澄引着几人去了后堂的唯一的客房,倚华淡淡向安人施了一礼,安人见她脸色不佳,忙打发她去休息。朗云也带点愧疚,带点悻然地扶着倚华回了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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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波谲云贫乱纷纷() 
脸色不佳的人绝对不止任女史一个,怀化将军府里的一身玄衣的左岳安,正是怒发冲冠:“冷澄?一个刚刚提起来的吏部郎中算什么东西?就是他也配和左家叫板?”他身边一个看起来像是文官的人忙搭腔道:“就是就是,根本不把咱们br》左岳安冲着他吼道:“你闭嘴!不是你收了那什么莫知州的贿赂,把将军府的名号给他拿出去显摆?怎么会让那个人抓到把柄?亏得你还是我弟弟,左家的二老爷,钻进了钱眼不成?”

    这时,坐在他们对面的楚怀宽满脸堆笑地站起来了:“将军,将军,稍安勿躁。这事呢也不是左大人的错,明明就不是什么大事,不过是莫知州报国心切,想弄出点金子银子来充实国库,怕刁民不听,用了用将军府的名头罢了。谁知道那冷子澈抓住了这点,想踩着您家够他的顶子,说句不中听的话,他就像疯狗一样乱咬人。想当年要不是他,我也不会被圣上申斥,到现在还被同僚挤兑。说起他,呸,什么东西!”

    听了楚怀宽一席话,左岳安方冷静了下来,他起身朝楚怀宽拱拱手:“这次多谢楚大人了,要不是大人及时告诉我,说不准我们左家就要丢大脸。我是个武将粗人,遇上这种事情,不知该怎样好?”

    他那个惹祸胞弟左岳华嚣张地说:“怎样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官大一级尚且能压死人,何况咱们家和国丈家的关系,那是……”

    左岳安勃然大怒,拍案而起:“说让你闭嘴你就闭嘴,别动不动就提定远侯,你当定远侯能罩着左家一辈子?还有,你当冷澄是好相与的不成?若是用关系能把他吓退,他怎么会那么随便说出弹劾的话来?还有,你别忘了,那小子是怎么升的官,皇上说不定就看中他那副愣头愣脑,活脱一个挡箭牌的样儿!”

    楚怀宽忙上前安慰:“将全文字小说更新最快大人说的话也不是没道理,只是要靠这方法解决冷澄,还是欠火候。他不是官清如水,爱民如子吗?他不是替天下苍生出头吗?我们不如就在这上,让他栽个大跟头。”

    左岳安压低声音说:“大人有何良策?”

    楚怀宽诡秘一笑,风起帘动,掩盖了他阴恻恻的话话语,只透出两句:“把那地的百姓控制好,他们说的话就是呈堂证供……”

    密谋一番后,楚怀宽志得意满地走出了怀化将军府,这次既和国丈搭上了些关系,又报复了看不惯的人,真是痛快,不由哼起了小调,心里暗暗想:“冷子澈啊冷子澈,凭你官清如水,难逃吏滑如油。何况这次下来,你是官是吏,还不一定呢。”

    不愿意看见新夫人的冷澄索性把自己搁在客房,和李大叔他们聊天去了、被不速之客和不太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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