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喜电子书 > 穿越未来电子书 > 逐鹿民国 >

第42部分

逐鹿民国-第42部分

小说: 逐鹿民国 字数: 每页40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德尔英觉得心中有千言万语,自己苦苦学艺,终于修的艺成,正是人生画卷徐徐展开之时,不料今日却无声无息,死在这苏州城中。但他只是摇摇头,对尹锐志弱弱的说道:“姑娘,你这般的人物,真真不该在这生死场上挣命,听我一句,早些脱身离开吧。”

    尹锐志一呆,却不想到,德尔英居然说出这样的话来,她沉默了一会儿,不忍德尔英失望,便说道:“你放心,等此间事一了,我便会脱身而去。”

    德尔英点点头,“多谢姑娘!”双目一闭,便远离了人世。

    尹锐志长叹了口气,站起身来,对程德全一拱手,肃声说道:“程巡抚,昔日在东北,你曾允诺徐师,若果真清室离心,革命之火燎原而起,你必会顺应时势。如今,是你履行诺言的时候了。”

    skbshge

第三十节 芥蒂() 
国破家亡欲何之,西子湖头有我师。

    11月4日午后,杭州,西子湖畔。栖霞岭下岳王墓,西泠桥畔秋瑾坟,各有两三个青年,在那里洒泪祭拜。

    岳鄂王墓前,蒋志清等人祭罢,顾乃斌忽然叹了口气,说道:“今夜之事,生死成败难知。志清,你还是回去看看伯母吧。”

    蒋志清摇摇头,“此事不用再谈,我已经寄了绝命书回去,自古忠孝难以两全,母亲一定能体谅于我。”

    顾乃斌苦笑一下,方待要说什么,陈泉卿却大步赶了过来,离着老远,就在喊着:“志清,志清,你母亲回信了!”

    听到陈泉卿的喊叫,刚才还一副镇静模样的蒋志清,却动如脱兔,转身便向陈泉卿迎了过去。

    不料想蒋志清看罢,神情却有些悲伤。顾乃斌很是奇怪,便借过来,那信中,不过寥寥数语,顾乃斌看到“死生一视於义,毋以家事为念。”之时,不禁回首看向岳鄂王墓,也嗟叹起来。

    九百余年前,也是在国家危亡之时,岳飞立志投军报国,岳母便在他的背上,刺下“精忠报国”四个字,激励其奋发报国;如今蒋志清之母王氏,千里回书,也是勉励其子忘家为国。二位母亲,虽然相隔近千年,却一般的贤明达理。这中华的母亲,思来真是令人敬佩!

    蒋志清悲伤之色转瞬便消,代之的,便是一股坚毅,“顾兄,今夜举事,便由我做南路敢死队队长吧!”

    听到蒋志清这话,顾乃斌还未开口,陈泉卿已经喜滋滋的说道:“今夜便要举事了?这么说,那光复会众人,已经答应与我们合兵了?”

    看着陈泉卿的喜色,顾蒋二人对视一眼,看到的,都是满满的失望。

    “没有,我们兵分两路,”顾乃斌苦笑一下,对陈泉卿解释道:“我们同盟会,以我为司令,率82标,由南路进击,攻凤山门;他们光复会,以朱瑞为司令,率81标,从北路进击,攻艮山门。”

    陈泉卿闻言大惊,“这怎么能成?如今我们两标士兵,每人手中还不满5发子弹,又都驻扎在城外,即便有炮营,可他们也没几发炮弹。如何能攻打杭州这样的坚城?顾兄,难道你没与光复会讲说清楚吗?”

    “我在军中虽是管带,可那朱瑞,却是统带,”顾乃斌见陈泉卿还不明白,郁积了许久的火气,也有些压抑不住,“这其中的利弊,你都知道,我会不知道?朱瑞会不知道?可是如今两会之间,在上海争得厉害,陈英士又弄出那样的事来,要他们怎么信我们?不瞒你说,这兵分两路,也是有说法的。效仿的便是当年楚汉争霸时的旧例,谁先攻进巡抚衙门,就是浙江军政府都督!”

    “这……”陈泉卿张口欲言,却不知道说些什么,最后一跺脚,“这怎么能成!杭州城里的满营,枪炮精良,弹药充足,若是我们分兵强攻,被他们各个击破,那许多兄弟的血,可就要白流了!不行,我要去找他们,非要跟他们理论清楚不可,我不信那王文庆,竟然不顾大局,行这等糊涂之事!”

    “你要去就去,他们正在西泠桥畔,祭奠秋瑾呢!离这里倒是不远!”顾乃斌冷冷说道。

    陈泉卿看了顾蒋二人一眼,转身翻身上马,向西泠桥奔了过去。

    蒋志清刚才一直没有开口,等陈泉卿拍马离开,方才对顾乃斌说道:“陈兄虽是一介书生,方才所言,却合兵家要道。光复会众人,不顾革命大局,一心争功夺利,着实让人失望。”

    听到蒋志清的话,顾乃斌深深的盯了蒋志清一眼,他不知道陈其美给这个年纪轻轻的蒋志清灌了什么迷魂汤,竟让也跟着那陈其美,颠倒黑白,不知廉耻。陈其美在上海做出那样不堪的事情,还如何让光复会人信任?可这话,却是不能对蒋志清明言的,自古疏不间亲,顾乃斌与蒋志清不过初识,这些虽是事实,但他却是不能说的。

    顾乃斌自是不知道,就是因为他这一刻不肯做个直言的人,才让蒋志清犯下弥天大错,最后只得逃离中华,远避日本,以后更是数次改变名号,以逃避罪责。也因此落下心病,对革命事业,常常半途而跑,再无今日之热血。

    不提他二人如何,单说那西泠桥畔,正是王文庆带着弟弟王萼与尹维峻,在祭奠秋瑾。可他们对着的,却是一座早已被铲平的坟墓。

    原来秋瑾慷慨就义之后,便被友人吴芝瑛徐自华葬在了西泠桥畔,苏小小的坟前,圆了秋瑾“埋骨西泠”的遗愿。可是不久之后,坟墓便被满清发现,强令铲平。

    如今王文庆三人所对的,不过是秋瑾坟茔当年的一些旧迹罢了。

    此刻的天气,已是秋末冬初,桥畔的桑树,已经落尽了枝叶,只剩下一个个嶙峋的瘦骨,在北风中簌簌而立。

    三人心中悲痛,尤其是那王文庆,心中暗自责怪,深恨自己,没有保护好旧游的坟茔,让她死后四年,仍不能入土为安。

    “璇卿,你莫要着急,革命马上便会功成。今夜光复杭州之后,我必定将你骸骨迎回,重葬在西泠桥畔!”王文庆说完,将一杯酒洒在地上。

    一旁的尹维峻,却紧紧抿着嘴唇。自从拜了秋瑾为师,她这一生,便是在生死边缘奔走。可是,尹维峻却从无抱怨,能有这样的人生,世间又有几个女子呢?像那般循规蹈矩,相夫教子的生活,并不是尹维峻想要的。

    是秋瑾,给了她一个驰骋的梦想。为了这样的梦想,甚至,秋瑾连自己的性命,也搭了上去。

    尹维峻也默默的敬了师傅一杯酒,千言万语,便在这一杯酒中。今夜,便是复仇的开始!尹维峻心中暗暗的发誓,一定要生擒那铲平坟茔的浙江巡抚增韫,将那厮绑来,生祭恩师。

    今夜之事,在蒋志清众人眼里看来,十分凶险。但在王文庆三人眼中,不过是寻常罢了,这几年间,他们在东南,甚至京都,四处活动,经营革命,这样的事情,早已经司空见惯,以为寻常了。

    三人在秋瑾的坟墓前,静静的伫立了一会儿,正要离去,却听远处马蹄声响,转头看去,却是陈泉卿到了。

    “王文庆,是我陈泉卿看错了你吗?”陈泉卿一下马,便怒声说道:“分路进击,是兵家大忌,你苦修军事多年,难道不知道吗?如今新军枪械不足,弹药奇缺,如何能攻坚城?若是被满营各个击破,这失败的责任,你担得起吗?”

    王文庆皱皱眉头,嘴角一撇,正要答话,那边王萼已经冷冷的回道:“陈泉卿,你最好搞清楚了再说话!上海的事,你不知道吗?”

    这一句话,将陈泉卿噎的要死,上海的事情,现在杭州的革命党人,谁人不知,哪个不晓?陈其美虽然如愿,得到了沪军都督一职,但是多数革命党人不服,又公举李燮和在吴淞成立了军政分府,与陈其美分庭抗礼。可怜上海一个小小的县城,巴掌点大的地方,如今就有两个军政府,一个独立,静候孙文归国;一个服从武汉领导,尊朱崇祯为王。两方均是大肆招兵买马,明争暗斗。可是明显的,李燮和无论政商军哪一方面,都压过陈其美一头。所以陈其美此时派遣蒋志清等人过来,其实说到底,还是想分功,以坐稳都督一职。

    王萼如今虽未明言,但是陈泉卿已知端的。但他还是说道:“文卿,虽然上海有些摩擦。但是杭州还未光复,需要我们齐心协力才是,你要顾全大局啊!”

    “正是顾全大局,才要分兵!”王文庆剑眉一挑,冷冷说道:“若是他们果然真心革命,不怕牺牲,杭州城一夜可下。若是他们还是想像上海那样,趁乱分功,你回去告诉他们,趁早断了这个心思。我光复会虽然‘以身许国,功成身退’,但是却容不得他们这种小人伎俩。将来若是国事托给他们,只怕还不如满清!”

    陈泉卿张张口,还要再劝,那边尹维峻也插言道:“陈家哥哥,你莫要再说了。你所想的,我们昨日便已经跟他们交代清楚了。虽是两路进击,可是如何策应,也说的明白。归根到底,王家哥哥是顾全大局,不想因为同盟会中人贪生怕死或是争功误事,坏了光复大事,这才坚持分兵的。两路只要一路功成,杭州便能光复!”

    连尹维峻也这般说,陈泉卿知道光复会与同盟会之间,芥蒂已深,长叹了一口气,不再多言。

    四个人在这里沉默了一会儿,正不知说些什么,忽然听到西泠桥上,一个熟悉的声音悠悠传来,

    “各位施主,白云庵中有故人煎茶相候,想邀你们前去一晤!”

    王文庆四人回头一看,却见白云庵中的意周和尚,僧袖飘飘,慢慢的走下桥来。

    “不知是哪位故人?”王文庆问道。

    “乌目山僧。”意周淡淡回道。

    skbshge

第三十一节 谈局() 
这白云庵,王文庆诸人来过不止一回,因为浙江革命党人的集会之地,便是此处。

    意周一路前行,却是将众人带到了庵后。白云庵原是宋时有名的园林,唤作翠芳园,里面山石草木,颇有天地灵秀,只是千百年传承下来,屡遭兵隳,也屡屡重建。最近的一次重建,距今也不过两三年。不过这一回的重建之后,添了不少趣事。最为人津津乐道的,便是这佛庵之中,居然塑了一座月下老人的神像,并配了一副楹联:“愿天下有情人,都成了眷属;是前生注定事,莫错过姻缘。”

    佛与姻缘,并行而居,真是绝妙手笔,不知那重建之人,究竟如何想来!

    此为闲话,言归正传。单说王文庆等人随着意周,来到庵后,早见乌目山僧已在那里煮沸了一壶水,白气缭绕之中,乌目山僧与那白云庵住持得山和尚指着眼前丛植的万花,相谈正浓。

    “乌目和尚,我今夜正有一场好战,却被你叫了过来,不说喝酒助我豪气,竟是要我陪你品茶,怎么,你是想借这茶,消了我心中的刀兵之气吗?”王文庆与那乌目山僧极为相熟,一见面,倒是先说起玩笑来。

    “你这泼皮!”乌目山僧闻言哈哈大笑,“岂不闻‘酒令人远,茶令人爽’吗?酒遍处可寻,可到了这余杭西湖,不尝一尝西湖双绝,究竟可惜。”

    王文庆哈哈一笑,自选了一个蒲团,坐在了乌目山僧的对面。王萼与尹维峻,也各自选了一个蒲团坐下。那陈泉卿,倒是没有过来。

    乌目山僧本是妙人,虽是出家之人,但对这琴棋书画诗酒茶,无一不精,此刻由他亲自制一道茶,王文庆口中说笑,心中却是甚为得意,这可是等闲难得的,何况这茶水,更是龙井茶叶虎跑水,驰名宇内的西湖双绝?

    此刻虽值深秋,但庵后的山坡之上,仍旧开遍了山花,粉红黄蓝,夹在绿叶当中,时有清风徐来,这竟不像深秋,倒是烂漫的春日了。

    白云庵的主持得山和尚,品了一杯茶之后,便告罪离开,王文庆四人盘膝坐在庵后,自在说些话语。

    说起来,不但这山花是一景,坐在蒲团之上的众人,也便是一景。王文庆虽是日本陆军士官学校毕业,本色却是书生,但他为人仗义豪侠,绝少寒酸之气;王萼本是保定军校毕业,一直未脱军装,但受乃兄的熏陶,身上丝毫不见刀兵之气;那尹维峻虽是女子,可千万女子之中,也未见的有她这般豪气英武;乌目山僧虽是出家人,但若说能从他身上寻出半丝香火气,那无疑是缘木求鱼,绝无可能。

    书生无寒酸气,武士无刀兵气,女郎无脂粉气,僧家无香火气,真真却是世上不可少却最难得之人,人间难见之景色。

    品完两杯之后,乌目山僧便止住了茶,四人说了一些闲话,眼见天色将暗,乌目山僧忽然问道:“今夜之事,准备的如何了?”

    王文庆嘿了一下,却反问道:“法师也说这些刀兵之事吗?”

    乌目山僧闻言一笑,“这中华自古以来,看世观局,便有四种,所谓僧道儒史是也。你们是儒家中人,我是僧家中人,你略略说说,我不过是用僧眼观一回局罢了。”

    “今夜之事,若说成败,不过是五五之数。我汉军胜在人和,满清则有地利。说到底,还是要看将士用命,只要洒出热血,自然能铺开一条生路。”王文庆举重若轻,淡淡说道。

    “是吗?和尚倒是听得山说,你们手中的枪械弹药都缺的很,子弹都不能满足一人五发,如此要攻余杭这等坚城,恐怕是痴人说梦吧?”乌目山僧看似随意,却一下点到了七寸之处。

    “法师倒是好灵通的耳目!”王文庆点点头,“事情便是如此!可法师莫要忘了,当年秦始皇收天下之兵,聚之咸阳,销去锋镝,铸成十二金人,以弱天下万民。可陈胜吴广大泽乡一起,斩木为兵,揭竿为旗,顷刻间便能覆亡暴秦,如今之事,也便是如此。那增韫想收去枪械弹药,阻止我们汉军光复,真正才是痴人说梦!”

    这番话,说的一旁的王萼和尹维峻连连点头,神色豪壮,那乌目山僧听完,却默一会儿,取了些虎跑泉水,又煮上一壶,眼睛盯着那跳跃的火苗,这才慢慢说道:

    “文卿的话,倒是不离儒家的根本。这应该是贾长沙过秦论中的旧言吧?‘仁义不施而攻守之势异也’,此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