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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2部分

乱世扬明-第272部分

小说: 乱世扬明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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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操着陕西话的人回答:“老弟,对不住了,若是放你走了,额们都要遭殃,只好委屈你了……”

    不等这人反应过来,就有人在背后捂住他的嘴,然后捅了一刀。这人眼睛睁圆,嘴巴被捂住说不出话,“呜呜”了几声,挣扎一番,然后软软倒下。

    这伙人把尸首抬到一口井中丢下去,然后消失在夜色中。

    夜袭是古代军队的大忌:防守的一方固然害怕,因为夜幕下不知道敌人从哪个方向进攻,不知道来了多少人,防不胜防;反过来,进攻的一方也有顾忌,以古人的营养程度和照明条件,很多人有夜盲症晚上无法视物,加上隐蔽不能使用火把或灯笼,也就无法使用旗等指挥的标识物,对于指挥和部队间的协调造成了很大的障碍,说不定还没打到对方阵中自己就混乱了。所以,不到万不得已,军队的指挥者不会轻易发动夜袭,尤其是对相互协作要求更高的大规模战斗。

    攻守双方都不想在晚上搞事情,高、张联军攻打和州城的第一个夜晚似乎就要这么平安无事的度过了。

    不过,在联军的中军大帐中,灯火通明,两个首领正在商量如何第二天攻打城池的计划。

    张献忠说道:“闯王,刚才消息传回来了,咱们的人已经从北门混入了城中,已经都说好了的,明天寅时一过就四处放火,咱们趁乱攻城,里应外合,保证能一举拿下。你还在这担心个什么劲呢?”

    高迎祥摇摇头:“换做一个庸才将领负责城防,这一招或许百试百灵,可是今日这个将领守城很有一套,我担心,就算点了火,也未必能让城中混乱起来……”

    张献忠烦躁地站起来:“硬攻不行,放火也不行,究竟怎样才行?”

    高迎祥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裹紧了身上的袍子,自言自语说:“这天好像变冷了,比白天冷多了……”

    “闯王?”张献忠瞪圆了眼珠子,看着高迎祥,这商量军机大事呢,怎么突然扯到冷不冷了?以前没觉得他这么不着调啊。

    高迎祥转头吩咐一名部下:“去拿点盐过来。”

    部下有些莫名其妙,但是闯王的话他不敢违背,也不敢多问,出了大帐。

    过了一会,他拿了一碗盐过来,征询地问:“闯王,这够了吗?”

    高迎祥点点头:“够了。”

    在张献忠和部下不解的注视下,他抓起一把盐,来到燃烧着的火盆前,把盐洒进了火中。

    橙红的火焰很快吞噬了雪白的食盐,除了窜起了一股蓝色的小火苗之外,没有动静。高迎祥注视着食盐消失在火焰中后,微笑着抬起头:“明日攻城,有九成把握了!”

    张献忠糊涂了,烧了一把盐,和攻城有什么关系?

    他正想问个究竟,不料高迎祥却下了逐客令:“早点回营帐睡一觉吧,养足精神明日好攻城,有什么话,明日再说。”

    张献忠一肚子的话被堵了回去,只好悻悻地回营。

    一夜无话。

    第二日寅时,天还没亮,张献忠就匆匆来到高迎祥帐外,却发现他已经精神抖擞地出来了,披挂整齐,还穿上了铁甲。

    见张献忠一脸的疑问,高迎祥微笑道:“你是不是有很多话想问?晚上比白天冷、用火烧盐和攻城都有什么关系?”

    张献忠连连点头。

    高迎祥解释道:“晚上比白天冷很多,那就是降温降得厉害;盐放在火上烧没有声音,那是天气潮湿,盐里有水。干燥的盐烧的时候有噼噼啪啪的响声,而湿盐不会。所以,今天会起大雾!”他的话用现代术语解释,那就是:昼夜温差大,空气湿度大,具备这两个条件后,地面的空气冷到一定程度,空气中的水气便会凝结成细微的水滴悬浮于空中,就是平常所说的雾。湿度越大,雾也越大。

    张献忠闻言环顾四周,虽然天色未亮,但是借着火把的光线,也能看到周围白茫茫一片,刚才倒是没注意。不由得大喜:“真是天助我也,闯王神机妙算,老弟佩服得五体投地。”浓雾对攻城一方是极好的掩护,难怪高迎祥说攻城有九成把握。

第六百六十一章 势不可挡的联军() 


    高迎祥笑了笑:“别吹捧太早,拿下和州再说恭维话也不迟。”

    张献忠咧嘴一笑:“闯王过谦了。现在咱们该怎么攻?还是像昨天一样集中攻打一个门吗?”

    高迎祥摇摇头:“不能蛮干,城门是防御兵力最集中的地方,不能在这里和他们纠缠,我们要在雾散之前,从城墙进行突破,攻入城内。有大雾掩护,守军无法判断我们的主攻方向,兵力肯定会撒豆子一样均匀撒在四个方向,防线单薄,咱们就在北门和南门两个相反的方向各选一段城墙,集中兵力攻击两个点守军增援也来不及。”

    寅时一过,东方露出了白鱼肚,茫茫一片的浓雾中,流民军倾巢而出,再次从三个方向将和州城团团围住,新一轮的攻城战一触即发。与此同时,城中各处不约而同燃起了大火,大人的惊叫声、小孩的哭闹声响成一片,混乱渐渐波及到全城。

    朱大典和苏粗腿先后惊醒。得知城中起了大火后,朱大典披着衣服,叫来贴身随从,命他去知府衙门传令衙门组织城内灭火。

    苏粗腿第一时间就猜测这火不是无缘无故燃起来的,肯定是人为纵火。他立即下令派人分别赶赴四个城门,确保城门的安全——既然城内有流寇的内应,就要防止他们攻击城门守军,打开城门放流寇大军进来。

    事实证明他的判断是及时而准确的。北门就遭到了一小股贼人的攻击,所幸人数太少无法夺取城门的控制权,等到苏粗腿派去的人赶到支援后,这伙人全部被消灭。

    城门虽然还在守军的控制之下,可是城防的形势并不容乐观。借助浓雾的掩护,流寇于清晨发动了全面进攻,北门、南门、西门同时告急,因为大雾,无法看清流寇的兵力布置,苏粗腿无法判断流寇的主攻方向,只能将兵力均匀地分布于各处。守军兵力远远少于攻城一方,这样缺乏重点和针对性的兵力布置很危险,随时有可能被对方集中一点进行突破,但是苏粗腿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也没有应对办法。

    本来城防人手就不够,城中的大火又需要衙役、民勇们去灭火,要不然不等流寇攻入城内,和州就会烧成一片废墟。缺少了民勇协助守城,城墙之上的兵力捉襟见肘。一个时辰后,就有流寇登上了北门附近的墙头,以此为突破点,大批流寇齐聚这段城墙之下,不要命地往上爬,防线岌岌可危。

    苏粗腿听到北门告急,立刻带人前往支援。就在他率领标营与登上墙头的流民殊死搏斗时,噩耗再次传来,南门附近的城墙也被突破,更多的流民涌上了城墙,该处守军全部战死。

    苏粗腿心中一凉,这就意味着南门失守了。以现在的处境,他已经抽不出兵力去封堵南门了,流寇肯定会通过南门进城,大势已去。

    他看了看前方仍然在源源不断爬上来的流民,叹了一口气,下令:“兄弟们,这里守不住了,咱们撤。”

    朱大典正在一处当地士绅的宅院中——这座宅院是主人自愿献出,作为临时的巡抚行辕——焦急地消息,全城被大雾笼罩,四处传来震天的喊杀声让他很不安。因为形势不明朗,苏粗腿建议他不要贸然上城楼坐镇,而是原地消息。

    和昨日的气定神闲不同,忽然的大火和浓雾让朱大典心中隐隐不安,几年来领兵作战的戎马生涯告诉他,这次攻城能否守住是个疑问。

    怕什么来什么,前院大门被人“啪”地撞开,苏粗腿带着人满脸大汗地冲了进来,大喊道:“制台快随我走,这城已经守不住了……”

    朱大典心里一惊,反问道:“怎么就守不住了呢?走,走到哪去?”

    苏粗腿焦急地说:“来不及详细解释了,北门和南门同时失守,西门也被围,咱们只能从东门撤退……”

    朱大典不甘心地说:“身为凤阳巡抚,已经丢了中都、庐州,如果在我手中再丢和州,我有何面目去见圣上?我不信挡不住这群乌合之众,我随你一起去北门、南门,击退流寇……”

    苏粗腿无奈道:“制台,大势已去,就不要自己骗自己了。你听外面的喊杀声,流寇已经入城了,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朱大典还想再说什么,苏粗腿朝左右使了个眼色,然后说:“得罪了,制台!”

    几名士兵一拥而上,把朱大典架起来,双脚离地,抬着他出了宅院大门,径直往东门而去。

    朱大典虽然口中仍然说着要与和州共存亡的话,可是却任凭士兵抬着自己,手脚老老实实的一动不动,毫无挣扎的意思。一行人穿街过巷,很快就到达了东门。

    此刻东门在守军的掌控之中,负责城门防御的士兵虽然还没跑,但是已经被城中的喊杀声吓得面如土色。苏粗腿一马当先,跑在队伍最前方,大声下令道:“打开城门!”

    守军闻言,忙不迭地打开了城门,把他们放了出去。经过城门时,苏粗腿犹豫了一下,对守军士兵低声说:“城守不住了,你们想跑的话也跑吧!”

    士兵们如蒙大赦,丢掉长矛、腰刀作鸟兽散。

    出来东门几里,苏粗腿等人仍然能看到城中大火燃烧产生的浓烟直冲天空,喊杀声在几里外都能听见,但没有追兵从东门追出来,可能流寇都忙着劫掠去了,没空来管朱大典这位漕运总督兼凤阳巡抚。

    崇祯八年三月十九日,高、张联军借助大雾,加上内应在城内放火,里应外合,一举攻破了和州城,劫掠财物无数。朱大典在标营的保护下一路东逃,无力抵挡数万流寇大军。联军乘胜追击,一鼓作气再打下了滁州,至此,朱大典所管辖的四府三州大部分区域都沦陷于高、刘联军的魔爪之下。被胜利刺激了的联军循着朱大典逃亡的线路,一直从安徽打到了江苏仪征,兵锋已经抵达江南地区,江南官府士绅惶恐不已,朝野上下一片震惊。

第六百六十二章 献忠有子刘文秀() 
朱大典在苏粗腿的保护下,开启了暴走逃亡模式,连续多日急行军,沿着长江一直逃到南京附近,正准备搜罗船只渡过长江去南京搬救兵,没想到流寇的速度非常快,马上就传来了滁州被攻破的消息。

    滁州也是凤阳巡抚的辖区范围,离南京不到一百里,如果不是隔着长江,可以朝发夕至到达南京。

    朱大典等人离滁州就更近了,不到六十里的距离,如果让流寇发现自己的踪迹,招来大军围攻,恐怕凶多吉少。

    朱大典听到滁州也失陷的消息后,几乎当场晕倒。自己的漕运总督兼凤阳巡抚还没正儿八经报道上任,就已经丧失了绝大部分辖地,现在连滁州这块最后的遮羞布也丢了,自己的仕途只怕是走到头了。料想皇帝也不会容忍一个还没上任就接连“坐失州县”的巡抚干下去。

    他自暴自弃地对苏粗腿说:“和州、滁州相继沦陷,我这总督、巡抚怕是做到头了,要是因为我丢城失地导致流寇顺利东进,继而觊觎南京,别说官位,我性命都难保,我的下场说不定就和前任凤阳巡抚杨一鹏一样,菜市口斩首了。趁着现在流寇还没来,你带着人马渡河去南京吧,那里有十几万大军,对付几万流寇不成问题,就不用管我这将死之人了。”

    苏粗腿瞪圆了眼睛,大声说:“制台,你说什么呢?属下若是这样无情无义的人,城破之日就丢下你一个人跑了。既然南京有十几万大军,我们就渡河去南京搬救兵,借兵收复失地,只要城池失而复得,皇帝就不会怪罪你。”

    朱大典对他这么讲义气很是感动,只是听到说去南京搬救兵,不由得苦笑了一声:“初图,你还是太年轻。躲进南京城自保可以,从城内搬来救兵则是不可能的。南京的卫所军、营兵人数虽多,但不可能出城作战,他们唯一的任务就是护卫南京城。南京出了什么差池,谁都担当不起。”

    苏粗腿有些不解:“难道就南京的官老爷们任由流寇在眼皮子底下杀人放火吗?”

    朱大典遥望南方,叹了一口气:“其实南京的老爷兵就算出城也未必打得过流寇,曹文诏倒是打流寇颇有心得,可是还在河南,远水解不了近渴,现在唯一的希望就是夏总兵快点赶到了。”

    感叹归感叹,该跑路还得跑路,苏粗腿指挥标营在沿岸搜集船只,准备横渡长江。

    屋漏偏逢连夜雨,雪上加霜的事情发生了。

    在准备渡江的时候,流寇的一百多游骑与外围警戒的标营骑兵碰到了,发生了冲突,标营骑兵凭借人数的优势把对方打跑了,骑兵千总得意洋洋向朱大典邀功。一旁的苏粗腿跺脚道:“为何不全歼对方?现在把他们放跑,肯定会引来更多流寇,这下子糟了。”

    骑兵千总勃然大怒,怒指苏粗腿呵斥道:“苏千总,你倚仗制台的信任,从山东到安徽,一路颐指气使,我忍耐你已经很久了,现在我打跑了敌人,还要说三道四,未免欺人太甚!”

    骑兵与步兵本是互不隶属的关系,但是朱大典很信任苏粗腿,无形中这个标营步兵千总高出了骑兵千总一头,这名骑兵千总心怀怨恨已久,这时候忍不住爆发了。

    苏粗腿就事论事,并没有贬斥对方的意思,闻言心中有气,正准备撸起袖子上前怼回去,被朱大典拦住了。

    朱大典居中打圆场:“都是自家人,不要伤了和气。”若是换做平时,麾下将领这么说话,暗指他厚此薄彼,早就下令惩处了,如今虎落平阳,逃亡路上还要考这些人保护,只得打落牙齿往肚里吞。

    毕竟朱大典还是总督兼巡抚,加兵部右侍郎的正三品大员,余威还在,骑兵千总纵使心有不满也不敢造次,就坡下驴,甩下一句“看在制台面上,今日就不和你计较了。”就转身走开。

    事实证明苏粗腿的判断是正确的。半个时辰后,北面扬起漫天灰尘,蹄声隆隆,一支骑兵迅速靠近,当先一人远远喊道:“八大王义子刘文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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