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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9部分

刑宋-第489部分

小说: 刑宋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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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卓然开口说道:“微臣见太后在先前的马球比赛中很是威武,心中感慨太后这精神可绝对不比那些十七八岁的小年轻弱。若是在两军阵前对垒,绝对所向披靡。”

    曹太后微笑说道:“你不必说这些,说正事吧,不是说一时半会儿说不清楚吗?”

    卓然说道:“其实也不是一时半会儿说不清,真要说的话两句话就说完了。但是如果娘娘不赞同微臣的观点,微臣会跟娘娘争辩,这样一来,便是一天也说不完的。”

    “哦,什么事?”

    “关于养生之道。——以家师逍遥子的观点,太后先前的行为,不符合养生之道的要求啊。”

    卓然知道他的话曹太后未必会相信,必须要摆出一个足够权威的人才能够说出的话来让曹太后表示认可。而能够让曹太后认可的人,非自己的师父逍遥子莫属。逍遥子是先帝宋仁宗都非常赏识的修道之人,曹太后自然对逍遥子也是赞叹不已的。

    所以卓然说道:“家师逍遥子曾说过到什么山唱什么歌,活到多少岁就做多少岁的事。小时候儿童生性好玩,所以孩子就是玩着长大的,到了少年便要开始读书。读书是他们这时候的本分。等到了弱冠该做娶妻生子这样的事了。”

    “而三十岁之后,便应该成家立业。到了四十年不惑,遇到什么争强斗胜的事能够一笑了之,懂得放弃。人并不是十全十美的,尺有所短寸有所长。不能够什么事都抢在头,一定要争个输赢。”

    “而到了五十岁便是知天命,有所求而无所图。也就是可以试图做什么,但是不要去强求一定做到,随性而为。这才是道家无为的真谛,顺天的养生之道,只有这样,才能顺应自然,延年益寿。”

    皇太后听得很仔细,不停点头,听到最后她呆了,沉吟片刻,说道:“你是想说哀家先前参加马球比赛,太过争强好胜,违背了天性,没有做到顺应自然。有所图又有所求,并不是长寿之道。是这样的吗?”

    卓然点点头说:“这只是家师平素给微臣唠叨的一些话,也不知道是对是错。刚才见太后着实奋力争胜,累得大汗淋漓,心旌摇曳,于是便想起了师父所说的这话,拿来供太后参考。其实太后对如何修身养性延年益寿,已经有很多人提出非常好的法子了。”

    “想必当年家师在皇宫时,跟先帝和太后也说过类似的话,完全没有必要再由微臣来向太后多嘴,但关心则乱。所以斗胆向太后说了,不妥之处还请太后谅解。”

    曹太后呆了半晌,才长叹一声,缓缓点头,说道:“你说的很不错嘛,并没有什么不妥的。而且这种话平素里很少有人给哀家说的,他们只会夸赞哀家厉害能干。不会告诉哀家怎做,有什么不对的。身边听到的忠言太少。对一国之君来说并不是什么好事,所以刚才听到你说的这些,着实心头震动。”

    “的确如此。哀家今年已经四十八岁了,马上就要到知天命之年。虽然现在还只是不惑,可是对于哀家来说,感到疑惑的事情太多。哀家对不惑二字的理解,一直以为是处事果断,做什么事不要犹豫,没有什么东西能难得倒自己,这就叫不惑。”

    “可现在听你刚才所说四十不惑,原来是懂得放弃的意思。有些东西可遇不可求,就要懂得放弃,只有放弃才能快乐。否则有所求,又得不到,岂不是只有痛苦吗?而经常处于痛苦之中是绝对不能延年益寿的。想不到你师父居然把如此高深的养生之道传给了你,哀家又有幸听到你转述了他的这番说辞,哀家真的很受触动。”

    卓然说的这番话,实际上不过是他穿越前从各个途径看来的说辞而已,现在信口说了出来。他并不知道这些话自己师父逍遥子有没有说过,不过这些说辞能在现代社会流传,就说明深入人心,其中道理能为很多人所接受。

    果然,说出来之后也得到了曹太后高度的赞赏,并且很受触动。

    曹太后背着手站了起来,在凉亭里踱着方步。说道:“你师父逍遥子仙鹤一去不回头,哀家曾派人四处去寻访,但是却始终找不到他的踪迹。没想到你已经颇得他的真传,哀家以前只是把你当做一个判官来看待而已,现在看来是哀家眼拙了,你有很多很好的思想是旁人所没有的,而这些来自于你师逍遥子,能够从你口里听到你师父的这些精彩绝伦的论断同样令人赞叹。”

    卓然忙又客气了几句。

    曹太后接着说道:“最近这五六天,哀家一直闭门不出,哪都没去,甚至不见外人,你可知道哀家在做什么?”

    卓然说道:“微臣不知。”

    “先前跟你起争执的那小道姑,她的师父是终南山一个了不起的隐士。虽然名号不及你的师父,但也很了不起,特别是在修身养性方面更是了得。这五天哀家什么事没做,就听她谈论在终南山的日子,如何种菜种花,如何在乡间漫步。”

    “早上起来可以用手采摘青草上的露珠,傍晚时分坐在石峰上目送夕阳西去,感受天地之合,万物生养的韵律。那样的日子才真是让人羡慕。哀家很是向往,一直想着也抽个时间到终南山去过一过这样的日子。在青山搭一间茅屋,悟道参禅。”

    卓然心想,原来如此,难怪宋英宗这五天都找不到她。原来在自己寝宫里听一个老道姑谈论终南山隐居的故事,以至于动了远离凡尘之念,只是抛不开这九五之尊,矛盾心境之下,对自己信口胡诌的感慨深有感触。

    既然她对这有兴趣,自己不防打蛇顺杆上,找些后世的段子说给他听,兴许能让她相信自己真心在关心她,应该顺应自然,无为养性。

    卓然想到了郑板桥的那首很有禅意的诗山居,来不及细想是否合适,随口说道:“刚才听到娘娘所说的,在白云山间搭一间茅草房,在林间漫步。过得颇为逍遥自在,不由想起恩师曾经写过的一首小诗,写的恰好就是太后娘娘你所说的这种场景。”

第696章当头棒喝() 
卓然没有说这首诗是自己写的,因为太后对自己的诗才虽然是大加赞赏的,但是这首诗是有很大的意境的。如果说是自己创作出来,未必能够让对方触动足够大,因为这首诗的意境非常符合道家超凡脱俗的思想。能够写出这样的意境的应该是饱经风霜,有了一定年纪的和阅历的人才可能有这样的心境。因此他假借是自己师父逍遥子所为。

    果然,一听这话曹太后眼睛一亮,说道:“哦,你师父恰好写了一首诗跟我说的意境一样?你说来听听。”

    卓然吟诵郑板桥的山居:

    一间茅屋在深山,

    白云半间僧半间。

    白云有时行雨去,

    回时却羡老僧闲。

    这首诗通俗易懂,妙就妙在它所描绘出来的那种诗意,追求的人闲心闲的奇妙境地。而这种心境又恰好是被凡尘俗世烦扰了大半生的那些饱受了精神压力的成功人士最渴望得到的。而这些成功人士中,曹太后固然是其中的佼佼者。她饱受的压力更不是外人所能够承受的,从她进入皇宫成为皇后开始,就一直承受着各种不同的压力。其中大部分是来自于她的丈夫宋仁宗。

    宋仁宗几次要废掉她的皇后之位,而各种各样的嫔妃不停的跟她争宠,想夺取她的皇位。丈夫对她冷落,跟她貌合神离,使她年近半百,膝下却没有一儿半女。虽然宫里的这些孩子都叫她母后,实际上她知道,这是她的皇后地位得到的称呼,而不是她自己。

    没有孩子,孤苦伶仃的一个人。而丈夫死了之后,养子英宗也不省心,脑袋有病,闹个天翻地覆的。逼着她没办法垂帘听政,不仅要料理后宫,国家大事蜂拥而来,让她接应不遐。

    她真的感到累了,累的甚至想好好的哭一场。这是她为什么会花五天时间,关上门静静的听这来自终南山道姑说的一些隐居的故事的原因。

    正是由于有了这种渴望,渴望超凡脱俗,不受凡尘俗世的困扰的这种心境的追求,使得她对卓然吟诵的郑板桥的这首诗有着极大的震撼,不由得呆住了。

    是呀,在深山之中盖一间茅草房,白云不时的从脚下悠悠飘过,甚至缓缓穿屋而过,半间屋子都隐藏在牛奶一般的白云之中。那是怎样的一种仙境。

    过了良久,曹太后长叹一声。说道:“可惜啊,这样让人羡慕的日子只能属于他人”

    卓然也是喝了几杯酒,脑袋有些发热,脱口说道:“娘娘垂帘听政执掌皇权,生杀予夺一语定之,还有什么是娘娘所做不到的呢?”

    “这个‘闲’字,就是皇权所做不到的。”

    卓然摆摆手说道:“没有比脚更长的路,没有比人更高的山。”

    卓然引用的汪国真诗词名句,再次准确击中了曹太后的心境。她扭头过来盯着卓然,嘴里喃喃地念着:“没有比脚更长的路,没有比人更高的山。——对呀,想做就去做,再不做就该老了。”

    卓然笑了,说道:“这半山茅屋再题写一副楹联,就更完美了。”

    “哦?什么楹联?”

    “宠辱不惊,闲看庭前花开花落。去留无意,漫随天外云卷云舒。”

    这是明朝的陈继儒幽窗小记中最著名的一句,那种意境更是让曹太后怦然心动。

    她呆立良久,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又缓缓地吐了出来,对卓然甚为赞许地点点头,然后对一旁的任公公说道:“去把官家叫来,还有韩琦和欧阳修。”

    很快,他们三人便都来到了凉亭。看见卓然已经在那了,韩琦和欧阳修都朝他微微笑了笑,没有说话,躬身而立,静等着皇太后吩咐。

    曹太后缓缓把目光扫视过去,说道:“哀家叫你们来,是想告诉你们一件事。——哀家要到终南山去隐居。皇权从今而后就交还给官家。官家病情也好的差不多了,也该自己亲政了。你们两个要尽心辅佐官家,就像辅佐哀家一样。”

    这话一出,几乎所有人都惊呆了。

    特别是宋英宗,简直好像当头掉下一个超级无敌大馅饼似的,砸得他眼冒金星,摇摇欲坠,却又想欢呼雀跃,振臂高呼。

    他当然不敢,想出声挽留,却又怕皇太后真的留下来,煮熟的鸭子又飞掉。一直患得患失,脸上阴晴不定。他这个表情被卓然看在眼里,不由心中暗叹,这宋英宗实在太沉不住气了。

    欧阳修和韩琦惊骇之下,却喜形于色。因为他们两个都先后上书,请太后还政于官家。但都被太后晾到一边没理睬,而如今太后却告诉他们,她要到终南山去隐居,把皇权交还给皇帝。这一番惊喜当真是难以言表。不过为什么太后娘娘好好的,忽然冒出要隐居的念头,真是让人百思不得其解。

    不过两人都是人精,眼珠一转,便一起把目光齐刷刷的投到了卓然的脸上。

    肯定是卓然从中起了作用,他竟然能劝得皇太后放弃手中的皇权,还跑到终南山去隐居,这对于皇帝来说是再好不过的结局。因为太后如果还留在京城,对刚刚执政的宋英宗来说,其实是很不利的。免不了又要指手画脚,造成实际的控制人仍然是她。

    而现在皇太后居然要隐居到终南山去,终南山与京城相隔甚远,想遥控指挥都不可能。

    欧阳修咳嗽了一声,说道:“太后,这件事依微臣所见,还是从长计议为好。太后固然希望能尽快还政于官家,可是也没有必要到终南山去隐居啊。难道我等还会怀疑太后在还政之后会继续插手朝政吗?”

    曹太后微笑,摆手说道:“能到终南山隐居是哀家一直梦寐以求的夙愿。哀家一直向往参禅修道,眼见官家已经长大成人,若是他能顺利执掌朝政,那哀家也就放心了。哀家心意已决,会很快安排好,然后到终南山修道去。”

    宋英宗好不容易把满心欢喜强压了下来,一脸担忧的样子,看着有些滑稽。说道:“母后,既然您执意要去终南山。儿臣也不好阻止,毕竟这是母亲多年夙愿。但是请多宽限些日子,儿臣在终南山给母后修一座道观,并派人做好警戒防守,免得宵小来干扰母后的修行。”

    曹太后却一摆手,说道:“不用了,哀家是去修行去的。深山修行本来就是逍遥自在的事,你非要修一座宫殿,找一大堆人围着,哀家还修什么行呢?不如待到皇宫里头岂不是更方便。”

    韩琦忙说道:“对呀,要不还是在皇宫或者京城哪个地方找块安全地修个禅院,皇后娘娘可以静心修行。”

    曹太后皱了皱眉,声音带着不悦,说道:“你们是真糊涂还是装糊涂?——知道什么是修行吗?”

    欧阳修和韩琦都是鸿学大儒,如果要以此为题,绝对潇潇洒洒写个上万字都没问题。可是眼见曹太后这话,显然不是想寻求答案,而是想告诉他们答案,便一起摇头,一脸小学生渴求知识的样子望着曹太后。

    曹太后转身望向卓然,说道:“卓大人刚才吟诵了他师父逍遥子的一首诗,哀家觉得完全可以形象地描绘出什么叫修行。哀家念给你们听,是一首小诗。”

    “一间茅屋在深山,白云半间僧半间,白云有时行雨去,回时却羡老僧闲。”

    欧阳修和韩琦都是博学鸿儒,对参禅悟道也颇有心得,加之正好是有了类似心境的年龄,所以一听这首小诗,顿时都呆了。

    半晌,欧阳修才赞叹道:“这首禅诗虽然浅显,反映出来的意境却十分深邃,这正是参禅修道最至高的境界。也只有逍遥子那样的高人才能写得出这样的诗。卓大人将这首诗献给皇太后,坚定了皇太后一心向禅修道的决心,卓大人功德无量啊。”

    韩琦也说道:“正是,佛家有云:当头棒喝。这顿悟也是需要有缘之人开导的,卓大人便是这当头棒喝之人。——当然这个比喻不恰当,请太后见谅。”

    曹太后微笑道:“没有不恰当,说得很好。哀家也正是这样感觉的。这之前哀家一直犹犹豫豫,下不了决心。是听了卓大人这首小诗,又阐述了四十岁五十岁的人如何不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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