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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部分

倾尽天下终成伤-第56部分

小说: 倾尽天下终成伤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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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眯了眼去看他母亲,“明日我登基后,母后也自当颐养天年,安心做太后了,后宫之事,便交给未来的皇后便是。”

    夏若头一次见他面上现出妖娆极致的笑,红唇白齿,眉目流转,似要在夜色里生出葳蕤的花来。

    他对皇后点头一笑,语气柔软有加,“母后还是不要顾念李家军了,多亏了您于父皇面前举荐,我才得以在那帮兵士面前犹如战神下凡呢,若您还想我会因那兵权受制于您,”他挑唇斜睨一笑,“可不是您多虑了?”

    皇后静看了他良久,忽而又莞尔一笑,虽是不甘愿,却也再难掌控时局,“不错,也不枉费我教了你那样多,竟比我还能算计些许,我把这偌大江山托付于你,也不必操劳心神了。”

    “那,”他悠悠拂了袖摆作礼,“恭送母后,明日大典,母后也莫要称病才是。”

    林嗣墨扬声叫来宫人,立即有三五名内侍将皇后搀扶着送出了殿门,他微笑着目送皇后身影渐渐消隐不见,回身对夏若笑了笑,“你看,并没有什么事情是不能解决的,终有一日,我会把整座江山都送于你的面前,到那时,阿若,你就是与我并肩睥睨天下的唯一。”

    夏若抿嘴一笑,“夜深了,早点歇息,明日可有得忙呢。”

    “阿若,陪我在宫中住一晚罢,不用回府了。”

    他语气坚决不容人推辞,夏若垂下眼,“以后,就要与你称一声陛下了。”

    他身形一怔,半晌又轻笑着拿食指抵了抵她额际,“又犯傻了不是,你怎生叫我都是行的。”

    “嗯,”她缓过心神冲他微微一笑,“有些累了,我便睡在偏殿罢。”

    “为何,歇在这里也无事的,”他低头去逗弄她,“总是要一起住的,还怕什么羞?”

    夏若不经意避开他视线,退了一步笑了笑,“莫要玩了,真的要歇息了。”

    他还欲伸手出去抚她鬓角被风扬起的发,手指却滞在了半空顿了半晌,溢了丝苦意掺在笑中对她道,“我送你过去。”

    深春夜里的风,总还是,能吹得人遍体生寒。

    第二日的登基大典于正武门前举行。

    夏若手持玉笏站于文武百官之列,礼官唱喏着祭拜天地,待众臣平身之后,夏若隔着遥遥人群朝祭坛之上望去,林嗣墨肃穆神色早已不似当年含笑少年,凛冽的杀伐决断之气喷薄而发,再适合不过的帝王之相俊眉星目,如朗月昭昭,他拿出胜出常人的脱俗气度俯瞰众生,夏若竟隐隐觉得有些陌生。

    冗长的礼数让人昏昏欲睡,夏若提起十二分的精神去看他,正至午时,礼官尖声叫嚷着,“恭祝新皇登基!”

    众官齐齐排浪一般俯跪于地,随着礼官齐声道,“恭祝新皇登基!”

    夏若敛目垂首于地上行礼,昏昏然在脑中念着,嗓子眼却发不出一丝声音。

    他的天下,终是来了。

    新帝以示嘉赏天下泽被苍生之心,免赋税半年,大赦天下三日,新颁律令,废除不得人心之旧法,天下皆欢庆度日。

    林嗣墨于御书房勤恳多日,终是颁了条圣旨,道与北狄联姻,迎娶北狄公主嫁与大庆。

    一帮老臣虽不喜北狄已久,却是宿怨难敌圣意,也只能纷纷领旨预备大礼,以在新后入主中宫之时一表恭贺诚意。

    同日,圣旨再下,道正三品御察使女官夏若虽已入朝,却一直功绩寥寥,新帝即位,当奖罚分明,遂革去其官职,贬至青州。

    隐秘的计划终是有条不紊地按着林嗣墨拟定的路线缓缓行进起来,正午之时的阳光拨开最后一道云丝,耀眼之芒撼动了整个天下。

第三章 异名入宫 疑() 
“公主,前面镇子便离上京只有百余里地了。”

    “嗯,到时候补给粮草,务必不许声张,隐秘行事。”

    马车外侍卫清亮着声线道,“属下遵命。”

    田双河抱拳应下,抬眸又注意周围形势,察觉并无异常后依旧不敢懈怠。

    夏若靠在车内软垫上,也不敢大意睡去,此时自己已是北狄公主的身份,虽分了两队人马千里迢迢赶往上京以掩人耳目,却还是担心有虎视眈眈之人。

    尤其是现下尚无一丝音讯的林显季。

    她自己身死倒是不足惜,只是此次不是一般的行程。北狄公主与大庆皇帝的联姻,若是不得善果,只怕又会被有心之人夸大成两国关系恶化的前兆。

    倒也不用夸大,随便谁人不经意一想,也能清楚这其间利害。

    半月前她依着那一道贬职圣意出了京,由田双河一路秘密护送到北狄王都。

    翰深之亲自为她接风洗尘,之后举行册封仪式,足足历经七日。

    他按着北狄国礼之制来为她准备婚事,的确是一番良苦用心,到离去之时,因不能大事声张,翰深之只是带了亲眷来送她。

    虽是王族亲眷,却也只有两人,一是名副其实的北狄公主翰浅之,再一,是翰深之的唯一的妃嫔。

    北狄王后已是病入沉疴,意识都不甚清楚,也免了她尴尬。

    翰浅之似乎有些惊讶与不开心,还只道她王兄对她的宠爱会被分走,那位侧妃娘娘倒是不多言,夏若因之前差点被她害死,也不想多做交流。

    “妹妹此次一去,到时再见,只怕就是一国之母了,”翰深之微笑着扶她上车,“要好好为大庆皇室开枝散叶,也好抵过为兄心中歉疚之情。”

    “你作为北狄的王上,却还只有位侧妃,也应当好好努力,”夏若别有深意地看向几步之外处的那位侧妃,“要多纳有资质的女子充盈后宫才是。”

    她瞥见那位侧妃脸色倏然一变,又笑着压低了声音,“如此貌合神离,当真是委屈哥哥一副怜香惜玉的心思了。”

    “她现在可惹不得,她父亲可是重臣,当时也的确是多亏了那些兵权,”他苦笑着摇头,“不然你以为,我今天这个位子哪里来得很轻松。”

    “都不容易,”夏若叹气,“暂且与君作别,来日再聚。”

    他点点头,含笑放下车帘,“希望再见之时,你能称我一声哥哥。”

    夏若心中一滞,马车起程,离上京终是开始近了一分。

    虽幽州是连接路途的必经之地,夏若还是舍其便捷,取了另外一条小道去往上京。

    她与上京皇宫之中的林嗣墨书过信,道不必派人来接,以免树大招风,到时徒增危险。

    夏若示意田双河将人马分了两路,一路为多,走官道,一路为少,取小道而行。

    本以为在小道之上不会太招摇,可还是在临近上京之时遭了暗算。

    也不知从哪处密林之中窜出一众持刀之人,夏若先以为只是平常山贼匪徒,还预备着让田双河破费些银钱了事,可那匪首上来便是招招直对夏若之处,想必是有人指使。

    眼见田双河与一干侍从将对方尽数了断,她连忙出声道,“将那匪首拿下,留活口!”

    那帮人看来不似上京附近的身材,黑巾之下的鼻梁高挺,眼窝深邃,竟是有几分北方之人的样子。

    手脚虽是干练,却也不敌田双河他们训练有素的暗卫。

    那匪首果真被田双河一把制住,双手被反剪着翻身踩在背上,夏若见他一阵扑腾,虎背熊腰的样子倒让人有几分想笑。

    田双河俯身扯下他覆住口鼻的黑巾,夏若注意到他唇齿一动,连忙跳下车拿起一根木棍便塞在他口里,那人眼中一片灰败,却又多了几分决绝之意。

    夏若冷哼一声,“还有几分忠心,办不了事便索性一心服毒求死?”

    她见那人被田双河踩在地上并不反抗,知他也是一番打斗下来精疲力竭,便走至他眼前道,“你的这帮人也都死了,你要死我也有法子,先说是谁人指派你来的,”她眯眼冷笑一声,扬声道,“不说也可以,你不是要死么,我这人别的本是没有,倒是熟读历代各种酷刑之法,你若不好生答话,我便带你回去让你饱尝煎熬之苦,到时候,怕是你想死也没力气了。”

    那人眸中现出几分惊惧,却还是不吭声,夏若轻轻笑了笑,“听说,有道菜叫醉虾,直接将虾泡于酒中等其醉了再食,直接吃的时候,虾还能于口中跳上许久,若是将人泡在大酒缸里三天三夜,想必也是醉得不成人形,到时再趁着几分醉意割了你身上的肉下来,投掷在鼎中煮熟,必是极香,”她笑意盈盈地俯下身,直视早瑟瑟发抖的那人,“想吃么?”

    那人突然死命挣扎起来,夏若不动声色对田双河道,“封住穴位,给我绑了牵到那匹马后,拖着他在这场地之上绕个三百来回,”她笑着拂了耳后的发,“多的是时间,且慢慢玩上一玩。”

    那人终是奋力吐出嘴里木棍狂叫起来,“请大人饶命,小人不过是受人家一千金锭来办事的,您若不想留小的性命,只需一剑杀了小的作罢,费那样大的力气只是让大人累上一累罢了。”

    夏若缓缓道,“我不欲杀你,你只要回我几句话,我放了你一条活路也无妨。”

    那人忙不迭求道,“大人请问,小的必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夏若见他没几分胆色,本来未说多吓人的事情他便惊惧成这副德行,心下疑虑更重,只怕这些突然出现的人连普通杀手都算不上。

    “你们一直都是收了主顾银钱来卖命?”

    “小的本是市井混混,虽一直作恶,却也从未做过杀人之事啊”

    他一副冤枉至极的脸孔几欲扭曲,夏若闭眼思索片刻,开口问道,“你是哪里人?”

    “林州人氏,那些都是我在林州的弟兄,”他居然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地嚎啕大哭起来,“那出了重金之人好生奇怪,面相也不与我看清,只交待清楚后丢了那样大的一包金锭便走人,小的一辈子未遇见那么多的钱财,自然是”

    “自然是鬼迷了心窍,”夏若心头疑云密布,“他可有留下身份?或是姓氏?”

    话一出口便自觉不对,哪里有招人行暗杀之事还透露身份的,岂不是傻子?谁料那人却红口白牙一副斩钉截铁的样子脱口便出,“他说他姓冼名季!季节的季!”

    “什么?!”夏若转身惊声问道,“你说的果真?!”

    “小的不敢隐瞒,不敢隐瞒。”

    夏若五脏六腑俱是激烈一颤,胆汁苦水都要吐出来,林显季竟是花了那样大的力气,不惜让林州之人伏击于此?只为了结果她性命?

    可这也不对,林州虽是临近幽州,他为何不直接在幽州寻人,且寻来的人并无真本事,想必事倍功半达不到目的。

    她血液突突地直往头上冲,勉力压住情绪又问道,“他还交待了些什么?”

    “他交待过,若办不成事便自行了断,否则”

    “否则怎样?”

    “否则全家老小在他手上就都得死”

    “那行,便遂了你的意,也免得殃及你家中老小。”夏若递与田双河一个眼色,转身之时听见田双河手起刀落之音,那人还来不及惨叫一声,鲜血便汩汩流了满地。

    “放虎归山一向不是明知之举,就算只是一只毒蚁,也休要大意,”夏若上车回身道,“速速回京,前方镇子不做停留了。”

    田双河垂首领命,一路人行程加快,夏若在飞驰着的马车内也静不下心思,对那匪人威胁之事也的确像林显季手法,可他如何知晓她一定会路经于此,还特意透了姓名来让那人知道?

    她默然想了许久,突然冒出的一缕思绪不禁催得人打了个寒颤,若不是林显季,那有此能力为之的,就只能是

    林嗣墨

    她慌忙捏紧了袖口,怎的可能,林嗣墨怎的可能做这般事情。

    他一向行事周密,也断不可能是他行如此用意明显之事,可除开他,又有何人能如此了解她的行踪,况那些人本就是特意摆明了毫无杀伤力来送死的,显然是做戏一番让她清楚之后便可永远消失掉的乌合之众。

    她越想越慌,虽在之前便逐渐知晓林嗣墨工于心计,却不是使坏之人,更何况对自己向来宠溺不忍伤及,定不会如此。

    她静静垂眼,密密实实的羽睫掩去了神色,马车依旧往前行着,夏若咬了牙不让自己胡思乱想,又自己点了苏合香做宁神之用,方才慢慢压住心中如潮奔涌的骇人思绪。

    本就是行程不长,况良马行路也快,不出三炷香的时间便至上京城门。

    田双河出示了令牌,一行人总算进了上京。

    夏若换乘了更小的马车,一路纷扬的宫景皆是撇于眼后,快马加鞭驶进了皇宫。

第四章 突发恶疾 惊() 
宫中有工匠在为新帝登基不久做新一轮的修葺,因时辰已晚,各人都是要收工归家的样子。

    夏若低头穿过一条又一条的回廊,因想自己独自去见林嗣墨,便未让宫人引路,独身一人匆匆走着,也不知绕了多少圈,她方向感本就不好,待回过神来,竟不知身在何处了。

    接近初夏的晚风飒飒凉爽,可吹至此时迷路的她身上,却是有些阴森。

    她耐住性子往前走了几步,有处幽静的院落刹时便从一座假山后突兀现出来。

    似有小童的呼喝声,也有一些少女在旁欢呼着叫喊,她匀了口气,应是到有人的地方了,去问个路应也无事。

    夏若低头检视了一番自己的衣着,又往一旁的池塘水面上照了照面容,觉得应不会唐突,便提起裙裾往人生处走去。

    与想象中一般,那并不是屋宇错落的宫殿,倒只是与京中富贵人家的内庭一般大小。

    有个孩童正与两名宫装女子仰面笑着看天上的纸鸢,地方本就不大,况临近傍晚风势并不大,那纸鸢也是摇摇晃晃着要落下来,正巧掉落在夏若站定的脚边。

    那群人本是笑着,见有生人来了,立时噤声不敢有多笑容,夏若忙温婉一笑道,“敢问一声”

    她本想问御书房该往哪个方向走,可自己身边并无宫侍,想必身份也惹人怀疑,索性道,“这里是何处,好生幽静的院子。”

    那八九岁的孩童嘟起嘴道,“正愁着幽静不好玩呢,你却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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