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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部分

葵花朵朵-第11部分

小说: 葵花朵朵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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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的脸盆,上面种了很多太阳花。那些山村的孩子对我的突然前来总是好奇而陌生。我当时站在天井,看着那些高高在上的太阳花,那些被山村孩子当成唯一宝贝的花在我眼中是多么灿烂。你会在那个时刻,觉得,生活的新鲜与丰满。你会觉得,在另一个空间,真的有一群孩子在努力,拼命,疯狂而旺盛的成长。他们把明天的期待写在脸上,写在花上。花样年华,真真切切的花样年华。
我在山村里路遇一个小女孩子。她的屋檐也有破脸盆种的太阳花。她对我说,她以后要做个医生,因为山村的卫生太差了,有很多人莫名其妙就难过地死去了。我当时边听边看着那些屋檐上的太阳花,那个破裂生绣脸盆,上面那些支离破碎的白底蓝花,眼睛一下子出现了灰色。我把这段偶遇写到了中学作文里。可没有人相信我叙述的真实性。大概他们是觉得我把作文当小说写了。
今天属于八月。我在南方。我千里迢迢打听一个女孩的消息。明知这样的打听是徒劳无功可还是努力追寻。事到如今,我还没缓过神来。我努力把对话语气控制得平静而漫不经心。轻微,或者试探性的询问她的病情,生活,奇Qisuu書网感情,以及最近一切。想起见面那天,我在她身后站了足足五分钟,那时的我,样子一定很丑吧。所以我要站五分钟,培养情绪,然后发短信给她,让她转身看过来。
我在电脑前咬着手指,和学医的朋友讨论那个病。如果我的生活真的小说化,我多么愿意她在我睡醒的一刻,告诉我,这只是她开了个小玩笑。我们之间的对话,感觉畸形而莫名其妙。我问到她的BF,问他们相识的过程。这大概是段来不及考虑的爱情。过分轻易与随便。当然我不能评价。我只知道她没把自己的病告诉他,她觉得没必要告诉他。然后她说了句有点触动我神经的话。
她说:其实你不明白的。女人有时特别自私。不想让自己成为某一个人专属的。
恩,大概我是不明白吧。我只知道她好久没有谈恋爱,满以为自己可以饱满地爱。结果发现事与愿违。事实上,她在和我说一些事情时,我只是在羡慕她BF。我总觉得爱情,本身都是脆弱善变的。年轻的爱情更始懵懂与盲目。而这一起没有任何感情基础的爱情,若是建立在一些大背景下,则会变得可靠与耐磨。例如病痛什么的,也许病痛,只是一个人的感觉,但是一旦出现了病痛,责任的高度会大于个人偏好。作为男人,是应该全心全意去照顾对方的。而这些照顾,又让双方有了更多的经历,共同的经历,这些经历以后会成为愈久愈值得怀念的细节,两个人在一起,回忆是多么难能可贵。有什么比年老后回想起来那段日子是共同度过更加幸福呢。
我只是不明白为什么她不告诉他。用她的话来说,为什么要告诉一个任何忙都帮不上的人呢。随后,她补充一句,大概是觉得他不是适合知道的人吧。我故意问她,那为什么你会告诉我。她说:不知道。或许你太细腻了。我又没人可以告诉的。我笑笑。我只知道,她最近得了病,把头发弄卷了,我觉得样子应该很好看吧。
我也许就是一个生活在回忆里的人吧。我们的对话扯到新书的签售,说到我的字体。她说我字不好看。我当场生气。我觉得自己的字比她的还是好看一点。我就故意逗她。有时回想起来,时间过得真快。离我们那次在酒吧碰面,在桌上用卫生纸写字,已经很久很久了。幸亏我们都记得。只是我记得她的字迹,她忘记了我的字迹。
我们说了十分钟不到。她要回家了,我才晓得她在网吧。当我知道她今天心情不好,又喝酒了,十一点才吃饭,一个人从酒吧回来,然后去了网吧。我当时真的很生气。但我有什么办法呢。我像老太婆似的,喋喋不休地唠叨。说实话,我开始讨厌自己。
我让她回去睡觉。以后再也不要喝酒,不要抽烟。我让她正经点。她说她很正经。她说她会听话做一个健康的女人。她永远都不明白我为什么会那么着急吧。在我很小的时候,我没力去控制一切的时候,我看着我一个比较友好的阿姨被这个病折磨得要死要活。因为这个病是个戏剧的病。治疗这个病的药会引起呼吸系统的损害。所以千万不能有感冒。得了这个病,一旦感冒,就是两把刀子在桶你,这样的话,你就更加疲惫与恍惚了。
她下线前一秒,她说,她要回去睡觉了。她明白我意思了。我说好,乖。我突然想说某句话,但我还是谨慎了一点,冷静下来,说了句,我喜欢你,后来补充一点,我喜欢一秒前听话懂事的你。
五分钟前,我重新去了洗手间,我又洗了次脸,我让自己稍微平静点。那些白色泡沫流淌在洗脸盘里,浴室的灯光泛着点点的蓝色。看着洗脸盘,会看到白底蓝花。白底蓝花,那么斑驳,那么苍白。

《葵花朵朵》 窗  台

  窗台
每到一个房间,你最喜欢的地方,永远是窗台。
透过窗台眺望,仿佛从一个世界穿越另一个世界。那种身心的放松妙不可言。
刚出生时,你住边沿地带,凌驾于天桥附近的一群破烂小屋成了你的归宿。煤球、垃圾箱、尿壶与废弃脸盆上的陌生植物构成了你眼中的全部。那时候的窗台是朝着大街。你太矮,没办法爬到窗台去看外面的世界。你只有把耳朵贴在墙。听墙外的世界。卖早点的吆喝声,行人的步行声,车辆来回的喧嚣声,那时的窗台你是用听觉去感受的。
幼稚园,小学,初中。你在旧楼,三十二平方米的地方。你的书房只有八平方米。干净整洁,书桌、书柜、钢丝床。你的窗户开在书桌上。你把路途拾获的半截吊兰养在塑料瓶里,兰花竟然发芽盛放。那个窗户有浅绿色的窗帘,风从外面进来,兰花瓶里的水澄净清明。风生水起。
你喜欢把灯关上爬在窗台上看对面的居民。三楼的房子。上夜校的女孩每天都要抱着厚厚的书上下爬动。她的爸爸是退伍军人。她的妈妈有点人格分离。初三的时候看到他们的争吵。老女人用刀把自己手指砍下后从窗台里跳了下来。女孩的爸爸来不及挽留。那女孩比你大八岁。现在也许已经成为人妇。只不过当年的情景触目惊心。老女人友好亲密地分开双手拥抱着大地,只不过她的前额有鲜血汩汩流出。
没有人会飞。
高中。搬离旧楼,去了新楼。新楼在马路旁边,但因为行人不多,倒显得安静宁和。房子在七楼。习惯性地看遥远的山,惨淡的浮云,守候城市的塔,楼下的幼儿培训班,茶楼,药房,网吧与音像店。人烟不多,各个商店分工起来倒显得合理与明智。包罗万有,却不繁复。邻里关系比较好,不会相互抢饭碗。
你在家通宵画画打字。通常是两者交错进行。写字前要选适合心情的音乐。接着一场关于文字的爱情应运而生。一路奔波过后往往是天色已亮。
你把窗帘拉开会看到对楼的居民。那是和睦的五口之家,一对老人,年轻的父母与稚气的独生子。通常你停止文字时,时间恰好是五点十分的样子。夏天的清晨亮得很早。你就会看到对面的老人。老人总是起得很早的。你坐在窗台上偶尔喝水,抽烟。和对面的老人打招呼,暗示是否要把手中的烟送过去。老人对你笑。而他的老伴则让他换鞋去晨运。你依稀感觉到他们内心那些曾经年轻的爱情如今依然蠢蠢欲动。恩,其实,最好的事情就是和喜欢的人一起走路。好长的路,当她走不动时,把她背在身上,依然不停行走,直到累倒在地上,看着对方,像少年一样微笑。
你的早晨以文字的结束开始。却又以梦乡的序幕结束。洗澡,然后睡觉。让暖暖的阳光照在你的脸上。你缺乏温暖,手指冰凉。通常一觉醒来后已经是十一点。
十一点,摸索着,半清醒状态站起来。跌跌撞撞。一拉开窗帘,你挠着蓬松混乱的头发就看到对面的孩子。那四五岁的小孩站在阳台上走来走去。他的奶奶,也就是去晨运的老人捧着一碗稀饭等他安静下来好喂食。小孩一看到你拉开窗户就会在你面前大叫:“你妈妈呢?你妈妈呢?”他大概是觉得这个问题有意思。你通常摇摇头。他就继续说:“我妈妈上班了,你妈妈也上班了吧。”你笑笑,仿佛每个人都年轻过,都稚气过。你小时也经常盼爸爸妈妈早点回来。
现在,你每次回来,都会看对楼的生活。看他们的世界。他们仿佛是你小时候的缩影。你的爷爷奶奶,你的爸爸妈妈。对楼的小男生很有意思。有一次,你下楼买酱油看到他,他和奶奶在楼梯玩耍,一看到你就问:你妈妈呢,你妈妈呢。仿佛这是你名字一样。
奶奶会拍着他的小手说,没礼貌,快点叫哥哥。小男生通常躲藏在老人大腿后面偷偷看着你笑。如果你早有准备的话,会给他糖果。如果你没准备,那就只会过去摸摸他的头。他头发柔软,脑袋可爱。摸上去感觉机智伶俐。
其实,你早就知道透过窗台看别人的生活是不礼貌。只不过对于一直呆在家里安静成长的你来说,这样的窗台,无疑是你与外界接触的一个通口。如果没有窗台,你想你还不可能看到人与人的故事。幸亏你只能透过窗台去看人与人的故事,窗台对于缺乏免疫力的你来说,无疑这又是一个避风港。而你一直狡猾地,在这样的安全地带里,一次又一次的用心去看周围的世界。比所有人都珍惜,比所有人都小心。因为你只能从窗台看到外面。不像某些孩子可以走出去。甚至飞出去。

《葵花朵朵》 跳舞女郎、号手与麦丽素

  跳舞女郎、号手与麦丽素
跟你说悄悄话。
我昨天很早就睡了。你推荐的电影已看,还听了几个话剧的原声。表演到了一个极点就叫大师化。我终于明白当初为什么你在现场死命打我手机了。我还真想不出那个看起来文静瘦弱的女孩子竟然有那么大的爆发力。我在房间里想象她舞台上的表情。还有那个男人,身材瘦小却感觉硬朗的男人。纱布纠缠的手臂,他躺床上。
早上以冲刺的姿势抱着被套闯入浴室。我闭上眼希望是热水,果真是热水,实在太好了。我把被套扔到洗衣机里免得被水淋湿,然后就躺在浴缸里了。身体像漂浮在河流里似的。昨天看你日志,看到有人说到麦丽素了。你现在已经不吃麦丽素了吧。在我的读者因为我有吃麦丽素的癖好欣喜疯狂时,我只能悄悄对你说,我之所以吃麦丽素是因为你喜欢吃。这样想来,他们的疯狂和我无关,和你有关。
你把麦丽素分给我,把快乐分给我。你让我随便拿,一包麦丽素只要两块。我看看你,挑一颗,含在嘴里,美美的。把吃剩的麦丽素给你。把多余的快乐还给你。
我有点无病呻吟。事实上没有人知道我为什么不快乐。有人大大咧咧地打电话给我说她很了解我。对于小女孩,我是清心寡欲的人。我只是奇怪,为什么总有人说了解我。可是,连我自己都不了解自己。原来我的无病呻吟来于自己对自己的陌生。
我在混乱的房子里做自己的东西。从广州回来后的第一天我就是失眠。画了跳舞女郎。她扎了大大的蝴蝶结,她不是兔子女郎,她只是跳舞女郎。可我那些亲爱的观众一直觉得我在画一只兔子。世界上那么多生猛的兔子,为什么我还要画兔子。我的兔子再画就死翘翘了。在我想和她拥抱的瞬间,她撞到了我的膝盖。兔子是不能撞的,不然就会晕过去。我的兔子失去了记忆。所以我不怜悯她了,她把我当成树桩。我不怪她。
我只是在画跳舞女郎。她热情奔放,穿着夸张的高跟鞋,在半空中跳跃。悬浮的时候,她的小腿是弯起来的,如果落地时她还是这样,那么我的跳舞女郎就会跌得残废。这有点残忍。我忘记画她着地的姿势。只画了她半空的样子。有个多年的观众说我的画收敛了很多,我的含情脉脉在人物的五官里。我的漫不经心在画的细节里。我把自己感觉到的疯狂与张扬画出来了,画在没有人可以看到的地方。
除了我自己。
这是很自私的行为。我感觉自己的性格也开始掩饰起来了。在不同人群里装不同性格。这想起来可是很恐怖的事情。我却乐此不疲。我走在路上,假装是外地人一样问路,我观察他们对我的冷眼与鄙视。我想告诉他们,自觉高傲的人必然会被人踩在脚下。但是我没说,就这样吧,挺好的。人与人相处是一门学问。诚然,自以为是的我仿佛已经把这门学问练习得游刃有余。前天,有女孩问我,你是不是从来没有谈过感情。从来没有恋爱过。看来我的修饰真是炉火纯青了。
你就笑吧,笑吧。不过不许说我虚伪。我最近有点疲惫。
说到跳舞女郎。她累的时候会坐下来休息。空调很凉,她穿的裙子很单薄,可她一点都不冷。我的手抱着枕头。她的手却是耷拉着,我看到手心的眼睛,她的腿很细,长长的如一根绒线,高跟鞋仿佛也变得潮湿柔软,不再突兀锋利。跳舞女郎寂寞姿势就是把是手放下来,呼吸。她喝水,抽烟,只是不说话。风从她空洞的裙角流过。我想起一个词,半吊子。我的半吊子是指无所谓的意思,看细水长流,花开花落的那种,半吊子,不在乎,也不忽视。
跳舞女郎表演的时候,需要号手演奏音乐。事实上,我和你都做过号手。从六年级到初二,我们都是出色的号手。我们的指挥是个兔子一样的女孩子。上星期她在我楼下呆了半小时。我的手机没电,收不到短信。当我收到短信时她已经走了。我已经三年没看到她。每次喝夜茶的时候我都想到她。甚至有人怀疑我对她有意思。那些同学,真是有趣极了。
我们是怎么当上号手的。我小学就一直想当的,因为制服很好看。只不过老师从来不会看上我。她是个没有儿女的音乐教师,喜欢女孩子多过男孩子,我只有等待。六年级换了个音乐老师,她一下子就看上了我。让我去练气,每天我就靠着墙壁吸气,呼气,收腹、挺胸。那时候我遇见你。你在一次训练中过分劳累,缺氧,脸色发白,嘴唇发紫。我看到你趴在洗手槽里呕吐。我有点难受。你笑笑,给我吃麦丽素。吃点麦丽素就好了。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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