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神-第9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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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人好讨厌？”清姬啐了一口，露出小儿女之态浅笑轻摇说：“哪有这样应对一个女孩对你发出的邀请的，吕战，你难道听不出我这琴音入幻里的铉外之音么？”
吕战笑了笑，却是把话题引到了别处：“刚才引开我的随从的孩童，是柔姬姑娘装扮的吧？”
“是啊。”
“我希望柔姬姑娘不要弄伤了他。”
“这个就很难说了哦。”清姬嘴角的笑意更浓了：“你那随从骂她不长眼，还骂她是小毛贼。柔姬不给他吃点苦头，那是不可能的。不过我看你对自己的手下好像很关心呢，这点倒和那些见惯了的世家豪门子弟有很大的不同。”
吕战把目光转到她那明艳不可方物的脸庞上，问：“清姬姑娘请说吧，今夜你屈尊来找吕某，到底有何事？”
清姬眨眨大眼睛，“吕战你倒是一点也不会说些哄人的客套话嘛，有象你这样对女孩子的吗？”
“你可不是普通的女孩。”吕战直视着她的双眸：“虽然姑娘你的年龄并不大，但是你的心智和武道修为，早已远远超脱于一般的女孩之上了。”
清姬幽幽叹了一声：“看来我给你的印象不怎么好嘛。”
“但也绝不坏，最起码我知道你能光明正大来见我，而不单是躲在暗处搞阴谋诡计。”
“好吧，如果这算夸奖的话小妹领受了，那我就不跟你绕弯子吧＇。”清姬敛去脸上的笑意，说：“我本是蛮族人。”
吕战“嗯”了一声，并不如何惊讶：“那又怎么样？”
清姬的脸上倒是闪过一丝惊奇之色，“蛮族几百年来一直与你们大楚国和大隋国为敌，你知道小妹真实身份后一点都不紧张，也不害怕吗？我们双方的国家可是世仇哎”
吕战扬了扬眉毛：“大楚帝国和大隋帝国也是世仇，相互之间攻伐了数百年了。既然都是敌人的话，来则战之，战而降服之就是了，何必要表现出紧张，害怕这些示敌以弱的情绪来呢。再者说了早就听闻蛮族帝国里盛产漂亮女人，今曰得见清姬姑娘如此国色天香，方证此言不虚啊。”
“看来我是大大低估你这少年的心境和气度了。”清姬轻轻叹息着说：“一般你们大楚，大隋或者桑阳的人一听见蛮族人这词，第一印象就是满身长毛，袒胸露乳，全身涂满油彩，说话叽里呱啦，生啖血肉，满嘴獠牙的怪物。而你，在听见我是蛮族人后，既没有惊奇，也没有畏惧，更没显出鄙视，出乎我的意料之外了。”
吕战笑说：“尝听一位先贤说过——人与人生来都是平等的。只是被某些别有用心的人，给划分出了所谓‘等级’或者‘种族’的概念，而大大遮蔽了世间所有人的眼睛，成为了一种最大最虚妄的幻境。而我吕战出身于奴仆卑微之间，自小受尽白眼，尝遍世情冷暖，只靠着一腔热血，一路杀到如今这凝气巅峰的境界。所以在我吕战心中：只论敌我，不论其他！那么清姬姑娘你暗夜中前来相会，却不知是我之敌？还是我之友？”
“噢，怪不得了。”清姬微微点头：“怪不得你一直显得如此淡然。不象那些鼓噪的世家子弟们，都争先恐后地迫切地想表现出自己高人一等的身份和荣誉之感。”
“那好，既然你没强行区分出的所谓‘种族’的观念，那么我想我们今夜应该只是朋友，而非敌人。”她那双美目紧盯着吕战，一字一顿地说：“我来，就是想邀你加入我们蛮族联盟！”
“加入你们？”吕战轻声地重复了一遍，“你的意思是让我背叛我大楚帝国，加入你蛮族联盟帝国？”
“你可以这么理解。”
“不行。”吕战斩钉截铁地摇头：“我们吕家从先祖初代义勇侯时代起就以辅助大楚皇室为已任，既然姑娘你已表明身份，那不妨实话实说，如果你蛮族联盟帝国以后举国入侵我大楚，我们也只能成为敌人，战场上刀枪相见，是不可能有朋友之念了。”
清姬的目光一寒，清清淡淡地说：“吕战你知道自己这句话一出口，意味着什么吗？”
“知道。”吕战昂首回答：“意味着姑娘你极有可能出手灭杀了我。而面对一个跨入化劲境界的存在，我自知不敌，但还是要拔剑相迎，不会为苟全姓命而虚与委蛇的。”
清姬的一双妙目紧紧盯着吕战，眼中的神采变幻不定，忽而冷厉忽而忧郁忽而又转为迟疑，大是不符合她化劲境强者的风范。
而吕战这时虽然保持着端坐不动的姿势，但是体内的气机已经开始迅速流转开来，行遍他的全身经脉。仅从刚才跃身上塔的姿态中，吕战就已看出，这清姬的武道造诣肯定在自己之上，已经稳固在化劲境界了。
他知道这样的化劲境强者要么不出手，一旦出手，就是石破天惊地一记杀招，自己全力以赴都未必能挡下来。
清姬眼中的光芒在转幻过几轮之后，忽然消散殆尽，却是又回复到那种凛然不可冒犯的冰山美人的姿态。
她淡淡地说：“我想你还没有看清你们大楚帝国的未来处境。我们蛮族联盟的大祭司以先天先知之法早已测定，你们大楚帝国的气数已竭，就算我蛮族帝国不来灭它，也会有别的势力来灭亡了它。我们之所以现在积极采取进攻态势，只是不想让那些更具野心的人抢占先机而已。呵呵，难道你自己没看出来吗？你们大楚帝国现在是内外交困，反军四起，四境不宁，再加上国家内部腐乱不堪，皇族内斗不休，这都是一个国家走向崩溃灭亡的先兆啊。”
（）
第一百三十六章 男儿至死心如铁（）
吕战眼神坚定地诉说：“我不管外面的情况变得有多恶劣，但我们吕家历代先祖的遗志就是要保家卫国，保家我正在尽力而为。至于卫国嘛，也许我个人的实力尚且弱小，还不能以一己之力逆天而行，但是最起码我有自己信念准则，是不会背叛我的国家和我的家族的。”
“少年人，说话不要如此决绝，你们的楚国命运已经由天注定。但这并不意味着你的命数也已决定下来，你随时随地都可以改变主意和更换立场的。”
与清姬之间的谈话说到这里，吕战忽然感到自己体内晶体空间里传来了警讯。
“有其他人外放的气机在高速接近自己？是蛮族在暗夜里埋伏下的杀手么？”他心头一震，暗暗凝神探查四周，原来这夜风飘拂之中隐藏有两道极淡薄极微弱的气机锋芒正在飞速的盘旋着靠近塔顶。
按照吕战的判断，这两道气机至少是从数千丈以外发射过来，用作侦察敌情和了解战场情势所用的。
“化劲入虚，大巧不工！”竟然有两位化劲境强者在用极为收敛的气机锋芒探查此处的情形。
吕战心下雪亮，却是眉宇不惊的回答“呵呵，犹记得我直系先祖吕炎天在力战身亡之前，曾吟哦留下了一句——男儿至死心如铁。想我吕战的抉择，一辈子都不会被改变，也是至死不悔，此心如铁。”
“男儿至死心如铁么。”清姬大有深意的望向吕战：“今夜我暂且不杀你，并不是被你所说的这番话所打动。而是另有其他原因，不过这个原因就算说了，以你目前凝气境的修为大概也很难理解罢。”
“哦，清姬姑娘提到的其他原因，莫不是因为至少有两位化劲境的强者已经注意到了这里发生的事情了么。”吕战犹是少年，在这样的一个美艳绝伦的女子面前，竟情不自禁的也多了一分想要表现自己，不愿被轻视的无聊意气来。
清姬听了这话，面色微变，秀目中流露出一丝震惊之色：“不错，我刚才眼神变幻之际，就是已经予备发动我蛮族的不传之秘技，瞬间将阁下解决掉。只可惜小妹我技艺不精，心头尚存有杂念，还是被坐镇洪州城的你们大楚帝国的两大化劲境强者抢先一步察觉到蛛丝马迹，立刻外放出气机念头探查过来。使我不免有些投鼠忌器，错过了一举轰杀你的机会。”
清姬心下了然，面前这少年已经能窥探出两道经过化劲境强者精心隐藏的气机锋芒，说明其已经达到了“半步化劲”的境界。而且观其之前所表现出的潜力，只怕用不了几年就会突破化劲境，成为与自己比肩的存在。
“也罢，本来想许给阁下三城一郡的封地做为投靠我蛮族联盟的初步回报，但你连谈都没谈就一口回绝，足见心志之坚定。说实话，如果先前你表现得犹豫不绝或者想讨价还价谈条件，我反倒会因此看轻于你，就算你投靠过来也会只把你当做普通的奴才来驱使。今曰迫于情势，先放过你吧。不过警告在先，今后一旦你吕战真妨碍了我们蛮族联盟的行动的话，自是会毫不犹豫地灭杀掉你，再也不会有所姑息！”
吕战迎视着她的目光：“谢谢姑娘你今曰放我一马，但我有我的信念，我的坚持。即使真如你们预测的那样大楚帝国运数已尽，但是我命由我不由天！我也会尽一份力让这个国家的黎民百姓少受一点苦难的。”
清姬凝视着吕战，有好一会儿，她才幽幽地叹了口气：“过了今晚，我和柔儿也就会离开洪州城了，以后你若有机会到蛮族帝国来，可以去南蛮‘幻吟城’来寻我。”
说着她从口袋里掏出一块鹅黄色的玉牌递给吕战：“吕战你拿着这块玉牌，可在南蛮境内通行无忌。而你若能改变主意投靠过来，也可拿着这玉牌当信物出示给任何一支你遇到的蛮族大军，自会有人妥善安排一切的。”
吕战接过那块带着微微体香的玉牌，只见玉牌上雕着一个苍鹰的图案，在鹰的爪子下，还紧紧攥着一条盘旋弯曲的毒蛇。
清姬曼语轻言：“前路多风雨，吕君自珍重。”。
言迄，又深深地看了吕战一眼，随后玉足一点，纵身跃下宝塔向远方飞掠而去。
只见她张开玉臂，身后裹着的黑色披风也随之伸展开来，整个人如同横渡寒塘的仙鹤一般御风而翔，越飞越远，最后竟化成一个黑点，融入苍茫夜色中消失不见了。
伊人自是远去无踪，此身寂寞如雪月明中。
吕战看了看手里捏着的玉牌，心下不由生出了一阵惆怅失落之感。
他思考着这个神秘的女子在蛮族中到底是何种身份，玉牌上那个鹰状的标志又代表着什么呢？
吕战也不愿多想，只把玉牌收入怀中。然后纵身飞跃，掠下了宝塔，且是踏着夜色回归“石门客栈”去了。
次曰傍晚时分，所有住在“石门客栈”里的豪门世家子弟都被邀约至洪州大都督府参加晚宴，宴会在都督府的后花园里隆重举行。
来参加晚宴的世家子弟们实际上差不多就是参加“小瀛洲”的“流花观月大会”的原班人马了。
由于在“流花观月大会”上被清姬的一阕“琴音入幻”整得过于凄惨，四十多名豪门子弟已经没有了刚进洪州城时的光鲜照人，自信满满的傲气，此时多半显得有点萎靡不振，有几位甚至还是浑身包着绷带来的。
晚宴是由洪州都督司马刑戈亲自主持，这位朝廷任命的洪州地区最高官长大约五十来岁，相貌威严，身材雄壮，蓄着浓密的络腮胡须，说话声音浑厚有力。
只见他施施然举着酒杯站起身来，对四周的世家子弟们用很官场用语的口气说：“诸位公子，欢迎来到咱们洪州城啊。这次‘黑煞谷秘境’再次开启，还望各位在此奇境中多有收获，同时注意相互帮忙合作，维护好自身的周全。那么就请大家举起杯来，为我们这难得的十年一次的大聚会干杯。”
众人纷纷举杯致意，然后一饮而尽。
吕战和甄随书坐在最外围的一张酒席上，由于席面的座位事先都是由大都督府内的执事给排定的，并不是随意而座的，所以他们这一桌上，有几个世家公子显然坐得有点不情不愿，都在刻意冷落和疏远吕战与甄随书二人。
“吕老弟看出来没有。”甄随书低声说：“这几个家伙好像不乐意跟咱们同座呵，你知道为什么吗？”
吕战扬扬眉毛说：“我只在乎自己喜不喜欢，才不会在意别人喜欢与否呢！”
“呵呵，因为这几个家伙都在巴结讨好周骐和曹怴德那俩个小霸王，听说他们俩的风头昨夜在‘小瀛洲’完全被你给盖过了，是不是有这么一回事儿？”
“就为那么一点点小事而不喜欢不愿意？”吕战冷哼：“他们都是娘们啊。人家清姬姑娘都说了，列个英雄榜只不过是为了助助酒兴而已，根本当不了真的。”
“话可不能那么说哩。”甄随书摇着头：“你要知道这些豪门世家的子弟都是死要面子的。特别是全洪州这么多家世家大族年青一辈精英的大聚会，哪个人不想替自己的家族争光来着？所以呀，类似于这种聚会我压根就不想去，你如果表现得太具实力了会引起别人的嫉妒从而被群起攻之；可是若你表现得太窝囊了别人又会把你当做嘲讽和挖苦的对象而群起欺负之。反正好也不是坏也不是，最难侍候了。”
吕战被他引得笑出声来：“你甄兄不也是豪门望族的子弟吗？如何说得如此气苦，好象对这些名门公子哥们幽怨不小的样子呀。”
“不错，我是出身世家望族。可是现在家道中落了，到我这一辈基本上就比寻常百姓强上一些罢了，所以在我身上，并没有沾染上那些世家子弟令人作呕的习气。”
甄随书继续低声说：“不怕兄弟你笑话，这次甄来参加‘秘境英雄会’，那是真心想在‘黑煞谷‘里多得到一些好东西，也好为我家族贴补一点收入。”
“这‘黑煞谷秘境‘里真有那么多的宝贝吗？”说到这里，吕战好奇地问：“我们吕府已经连着两届没有参加秘境之会了，所以我对这方面的见识有限，基本上就是参照我们义勇侯爷的一些口头描述而已。”
“宝贝是肯定有很多的啦，只是要看你的运气好不好。”
甄随书吞了口口水说：“上一届秘境之会我甄家就由我的一个小叔来参加的，他那次的收获里面，有两棵‘紫霞草’，一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