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铁王座-第1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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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刻，贝托的大脑一片空白。
就在这个时候，身后突兀的传来一声巨响，就像是有个重物从天上掉下来一样，而那只拉库魔的怪叫也是嘎然而止。
贝托立刻意识到了情况又发生了变化。他转过身，就看见格尔站在已经软成一团的拉库魔身上，冷漠的脚下看着已经失去生命力的怪物。
“大……大人……”贝托只感觉自己的口舌完全麻木了，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格尔看了看他，走到他身边。一脚踹在紧闭的舱门上，门锁一下子崩开，门顺着力量的方打开，重重的撞在墙壁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谢谢、谢谢大人！”贝托连忙道谢，突然他发现不远处又一个拉库魔从格尔背后冲了过来。“大人，小心！”
格尔对于贝托的警告不为所动。只是垂着绑着锁链的双手，让锁链的中间部分垂在甲板上。刚毅的脸庞带着平静的表情屹立在原地。
眼看怪物的利爪就要抓出格尔的那一瞬间，猛然间。怪物的身躯在空中翻转，属于它的血液四处飞散，最刺耳也最难听的惨叫声随即响起。
贝托很清楚的看见在那一瞬间，格尔用锁链缠着并拉起了地上怪物尸体的手臂，用和来袭怪物没有两样的利爪割断了它的手，再顺势插入它的胸膛。
那一切都在一瞬间发生，格尔的动作流畅异常，就像排演过无数一样，看起来一点都不突兀。
受了重创的怪物的翅膀疯狂的在空中乱划，但飞翔的力量早就已经从它身上被剥离开来，它就像是一个溺水挣扎的人一样坠落在甲板上，发出重响。
格尔跟着踏步上前，就像是泄愤一样一脚将被切断的怪物爪子踢到了不知什么地方，然后大步走到依旧在甲板上挣扎的怪物身边，一脚踩在它的喉咙上，在一声咔嚓声过后，只留下了四肢和尾巴在剧烈的痉挛着。
“进去吧。”格尔扫视了周围一眼，似乎在确认什么，然后走到舱门这边，直接朝着里面走去。
“是。”贝托赶紧跟上，进入了这个安全的通道。
格尔没有继续深入通道，就是站在舱门口看着外面的战斗情景。
见格尔这个样子，贝托也不敢直接一个人离开，只能站在格尔的背后，有些胆战心惊的观察着外面的一举一动，随时准备逃跑。
不过他是多虑了，之后没有拉库魔往这边冲过来，显然那些甲板上的士兵和水手更获它们的青睐。
整体上来说，甲板上的士兵和拉库魔打的算是有来有往，一时间战局陷入了僵持阶段。
一时间翅膀的拍打声、怪物的尖叫声、战士们的怒吼声混合在了一起，双方打成了一团，场面一片混杂。
这个时候格尔想如果自己乘机跳船会怎么样？
不过看了看手上和脚上的锁链，他还是轻微的摇了摇头，毕竟他还是一个人类。不是万能的。
忽然，格尔感到了甲板些许奇怪的震动声。便转头顺着震动声的来源方向看去，只见十多名士兵推着两具像是放大版弩机的车辆走了出来。
“弩车？”格尔有些好奇的看着这些士兵操纵这种战争兵器。这东西威力很强，但用这个打在空中灵活多变的拉库魔似乎有些不靠谱吧。
只见士兵们很快的将两台弩车调整好，安装好箭矢，粗略的瞄准了一下后就发射了。
“这是……”格尔愕然。
在他眼中，那根加大号的箭矢在空中飞行了一段距离之后忽然爆裂开来，一蓬细密如同雨点的金属锐片继续向前飞行，覆盖了很大一个区域。
顿时，天空中的拉库魔们大片大片的往下掉落起来，只是两台弩车的一次射击。天空中的拉库魔就被干掉了大概三分之一的数量。
格尔看见，一只在空中盘旋的拉库魔突如其来的变化其运行动作，就想向着弩车的方向俯冲而来，但下一刻它就被笼罩在了金属风暴的区域中，发出了尖锐刺耳的怪叫，在空中失去了平衡，带着仿佛诅咒万物的悲鸣声，角度急转直下的朝着甲板撞去，随着一声钝响。它一头栽倒在甲板上，四肢一动也不动，只剩下没有羽毛的黑褐色翅膀在痉挛般的抖动着。
这只怪物的境地只是它很多同类的真实写照。
一分钟后，又是一轮射击。再次将空中的拉库魔数量消减了一截。
剩余的数十头拉库魔纷纷发出嘎嘎的惊恐怪叫，在其中一头拉库魔的带领下，发出了凄厉的惨叫声。开始朝着来时的方向飞去，不多时就消失在了视线的极限之外。
在甲板上拼杀的人们先是安静了一下。一会儿过后，他们才突然爆发出热烈的欢呼声。
噢！！！
“万岁。万岁！”
“加百利号！加百利号！”
他们杂乱的大声欢呼起来，如果他们的头上有一块房板，他们制造的声浪足以将其掀翻掉。
格尔看了看甲板上那些依旧还有些动弹的怪物尸体，在看了看那制造了远比战士们拼死激战还要多成果的战争工具，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
……
战斗时间并不长，战果也算辉煌，不计算掉在海里的拉库魔，光甲板上收集到的拉库魔尸体就有八十多具，这些尸体都被收集了起来，放入专门的船舱内保存。
但战斗人员也付出了一定代价，战死十一人，还有六个中了拉库魔爪牙的毒，虽然生命无忧，但恢复时间不知道会有多长，加上一些轻伤的，后续处理也不轻松。
不过这个和格尔无关，他在被检查了下全身确定没有私藏武器后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拉库魔？你倒是碰上了这种传说中的东西啊。”对于格尔的经历，卡梅丽塔也是有些惊叹，虽然她通过窗子听到了那种怪叫声以及厮杀声，不过由于不能离开房间，她也并不清楚甲板上发生了什么，听了格尔的述说才算弄了明白。
“你知道这种怪物？”格尔也有些惊讶，似乎女神官没有什么是不知道的。
“嗯，神殿里秘藏的书里有过关于这种怪物的介绍。”
“怎么说？”
“根据书上记载，拉库魔并非是自然界原生的物种，而是古炼金术大师制造出来的，目的是为了制造一些可以驱使的奴仆，同时也能为进行人体炼金改造积累实验经验，所以使用的改造原体都猿类，因为这类动物与人类的体征最为相近。
最早的拉库魔出现在一千五百多年前，传说是大炼金师科波菲尔制造出来的，曾经也尝试用于战争，不过据说是难以控制而放弃了，后来不知道为什么有些拉库魔逃了出去，在野外生存繁衍了下来。
后来因为拉库魔族群的增长威胁到了人类的生存，当时的人组织了浩浩荡荡的绞杀拉库魔行动，大陆上的拉库魔几乎全被消灭，残余的部分拉库魔逃到了海上，后来就形成依托岛屿生存的现状。”
“又是古炼金术？”和上个世界的基础知识一比，格尔觉得这里的古炼金术不但包含着物理、化学等通用知识，还有各种神秘力量都有包涵。真是难以想像这种东西是怎么总结出来的。
“事实上古炼金术的发展就是为了改造人体，突破人类身体极限而出现的。只是后面在物质转化方面的效果更大更有价值，所以发生了研究方向偏移。但依旧有着很多的古炼金术师依旧坚持着追寻人体改造的梦想，就如同你所前进的方向——大骑士阶一样，正是人体改造最为成功也是至今为止价值最高的改造成果。”
女神官顿了顿，似乎在整理思绪，过了一会后再继续开口：“实际上根据我整理的资料，每一个能够流传的教会都很深入古炼金术。我信仰英格丽德神，但我并不能确定她是否存在，因为实际上秘术是古炼金术的一个分支，现在并没有证明她能赋予我们力量的证据。其他教会的神灵也是一样，他们的神职人员所谓的神的力量也是各式各样的秘术，并没有神的痕迹。”
“原来是这样。不过你不确认英格丽德神的存在，还能做到信仰她？”格尔对此很好奇。
未来的女神官长恬静的笑了笑：“我们教会的宗旨最求的是心灵的宁静，是对自己心灵的认可，英格丽德神的教旨并不包含盲信的要求，她并非是一个具体的形象，而是存在每个人的心中，人们认为她是什么。她就是什么。”
格尔考虑了下，想细细咀嚼了她的话，过了一会点了点头，表示明白了她的意思。从英格丽德教会成员的行为来看。他们确实并不和那些传统的宗教人员一样，更为开明更为自由，与其说是一个宗教还不如说是一个学派更好一点。
“在充实自己之余。我更多的是想沿着书上的记载，走一遍英格丽德神所去过的地方。去寻找她存在或者不存在的证据。”
“你一定会成功的。”格尔笑着说。
“是啊，本来我准备有机会来海上一次。现在倒是真的实现了。”
两人相视而笑。
“对了，你知道鬼火猴吗？”格尔突然想起了曾经遇见的事，随即问道。
“鬼火猴？科纳塔斯北边的阿拉索大桥那里的生物？”卡梅丽塔想了想，有些不确定的回问。
“没错，就是那里的，我妹妹在圣罗塔洛的家里还养了一只幼生的。”
“那没错了，这个我还真的知道。”卡梅丽塔组织了下思路，说道：“鬼火猴和拉库魔可以说没有本质上的区别，同样也不是自然生物，而是古炼金术的产物。鬼火猴的出现就是在拉库魔的失败后，进行了各种改进实验后的又一个过渡产物。对比拉库魔，鬼火猴性格乖巧温顺，争斗性太弱，炼金术赋予其的特殊能力太难引发，繁殖能力也很差，有古炼金术师为了开发鬼火猴的潜力，还研究出了能引发其残暴兽性的药物，只是效果上有很大的缺陷，最终被放弃了。
不过鬼火猴做宠物还是可行的，有记载在有一个时期，鬼火猴是最为流行的宠物。”
格尔恍然，原来索菲亚养的那只猴子还有这样的历史。
不知不觉中两人聊了很久，直到晚餐送来的时候才停了下来。
……
格尔的面前是一片汪洋，放眼望去群星闪烁之处都是无边的辽阔。
现在是宁静的夜晚，月亮女神的容貌又被浓纱遮掩了起来，导致船上的光线很差，此时甲板上的人很少，像格尔这样不需要工作，只是习惯性到处散步的人更是唯有他一个。
跟着他的士兵只剩下了两个，他们见识过带着锁链的格尔展现出来的杀伤力后都下意识的离他远一点，反正只要不让他和其他人近距离接触，其他是没有什么大问题的。对他们而言，监视的作用远比阻拦格尔的意图重要，反正带着欧切利钢制成的锁链的格尔也跑不了多远，只要他们及时把消息发出来，通知上面的那些大人来处理就是了。
看着格尔走进了甲板上堆积修补船体木料以及各种木桶的杂物区，跟在后面的士兵停下，保持一定距离观察着格尔在杂物区仿佛漫无目的的行动着。
事实上，从上船的第一天开始。格尔就表现出了对船表面各个部位的兴趣，没事都会到处逛一逛。对于格尔的这种习惯，士兵们也已经习以为常了。
果然。没多少时间，格尔就顺畅的走了出来，没有什么刻意停下或者不妥的动作。
“回去了。”格尔随意的说着。
两个士兵立刻在前面引路，格尔也若无其事的在后面跟着。
光线很昏暗，两个士兵没有注意到在格尔的裤管处有一点微微凸起以及锁链上似乎多了一点什么痕迹。
……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加百利号再也没有遇上麻烦，很平稳的前进着。
清晨，天蒙蒙亮，眼前的海天都是一片蓝黑色。
海面上弥漫着白蒙蒙的浓雾。前后左右什么都看不清。加百利号只能在缓缓在浓雾里前进着，水手们都紧张的站在船舷边，伸出头看着船和海水接触的周围是否有礁石会出现，虽然当他们看见的时候什么都来不及了。
船头上站着三个人，格尔就是其中之一。
这片雾昨天还没有，当一晚上过去，格尔清晨上到甲板的时候才发现加百利号已经进入了这么样的一个雾区。
在平台上，格尔看见了已经在船头上的贝利夫和娜塔莉亚，他也就走了上来。看看他们对于这场雾怎么看。
对于格尔的到来，两人没有表示反对，但也没有和他交流的**，只是各自做着各人的事情。
站在船头最前方的是一直做老绅士打扮的贝利夫。他的手上拿着一个奇特的石质罗盘，盘面呈现灰色，有着很多奇奇怪怪的刻度。刻度上面是一根显眼的红色指针，一直轻微的颤动移动着。而贝利夫不停的根据指针的方向来命令水手调整加百利号的前进方向。
“不远了，就在前面了。”娜塔莉亚看了看罗盘。低声说着。
“嗯，已经接近迷雾区的边缘了。”贝利夫点头应道。
格尔站在后面，旁观着两人的交流，不时有腥咸的海风打在脸上，带着清晨的凉意，让人感觉极为舒爽。
“到了。”贝利夫突然出声。
随着他的语音落下，整个船只的前方顿时明亮了起来。
加百利号冲出迷雾，进入了一片朝阳下的海域。
水手们顿时欢呼了起来，之前那浓雾中的行驶让他们一直提心吊胆的，现在终于解脱了。
朝阳金色的光芒将船只、海面和天空都照耀成了一片金红色，格尔站在船舷边，看着渐渐出现在视野中的海岸线，没有说话，只是就这么静静的望着。
随着加百利号的前进，很快，一个隆起的黑影就矗立在海平线上的边缘，不用贝利夫他们说，格尔知道那里就是这次航行的目的地。
越来越近了，格尔已经可以看见了那黑影的全貌。
那是一个像是由灰色岩石构成的岛屿，从格尔这边看去，岛上只有一座灰色的岩石高山，完全是光秃秃的，根本看不到有任何绿色存在的痕迹，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