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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9部分

龙舌之祸-第3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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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丹歌一挥手,道:“好了。那就请快去拿来那羊奶吧,为我情报组织的祁骜治病。”

    “为我……,情报组织的祁骜……?!”风和嘴里念叨这么一句话,脸上的笑容再次转成了哭丧的面孔,“好哇好哇,原来是这么回事儿!

    “情报组织欠了我风家一份人情,是为祁骜治病。这份人情的产生,说明情报组织是将祁骜视作自己人来对待的,而我风家答应这份人情事,也表明着我风家默认了祁骜是情报组织中人!这样的默认,完全断绝了我风家争取祁骜的可能!

    “之前祁骜我还在犹豫争与不争,此时看来,既然他们对祁骜这么上心,显然值得一争!但真到我明白的时候,我却连争的机会都没有了!啊呀真是好算计啊!我怎么没想到这么一层呢?!

    “我就该当答应最开始的选择,让他们用我风家承诺情报组织的五件事儿来换取我的羊奶,那样毫无偏向性的交换,我还有机会再争一争祁骜的!我使用一份不知大小的人情,损失了一位得力干将啊!”

    祁骜扭头瞧着自家的几位长老,“怎么我风家的上层,就没有这样聪明的人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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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一十二章 祛阴显阳() 
风和最终自然难有答案,这只能归结于时命,时也命也,该着情报组织要有所建树,所以才广集了天下贤才。也因此风家与之相比,就相形见绌了。而细数风家的过往,何曾少过惊才艳艳之辈呢?只是当前的时势,没有站在风家一边罢了。

    风和想通这些,算是对自己有了个小小的安慰。他即差遣风桓,转回正殿去取那瓷瓶的羊奶。而众人在这期间,则只能在原地等待,祁骜的治疗虽在尾声,这尾声却最值关头,所以众人不能打搅,以防祁骜遭受反噬。

    也因这不能打搅,众人就不能趁此时机打量那坑洞内的具体情形,唯有等待而已。好在祁骜也算争气,在这尾声中没有困顿许久,在他一声闷哼之后,脸色陡然一青,继而一道红光自喉间升起,宛若燎原之火般顷刻间将青色烧尽。

    祁骜重重呼气,自口鼻中呼出无数黑烟,黑烟到了这外头的世界即四面乱窜。这黑烟好似夏夜里繁集的蠓虫,黑漆漆的宛若黑云彩一般,其中嗜血怨毒之意,在横冲直撞里显露无疑。

    幸好杳伯早有预备了,也不见他分明的动作,但这不毛之地被杳伯无形的力量一霎时揭起一层地皮来。这一层地皮薄如蝉翼,又韧如蒲苇,其中土性沉沉,劈头盖脸地罩在了这黑烟之外,将黑烟纳在其中。

    祁骜只呼不吸,本来浑圆的肚子因此吸回,他满脸通红,显然缺氧并不好受。但这却不由他,这黑烟被元阳真火逼着一个劲儿地往外窜,根本不容他有片刻喘息之机,他就这个样地往外呼气,明明早已气竭而没了后继,但黑烟未尽,这呼气就永久不止。

    这情形持续了有三五分钟,凡人来说,三五分钟只呼不吸,应该早已休克窒息了。而祁骜的情况却更糟,病机何尝不是维系他生命的一部分呢,其中根深蒂固,早是不可或缺。如今连根拔除,实是伤及根本。

    祁骜以自身技艺的修行堪堪维持着神智,而这一缕神智的存在才是要命。祁骜能真切地感受到自己身体在被渐渐掏空、渐渐虚脱,而缺氧使得他眼冒金星,耳鸣不止,头脑发胀,这种感觉他还无法回避。

    他就仿佛是一具行尸走肉,无知疼痛,不明生死,但身内的燥热和窒息,又让他知道自己半死不活地在罹受苦难。那黑烟无尽,则苦难无边。这麻木中时时传来的清醒,让祁骜既爱又恨,他处在这跌宕情形里,几乎要升起自绝的念头。

    好在就在他念头刚起,黑烟终于到了穷尽的时候,他身内的全部病邪,终于排尽了。杳伯那边手指连动,宛若绣花一般,那蝉翼的地皮四面收口,织成口袋,将全部的黑烟都收在了其中,之后地皮口袋落到了杳伯手里。

    祁骜终于能吸气了,他大张其口,贪婪地吸起来。因为祁骜的身躯经这元阳真火的淬炼,已是脱离凡体,是有些神妙的修行之躯了。他如此贪婪吸气,在他的面前竟忽然形成一股子旋风,四面的空气咸集于此,在这四面为何的空地出演化出一道风之漩涡来。

    “踏踏”,一道身影在高空之处恰乘着这漩涡缓缓降临,其飘然若仙,手捏瓷瓶,宛若慈航转世,实是风桓归来了。

    杳伯脸上带起笑意,这风桓归来实在及时!他朝高处喝道:“桓儿,他这会儿的状态恰好,能全然吸收羊奶。就将那羊奶撒在这漩涡里了!”

    “好!”风桓点了点头,使一招凭风而立,就此在空中将身形稳住。而后他打开瓷瓶,一手攥着袖子,另一手就将瓷瓶朝外一扬,同时身形随转,羊奶在空中画出一道白圈。他如此姿态曼妙,宛若天女散花,风姿绰约里,却又是男子其身。

    这情形却让杳伯眉头一皱,他伸手法诀连打,打在手中的地皮口袋之上,之后伸手一扬。随之口袋张开,无数的黑烟依然如蠓虫一般扑出,却显然受杳伯辖制了,黑烟铺天盖地地飞往风桓身边,将风桓的身形遮了个严严实实。

    风桓知晓这黑烟出自杳伯之手,就没敢抵抗,他手中瓷瓶内的羊奶已经撒完,所以就此束手,一切行动都任由这黑烟处置。黑烟于是在杳伯指引之下遮着风桓,带着他缓缓降落在地上。

    此时羊奶随着气旋进入祁骜腹中,祁骜饮尽最后一滴羊奶,忽然闭口,四面去看,却发现四面黑夜如幕,将他的眼眶遮了个严严实实。他再扭身,只见眼前一道亮光,一个身形曼妙的女子立在原地,眉目轻动,风情万种。

    这一窥,不是初见,却是重逢。方才娇柔媚意将祁骜心染,如今刻骨风情中让祁骜迷乱。初尝见一汪眼眸澄澈里满是清冷之意,却分明两道目光凉薄中尽是摄魄钩魂。

    越在疏离处,越涨爱怜心。祁骜直愣愣地望着前面,眈眈直视,生怕忽一时这仙女飘忽九天,再也难见。他不知哪里来的勇气,猛然朝前一伸手,提足往前一迈,就大胆要去揽这仙女的柔手。

    “啪”的一声,祁骜却整个栽倒在了地上,一股深深的无力感蹿遍全身,让他根本再难升起什么亵渎仙女的心思。他在地上急急地呼吸着,眼前四面的黑幕适时地宛若蚊虫般飞走褪去,露出了后面一盏元阳珠灯光照处,一片不毛之地来。

    原来这黑幕哪是黑幕,依然是杳伯操纵地无数黑烟凝成。杳伯示意着众人将祁骜搀起,细细打量之后,点了点头,道:“阳刚外显,阴柔尽去,没有坏事儿。”

    “坏事儿?”风桓问了一句。

    杳伯瞪了风桓一眼,“我生怕你坏了事儿,你明明只是撒个羊奶,怎么那么扭捏造作,我生怕祁骜看来你的形貌,继而心仪,然后他这取向的矫正,就功亏一篑了。”

    “哦。”丹歌在一侧点点头,“原来您拿那黑烟遮住风桓,后续又隔绝我们,单让苏音和他在一起,就是怕祁骜一眼看中了在场那一个男子了。现在他是没事儿了吧?”

    “应是没事儿了。”杳伯说着朝那边沈星儿沈灵儿一看,命令道,“将你们祁骜师叔抬到一边去了。”

    星儿灵儿闻言却在原地一呆,“他是……,师叔?”

    子规点头,肯定了杳伯的说法,“不假。祁骜若摆在江陵县罗云观观主张大师门下,张大师比我比你们的师父要高出一辈,祁骜则是我们的同辈了。若是祁骜在罗远观难以入籍,回来拜在你们师爷门下,也还是你们的师叔。”

    “哦……”沈灵儿沈星儿嘟着嘴,虽然不情不愿,却也没有违抗命令。

    杳伯见这两个娃娃不服,道:“你们还别不服。除了你们的李尤师叔因为机缘巧合涉入修行,修为不济,名不副实以外,你们其余的师叔都是名副其实。单论你们这一位祁骜师叔,他当前的力量,就已不容小觑了,远在你们之上了。”

    这一句话没有全然说服了沈灵儿沈星儿,却是让另外两人心中多有思虑了。其一就是风和,他听到杳伯对祁骜的这番评价,才知道他风家为一个人情而损失的,是一个前途无量的人。

    其二则是李尤,自己的师父毫不顾情面说自己名不副实,可见自己就是确乎如此了。而他也把自己看得清楚,誓言雷云威力如何,其实早有定数,因其形成原因特殊,所以壮大十分艰难,对于当前的李尤,壮大雷云就是毫无可能。

    他却并没有自暴自弃的意思,他十分争气,他当独辟蹊径,才有名副其实的可能。想到此,李尤目光深沉,已经暗暗定下日后的修行之路。

    而就在祁骜思索此时,杳伯正就悄然观测着李尤的状态,见到他若有所思,又似乎暗暗有所决定,杳伯心中欣慰不已。

    这只是插曲。在祁骜被架开之后,众人都回归主题,齐齐地将目光放在了他们此行的目的——表现极为异常的曾经栽种燧木的坑洞之中。

    杳伯并没有第一时间看向坑洞,只是道:“子规所言的道祖圣像相应着这坑洞,其实其中并没有什么道理,只是因为子规按着玄妙的方式去思考,将二者联系在了一起。而在修行界中,玄妙其实也是一种随心而动,自然入道的法则。

    “经过方才连番测验,可见这坑洞之中确乎是有着磅礴的元阳真火。而如斯真火,将银线烧得结生病翳,将金线烧得软化成镝,这恰是合乎道理的。如此反证,可以得知道祖圣像确乎关系着坑洞的变化。

    “既然此前道祖圣像无恙,则说明之前坑洞之中并没有这元阳真火。元阳真火从来与人相关,而由无到有,又出现在这种偏僻且机密的地方,这其后缘由,难道是有人曾经来到此地吗?”

    众人都是没有答话。尤其三月前曾来到过这空地内的十二人,他们瞠目结舌,显然陷在了全然的惊讶之中。

    丹歌最先回过神来,他长舒一口气,问道:“杳伯,元阳真火能被烧结在土中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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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一十三章 裂隙() 
杳伯本来还思索着四面环境的异样,准备追寻一下来自于外人的蛛丝马迹,被丹歌这么没来由得一问,竟是好半晌没有回过神来。待他回神之后,即反问起来:“你怎么有这么一问呢?”

    丹歌只是朝着那坑洞一指,也没有多言,而围在坑洞边的众人自动让开了一个缺口,容杳伯近前去观察。众人这和谐一致的动作让杳伯更为疑惑了,“是这坑洞有怎样的异样了吗?”

    他三步并作两步走,两步并作一步行,一个跨步就已经来在坑洞边缘,借着元阳珠的明光照下,将坑洞内的情形一览无余。入目的坑洞内部是沟壑纵横,曲折蜿蜒,仿佛其中曾盘虬卧龙。

    这很容易理解,便是杳伯这个头一次见到这坑洞的人,也认为并没有什么。因为这坑洞本是种植燧木的,燧木的根系就像虬龙一般在这泥土里乱窜。后来以燧木延续老青龙性命,燧木彼时烧尽,待燧木烧尽之时,就保留了这曾经是燧木根系的全貌坑洞,而并无损坏。

    杳伯头一眼看到如此,第二眼看去,则是这坑洞之内、沟壑壁上遍布的皲裂。这皲裂细细的纹路几乎不可见,但在修行者敏锐的双目之中无所遁形。在修行者的眼中,这沟壑内仿佛是爬满了新生的铁线长虫,曲折弯曲,却又似保有韧性。

    杳伯第一次见到这坑洞,并不以为然,以为是这土地难以忍耐燧木燃烧时的高温,所以才有了这样均匀而密集的裂隙。眼前的一切都是合情合理,所以在杳伯看了半天之后,转过身来眉头紧皱,问的却是:“这,有什么异常么?”

    “呃……”丹歌无奈扶额,继而想到杳伯不曾见过这坑洞的原貌,所以看不出异常也在情理之中。他即朝杳伯解释起来,“我和子规、天子、家主、六位长老等一十二人,曾在三月前来到此地,见过这坑洞的原貌。”

    “原貌?”杳伯的双目猛然一瞪,迅速地扭头再次望向了坑洞之中,“你的意思是说,这坑洞内在三月内产生了变化了?”

    杳伯的目光将这坑洞内的一切情形都细致地打量了一遍,在最后,终于,……,什么问题也没有发现。他一歪头,问道:“有异常吗?”

    “我首先要声明,三月之前我们来此处看时,也如今天这般仔细。因为修行者的双目明察秋毫,所以并不存在忽视的情形。”天子道,“尤其当日有十二个人,便是一人忽视了坑洞内的情形,也不该十二人全部忽略。

    “而方才我们十二人交流过意见,我们一致认定,这坑洞确乎发生了变化,这坑洞确乎与三月前的样子不同了。而坑洞内变化的部分,我们也进行了交流,彼此的意见都仅有一点,且完全相同。”

    杳伯点了点头,“那么,这坑洞内是有了怎样的异样了呢?”

    风和沉声答道:“三月之前,我们见到的这曾经栽植燧木的坑洞,其洞壁无论多么复杂,多么蜿蜒曲折,都是光滑紧实。我们一度认定,那就是燧木燃烧之后的正常状态。毕竟相隔十九年之久,坑洞应该保持了最常态的样子。

    “但如今却不同了,就在这短短三月之后,没有到了什么特殊的年份,这四面也不曾遭逢怎样的变故,可维持了十九年的坑洞模样,却产生了变化。在这坑洞的洞壁之上,生成了这密密麻麻排列紧密的无数皲裂细纹。”

    “哦!”杳伯这才反应过来,他自不会对十二人当初的观察产生怀疑,他直接将十二人的发现当做了定论,而这个定论,却让他紧皱的眉头难以舒展。他望着坑洞内的裂隙,穷尽了目力,将这裂隙之间的土质也看得分明。

    这裂隙之中的土质,很是新鲜,杳伯仿佛还能看到自这土质之内挥发而出的蕴存了十九载的水分和腐气。“是了,没错,这裂隙确乎是后生的。可……,它为什么而生呢?”

    “劲气虽没有特殊的时节,但近来发生的事情可不少。这些事情集合起来是一桩大事,但将大事细分起来,其中任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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