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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部分

龙舌之祸-第83部分

小说: 龙舌之祸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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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这焦岩的父亲如此敏感,竟因为这一丝动静,就此怀疑刚才他和焦莫山的对话已经为人所知。而刚才他们所探讨的,多是留针的事情,这留针上的文章如果让家主得知,一定就有所防备,这留针作为证据嫁祸家主的计策似乎并不好使了。

    于是他决心用莫山的那招,趁此时机杀死焦乾,造成畏罪自杀的假象,那么等家主回来问个教子无方的罪过,也能把家主推翻。或许在推翻之前先会承受家主怒火,但轻重缓急权衡之下,这是此时的无策之策。

    “好狠毒的人!”子规暗骂一声焦岩父亲,然后又骂向自己,“我也真是蠢材,这样一下子让焦乾陷入危机了!”

    此时那焦岩的父亲和焦莫山相互对视点了点头,两人正待行动了。

    子规需要尽快阻止他们,他一咬牙,“扑啦啦啦”,从这藏身之处飞了下来,悄然落到距焦莫山焦岩父亲两人不远的地方,伸出嘴来,鸟喙敲在瓦片上,发出“哒”的声音,之前子规以喙猛击惊动了这焦岩父亲和焦莫山,此时再发声,就为了吸引两人注意力。

    果然不出所料,在这幽静的夜里,这一声响起格外清晰,一下子就吸引了焦岩父亲和那焦莫山的注意。两人抬起的足悄然落下,都无声无息地听取着四周的声音。子规大力将自己全部的气息收敛,于是此时的他身体虽然是鸟雀,但存在感甚至不如蚊蝇。

    “哒”,子规又敲一下瓦片,而那焦莫山和焦岩父亲看起来虽然修行不弱,但在一片夜空里找到一只只有蚊子一般存在感的杜鹃鸟,可是非常困难的。

    子规这般敲着刮片,故意不露头,这样就能减弱之后他出现时焦岩父亲的怀疑了。

    因为在此之前焦莫山就曾找过一遭,没有找到子规。子规现在贸然出现,这样一只鸟儿并不算小,而焦莫山没有找到,焦岩的父亲势必起疑,深究其后的故事,子规和丹歌很可能被牵扯在内。

    所以子规这般做法,让焦岩的父亲只闻其声不见其人,就是让焦岩父亲错觉地以为子规是个隐匿高手,等子规以鸟身出现在他面前,他就会恍然原来一切的动静来自于一只颇会藏匿的鸟儿。

    这样子规鸟儿的身份就成立,躲藏的手段也成立,再加上鸟儿再次出现,就此否定了鸟儿是侦查鸟的可能性,这样焦岩的父亲就会以为之前的动静其实只是虚惊一场,他们或许会因此放下杀死焦乾的念头。

    子规隔一会就敲一下,如此反复几次,却依然没有露头的意思,他不是不想露,只是他此时意识到他自己的身份问题。

    “如果我是一只野鸟,我必不可能进入到这里面,如果我是有主之鸟,那我主人在哪里?他们必定会追着我一探究竟的。嘶……”他没有头绪,这一耽搁也有些久了,他索性不去考虑了,且走一步看一步吧,“不管了!”

    他没有好的应对,又事到临头不得不发,他贸贸然地就振翅飞了出去,很快飞进了焦莫山和焦芽父亲的视野中。然后他堂而皇之地落在了这二人一旁的屋顶上,歪着鸟头打量着下面二人,显现野性好奇,使得那下面的人信以为是属实的鸟雀。

    子规探头又点一下瓦片,“哒”,然后他继续飞了起来,奔中轴线而去。而那焦莫山和焦芽父亲果如子规所料,紧随在子规的后面。

    “这可怎么办?”子规有些无策,“难道长夜盘桓在这焦家南面吗?这样他们料定我是野鸟,警惕也就随之而生,焦岩父亲那样狠心的主,有这一丝不安,那焦乾就要丧命。”

    子规渐渐飞抵了中轴线,而那两人紧随其后,子规也没有办法了,他总不能带着这两个人回到北面他们所在的别院吧。他索性在这城的东北方向选择了一户看起来还算富饶的人家,“这家的势力如果够大,把这两人吓退,我也就脱险了。”

    子规落到了院中,而那焦莫山见到这座院子显然是认得,竟半点停留都没有,一跃就来到的墙头。随之焦岩父亲也跃到了墙头,两人对于这院子的主人丝毫没有惧怕的意思。

    子规心里真是无奈,看来这一家虽然富饶,可似乎在权位方面不敌这焦莫山啊!但他既然已经进入院中,也不好再走,他如果表现得人性化了,那么焦岩父亲就又要怀疑了。他只好佯装在食用草中的草籽。

    此时只听“吱扭”一声,正屋的房门洞开,走出来一个模样帅气但稍有稚嫩的男孩子,他朝着墙上人一拱手,“莫山爷爷,焦仕叔叔,您两位到来什么事情?”原来这焦岩的爸爸叫焦仕,倒是人如其名,这般刻苦钻营,正是为了一步仕途。

    莫山捋了捋白胡子,鼠目在眶中一绕,狡黠之音传出,“我们奔来送鸟。这鸟儿似是在外面游荡久了,竟不愿回家。”他这一言正是要打探鸟儿子规是否是这一家的。

    这男孩又拱手,“焦离谢过两位了。”他扭身朝着子规一招手,“娟儿,过来。”

    这男孩正是焦离,他可是认得子规变化鸟儿的模样的。

    而子规自看到这出来的人是焦离,心中的喜意就不曾断过,一度在暗赞自己的运气实在不错,直到听到了这一声娟儿。“嘿!”子规振翅飞到焦离肩头,足上用劲,狠狠地抓在焦离肩头,“好家伙,你趁爷不能说话你这般羞辱我?!”

    焦离吃痛,却因为墙上的两人未走,依然装作镇定的样子。

    “额,好。那我们就离去了。”莫山迟疑一阵,还是出言道别。他一度想让焦离好好确认一番,但他见那鸟儿以喙轻点在焦离的脖子上,看起来十分亲密,他也就没说这话了。

    焦离目送两人离去,连忙返回屋中关上了门,一把把子规就从肩上端下,放在了桌上,他抚在自己的脖子,那哪里是什么亲密的轻点,分明是厌憎地杀害。

    他摸了脖子又去摸肩膀,有些疼,“嘶,哥呀,您这下手也太狠了。”焦离悄然道,他怕那两人没有走远。

    “是你的起名太狠了,娟儿?”

    “我这不是不知道您的名讳嘛!”焦离道,他瞥一眼子规,正经起来,“您怎么和他们搞一块去了。”

    “我今夜去探查,得到一些线索,本能功成身退……”子规如此这般地将自己的遭遇讲说一遍。

    焦离听完感慨不已,道:“那可太险了!焦乾也是随时都身处险地啊,不行,我要联合其余祭司,将焦乾保护起来。”

    子规摇头否认,“你们前去保护更会使那焦仕起疑心啊!他们敢堂而皇之地站在你家院墙,显然并不惧你们。”

    “嗯,说到底我们八井是一伙的,我们没有被以律连坐,已是因为他们目的在焦乾,所以有这所谓的法外施恩。他们有恃无恐,我们胆敢违逆他们,一定会被执行连坐打入监牢。”焦离道。

    但他随后摆手,“但我们八井祭司可是肥差,巴结我们的人也有不少的,我们私下里也有着自己的亲信,撤换一两个守卫,看不出痕迹的。”

    子规点头表示了解,继而摇了摇头,来到焦离门前开门,快速地窜了出去。焦离站在门前有些疑惑,“那摇头什么意思?”

    他不会知道子规的答案了,而子规在返回的路上依然在思索着有关于他摇头否定的这个事情,“这个世界的格局确实需要革新了,修行界依然沉浸在糟粕里。上古的记忆啊,你那里有打开新世界的钥匙对吗?”

    ……

    焦离化解了子规的困难,子规打焦离家出来就再没有遇到什么异常了,他一路返回他们居住的别院中。

    此时,在北面明堂之内,那丹歌和对面的住客两人正在品茶闲聊,子规沿着墙头落在院中,循着黑暗返回到了门边的犄角处。

    丹歌这会儿站起身来,“哈,时候不早,这茶喝多了一时半会儿还睡不着,我得先去床上酝酿酝酿了。”

    “好。”那人也站起身来。

    两人拱手作别,分左右返回各自屋中,丹歌来到门边,子规瞅准机会一跃道丹歌脚面,再经由丹歌带着进入屋中。

    丹歌扭头闭门,对过却传来的悠悠自语,“这地方怎么会有野鸟呢?”

    丹歌手上一颤,但依然神色如常地闭上了屋门,他看向子规,子规此时已化作人形,也看向他,彼此悄然出了口气。

    子规道:“这人怕是早已看破,到此时才点破。”

    “他直接点破多好,害得我和他虚与委蛇好一阵子,喝茶险些喝吐血。”丹歌指了指那边厢,“你可知道他的名字?”

    子规摇了摇头。

    “他叫金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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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三章 再起杀心() 
子规闻言呆立当场,看着丹歌那一本正经的表情,知道这事情看来不是玩笑了。金勿,继殊勿之后又一个单名为“勿”的人,东泽鱼所指的“勿”字,再次出现了,他们在这焦家不期而遇,这是命运感召还是机缘巧合?

    子规隐隐觉得这金勿并非他们寻找的人,并非东泽鱼所指的人,或许是因为先入为主,子规心中早已经确定只有殊勿才是他们寻找的、东泽鱼所指的人。哪怕他没有来,他也并不会被代替。

    这个话题忽然提起,随之就被两人默契地压下去,不再提及了。他们自见到殊勿时就有了答案,这突然蹦出的金勿,并没有让他们的心意动摇。

    跳过此事不提,丹歌就询问子规有关今夜的情况,“你探查到什么线索了吗?”

    “嗯。”子规点了点头,他就详细地把今晚发生的所有事情述说一通。

    丹歌听完点了点头,“好在你处理得不错,又有好运气遇到了焦离,不然你这可就不好圆场了。你就不该泛起什么同情之心,那焦岩看似可怜,实则可恨。这焦芽眉心的留针说不准就是他父亲焦仕给他,他亲手放的。他如果忧心焦芽身死,一开始就不会做这事。

    “做了这事,直到那会儿他才懊悔恳求,这其中的情谊有几分,可就值得思量了。这焦岩对焦芽下手之时那般爽利,一定没有思量过焦芽的死活。而之后他恳求放过焦芽,许是在失去焦芽之后的一段时间内,行事多有不便,才想起这焦芽到底还有些作用。”

    丹歌这说法却也偏激,只因为他把焦岩摆在了恶的一方,所以他思索这为恶之人大抵都不近人情,诸多抉择都是利益造定的。

    这样偏激的说法子规自然不会认同,但他不愿解释什么,只是摇头。

    他还记得在他敲击瓦片闹出动静后,焦莫山出来四处找他,他就躲到了焦家上层的底部,隐在黑暗中。居高临下,一览无余,所以他在那暗中看得仔细,风吹起那焦岩左脸的长发,露出的是几乎已扭曲变形的脸,那都是焦仕无数巴掌扇出来的。

    那样强权的父亲,焦岩一定从不敢违背过他的指令,但就在今夜,那孩子竟对着他的父亲说不,所为的,正是焦芽的性命。

    “无论如何,既然焦乾不会有恙,我们又得到了这些有用的线索,可以说是收获颇丰了。”丹歌欣慰地笑道。

    子规的心去并不安定,“可我总觉得我今夜的应对哪里有着漏洞,心里隐隐有一些不安。”

    “哦?”丹歌想了想,挠了挠头,“没什么漏洞吧?”

    “嗯——”子规沉吟着重重跌坐在床上,紧皱眉头思索起来,“没有错漏吗?”

    “这样看来是没有问题了!”在这焦家中层的西北部,一所老旧的宅子里,焦仕和焦莫山对面而坐,两人思量了许久,得出了一致的结论,“那动静确实就是来自焦离家的鸟儿了,虚惊一场。”

    “嗯。”焦仕站起身来,走到了过道,这过道的两侧顺着过道各有两只高椅,当间儿夹着一张高桌,正是客人来时落座的地方。在这西面一侧的高桌上,摆着一个架子,在这架子上,陈这一个浑身珠光宝气满是玉石点缀的小弯刀。

    焦仕拿起这弯刀来,抚在刀鞘密布的宝石上,目中满是喜爱。他道:“既然我们的计划没有被窃取,就依然按照原计划行动,只待后天家主回来……”

    “噌!”

    宝刀出鞘,竟是青绿色泽的一柄青铜弯刀,刀刃锋利无比,寒意逼人。

    焦仕看着这刀,刀身光滑如镜,照着他,那镜子中的他目中满是狠厉,而现实更甚于此,他目中的狠意几乎能夺目而出,将这刀刃翻卷,“……他可就有口难辩!”

    那边的焦莫山显然熟悉了这人凶狠的样子,神色如常,但因为焦仕的狠厉之意,这屋内静谧之余竟有些凄凉,他连忙说话暖一暖气氛,“那只鸟儿也是厉害,竟然能在你我的眼皮底下藏匿起来,看来不是凡品啊。”

    “是啊。”焦仕甚至轻抚在刀刃上,“它恰巧就出现在我们……”

    焦仕忽然无言,目光深邃,似是陷入沉思。

    “嗯?怎么了?”焦莫山问道,耳畔却听到“哒”的一声,他循声望去,桌上竟滴下一滴血迹,“焦仕?!”

    焦仕的目中带有怒气,他收回已经被刀刃割破的手,另一只攥着刀把的手紧了紧,扭头对焦莫山说道:“走,去监狱!”

    “啊?为什么?”

    焦仕没有回答,他已经攥着那青铜刀跑了出去。焦莫山也不敢怠慢,“蹬蹬”跑了两步,纵身一跃而起,伴着衣袂响动快速飞往外面。

    很快,他就追上了焦仕。

    焦莫山问道:“焦仕,你这是怎么了?这么急?”

    焦仕边飞边答道:“我刚才才想通,那鸟惊动我们之后,你四处追寻都找不到它,它或是受惊或是藏匿,许久不曾现身。偏偏就在我们提及要去监狱杀死焦乾的时候出现,它就再次出现了。

    “此时再思量之前你找不到它的原因。若是受惊,它再次出现却敢飞到我们身旁的屋顶上打量我们。若是藏匿,它却也主动出现。想来想去,这鸟儿显得颇有意识,必是用意侦查的灵鸟!”

    “啊!”焦莫山听得皱眉,“这么说来,我们留针嫁祸的计划必是暴露无遗。”他点了点头,“这会儿只好击杀焦乾了! 那鸟儿……嘶……”

    焦仕一瞪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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