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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部分

望族闺秀-第101部分

小说: 望族闺秀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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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孤桐见桂公公一脸不耐烦,他不敢耽搁,木讷地去扯腰间的汗巾,此刻头脑一空他只觉习习凉风从赤露的双腿间撩动,火辣辣的竹板打在肉上生疼,老阉驴义正词严的教训些什么话他也听不清,含糊的哭声应着。老阉驴边打边训边揉,沈孤桐不顾了疼痛,只觉羞耻难熬,此刻他心头恨死封氏,更是糊涂这册子如何就长腿跑回了自己的鞋子里?莫不是谢子俊发现了?但谢子俊忠厚,不该如此。

    忽然,一阵剧痛,那板子打偏恰打在柔弱处,疼得他惊叫了伸手去护,却被桂公公一把扯住手,气恼的扯了他的丝绦将他的双手在身后缚住,口中还骂着:“不知悔改的孽障!”

    沈孤桐只求快快熬过眼前的劫难,心思混乱也顾不得什么,任了他摆布。

    不多时,那板子停了,桂公公丢下他起身吩咐:“洒家也无枷锁让你号枷示众,好歹不能违了朝廷历法,你自己去庭院里跪了示众自省!”

    沈孤桐被一场羞辱,好歹熬到头,才发现劫难没有终止,反是更甚,他惊恐的摇头频频,不肯就范。慌忙却提扯自己的底衣。

    桂公公却一把扯住他的腕子向外推拉着:“去,做出这不知廉耻的事儿,就不要在乎人前出丑!”

    沈孤桐手被缚住,但身子却紧紧向后缩退着,慌得频频摇头不肯就范。他一时摸不清这老阉驴的底细。

    桂公公板起脸道:“你若想去官府号枷,洒家就成全你这娃儿。”

    沈孤桐被他拿住把柄,仿佛脖颈上被套了锁链把持在他手里,不敢违拗,却又胆战心惊,慌得泪水夺眶而出。

    见沈孤桐委实的怕了他,桂公公才得意的坐在一旁的榻上,招呼他过来,拍拍自己的腿吩咐他说:“来,坐干爹腿上,咱们爷俩好好絮念絮念你这桩官司。”

    沈孤桐挪步蹭过去,被桂公公一扯按坐在自己腿上,沈孤桐面红耳赤,不知这老阉驴要如何絮叨。

    沈孤桐只觉皮肉滚烫辣痛,一只粗糙的大手在他身下揉来弄去,口中的强调便得可怕阴邪:“生得细皮嫩肉的,不如就给洒家当个干儿如何呀?”

    沈孤桐一怔,周身血液冷冻,一颗心冷得生疼,忽然一个可怕的念头浮现,又极力宽慰自己,不该如此,不该如此,这阉驴是个阉奴,更是宫里有头脸的人物

    沈孤桐忽然觉得身下不对,那只粗糙的大手在他细嫩的肌肤上揉来弄去,撩动得他面颊如火烧。他慌得挪动身子躲闪,却无奈那老阉驴眉开眼笑般将他顺势掀翻在榻上,他被绳索束缚,只得任其摆布。此刻沈孤桐才大呼不妙,知道上当。

    那双手不顾他的左挪右躲,肆意的揉弄他取笑着:“娃呀,莫委屈。你可知前科官府得了举报抓了个行贿买考题的考生,那考生拒不招认,那些衙役可是有些手段,只将那桐油烧得滚热,从了那壶嘴儿灌去那考生的后窍里,”

    话音才落,沈孤桐就觉身下一烫,他身子一挺,却被桂公公一把按住邪笑了凑去他耳边问:“你说他招是不招呀?”

    沈孤桐此刻才后悔不已,这老阉驴可恶,自己竟然拿他当了正人君子在他面前宽衣解带羊送狼口。

    耳边是阴邪肆意的笑声,他周身毛骨悚然。眼见那凑来他眼前的面孔狞笑着愈发狰狞,沈孤桐万念俱灰。眼前忽然出现师妹谢流熏那惊奇嫌恶的目光,封氏那鄙夷不屑奚落的笑眼,师父谢祖恒那张铁青的面孔但仿佛这一切就要离他远去。

    他猛然奋力跃身而起,一头狠狠顶撞去那老阉驴的胸口,竭尽气力将他顶撞去柱子上。

第224章 虐杀() 
就听一声惨叫,那老阉驴倒在榻上再也无声,双眼突兀目光呆滞的望着前方。沈孤桐大口喘息,生怕他起身来再蹂躏自己。

    但定睛一看,桂公公突兀的眼已眸光散乱,唇角渐渐流出血来,他惊得向后闪避,忽然发现桂公公头后那铁木的榻旁的柱子上向下滴塘了污血。

    沈孤桐惊得奋力挣扎想松开束缚,四下看看忙凑去老阉驴端来的红烛前将绑住双腕的丝绦烧断,他一把提上衣褌再凑去桂公公跟前一试鼻息,手指如被灼痛般倏然撤回。他颤抖着手又去试试,不觉周身瘫软坐地,那老阉驴桂公公已经断了气,分明脑后一滩污血,人躺在血泊中。原来是脑后撞在柱子上破裂毙命。沈孤桐一背冷汗周身凉透,心想大事不好,如今反出了人命,更是在劫难逃。这可如何是好?

    他颤抖了牙关,挣扎起身,心想要立刻去寻师母封氏讨个法子脱难。如今他误杀了人,也是失手,更是因为替封氏师母做恶人才遭此大劫。

    那双惹事的靴子又名“平步青云履”,是师母封氏从文昌阁请来交给他,逢了大比之年,京城来赶考的举子都会去文昌阁拜文昌星君,讨双“平步青云步步高升履”讨个吉利。

    封氏给他鞋子前千叮咛万嘱咐,那鞋子千万不能搞错。鞋底绣了个芝麻结儿的是留给谢子俊的,鞋底里暗藏了不可告人的秘密。沈孤桐为此哄骗谢子俊说,自己千辛万苦去文昌星君庙里为子俊请来,让子俊务必穿了讨个吉利;而另一双“平步青云履”是封氏师母为他讨来的,还许诺他说,但凡他能金榜夺魁得了状元,就能设法令流熏师妹嫁给他,让他成为阁老府的孙女婿,当朝中堂大人的乘龙快婿,日后定能借了谢家的提携高升扬眉吐气,或许他就是下一任的首领百官的中堂大人。他为此曾经兴奋过几夜难以阖眼,谁想竟然一切竟然要如烟云过眼散去。不,不能如此!他苦熬了十余载,受尽苦难,就是期待冰开雪化出人头地的一天。

    正这时,屋外传来一个怯怯地声音:“师父,您老要的东西齐备了,是时候用了吧?徒儿给师父送进来?”

    沈孤桐心下一惊,听声音是桂公公跟班的那位小僮,他四下环顾,情急中急忙奋力扯条被子将老阉驴掩了,颤声应一句:“是哪个?干爹睡下了。”

    他眸光一转,机警的将桂公公的靴子褪了,只露了一双脚垂在榻外。更将自己的衣衫横七竖八的凌乱满地扔了,只着一件单薄的内单有意半袒了胸,一手提了腰间底衣一副慵懒的样子开条门缝探头出去看,见是桂公公身边的小僮,他故作镇静道:“干爹乏了,睡了,东西拿进来就是。”一副不情愿的模样,似乎被人扰了春梦。

    小僮一双眸子滴溜溜地打量他,见他懒懒的模样半睡不醒,猜是师傅手到擒来的又得了手,不觉暗笑,抱着盒子入内。沈孤桐接了盒子放去一旁,那小僮探头探脑的向榻上望望,透出几分狐疑问:“师父何时睡下的?”

    沈孤桐一咬牙,一不做二不休,跟在他身后顺手抄起旁边一花瓶,狠狠朝小僮的头上砸去,哗啦一声响,碎片横飞,小僮应声倒地。

    沈孤桐一颗心狂跳,看着倒地瞪眼的尸首,他心悸之余已没了初次杀桂公公时的恐惧,如今只得如此灭口,不露痕迹。

    他定定神,忙出去寻多儿。

    他一把反掩了房门紧张道:“多儿,你大难临头了。”

    多儿才被松绑,一脸惶然。

    沈孤桐说:“那老阉驴看上了你细皮嫩肉的,动了歪心思,诬你科场舞弊陷害主子和朝廷命官,要将你治个罪名,就此净身入宫去伺候他。”

    多儿一听就慌了神,愕然半晌才缓过神,他噗通跪地哭求:“公子救我,多儿是家里独子,还要为家门传宗接代呢。”

    “我知道我知道,可是那老阉驴逼迫得急,所以情急之下,我将他”

    听沈孤桐道出杀机,多儿已经吓得魂飞魄散,他颤抖着牙关不知所措。沈孤桐道:“我可还不都是为了你!若你透露了,咱们两个都要见官,怕你就逃不过一刀!我记得后山门外不远处是断崖,你悄悄去寻个独轮车,将这尸首推去山崖下,神不知,鬼不觉的。待我金榜夺魁有了功名就凑些银子给你娶妻生子可好?”

    多儿胡乱点头,呜呜抽噎着,应了声出去。

    沈孤桐咬紧牙关,此刻才觉得杀人并不是可怕的事儿,他将老阉驴的尸体狠狠踢踹了几脚还不解气,恨不得跺碎他的头颅。定定神,他拿些水将地上的痕迹擦洗清理,待多儿探了路回来,才略放些心,将两具尸体同多儿一起藏去了角落里。就等日头厝西后,好去销赃。

    屋内光线昏暗,多儿吓得周身发抖,牙关发颤,哀哀地喊一句:“公子,多儿怕”

    沈孤桐也是满心突突的跳,突然外面一个女子的声音传来:“沈大哥可是在房里?”

    沈孤桐惊得险些瘫坐地上,本就魂不守舍的他更是吓得魂飞天外,谢流熏,怎么会是流熏师妹,她如何此刻来了?

    沈孤桐看看角落里那裹好的尸首,更有浓郁的血腥气,他慌得一把捂住多儿即将惊叫失声的口,暗示他不要慌张,自己应一句:“是师妹吗?且莫进来,我在更衣。”

    沈孤桐草草正正衣冠,闭目平复了心神,疾步推门而出,装作一副闲然的模样惊喜地问:“熏妹,你如何来这里了?”

    来到门外,见庭院里立着一身淡妃色衫子的谢流熏,如海棠花般的娇丽,鸦鬓上斜插一枚白玉牡丹花簪,分外夺目。她身旁立着含了几分羞怯的方春旎,蜜色的宝相花纹夹纱褙子,撒花雨丝薄绡裙,立在流熏身边果然如一对儿姐妹花。一旁更有几名丫鬟婆子及一名小沙弥引路。

第225章 嫁祸() 
流熏一脸灿烂的笑容迎上来问:“沈师兄这头场下来卷子可是答得如何?才我和旎姐姐打赌,赌你和大哥谁能夺状元呢。”说罢向他身后看看就要向前闯进屋去,叨念着:“哥哥莫不是偷懒在睡?”

    慌得沈孤桐一把拦住她,因臂膀用力,反是将谢流熏一把揽去怀里。众人惊叫声中,沈孤桐自觉失态,忙放下流熏向她赔罪,慌张道:“子俊他,不不在庙里,他”

    “哥哥去了哪里?我同旎姐姐巴巴绕道来寻他,就是想看望他的。”流熏湛湛的眸光打量他,见沈孤桐一张白皙的面颊惨白,高鼻剑眉间透出几分张皇,再没了平日俊逸潇洒之气。一身冰青色直裰也显得散乱不整。流熏心头自然明白几分,心里暗笑,面上还是一副心有不甘的模样隔着他欠了脚向屋内望。

    方春旎嗔怪一声:“熏儿,”莲步轻移向前来问,“沈师兄可知俊表兄人在何处?”

    丹姝凑上前一脸取笑地说:“听大夫人说,大公子离家出走,原是躲在这大慈悲禅院,被沈先生劝服收留了。咱们小姐和旎姑娘一听说,立马的就寻个去庙里进平安香的借口赶来了。兴许这会子老夫人和太太们都在赶来这里的路上了呢。”

    “大夫人?”沈孤桐含混地问,难以置信。谢子俊藏身大慈悲禅寺不过是这几日的光景,是他受了封氏的叮嘱,花言巧语骗了离家出走的谢子俊来此同住的。也是为了在那鞋里下手脚方便。如何封氏要在此刻道出谢子俊的下落?

    沈孤桐不及细想,只笑了说:“说来奇怪呢。我同子俊师弟入闱的时候走散,出了闱场至今未见到子俊师弟,我正要外出去找寻呢。可巧你们来了,不如同去江大人府里看看去?”

    “江大人,哪位江大人?”流熏不解地问。

    沈孤桐一脸诧异地反问,“师妹不知吗?入闱时,是江维宇带走了子俊,说是师父大怒,已将子俊从今科考生名册除名,此后我就没能见到子俊师弟。”

    “除名?”方春旎一听,身子一晃,险些跌倒,亏得一旁的丹姝手快一把扶住她。流熏忙宽慰说,“旎姐姐,莫急,许是哥哥出了贡院不敢连累沈大哥,住去客栈了。咱们去问问江家表兄吧。”

    流熏忙过来搀扶方春旎,急于要去寻兄长,忽然记起什么回眸对沈孤桐嫣然一笑叫一声:“沈大哥,”

    沈孤桐一怔,凝视眼前女子灵动的眸子弯弯的笑眼,心头悸动。

    “桂公公捎来的八宝吉祥如意芸豆卷,沈大哥可是尝过了?可还可口?那是流熏亲手烹制的。”流熏嫣然含笑,笑意里反有几分羞答答的惬意。

    只一听“桂公公”三个字,沈孤桐惊得险些双腿一软瘫倒在地,他恍惚间定定神陪个笑脸勉强问:“师妹说得是什么糕点?”

    “八宝吉祥如意芸豆卷呀,莫不是桂公公贪嘴自己私匿了没有拿给沈大哥你?”流熏翘起小嘴矫情道,“都怪母亲多事。本是我要亲自来庙里给师兄你送来的。可是母亲责备熏儿是闺阁女子,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才是正理。恰是桂公公逢了太后旨意去府里赐赏开春的杏花饼,母亲就将师兄你好生夸赞一番,更说师兄你是爹爹的得意高足,有望今科夺魁的,就央告了桂公公将熏儿做的八宝吉祥如意芸豆卷代为给沈师兄你捎来,就是不许熏儿外出。”流熏说着气恼地转向方春旎认真道,“旎姐姐,你看,果然不出我所料,好在只送了一笼,若是那三笼都给了桂公公,怕是沈大哥还是连个渣都吃不到呢,真真的可恶呢!”

    说罢,她不依不饶地挽起袖子问小沙弥,“如何没见桂公公,他不是在庙里给太后的长明灯添香油吗?人躲去哪里了?看我不去拔他的白毛!”

    忽然一寻思噗嗤自己一笑说,“这老货是没胡须的,且饶了她了。”

    “熏儿,休得无礼。桂公公何等尊贵的身份,是太后身边的人,就是舅父们都要尊重几分的。”方春旎嗔怪着,对了脸色惨白的沈孤桐一笑告罪道,“熏儿就是如此口无遮拦的,师兄莫怪。”

    小沙弥讪讪地望着流熏回禀说:“那位公公的几位徒儿也在四处找寻他呢,听说才见桂公公向后院这边来,可问了沈公子身边的小厮,也说没曾见到他的踪影。贫僧们还在说笑,莫不是遁地去了呢?”

    “怕是贪嘴匿了我的糕点,没脸出来见我了!”流熏愤愤道,对沈孤桐一笑说,“沈大哥莫恼,等会子熏儿回府去派人捎一笼给沈大哥尝鲜。我先同旎姐姐去寻哥哥,若是哥哥回来,沈大哥务必代为转告,让他给家里捎个信儿,爹爹虽然动怒,心里还是惦记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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