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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4部分

望族闺秀-第134部分

小说: 望族闺秀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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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春旎接话道,“俊表兄就是急怒攻心,也不该脉络大乱。”

    “什么?脉络大乱”流熏惊问,难以置信。

    老夫人闻听身子一抖,几乎瘫软,喊一声“我苦命的儿呀,”捶胸大哭。屋内仆人进进出出一片混乱。

    谢祖恒赶至,老夫人苏醒过来落着老泪,一眼看到儿子,气得她痛斥,“你,你还来做什么?他咽了气,你就出了心里这口怒气了?俊哥儿的娘去的早,你对他横竖的挑剔,如今你可是心满意足了!”

    一片呜呜的呜咽声,谢妉儿扶住母亲规劝,“这也不全怪哥哥,哥哥心里是疼惜俊哥儿的。”

    只是子骏昏厥不醒,双手紧握,眉头似有无限痛苦。

    太医赶到,众人闪开一条路,待洪太医为子骏号过脉,目光里也透出疑惑,自言自语频频摇头道:“这脉象,好奇怪!”他吩咐左右,“可否请状元公翻个身,查看一下伤处?”

    待伤处揭开,谢子骏臀腿上除去几道微红发赤的檩子,也不见青紫,更没有破皮,这可更是怪异了。

    洪太医只开了几贴药,多用些牛黄散毒火的药,却言语见颇是含糊。

    “洪师叔,表兄这脉象,可是心脉乱了?春旎才疏学浅,如何看表兄的眼,都觉得似是”方春旎追了几步上前轻声问,又将一方带了血污的帕子递给洪太医道,“表兄喷吐的血污,色泽暗黑,似是”

    洪太医脱口道:“怎么,你怀疑是”洪太医又嗅嗅帕子上的血渍摇摇头道,“不可但凭血污就断定,”但是那眸光里也透出几分不安。

    “请太医院的莫太医来看看吧。”太医多少谨言慎行。

    众人熬到后半夜,焦灼的期待中,谢子骏的呼吸渐渐虚弱,谢阁老这才忍不住过来查看谢子骏的伤势,他摸摸子骏的额头滚烫,又翻看子骏的伤处,分明皮肉完好不见异样,就是用刑的奴才们或许还是手下留情了。难道谢子骏果然气性大,二十藤条就气得吐血欲生欲死了?众人一筹莫展。

    不多时,莫太医赶到,号过脉,也是一脸难色摇头叹气,仿佛遇到棘手的难题。

    谢子骏趴在榻上,莫老太医用手掌去试探那臀上的伤,隆起微红的檩子透出亮泽莹透,方春旎毕竟是女子,有些害羞,不敢去看,不过见莫老太医好奇的“咦?”了一声,方春旎才循声望去,更是惊问,“这皮肉下,仿佛掬了一滩水亮。”

    端药来的小丫鬟叫如意,是四房慕容思慧的丫鬟,她忽然惊呼一声,“呀,大公子这伤,奴婢见过。”

    一句话惊得众人的眼光齐齐转头去看她。

第299章 解药() 
“如意,你快说,你曾在哪里见过如大公子这般的伤情?”流熏焦虑的敦促如意快讲,此刻,她心头已是一沉,先时她的猜测果然渐渐的被证实,哥哥这情形,分明是被人所害。早些时,祖父和爹爹对哥哥期许颇深,哥哥也没少挨过责打,比这家法重的比比皆是,如何这轻描淡写的几下藤条就令哥哥不省人事?

    如意满眼认真地问,“若是不信,可以去探探,大公子伤处的皮肉可是滚烫的,周身却该是寒凉如冰柱,那伤处下面都应是溃烂的脓水,若过几日脓水聚去一处,就能看清楚,再若拿根绣花针挑破,里面溃烂的血肉就会如豆腐渣一般烂臭的涌出,可是骇人呢!”

    “浑说!危言耸听!”封氏斥骂道,狠狠瞪了如意一眼。

    如意是新入府来伺候慕容思慧的,有些稚嫩,更有些呆愣,毫不察觉大夫人脸色认真地说,“如意没有扯谎,如意所言句句是实,奴婢的父亲曾被仇家陷害遭了官司,仇家买通了狱吏,行刑时做了手脚,家父被打过的皮肉粉红滚烫,看似毫发无损,可是肿胀溃烂。后来,多亏了有知情的人指点,我娘这卖了房舍换了钱去打点牢里,总算保住了爹爹一条命,可爹爹的伤耽搁的久了几日,双腿却是残了,这才把奴婢买身为奴的。”

    一句话,仿佛振聋发聩,莫太医恍然大悟惊道,“是了是了,老夫就觉得这伤眼熟,原来是那个古代狱卒尝用的什么‘豆腐渣’酷刑。这毒气攻心,难怪大公子吐血不醒。”

    众人唏嘘议论,面色惶恐惊骇。

    “休得胡言乱语!不过是大老爷责打大公子几下,哪里就成了酷刑了?”方春旎叱责一声,但眉目间也是犯了迟疑寻思。

    如意满眼委屈道,“旎姑娘,如意所言句句属实,若不信,旎姑娘可以去查,是不是我爹爹当年入了刑部大牢,关押了一旬有余,我家倾家荡产去上下打点救出爹爹,爹爹就就残了身子。”如意说到伤心处,呜呜的掩面啼哭。

    惊骇之余,老夫人忽然问,“刑部?你是说,这刁钻的害人的法子是刑部造的?”老夫人忽然发难问,眸光犀利的转向一旁的封氏,封氏微愣,动动唇哑口无言。众人渐渐恍悟,那刑部可不是同大夫人封氏的娘家逃不脱关系?刑部,封尚书,封家,封氏这继母,一切都同谢子骏被害一事息息相关。

    封氏微开了口怔了神片刻,竟然无言以对。方春旎机敏的劝说,“外祖母,如今救俊表兄要紧。便是大舅母的娘家哥哥掌管刑部,可是下面狱卒黑心的那么多,干出见不得人的勾当,封家舅父未必就能知晓的。更何况大舅母。再者,谢府又不是大理寺,如何的就会有人对俊表兄下次毒手,还在众目睽睽的厅堂上。”

    一句提醒,流熏眼眸一亮,转身催促二管家谢安:“安伯,速速去把刚才掌刑的两名家丁传来问话。”

    到底是谁下的毒手,一查便知。

    封氏一副哀婉的模样凄凄切切道,“婆婆,媳妇冤枉呀。便是要害俊儿,也不会糊涂到在大庭广众下下手呀?

    老夫人这才微定了神色,叹一句,“还是旎丫头是个明事理的,我都被气昏头了。”口中如此说,那含了责难的目光还是直视了封氏似在揣测眼前人是人是鬼。只不过为了息事宁人,免得造成府内大乱,老夫人不得不给封氏个台阶。

    “老夫人,老夫人,”派去传唤家丁的仆人转回,一脸惊骇,“才掌刑责打大公子的两名家丁怕是被大公子的魂魄追缠了。一个回到房里就周身发烫打抖,不省人事,口说胡话,似得了瘟病;另一个才迈进后院的门,就一头磕在台阶上,断气了,被抬去城外的义庄了。”

    惊噫声四起,人人神色自危。若果然是大公子魂魄出窍寻仇闹鬼索命倒也罢了,或者,就是有人在伺机杀人灭口!

    “呵呵,呵呵,这人,死得倒也巧了”流熏悲怆的目光望向封氏,但一切已尽在不言中。果然是她,果然这蛇蝎妇人藏在暗处,不动声色的蹿出来狠狠咬向了哥哥子骏的脖颈。

    “熏儿!”方春旎谨小慎微,生怕流熏以卵击石忙拉劝流熏。流熏却忽然扮出几分哀婉的小模样,噗通跪去封氏脚下哀求,“母亲,还求母亲托舅父去刑部打探个解药来救哥哥一命。好歹是万物相生相克,既然那些黑心的狱卒有这法子,就必定有个解数的。若是母亲不好开口,那只有熏儿连夜入宫去求十公主去设法讨来解药救哥哥了。”

    封氏目光里透出些许惊惶,若果然惊动了圣上,她这恶毒继母的名声定然不被所容,就是刑部这些恶贯满盈的勾当,怕也要昭然于世。

    她强自镇定地转去问如意,“你说你爹爹保全了性命,不过是延误了医治才断腿。那么当时是用什么灵药疗伤治病的呢?”

    如意眨眨眼,似在寻思,又神情不定地望望流熏,才深咽一口气为难道,“那时奴婢年幼,旁的药倒不记得,只清清楚楚的记得爹爹被众人按在竹篾席子上灌那童子尿解毒,足足灌了一罐子下去。”

    众人的目光里无不困顿惊骇,流熏惊得问,“灌尿?”

    还不等如意回话,就听嘻嘻哈哈一阵大笑从窗外传来,一个肆意的声音叫嚷着,“灌尿吗?有趣有趣!本王还奇怪怎么大晚上的府里空无一人,原来都齐集在这里还吃尿吗?好臊好臊!”

    不用看人影,就知道是谁来了。轩门处大摇大摆的进来十二皇子景璨,一脸春风,笑得如三春桃花一般灿烂。他面颊上抹了浓重的胭脂,额头扑了雪花香粉,滑稽的模样仿佛戏里的小丑。流熏本还在纠结担忧他的安危,更在猜疑那救命的蒙面人或许是这位深藏不露的十二皇子。可眼下,那位引救她而受重伤的蒙面恩公岂能如此快的逍遥放浪的出现在她眼前?莫不是她看错了人?

    景璨手里摇着一把泥金面的桃花扇,乱点胭脂色桃花瓣,那扇面的花都透出与众不同。他猎奇般凑个身子挤去人前四处看,唯恐落后,直到他看到趴卧在榻上不省人事的谢子骏,才惊叫一声,“哎呀呀,羞死了羞死了!你们这些妇人好不知羞,摆个美男光了腚来观瞻吗?莫不是‘秀色可餐’?”

第300章 童子尿() 
原本那病榻垂了一道密织的冰蚕丝帘,半明半透隔开两重天地。太医本在帘幕内认真的查看谢子骏的伤处,被这突如其来奔至眼前胡搅蛮缠的皇子一唬,也慌得起身给十二殿下见礼。倒是一旁的小厮眼疾手快扯过被单遮掩住子骏的身体,流熏狠狠瞪了这纨绔一眼。

    景璨揉揉鼻子问,“才你们说什么吃童子尿?本王游戏花丛,可是十足的童男子,莫不如本王直接去尿给谁个吃,连碗罐那些劳什子都省了。”

    众人又惊又羞,更有谢舞雩等未出阁的小姐臊得慌忙退避。那些无事来凑热闹的婆子丫鬟们也难堪的退下,不知这荒诞不经的皇子还要说出什么不堪入耳的话来。

    堂上只剩些家眷,担忧的目光透出六神无主。

    方春旎泪眼阑珊对老夫人禀道:“童子尿解毒在古方里有记载,如意的话或许有几分可信。可是表兄的性子,他若清醒,定然不肯。”

    如意急得说,“哎呀,老夫人,太太,小姐,不管是不是那刑部的毒刑,都死马当作活马医,按照那法子救救大公子吧。耽误不得的。不止是童子尿解毒,还有那腐烂在皮下的肉,是要用刀子一点点的剔除,还要刮去骨头上的余毒才能活命的!”如意说着提起伤心往事,满眼泪水。

    “刮骨疗毒?”流熏说出口就觉得心惊肉跳,这是什么解药?又是什么偏方?如此折辱哥哥,哥哥若是醒了,宁死也不会喝的。

    一旁唏嘘声,哭声连做一片,前去同太医到书房商议的谢阁老同谢祖恒父子转回,一听这话,也是愕然。

    老夫人不顾一切地吩咐,“去,去喊邵姨娘把捡儿抱来,好歹给他哥哥灌下去,保全性命吧。”

    “哎呦,这不是舍近求远吗?本王这上好的童男子尿不用,偏偏要去抱个什么孩子来。”景璨摇头晃脑地凑去谢子俊跟前,做个动作就要解腰间的汗巾子脱裤子,惊得女眷们尖叫失声慌忙躲避。恼得流熏恨不得上前一把扇去他那张俊俏如桃花的面颊上,哥哥命在旦夕,他还有心来哗众取宠幸灾乐祸。

    谢阁老透出几分怒色沉声道,“殿下如何深夜来了谢府内宅?”又对外吩咐一声,“来人,送十二殿下回宫去!”

    景璨探探舌头急忙摇手跳脚上前叫道,“且慢,且慢,是父皇和谢师傅要瑞儿在谢府练字读书的。今儿父皇同谢师傅在酒楼还说”

    他鲛绡的目光望向谢祖恒,谢祖恒脸色一青,忙抢话说,“父亲,是皇上要十二殿下在谢府磨砺**,跟骏儿去练字读书的。”

    他生怕景璨一时口无遮拦将微服私游民间的事儿道出些什么不该说的话。

    眼下已是乱作一团,偏偏这纨绔皇子还来搅乱。

    “十二殿下,皇上是吩咐你来习文练字的,还不速速去抄上一部论语,一早给皇上奉上预览?”谢祖恒不动声色的一句话,景璨惊得瞠目结舌,不想谢中堂在这里算计他呢。他明澈的眸子转转,惊愕之余赔出一脸笑道,“这不是瑞儿见俊表弟命在旦夕,哪里还能安稳读书,若是父皇得知,也一定会关心状元郎的安危的。不然,瑞儿回宫去向父皇讨一剂灵药来救子骏?”

    方春旎一听这话,忽然眸光一亮喜出望外说,“殿下,臣女记得宫里有一种熊胆丹,是北地冰川雪原千年白熊的胆做成,能解毒救命,更是价值连城,数十年才能炼制一枚。烦劳殿下求皇上赐一枚救救表兄。”

    “白熊胆?”景璨认真地询问,“表妹写下来,景璨这就入宫去求药。”

    “慢!”谢阁老厉声喝止,他定定神惨然道:“家丑,不可外扬!不宜惊动皇上。”

    “可是,俊儿的性命攸关,”老夫人终于忍不住起身顶撞道,“若迟了,就来不及了!老身亲自入宫去求太后赐药!”

    “放肆!”谢阁老声色俱厉,如霹雷轰顶,震得人耳边嗡嗡的一片乱振。

    无数诧异的目光望着横挡在众人面前的谢阁老。

    谢阁老踱步来都子骏榻前,握住子骏的手,低声道,“俊儿,你是谢家的嫡长孙,你要挺过来。待你长大当家,就知道祖父的苦心。”

    “苦心,爷爷的苦心就是眼睁睁看哥哥去死吗?”流熏义愤地挺身向前质问,话出口,已是涕不成声,“不去追查害哥哥的凶手也罢,就是眼见就救命的丹药也不去求。爷爷还说是为了哥哥的一番苦心”

    方春旎扯扯流熏的衣袖向后拉她,生怕她当面顶撞族长惹出祸端,哀声道,“如今救表兄性命要紧,熏儿,莫鲁莽!”

    “呵呵呵,那不去讨那白熊胆,就只能给子骏灌尿,把屁股上的肉都削掉。哎,看你们一群妇人哭哭啼啼的难成事,都闪开,本王来勉为其难当一回屠夫吧。”景璨说罢摞起衣袖,一副上沙场拼杀的架势。

    “谢安,去取童子尿,去把老夫书房那柄宝刀取来。”谢阁老吩咐一声,他咬牙侧头,透出几分隐忍。

    方春旎一听频频摇头,“外祖父,不可,俊表兄心性高洁,若他醒来若是得知如此苟活,定然不肯!况且民间偏方,以讹传讹的也有。”方春旎哭求着。四下里哀声一片,谢妉儿搂住女儿哭劝,“你个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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