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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5部分

望族闺秀-第1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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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流熏摸摸她的头,想奚落一声:“傻丫头,”竟然喉咙堵塞难言,眼眶湿润。

    “师妹,河南大旱,一路凶险,你如何来了?你可知道这是个有去无回的地放?”沈孤桐急得责怪着,“我请缨来换回子骏,无奈他任性就是不肯。这边还一筹莫展,你竟然也来了,这可让我如何向师父交代?”沈孤桐责备着,一副兄长的关切。

    流熏故作糊涂道,“师兄还不知道吗?流熏得罪了太后,被遣来河南去南山七星台,登坛祭天求雨。”她垂头委屈道。

    沈孤桐打量她将信将疑,揉了拳思忖片刻,唉声叹气。

    须臾,沈孤桐试探道,“师妹出京,师父和阁老大人,可有什么叮嘱,或是什么话捎给子骏师弟?”他的话问得犹豫,又有几分唐突,可见心怀鬼胎。流熏故作懵懂的摇摇头,更是一副哀叹的模样说,“说来可怜呢,流熏从宫中出京,都没来得及回府,就落得个如此下场。都是十公主任性牵累了我,”

    “十公主?”沈孤桐惊得问。

    流熏打发丹姝退下,看看四下无人,忧心忡忡道,“难道师兄没听说吗?十公主借酒浇愁,吃多了酒发酒疯,大闹国宴。”

    “哦?为什么?”沈孤桐一听十公主,立时眸光一亮。

    流熏更是悲叹说,“不过是流熏听说封府的三表姐要嫁哥哥,四妹妹又要嫁沈师兄,就被公主套了话去,谁想公主一听就惊得大闹,然后吃醉了酒,去求皇上做主。太后一查,反怪是流熏多嘴。”

    沈孤桐心头一动,难道十公主是因为了他和谢子俊才如此失态?难道,十公主心里还是有他这个探花郎?

    沈孤桐阴阴一笑,做出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说,“十公主太多多虑了。孤桐的婚事自凭师父师娘做主。倒是子骏师弟,怕是如今木已成舟,定然不会迎娶公主了。”

    “木已成舟?什么意思?”流熏惊得问。

第390章 江湖救急1() 
沈孤桐望他一眼,欲言又止,唇角勾出优雅的弧度,那笑意里含了些神秘。

    流熏心头一动,记起太子东宫里三皇子景璞提到的事儿,不由得心头一颤。

    不多时,景珏更衣出来,一身简单的素色长衫,罩一件天青色琵琶襟的十三太保马甲,领口胸前那十三颗赤金狮子扣显出主人身份的不凡。他眉峰轻扬问一句,“在说什么?”

    “谢子骏,”沈孤桐随口答,话音悠闲,没了人前对景珏的恭敬。

    他转向流熏说,“师妹,何时登坛?明儿我安排你同子骏师弟见一面,我亲自护送你去七星台。去南山一路不太平,你若看了,就知道了。”他话音变得踟蹰,眸光里透出几分不忍。

    但同流熏谈吐间的无拘无束,仿佛丝毫不曾顾及身旁还有景珏这人在。

    流熏说,“珏表兄奉了太后懿旨,率兵马护送流熏前去祭天祈雨。”

    她凝视沈孤桐的眸子,沈孤桐却无比坚定地望着她说,“师父不在眼前,孤桐护送师妹义不容辞。师妹你来时该是看到了,此地尚未入河南境,哪里已是禾苗干枯,大河久旱许多地方都露出了河床。百姓饥不择食,有些村落百里无人烟,穷山恶水出刁民,盗匪成群。百姓在道旁易子而食。许多京城和扬州的皮肉牙贩子借机来河南趁火打劫,逼良为娼,三个馍馍就可以换走一个黄花大闺女。你说,我能放心你去吗?”

    沈孤桐仿佛是个兄长,眸光里满是关切。

    景珏上前垂了眸一笑说,“这就不必沈兄多虑了,景珏不才,赤手空拳对付几个山贼匪盗还自信得很,何况带了白虎军护送。倒是沈兄,皇上派的差事,这赈灾如何了?”

    沈孤桐一笑,侧头打量他言语里反含了几分刺在问,“怎么,殿下这是奉旨来查问沈某的公务吗?”

    言外之意,景珏在多管闲事,这赈灾的活计本同他景珏无关。

    景珏道,“天下兴亡,匹夫有责。既然景珏人到了此处,如今民不聊生,天公不佑,匪患成群,与其坐以待毙的抱怨,不如想个什么法子来拯救苍生。”

    沈孤桐戏谑般一笑说,“所以,太后睿智,派了流熏师妹来向天公做法乞雨。”

    二人唇枪舌剑,话音里却透出隐隐的醋意。流熏看看这个,打量那个,心头又气又笑。平日珏表兄胸襟开阔,儿时她任性胡闹,珏表兄都不同她计较。而沈孤桐也在人前自诩谦谦君子,从不同人口舌,这是怎么了?

    正在争锋不下,外面响起了叩窗的声音“咚咚咚咚”。

    低沉的声音在外面试探问,“沈大人,下官惠林斗胆问一句,大人可否能回转了?有紧急公务,衙门里四处在寻沈大人你呢。”

    流熏微微一愣,忙对沈孤桐说,“沈师兄莫以流熏为挂,还是先去忙正事吧。”

    沈孤桐眉头微皱,开启房门,见进来一位身着九品官官服的通判,进屋四下一揖,目不旁视的躬身递给沈孤桐一卷公文。沈孤桐接过,打开匆匆扫了一眼,一把折上,狠狠捶了门框骂:“这些狡猾的狐狸!又推说没有存粮!”

    流熏满是疑虑的望着沈孤桐,试探问,“沈师兄,可是出了什么大事?”

    沈孤桐说,“子骏师弟差人加急送来的。他去了一趟安阳拜望那些王侯,又是无功而返,白白劳碌一场。这种事儿这些日子司空见惯,这些饱食终日无所事事的王侯们,家里囤粮如山,不肯借给官府暂做赈灾之用救人,推三阻四的刁难,宁可那粮食发霉,也要居为奇货高价抛售。借国难当头发一笔横财,实属可恶!”

    流熏静静打量他,见他愁眉凝结,一双手握紧拳头捶在门框上,骨节凸显,那气愤不平的神色,不由令她不安。

    “那哥哥他,就别无良策吗?”流熏担忧道,朝廷没有粮草,让哥哥这钦差到了河南自己设法筹集粮草赈灾,这可是为难哥哥了。安阳住着京师那些大户的家眷,豪宅连云多在此地。但哥哥如今人微言轻,虽然顶了钦差之名,但毕竟不是个实差,那些有世袭罔替的功名的王侯将相之后,才不会将他一个小小的新科状元放去眼里。

    通判惠林一脸为难道,“听送信的人说,今儿去的安定王府中,那安定王欺人太甚,仗着是皇上的叔父,竟然提出让咱们钦差大人为他的小妾亲笔写三首歌词,要和韵李太白为杨贵妃写的华清词的韵脚,若是做了,就借三石粮食给咱们赈灾度饥荒,简直是打发叫花子呢!”

    沈孤桐脸色大变,一张本是白净清瘦的脸更是苍白,他问,“谢大人如何应答?”

    惠林深深抿抿唇,眸光里透出些泪光说,“若是平日,谢大人哪里肯受这鸟气!定然转身拂袖而去。可这回”

    “子骏他,他写了?”沈孤桐惊愕的问。

    惠林艰难的点点头落泪哽咽,“谢大人说,如今就是一碗粮,都能救几条人命,他那点文人的清高又算得什么?”

    沈孤桐闻听也不答话,撩衣襟就向外冲去,也不回头就对流熏说,“师妹在此等我,勿动!明儿我让子骏师弟来此寻你。”

    说罢那高挑的背影消失在茫茫夜色中,咴咴一阵马嘶,早已不见了人影。

    流熏忙喊住惠林,“惠大人,请留步!”

    惠林恭敬的转身一揖,“郡主有何赐教?”

    流熏定定神问,“这些日子,大人可是一直陪伴在谢、沈二位钦差左右?”

    “属下一直跟随在沈大人和谢大人身边效力!”惠林谨慎的说,文文静静苍白的一张脸满是土色,但举止对答都是从容。

    流熏问,“这些日子,你们就一直如此挨家挨户的去大户人家府里去借粮食吗?”

    惠林说,“官府的存粮不过五日的功夫就消耗殆尽,如今赈灾粥棚里的粥,插下筷子都立不住,这不符合朝廷法例,是要死人的!”惠林忧心忡忡。

    “那大人们如此去挨家挨户的借粮可是借来了多少粮食?”流熏又问。惠林频频摇头,羞愧为难道,“不过几十石,杯水车薪,无济无事。如今日日看到街衢旁有饿殍,真是亏对朝廷俸禄呀!”

    流熏秀眉紧颦,回身望了景珏哀哀道,“珏哥哥,流熏一行带来些粮食,就分给一半给惠林大人带回去救急,虽然也是杯水车薪,但好歹能抵过一日是一日。”

    景珏神会的一笑说,“熏妹你放心,这份心,也别忘记我景珏一个。白虎军的军粮,即刻减半,陪河南百姓共度难关!”

    “可是,珏哥哥你带的是士兵,士兵无粮没有体力如何操练呀?”

第391章 江湖救急2() 
景珏安慰说:“熏妹你别急,不过是权宜之计。我明儿就去问问子骏到底是个什么情形,或许,我出面去向那些王公大人们登门借粮,会比子骏来得容易些。”

    景珏说得信心满腹,流熏打量他的眸光里却是将信将疑。

    第二日,鸡鸣驿站,流熏才起身,就听到外面一阵谈话声,更传来了哥哥谢子骏的声音。

    流熏一阵惊喜,翻身而起,随手将一头乌发挽个髻乌木发簪别住,披了衣衫出门,喊一声:“哥哥!”

    晨曦微透的天井里,一身官服的谢子骏猛然回身,那面颊瘦削,只剩一双乌亮的眸子,深深的望着她。

    流熏一阵喜一阵悲,扑过去扎去哥哥怀里,搂住他竟然嘤嘤的哭出声来。

    “傻丫头,这不似好端端的吗?”谢子骏按住她肩头仔细打量,轻声问,“倒是你,是个什么状况?如何就被太后发落来河南南山七星台去求雨了?”

    流熏一笑轻声对他耳语,“许是病急乱投医,”又揩一把泪欢喜的说,“或是老天眷顾垂怜,被流熏一片诚心感动,就落泪降雨了呢。”

    “又说疯话!”谢子骏同她说笑几句,又同景珏相互揖让了去堂屋里说话,沈孤桐也飘然跟随其后。

    丹姝端上茶水,屋内气氛异常紧张,谢子骏满腔义愤的侃侃而谈河南灾情触目惊心,更申斥那些王公为富不仁。由了这个话题,又道出了官仓里的名堂,那仓里的粮多是虚报,如今那仓里都是空的,就连老鼠都不来。

    景珏眉头紧拧,思忖片刻问:“子骏给可是探听清楚,这些富户都藏匿了粮食居为奇货代价而出,那谁家的粮最多?咱们只寻那大户中的大户去想法子。”

    谢子骏随口道:“若说这屯粮大户,大多都居住在信阳。但若说这大户中的大户,可都是前朝的元勋,皇亲国戚之家。”谢子骏面露难色,透出几分受挫的颓意。

    “虽说是皇亲国戚,可哥哥手里有皇上钦赐的尚方宝剑呀!”流熏提醒说,更是不解哥哥这书呆子为什么畏首畏尾不前的。

    谢子骏唇角露出些嘲意,拖长声音道,“妹妹你有所不知,我初到河南办差时,也觉得这皇上的尚方宝剑是天下再权威不过的宝物,如那孙大圣手中的金箍棒,神通无限。谁想呀,这些人家手里都有丹书铁契,各个托辞不在府里,关门闭户的,便是大门都不得入,人也是见不到的。即便有几个能说上话的,也是铿吝得很,探道捐粮借粮,各个推搪,仿佛是事先勾结好了一样。”

    流熏心头一沉,如此说,哥哥这差事果然做得难了,官仓无粮还不能说出去惑乱人心,去借粮又无处可借,难不成就眼睁睁的看了这些灾民倒下?

    看着哥哥愁眉紧锁心急如焚的样子,流熏也觉得揪心的难过。景珏踱步沉吟,停停想想,不时摇头。

    谢子骏更是紧张地低声谨慎道,“还有一事,今儿探马来报,说是山东境内的灾民无处谋生,有些成群结队的下了江南去讨生活,有的就结队北上,这些难民不知是从哪里听闻了朝廷给河南拨发了十万石赈灾粮,就蜂拥而至。如今为了防止河南生出不测,我已经下令封锁进河南的要道,防止民变。”

    景珏颇有些戒备地问:“这事,岂是堵能堵住的?灾民涌来,还是要疏导为上。就仿佛那治理洪水,堵,是容易决堤的。”

    一直在一旁沉默的沈孤桐突然一撩袍襟倏然起身,义正词严朗声道:“世子殿下有所不知,这些刁民背后似有人暗中指使,如何就蜂拥来河南闹事?唯恐天下不乱吗!若是容了这些刁民胡来,岂不是他们得逞后还要闹去京城讨粮吃?天灾难防,这本不是朝廷的过错!还有人借机指责说,这天灾是因皇上错立了太子,简直是无中生有!其心可诛!”

    流熏打量沈孤桐,才觉得沈孤桐果然是不愧是风尘出身,这戏台上台下都能把一出戏唱得出神入化,这倒颇令她五体投地的佩服了。于是流熏接话说,“沈师兄所言极是,对付刁民,就不能用君子是方。”

    她一句话出口,在场众人皆是诧异地望向她,就连沈孤桐都透出惊愕的神情,始料未及流熏竟然支持他的主张。

    流熏说:“依流熏的拙见,不如如此,就在沿途设防,阻止山东的难民入境。珏表兄的兵马应该助哥哥和沈大哥一臂之力才是。先稳住河南,才能各个击破。”说到这里,她望着景珏说,“珏表兄,既然哥哥说,不肯借粮的大户都是王公贵族,怕是还真须得珏表兄亲自出面去借粮了。”

    景珏慨然的应允,毫不推却,起身拱手说,“景珏义不容辞!”

    时间紧急,众人忙在驿站前等车上马,加紧赶路向府衙去。

    车行颠簸,流熏在车厢里仔细思忖对策,却哭无良策。

    她紧紧的握住腰间那宝物,心想着太后的嘱托,顿时觉得肩上重任如山一般沉重。

    车行到府衙已是过了晌午,众人饥肠辘辘,一路上沿街都是瘦骨嶙峋面如土色的灾民,那情景惨不忍睹。流熏心惊肉跳的隔了轿帘向外望着,丹姝却紧张的拉着她的臂摇晃,“小姐,莫看了,吓人!”

    惨叫声,哭嚎声不绝于耳,流熏心如刀割。

    因有了流熏和景珏带来的粮食,赈粥大棚前立时热闹起来,一双双绝处逢生期盼的目光,看着那粮食一车车的入仓,灾民们规规矩矩的在街巷上排成一字长龙,蜿蜒无尽头。流熏下车看着,心头一酸,对哥哥提议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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