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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8部分

望族闺秀-第188部分

小说: 望族闺秀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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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手冰凉,却是竭尽了气力生怕她遁逃一般。流熏望着他,沉吟不语,想起旎姐姐赌气说的那番话,她将信将疑,含了些赌气的口气反问,“珏哥哥以为这是什么所在?”

    景珏极力起身,不想身子一动,反牵动伤口钻心的痛,他不由“啊”的一声惨叫失声。

    流熏慌忙伸手去扶他,不觉双眼微红,嗔怪道,“旎姐姐说你的伤不宜动弹,还是老老实实的趴着吧。冒冒失失的去淋雨,不知死活!若非旎姐姐的药妙手回春,怕你早就”

    景珏倒回凉枕竹簟间,费力的喘息片刻,思忖一阵,才恍然大悟的问,“怎么,这是回到府衙了?”

    流熏也不理他,想他明知故问,没话找话,就随手将他身下的锦衾向上拉拉,又怕触痛他的伤口,格外小心。

    景珏追悔莫及的捶了竹簟问,“子骏他们,这是都回来了?”倒吸一口冷气,仿佛颇有些忌惮。他话音里反有些惆怅不甘。

    流熏起疑,想起方春旎那几句莫名其妙的话,心想莫不是珏哥哥同哥哥子骏及旎姐姐的私奔果然有干系牵扯?

    流熏赌气道,“哥哥他们不回府,还能去哪里?”

    景珏侧头望她,眸光里满是埋怨,低声道,“你呀,自诩聪明,误了大事!”

    他狠狠捶了榻叹息道,“怪我没有对你明言,可是你也,哎”一阵沉默,流熏打量他,心想不知他要说什么?只是见景珏急得额头青筋暴露,仿佛追悔莫及的样子,不由心里更是生疑。

    景珏兀自摇头道,“我本是想,子骏和旎儿他二人先逃去江南安身立命,然后景珏再带熏妹你去寻她们,一道做那比翼人间的蝴蝶,桃花源里无忧无虑的鸳鸯,岂不是好?谁想你,也不问我一声,自作主张去寻他们回来真是害人害己呀!我昏沉沉的醒来,就听笑儿说你去大河边冒雨去寻子骏,生怕你有个闪失,就挣扎起来去寻你。我若早知你是去山里寻他们,我就不该去追你”景珏锥榻痛心疾手道,满是怅憾。

    流熏被这突如其来的几句话惊住。难道这一切果然是珏表兄谋划的?珏表兄竟然动了心思要带她远走高飞?

    流熏愕然的眸光望着景珏,景珏下巴支在枕边,眸光茫然满是惆怅,徐徐的摇头,左右为难,良久,他喑哑的声音道,“听说你不顾一切的冒雨出了府去,我就觉得蹊跷,生怕你有个闪失,这才追了出去。谁想追到河堤竟然遇到十二那插科打诨的痴儿,鼓动了一群官兵百姓穷追不舍的跟了猎犬闻了踪迹追上了山熏儿呀,你可知,我比子骏更不想回那个冷冰冰的家,更想远走高飞。什么功名利禄,少年得志,光宗耀祖,不过都是做给外人看的。到头来,剩下的只有残破的身躯,无尽的屈辱。”景珏话音哽咽渐不成声,头埋去了枕头间,再没了言语。

    流熏顿感一种前所未有的凄凉,景珏表兄在她面前一直是无比刚强,不折不弯的一段百炼钢,令人觉得泰山般高大的依靠。谁想他如今吐露心思,听来令人心碎。想起景珏道出的那个秘密,他不过是赵王***愉所生的孽障,养在赵王府不过是为了让他长大光耀门楣。若如说来,景珏表兄的身世遭遇岂不比她和哥哥更加凄凉?

    流熏心头一阵黯然,却不知如何安慰他。原本对他的一丝猜疑和怨怒,也渐渐的化去。

    她的话音变软,轻轻的抚弄景珏的背,又为他整理凌乱在枕间颈后的乌发,轻声提醒道,“莫让姑爹听了去,又惹来一场不痛快。”可这话一出口,心头更是一阵酸楚,回到府里,就难免这种小心翼翼,哪里及田园山野里的无拘无束?难怪旎姐姐如此执着的要撺掇哥哥离去,难怪哥哥义无反顾的坚持不肯回京。

    流熏满心的凄楚,恰是方春旎端了药汤进来,只在门口咳嗽一声,轻声道,“熏儿,我可以进来吗?药正热,伺候珏表兄吃下吧。”

    方春旎盈盈而入,一双杏眼红肿,似才哭过,面颊更是没有血色,透出几分疲倦。

    “哥哥如何了?”流熏起身问,上前接过方春旎捧来的药碗。

    方春旎看一眼景珏,又对流熏说,“是非经过,珏表兄想是都对你言明了。本指望能远走高飞,谁想留下,怕是这屈辱只有更甚,没有最甚,不知明日等待我们的又是什么?”

    景珏狠狠捶了榻愧疚道,“旎表妹,是景珏愧对你和子俊弟,白白搭上一场折辱,却功败垂成。”

    方春旎黯然惨笑,“怕这就是命。”

    流熏听着二人的对话,原来一直被蒙在故里看他们演戏的竟然是自己。她心头又气又急,忍不住问,“就是为了能双宿双飞的日后自由身,也不该如此折辱哥哥,那主意是谁想出的?”流熏气恼追问。

    “谁想出的都不重要,不过是一场阴差阳错的误会,奴才们蠢笨,错上加错了。”景珏说。

    方春旎解释说,“原本是大姨母那日在赵王府宴请女眷们过府去听戏,可巧我从偏堂走过,听了封舅爷府里的大奶奶同几位女眷说笑。那声音放肆,说的是张侍郎府的公子对继母不敬,人前恭顺,人后忤逆。偏偏张侍郎偏疼嫡子,张夫人为此愤恨。后来,封大奶奶就给那张侍郎夫人出了个法子,设计让那张侍郎误信了张公子下毒要毒死继母和幼弟,然后张侍郎夫人哭哭啼啼寻死觅活的求张侍郎休了她母子出张府,也好成全张公子果然张侍郎恼羞成怒,为了给这位夫人解气,当众狠狠责打了这位张大公子不算,还令人绑了这位公子在仪门影壁前顶了日头示众。这位大公子是读书人,颜面无存,不待伤愈就离家出走,留下书信发誓辈子不会回府当时,封大奶奶还调笑了说,张夫人太过妇人之仁,若依着她的绝妙法子,一定修整得这大公子生不如死!那读书人的颜面最要紧,怕是那张公子一头碰死的心都有了,这就绝了后患。那些法子一个个的也是我听得心惊肉跳,料定舅母怕不会放过俊表兄,暗箭难防的,俊表兄怕是躲得过初一也未必躲得过十五”

第420章 无奈() 
“所以旎姐姐你就如法炮制去折磨哥哥,再嫁祸给爹爹?”流熏忿然动怒。

    景珏嗔怪的拦住流熏解释:“熏妹,你听我说完再急不迟。此事也怪我。恰是那时我路过偏厅,见旎表妹在门外偷听,就对她颇有怨恚,引了她去一边本想训斥几句。或许是旎表妹一时惊慌,就忍不住哭诉了适才所听所闻和对子骏的担忧。是我想,熏妹你即将嫁来赵王府,日后谢府的事儿势必鞭长莫及。可是你若一嫁,子骏表弟在谢府更是形孤影单,他又不似你伶牙俐齿的机警,难免将来在谢府里处处受制于人,更难免被封夫人这些人算计了去,受辱蒙屈有口难辩。”说到此处,景珏不由怜惜的望了望方春旎。

    方春旎带了几分窘迫垂头不敢看流熏,只是兀自垂泪,“熏儿,你是知道,你哥哥也是个心性孤傲的,可是在府里却是极其能忍,恁是他如此被继母陷害摧残,他都顾着谢府的声誉,父子纲常,不敢去声张计较。可他并非无心,他日夜的折磨自己,他长跪在生母牌位前一夜夜的哭泣,他恨自己无能不能保护自己,更无法保护你这妹妹。所以他头悬梁锥刺股的发奋读书去考状元。本指望金榜题名,能一改在府里卑微的地位,可大舅父对他不屑一顾,甚至发狠不许他回府,不将他这儿子踩去脚底,誓不罢休。那日你哥哥拉着我的手愀然落泪,说是日后他若是在谢府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了,岂不是辜负了我?也不知他如何说出这些丧气的话来我是怕”

    “我也是怕,可我更有私心,都是为了熏妹你。”世子景珏深深咽口气为难道,“景珏是怕,子骏日后若在谢府落难,熏儿你这性子定然不能安心在赵王府。与其你嫁过赵王府后提心吊胆为谢府这哥哥的事儿牵肠挂肚的发愁,家无宁日,反不如此刻一了百了。恰是旎表妹有意同子骏远走高飞避开这是非之地,我就想,这倒未必不是一个两全其美的法子。”

    方春旎神色黯然,说到了伤心处,“俊哥几次死里逃生,大舅父不闻不问。都说俊哥是谢府长孙,当顾全大局为是。俊哥受冤屈,外祖父多是叱责几句大舅父随后就是息事宁人。也是我犯了些糊涂心思,想去试探,若果然俊哥金榜题名光耀门楣了,是否舅父和外祖父对他另眼相待?可是,毕竟我盘算错了,大舅父执意不许俊哥进谢府大门,外祖父也是无可奈何。若非熏儿你巧计让皇上开了金口求情,怕是俊哥哥今生难返家门了。”方春旎絮絮的哭诉,极力解释自己嫁祸大舅父而令子骏受那场天大的羞辱实属无奈之举。

    景珏叹气道,“景珏只道自己命苦,不想俊表弟在府里的处境窘迫更甚于我。听了旎妹妹的一番哭诉,景珏还劝她,毕竟子骏不同于熏儿你,若你们姐妹,怕是遇人欺凌,早就以眼还眼以牙还牙,绝不会容这等憋屈的事儿出现在自己身上。可你们毕竟不是子骏,他这些年养成的性子,能忍人所不能忍,容人之所不能容。除非,就如人们所说的,令他手捧个炙手可热的铜炉,再将那炉里的炭火渐渐的加热。待那铜炉奇烫无比,到达他不能忍的极致,他才会下决心松手扔掉那个铜炉。否则,此前,他还会忍下去。”景珏打量流熏,满是歉疚道,“或许我们都错了,急于去试探了子骏所能承受的极致到底在哪里?”

    方春旎一把抓住流熏的手臂哭求道,“熏儿,都是姐姐糊涂,不该如此对你哥哥。可是,若非如此,俊哥哥他若留在府里迟早被封氏舅母折磨得生不如死!或许那屈辱胜过如今的百倍。封家可是刑部闻名的酷吏,审问犯人时什么刁钻的法子用不出?无所不用其极!她们若要俊表兄生不如死,易如反掌。与其让俊表兄坐以待毙,反不如逼他离府逃命”

    原来如此,原来这些人都是一片善意要救哥哥,所以才掂量出这刁钻辱人的法子。流熏心头不觉同情哥哥,哥哥自府里形孤影单,待方春旎如红颜知己,无话不说,怕此刻还被蒙在鼓里,就是打死他,他都未必肯信竟然是他心爱的旎妹妹出手暗自作弄他。

    “事后,景珏。就应了旎表妹,设法让子骏去应了河南赈灾的差事,为她们安排好退路,再设法带你来一路逃脱。所以我寻个借口去热河练兵,偷偷出了京城可是谁想,才到河南寻到你,父王竟然闻讯追了来!”景珏狠狠以拳击了另一手掌的掌心,追悔莫及。

    “啊?”流熏一惊,难道珏表兄不是奉了太后懿旨来保护她?难道他不放心她独自远行到河南灾地赴险,亦或珏哥哥是为了偕她一道远走高飞的?

    景珏只剩苦笑,“想飞,难呀,这不,景珏就被父王几鞭子抽得掉在榻上,羽毛打落得漫天遍地,成了秃鹰!”他调侃般一笑,满是苦涩,这一笑却是牵动伤口疼痛,呲牙咧嘴的呻吟一声,趴回榻上。流熏爱恨不得,忙去扶他,满眼都是嗔怨。他瞒得她好苦!

    一阵静默,众人无语。不知孰是孰非,仿佛一切都有那么多的情非得已。只是眼前,难道是她错了?若重回京城,哥哥如何面对谢府的一切,景珏表兄,是不是也又要硬着头皮去面对赵王姑爹的种种吹毛求疵的无端责难?

    景珏惨白的面颊,唇角微微的抽搐,却透出些倔强。他堆出一抹笑说,“熏妹,莫用你女子的小心思去揣测男儿心。你们担心的那些什么颜面,对男人来讲算不得什么?男儿流血不流泪,小辱不论,大节不辱,风骨犹存。至于家宅里那些不足挂齿的事儿,哎!怨就怨自己命该如此吧。若计较这些,怕我早死过千百回,离家出走去天边了。”

第421章 鸡飞狗跳() 
流熏望着他那凄然的眸光,那双俊眼深邃的眸光里透出豁达,反令流熏对他无比的怜惜。

    少年时的桩桩件件往事涌来眼前,赵王姑爹对珏表兄的苛责无情,似乎历历在目。

    景珏说,“在军中,我也曾因押运粮草一时疏忽被打了军棍,然后被挂在辕门外桅杆上晾伤示众。那时,当了三军将士,真是死的心都有。”他慨叹一声道,“这心结,既然走也走不得,待我日后去开释子骏吧。”

    方春旎默默起身,将那热气散去的药汤端给景珏轻声道,“珏表兄,先服药吧。你那伤,要仔细了。”

    景珏这才略略挣扎起身去吃药,流熏急忙来扶他,将袖笼中的一方帕子抽出,垫去他下巴下,一汤匙一汤匙的喂他吃药。

    方春旎起身端了空空的药碗说,“我去看看俊表兄,熏儿你陪珏表兄说话吧。”

    方春旎起身离去,烛影轻摇,光影迷离,纱帐春暖一般,笼着二人冰冷的面颊。

    景珏侧卧着半支个身子打量流熏,无奈轻笑,“命数,或许就是命数。有你这蠢妹妹,断了自家的退路不过无妨,若你不喜欢去民间田园受那份清苦,我就随你留在京城。再大的辛苦我也要为你坚守,只要我们在一起。只是,戎马军中,刀口舔血的日子,不知生死”

    他拉过流熏的手,二人就在烛影下对视,渐渐的,彼此的容颜那么的清晰,又那么的模糊。景珏探过身去,搂住流熏,动情的亲吻她的额头,那唇干涩,冰凉,旋即向下去吸吮流熏面颊上挂的一滴清泪,沙哑的声音问,“傻丫头,哭得什么?有我在,船到桥头自然直的。”

    流熏心头一阵激流涌动,忍不住顺势抱紧他,仿佛瑟缩在风里的两头小兽,相互依偎着取暖。

    不知过了多久,一阵杂乱声打破了温情蜜意的天地。

    流熏同景珏猛然挣扎开,竖耳静听窗外的动静。仿佛人语杂乱,间或有隐隐的哭闹声。

    景珏大声喝问,“笑儿,笑儿,外面发生了什么事儿?”

    笑儿麻利的跑进来,看一眼流熏,又窃笑了神秘道,“是公主殿下,同旎姑娘争风吃醋,打起来了。”

    流熏倏然起身,这又出了什么变故?

    “才旎姑娘去给俊少爷送药,恰是兰馨公主闯进去,一见她二人亲昵的样子,冲上去狠狠的抽了旎姑娘一记耳光,骂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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