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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8部分

望族闺秀-第20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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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祖恒闻听一怔,眉头虬结,寻思片刻问:“颜儿告诉夫人的?”

    封氏痛苦的点点头,含了泪道:“若非实在是束手无策,这种事儿,她羞于开口的。”

    谢祖恒更是一声长叹。

    ……………………

    方春旎被关押进死牢已是三日,案子丝毫没有线索,一筹莫展。

    流熏苦无对策,看着哥哥日日惶然如热锅上的蚂蚁,她更是焦急。若是有天神能相助,她宁愿磕破头日日烧高香求祷。

    或是逼到绝境,流熏忽然记起一人,那个蒙面人,或者就是十二皇子景璨。

    这些日子,自她在河南救灾时栽赃十二皇子景璨抢了她手中的太后交付的遗诏,十二皇子对他她就多是避而不见。

    如今束手无策,死马当作活马医,她忽然想起了他。

    流熏进宫去见太后,叮嘱兰馨公主私下去替她约十二皇子景璨去御花园那铜亭一见。她还记得当年,在御花园里景璨为她解围,那插科打诨的癫傻痴狂的模样,不知是真是假。

    流熏在铜亭焦急的等候,过了一盏茶的时分,听到脚步声,她屏住呼吸,那门吱扭扭的开了,似听到景璨的声音,“都退下吧,没你们的事儿!”

    流熏才迎上去,那门一开,进来的并不是景璨,而是三皇子景璞。

    “表妹好兴致,方春旎被羁押大牢,表妹还有心思进宫来给太后请安?”景璞负个手踱步向前,眸光锐利的审视她,似要猜出她的心思。

    流程垂个眸轻服一礼,心想莫不是景璨顽劣报复她,故意避而不见,反引了这位冷面王来见她?

    见流熏满面狐疑,景璞开诚布公道:“表妹不要猜疑了,是景璞要见表妹。”

    流熏的目光惊措的四下望望,似要伺机夺路而逃。景璞却一笑说:“表妹聪颖无人能及。景璞也喜欢同明白人讲话。如今你我的目的都是相同的,要查出真相。你要为你的表姐方春旎洗脱罪名,我要查出我兄弟的真实死因。还天下人一个公道。”

    景璞顿顿自嘲的一笑,“你一定不相信我,凭什么信我?或是还在想,我景璞同六弟本就水火不容。可是此事事关体大,怕是不止方春旎,就是你那亲兄长谢子骏也难逃干系。所以,你只有同我合作,共同彻查此案。”景璞逼近几步,凝神望着流熏。

    流熏心头噗噗的跳,如今珏哥哥不在京城,旎姐姐的案子谢府讳莫如深。可是她一定要救旎姐姐,她根本不信旎姐姐会去杀六皇子,没有目的呀!

    如今可是骑虎难下,流熏点点头说:“不知殿下可否设法让流熏进天牢去见一见春旎表姐,或许能问出些究竟。”

    景璞点点头默许。

    流熏费劲功夫总算进了天牢,她穿了一身狱卒的服饰,戴个凉帽,深深低了头,随在一位事先打点好的老狱吏身后提着食盒来到方春旎的牢房。

    方春旎蜷缩在角落里,倒也安静,她呆滞的眸光望着高高的牢墙上那一片小窗外的天空,似听到流熏的脚步声,她摇头说,“我什么都不知道。”

    流熏来到她身边蹲身,茅草中有黑壳小虫爬动,吓得流熏一个颤抖。

    “回去吧,这里本不是你该来的地方。”方春旎似在沉思。

    “旎姐姐,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旎姐姐不过是应了怡贵妃娘娘所托去为六皇子调药,可这药,怎么是毒药?药瓶,如何在你怀里,如何这么的巧合?”流熏追问,“你若不说,我如何救你,哥哥也为你着急得寝食难安呢。”

    方春旎茫然的抬头,眼里透出一丝焦灼,她摇头说,“此事同他无关。”

第462章 天牢查案2() 
“你说得轻巧,如何同哥哥无关,怕是别有用心的人一定将哥哥同此案牵扯的。哥哥是太子的表弟,太子一党,同六皇子势不两立。这些日子朝野上下众说纷纭,都说是哥哥买通了你,下药毒死六皇子,为死去的太子殿下尽忠报仇!如今皇上为了避嫌,都免了哥哥在军机处的差事,让哥哥在家安静养伤。旎姐姐,若你因此获罪,哥哥更是要被株连!”流熏急得泪眼濛濛,深深的望着方春旎。

    方春旎只剩苦笑,她如何去道出其中的隐情,又如何能让流熏为她遭受折磨,至今,她都不知药在哪里出了差错,这药是景珏表兄交到她手里,更是她亲手配好安排人喂了六皇子服用。如今,六皇子忽然因服药而暴毙而亡。她都开始怀疑自己的医术,方春旎呀方春旎,你自诩医术高明,不逊于方家任何一个男儿,如今也不过是自取其辱。

    忽然,流熏问:“姐姐,我不逼你。你若不讲,流熏让哥哥来同你说。不然他要疯了!”

    “不!”方春旎惊得拉住她摇头道,沙哑了声音哭诉道:“我说,可你让我如何说,我都不知道哪里出了差错,如何会这样?”

    “姐姐道出来,咱们姐妹哪里有什么秘密?只要姐姐说出来,流熏和珏哥哥可以设法为姐姐保全性命,或许,哥哥还能和姐姐你远走高飞。”流熏鼓励的目光望着方春旎,满心追悔,若不是她当初在河南追回了旎姐姐,或许就不会有她如此一场牢狱之灾的生死劫。一切都如梦一般。

    方春旎唇角微动,终于鼓起勇气说:“熏儿,这药,本是珏表兄所托,是珏表兄为了帮六皇子免去皇上的责难,费劲千辛万苦从太医院搜罗来的。我们原本是想”

    流熏如闻五雷轰顶,惊得头脑一阵眩晕,她难以置信的问:“旎姐姐,你说什么?是珏哥哥他,他给你的?”

    方春旎痛苦的点点头含泪道:“是!”于是她将事情的前因后果一一道出,然后她抓挠自己的头发痛苦哭泣,“不该如此,那药,我是试过的,不该如此的!”

    流熏一惊,如何也没有想出是世子景珏,珏表兄同六皇子的关系微妙,她是知晓,若是赵王姑爹得知此事,怕是要把景珏表兄挫骨扬灰了!

    流熏惊愕之余镇静的思忖片刻道:“姐姐说那药没用错,六皇子服用的真水无香假死的药,姐姐可是查验过?”

    方春旎肯定的点头说,“查过,用药钱,我格外谨慎,查妥了才让六皇子服用,而且六皇子服用后脉搏都是对的。”

    “那,那解药呢?那解药可是对的?”

    “解药都不等服用,六皇子就毙命了!”方春旎凄声道。

    流熏满心狐疑的正要再问,忽然外面一阵人声脚步声传来。

    “世子爷好走,在这边。”

    流熏惊得倏然回身去看,牢房昏黄的壁灯下,走来了世子景珏。

    他疾步奔来,直奔去方春旎的牢房。

    “旎表妹,”他呼唤一声,一脸肃然的过去,一把握住方春旎的手腕质问,“你,你可是出了什么闪失,如何害死了他?”

    方春旎惊诧的望着他,更是深恨不已,她一把甩开他的手哭道,“你还害得我不够吗?我倒要问你呢,这药是你给我的,如何他吃了就死了?”二人对视,景珏的气焰灭了几分,眉头紧皱,寻思片刻摇头,“不该,不该,我试过的,你不是也曾试过?”

    方春旎点头,景珏的目光透出迟疑,才要开口,忽然看到一旁的小狱卒,不觉惊道:“熏妹!你,你怎么在这里?”

    流熏打量他,看他风尘仆仆的样子,一身戎装未脱,怕是才回京就闻讯赶来。

    景珏说:“你们不必急,我这就进宫请罪,向皇上禀明内情。彻查此案!旎表妹有冤枉,若是抓,景珏来坐牢抵命就是。”他说得慷慨从容,反令流熏心头的怒气消了几分,景珏如何要去帮那丧尽天良野心勃勃的六皇子,还竟然背着他同春旎姐姐暗自做了如此大的手脚。但他如此慷慨的去顶罪,倒是令流熏不好再怨怪他。

    流熏沉吟片刻,“若不是药的问题,那定然是人!”

    “人?”景珏眸光一转,茅塞顿开,她吩咐流熏说,“走,咱们去查,那日都有谁靠近过六皇子的寝宫?”

    “好!”流熏点头说,“如今三皇子在奉旨督促刑部彻查此案,我就对三皇子去建议,明日去宫里彻查蛛丝马迹!”她忽然看了景珏说,“珏表兄的雪獒,正好借给流熏一用!”

    景珏眸光一动,也有些摩拳擦掌跃跃欲试,对流熏提醒说:“一定设法替旎表妹开罪,这里岂是她能待的地方?”

    流熏的提议同三皇子景璞一拍即合。

    第二日,流熏入宫去帮三皇子和世子景珏查案。她去寻兰馨公主,才行至万春园,迎面跑来一个小太监,因跑得步履急,脚下一绊,手中抱着的一个竹篮子飞扔出去,恰滚到流熏的脚下。

    流熏附身去帮他拾,小太监慌忙过来,从地上急忙的捧起一堆纸钱。流熏愕然的望他一眼,小太监正要去抢篮子,一见流熏,喜出望外的喊一声:“是谢大姑娘呀,啊,不,郡主殿下!”

    流熏噗嗤一笑:“我当是谁,小顺子,是你这个小猴子。”流熏一看认得,不觉一笑。

    小顺子挠挠头尴尬一笑,小心的四下看看悄声说:“我们几个去给太子殿下烧点纸钱超度,宫里不许烧纸钱,可是太子殿下平日待奴才们不薄。”

    流熏点点头叮嘱说:“仔细了!”

    流熏起身,向宫里去,兰馨公主才梳洗完毕,听说流熏要帮三皇子去查案,透出几分不快道:“方春旎她死有余辜,看她那模样就不是善类!”

    流熏心头一动,兰馨公主一直同春旎姐姐不睦,都是因为哥哥的缘故争风吃醋。

    流熏便笑了宽慰说:“这可都是为了哥哥。如今朝野上下议论纷纷,说是六皇子的死,是因哥哥收买了春旎姐姐下毒杀了六皇子为太子殿下报仇。”

    兰馨一惊,倏然起身道:“胡说!谁说的?”

    流熏叹息道:“就连三皇子殿下都听说了,所以流熏才义不容辞。还望公主鼎力相助。”

    兰馨公主一听是牵累了谢子骏,自然不依不饶,毫不迟疑说:“走,我随你去!”

第463章 圆房() 
流熏同兰馨公主匆匆的去寻三皇子,行到恒春殿附近,忽然急匆匆的奔来几名小太监,吓得狂奔而来,口中叫嚷着:“死人了!死人了!”

    兰馨公主身边的简嬷嬷疾步上前拦住他们去路喝斥着:“小猴崽子们!撞见鬼了不成?脱缰野马似的!”

    为首的小太监小贵子上前打个千惊得一头冷汗脸色惨白说:“死人了,金水河里,太子宫里的小顺子,畏罪自尽了。是尸体飘在金水河里,可是吓人了。”

    小顺子?流熏一惊,脱口而说,“不可能呀。你没看错人吗?我去公主宫中前,才在御花园外见过小顺子。他不是去”

    小贵子四下看看机警的说,“郡主殿下有所不知。小贵子是太子的忠仆,才一身披麻戴孝的去金水河自尽,留下血书,招认了是他偷偷调换了毒药给六皇子吃,就是为了给枉死的太子殿下报仇。”

    流熏听得惊诧不已,小顺子,掉包换毒药?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流熏不容分说吩咐小贵子带路奔去金水河方向。早有宫人惊惶来往,拉住她们去路。金水河地处外宫墙,不得擅自出宫。况且皇家颜面比什么都重要,皇上已经得知此事,将小顺子发殓了。仿佛一桩惊天奇案囫囵的收场,结局出人意外,却毫无惊奇。

    所幸如此一来,方春旎无罪开释,放回了谢府。

    流熏寻思此事总觉打有蹊跷,但眼前查出来谁是凶手都已不重要,人死如灯灭,反不如设法寻个托辞,为春旎姐姐开罪。眼前的结果岂不是皆大欢喜?

    方春旎被释回府,遭了老夫人禁足不许出府。

    流熏赶去梨雪轩去看望春旎姐姐时,哥哥谢子骏已在屋内同春旎姐姐争吵。

    春旎坐在窗下许久不语,谢子骏终于狠狠跺脚骂:“糊涂!”

    方春旎泪水潺潺道:“我哪里想到会是如此?不过是为了你,不想你被宫里议论猜疑,才如此答应了珏表兄,替六皇子设法脱罪求情。可谁想”

    谢子骏深深咬了唇叹气,“一石击起千层浪,树欲静而风不止。”

    “子骏表弟,熏儿,旎表妹,你们都在这里呢?”景珏紧步而至,众人忙起身相迎。

    “景珏是特来告辞的。六皇兄暴毙,叛军如今更是虎视眈眈,要为六皇子披麻戴孝杀来京城扬言要‘清君侧’。皇上无奈之余,下旨让家父重回军中去靖难平叛,景珏要随父离京了。”

    流熏想:赵王才被除去兵权不久,却偏偏遭逢叛军之乱,想是皇上将兵权交回给他,都是极不情愿。

    “景阳宫,景珏远远的见到皇上,只觉一阵心酸,仿佛一夜间,皇上苍白了鬓发,只一袭单衫在殿前徘徊,仿佛对了天上在说些什么,似在对天上的两位皇兄说话。”景珏摇头慨叹道。

    他深情的望一眼流熏说:“景珏此去,熏妹好自珍重。”

    他又同谢子骏寒暄两声道:“听闻,皇上已经口谕,待骏表弟伤口复原,就回军机行走。”

    流熏如释重负,如此一来可是皆大欢喜了。

    “沈孤桐这一走,可是要苦了子骏你。”景珏说,四下看看又对子骏说,“可曾听说沈孤桐揭发封三畏立了大功?如今擢升刑部侍郎,就是为了此事。”

    流熏一惊,沈孤桐揭发封三畏?果然狗咬狗了?

    看着流熏诧异的目光,景珏说:“我不过听了几句,似是沈孤桐曾在常春楼的密道里偷窥到六皇子和封三畏同回鹘蛮子密谋造反,那兵器就是回鹘蛮子支持六皇子起兵的。真假难辨,人已死,死无对证。但沈孤桐这一揭发,刑部果然在封府搜出赃证。怕是封三畏如今只有一死了!”

    流熏听得一阵寒意飕骨。那秘密,本是她同沈孤桐一道误撞误听的,在场的岂止只有封三畏、六皇子和回鹘使者,更有赵王爷。如今沈孤桐六亲不认的揭发封三畏,可谓落井下石,却偏偏没有揭发赵王爷。若让赵王知道当时他在场,岂不是忌惮他?这沈孤桐,安得什么心思?

    谢府,秋颐馆。

    封氏手捧一盏香茶在凝思苦想。如今封家溃不成军,姐姐怡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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