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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9部分

望族闺秀-第269部分

小说: 望族闺秀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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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猛然,谢子骏回身扬手一记耳光抽在流熏的面颊上,打得流熏眼前金星四溅,惶然不知所措,踉跄几步跌坐在石凳上,诧异地望着哥哥,叫嚷一声:“你疯了?”

    谢子骏迫前几步指着她的鼻子低声骂:“你疯了还是我疯了?你在玩火自焚!”

    “我如何了?”流熏气恼的起身。

    谢子骏低声喝问:“春旎同我情缘已断,你何苦多此一举?春旎她对我有怨气,也是人之常情,毕竟是我负她在先。可你为何要将我同春旎的事儿告诉封玉娇,引了外人当了皇上生出那许多尴尬。我掉头丢官是小,春旎险些被你害死!”

    流熏勃然大怒,满腹委屈:“哥哥好没意思!哥哥的事儿,妹妹懒得去管。妹妹才还想不懂,是谁唆使了封玉娇和怡贵妃去告御状揭穿方春旎的丑事,如今妹妹明白了,分明是旎姐姐贼喊捉贼!”

    “一派胡言!”谢子骏喝骂一声,流熏揉揉疼痛的脸,哥哥从来宠溺她,自幼失恃,哥哥同她兄妹相依为命,哪里舍得动她一根手指头?如今为了方春旎!

    她揩把泪,看看四下无人,将那金锁丢失,她骗个哥哥说方春旎不肯去见,及至景珏将那金锁扔在众人面前,又之后方春旎的种种诡异,发现方春旎怀孕,归隐江南,嫁入皇家,及至最后仆人供出古十儿亡命湖底的秘密,所有的一切联系起来,不难看出,方春旎被人冒充是谢子骏奸污。

    谢子骏恍然大悟,拨云见日一般豁然开朗,原来如此。难怪春旎恨他入骨,原来是他误了春旎。

    “不该,都是我不该,千不该万不该,不该把那金锁给你,让你代为约她一见”谢子骏频频摇头怅憾。

    “哥哥,都怪流熏,流熏该打。不该马虎大意丢了那金锁。只是不想哥哥大婚前节外生枝,流熏就不敢声张。还自当是哪个丫鬟手贱偷拿了去,暗自寻访。谁想是贼人有心为之。”她想,方春旎是该恨她人,若果然如古十儿对人所讲,那夜方春旎在露天下失身给个男鬼的情景该是如何的不堪入目。那古十儿当时拿了方春旎的把柄乘人之危,方春旎一弱女子,要被逼到何等绝境,才敢杀了古十儿?那始作俑者顶了哥哥的名义要了放春旎的另有其人!

    流熏忽然心头一沉,目光愕然,她记起一人。这皇子生得像皇上,那是因为像皇家骨肉。那金锁是被景珏拾得,有意戏弄春旎在后。春旎遮遮掩掩,定然有苦难言。更有昔日世子妃之死的秘密是春旎姐姐查出,又有时候诸多的事儿,难道,是景珏要堵住方春旎的口?

    谢子骏揉揉妹妹微肿的面颊,黯然落泪,低声道:“是我罪孽深重!”他一脸颓然,面对流熏,满心追悔,苦不堪言。

    “哥哥,哥哥你莫犯痴气,一切是命,同哥哥无关。”流熏急得劝道,更是叮嘱,“哥哥,此事千万不得让外人得知,否则春旎姐姐定然没了活路。哥哥在春旎姐姐面前不能流露丝毫痕迹,春旎姐姐遭了巨变,已不是昔日的旎姐姐。昨日殿堂上斗败怡贵妃和静妃的智勇,怕是你我兄妹都难及她半分。哥哥,她恨哥哥入骨,可惜流熏无从去解释,哥哥你可是要谨慎提防她呀。”

第592章 相煎何急1() 
入夜,薄衫不胜秋寒。

    流熏来到书房廊下,寒风习习拂面,夹了晓霜凉意透骨,流熏望望天,一轮清月不着丝毫絮云,忆得新婚后同十二总爱携手在穆王府的临风台望月,初一望那月牙弯弯,残破是美,那是景璨的最爱;十五仰一轮皓月共沐清辉,是她在最喜。二人把酒临风,不时争执是上弦月更有意境,还是满月如盘玉壶冰清更富诗意。小夫妻二人引经据典,吟诵前人诗词为证,三两碟瓜果蜜饯,一炉清酒,煮绪抒怀,好不惬意。而今,景璨却是越来越忙,白日随了皇上去上朝,傍晚去军机操劳,夙兴夜寐,靡有朝矣。偏偏辜负了良辰美景,家中娇妻,便是同房的时日都少。

    月前,端贵妃执着她的手悄声问,“若说你同十二成婚也有些时日,如何还不见动静?不然去白云观求子,或是吃一剂药调理身子。”

    她一听这话立时面颊赤红,那真相在口中又羞于脱口,怕让人笑她。只是她对景璨的思念越发的盛了,偶尔他忙过离去更衣时,赤红了疲倦的眸深情的凝视她一分,她都觉得那么奢侈,将身子紧紧贴在他胸前,哪怕一刻都颇知足。

    穆王府,书房灯下,景璨秉烛查阅案卷奏折,聚精会神,都不曾察觉妻子的到来。

    流熏从丹姝手中接过那碟子新焙的桂花糕,轻提裙襟徐徐而入。

    蜜合色的裙襟上绣着淡粉色的一树海棠花,飘飘落落点撒裙摆,轻轻一动,如花在轻飘,那是她亲手绣了一个月才绣成,可惜他竟无暇欣赏,浅金色的如意云纹缘边,烛影下泛了点点金光。

    她轻轻将那点心放在一旁桌案上,他不动声色,手中继续笔走龙蛇,鼻子却深深嗅嗅,叹一声:“好香”

    “新焙得的桂花糕,宫里御花园的丹桂开了。”流熏说,“母妃带我和馨儿去采桂花,亲手焙的糕,尝尝。”她说着,伸手捏起一块糕点,一手提了袖笼,小心谨慎自己的衣袖不会刮了墨,拂脏他的奏折公文。

    景璨这才一笑微微侧头看她,将身子贴向她,那一张俊美如玉的脸上一双湛澈的眸子清亮如夜空的宝石,高隆的鼻梁山根入额,舒朗的一笑,笑意里满是缱绻的望她道:“孤王是闻到,美人香。”

    “啐!”流熏面颊一红,指尖涂满凤仙花红的手捏了那糕点填进他的嘴,一笑道,“还有心思饶舌,都要累成死狗了。”她轻轻搡他一把,他却一惊,那糕点上的殷红的梅子酱险些坠落,亏得流熏伸手一抹,食指上便是那一抹甜腻的嫣红。景璨轻轻执住她要去寻帕子揩尽的手指,放去口中轻轻啜,叹一句,“好甜。”

    流熏顿时面红耳赤,急得抽手,羞恼道,“仔细有人看到。”

    “我同媳妇亲昵,怕谁看?”景璨一笑,今儿不知如何再也抑制不住心中久压的那份炙热,搂住流熏。

    忽听外面噗鞥一声响,似什么东西坠地。

    流熏一惊羞得推开景璨向外问:“谁在外面?”

    寂静无声。

    流熏疾步追出房门,向外一看,庭院空寂,悄无声息,更无人影,只一轮月挂在中天。

    景璨出门,搂住她的腰贴住她,在她面颊上亲昵片刻说,“莫等我,先去睡吧。近来军机繁忙,三哥又一心向佛,无心朝政。可是苦了你哥哥子骏,这些日子你多陪陪兰馨,她满腹怨言,不知向父皇抱怨多次了?”

    流熏点点头,她深知今年年景好,但是朝中正是用人之际,赵王的党羽在被皇上暗中清除,所以官员干练的乏缺,景璨自病愈列朝,皇上就对他委以重任。前些日子颇有些建树,朝内百官无不称颂十二爷的才华。果然是天降麟儿给皇上。只是苦了她这娇妻,仿佛被金屋藏娇一般,不过是个摆设。

    她轻声问,“若得半日闲,母妃那边,在催咱们了,”流熏面躁的提到,后面的话不言自明。

    景璨一笑,牵着她的手回到桌案,望着那堆积如山的奏折说,“这孩子若能像孙猴子一般,从石头缝里自己碰出来就好了。”

    “啐!你才是猴子!”流熏羞恼,听他的话又不正经。

    “猴子便又如何?儿时母妃就说瑞儿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直到长大,十九弟出生,安嫔娘娘难产,那年我都十五岁,才知道原来孩子不是从石头缝里蹦出的。”

    “噗嗤”流熏笑得前仰后合的揉肚子,被他嗔恼的刮了鼻头嗔怪,“有什么好笑的?”

    “三哥也怎么以为的,”景璨有些难为情的说,忽然说,“三哥近来心绪不佳,前些日子有人传言说六哥的死是他暗中做鬼,要得渔翁之利。偏偏三哥在朝里得罪的人狠了些,平日冷面无私的,父皇听了谣言四起,就忍不住多讯问了他几句,三哥不知如何伤了心,当街去买醉,遇到了一知己红颜怕是一失足要误了今生”

    “知己红颜?”流熏难以置信的一笑,只做他信口胡言。那冷漠无情的三哥,竟然有如此的闲情浪漫?

    景璨边批阅奏折,边认真道,“谁个诳你,朝中都传遍了。那女子偏偏是个青楼女子,凝香阁的歌姬,叫什么濯碧的,据说生得端正清秀,也不见得如何的美若天仙,可是温婉善解人意。三哥醉卧美人怀,益发不可收拾。”

    女子自是好奇这些绯闻轶事,流熏也不例外,忙凑趣的问,“三哥亲口告诉你的?”

    “他那包公脸,平日只有教训我的份,便是有这种风流韵事,打死也不会对我这兄弟讲。他在我面前,还是要端足兄长威严的。不过,再父皇面前”景璨摇头叹气。

    “如何了?皇上不许他纳了这女子?”流熏试探问。

    “父皇不及开口,这女子忽然知难而退的消失了,有人猜测是父皇或母妃暗中”景璨搁笔顿了顿摇头,“三哥发疯似的四处寻找,一个月了,求之不得,寤寐思服。呵呵,本来就是露水姻缘,经不住日晞的。三哥心力憔悴,就在府里一心向佛,种菜种瓜,修理菜园子。更索性向父皇托病请辞,日日闭门不出了。”

    流熏不由喟叹,问一句:“是凝碧楼的姑娘,名唤濯碧的?”

    “你要做什么?休管闲事,三哥的脾气你是知道的。他未必领情,搞不好反连累得你夫婿我被他一顿好骂。”景璨提醒着。

    流熏轻叹一声,“若是三哥还在,或许能替你分担一二,如今,可是苦了你,一肩挑起这许多事儿来。”

    景璨笑了摇头,歪头揉揉发酸的脖颈说,“生在帝王家,人人争羡,其中滋味,如人饮水冷暖自知。表面风光,苦在其中。”她看一眼流熏,忽然一把搂住她去亲吻她的唇,紧紧抱住她说,“好久没吃美人口中胭脂了,让我尝尝,”又拿出昔日装疯卖傻时的憨态,流熏哭笑不得,同他闹过一阵,景璨一把揽起她的小蛮腰说,“仔细,莫污了奏折,那可是大事。”

    他轻轻吻着她的唇,贪婪而不舍,深深嗅着美人香,亲昵不已:“熏儿,是我辜负了你?”

    烛影摇红,轻纱微荡在夜风中,那抹淡金反添了无尽的暖意。

    流熏抱紧他,那胸膛无比宽阔,给人安慰,她为眼前这点奢侈感动的几乎落下泪来。

    他眼中掠过一抹惊惶,搂紧她问:“你怎么了?可是我冷落了你,那本不是我所想,或是再忙过一阵,就妥了,孩子,会有的。母妃那边,我自会去解释。”

    流熏摇摇头一笑含泪,“不必,我们尚且年少。来日方长,国事为重。”

    他沉默不语,只是搂紧她在怀里,为她挡去秋夜孤寒,轻声漫语,“等我,我不会辜负你。”

    流熏心头那份柔软仿佛被触动,泪水扑簌簌而下,点染他的肩头锦袍,他轻轻的用燥热的唇为她吸吮去泪水,二人在红烛下相对。

    长夜漫漫,他搂紧她,依依不舍,还是轻轻松开她说,“去吧,天色将明,还有许多奏折未完。”

    “咳咳,”一个声音,流熏惊得要松手挣脱,来人了。

    “殿下的奏折可是妥了?军机那边催促呢。”同心的询问,同德打个哈欠答,“殿下没传呢,许是还欠些。王妃在里面。”

    流熏一笑,同心果然狡猾,许是早知房里唱得什么戏,故意安排了同德一唱一和的。

    “进来吧!”流熏对外一声吩咐,同心高声唱个喏,低头垂首疾步进来,那滴溜溜的眼四下转着打量有什么异样,同流熏的眸光对接时,流熏笑骂一声:“小猢狲,贼溜溜的看什么?”

    景璨也是一笑,吩咐说:“拿去吧。”

    同心同德依例仔细的将所有奏折放在一旁黄花梨小几案上,一一的翻看一遍,没有脏污涂改墨迹未干的,这才仔细的收好放入特制的楠木描金匣子里,转身告退而去。

第593章 相煎何急2() 
流熏离去时,庭院里静立片刻,长夜霜重,月朗星稀,那天上的星灿烂皎洁。她想,男人的心里,建功立业或是永远是第一位的。她无法阻拦他,是她揭去了他的蒙面,让他重回宫廷,受这场辛苦荼毒。

    整整一日,流熏守着窗为景璨缝制过冬的寝衣,在那衣襟上缝了几朵梅花。风刮散炉里苏合香的香气,那醉人的香气,惹得她昏昏欲睡。

    “小姐,三皇子过府来了,在书房呢。”丹姝走来,眉目中有些担忧。

    流熏觉出些不祥问,“可是出了什么事儿?”

    丹姝自开脸做了姨娘,高绾个发髻,比平日透出几分端丽,她眉头紧蹙摇摇头。

    “一路上也不见说话,奴婢们请安他也懒得应一句,摆摆手径直去了书房。丹姝吩咐人上茶,他却不动。也不坐,在书房踱来踱去。”丹姝有些心慌不安。

    “王爷呢?”流熏忙问。

    “才回房去打个盹儿,丹姝哪里忍心将他摇醒。不如小姐去抵挡一阵子,天才蒙蒙亮,好歹今儿不必早朝的。”丹姝满眼心疼委屈。

    流熏起身,看看天色才开一线微白,寻常人家都未起床,哪里有个兄长如此早的赶来成家的兄弟府里?莫不是出了什么大事?

    流熏心头狐疑,忙更衣去书房见三皇子景璞。

    “三伯万福!”流熏入内,轻服一礼道,“昨儿十二殿下似有些着凉,批阅奏折到凌晨,流熏才伺候他吃了碗药发发凉寒,让丫鬟服侍他睡下。”她顿顿话音,“不如,三伯暂且吃杯茶,流熏去喊醒十二爷?”

    三皇子景璞一脸沉铅不置可否。流熏更是试探一句,“亦或,三伯请回,待十二爷醒来,让他亲自登门造府去拜见兄长聆听庭训?”

    流熏是在下逐客令,这三皇子,为美人痴癫,竟然大夜里赶来兄弟府里。所幸如今景璨公务繁忙,若是小夫妻在鸳鸯衾内,岂不是也要被他生生拉起?好不识趣!

    “三哥来了?”清朗的声音,景璨箭步进来。

    他一件寻常的淡淡珍珠粉色平金缎团蟒袍子,腰系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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