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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3部分

望族闺秀-第27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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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景璨一笑,打量着三哥,亲近中难免还有几分芥蒂,似乎陌生了几分。

    “父皇和母妃,可还好?”景璨问。

    “母妃,如今是母后,自封后之后,她日日伺候在父皇身边。父皇,自那日中风偏瘫后,再也难以起身,话都难说出一整句,倒是人痴痴呆呆的,未尝不是一种福分。”

    景璨同三哥对视,笑了笑,看三哥如今志得意满的样子,像是执掌乾坤了。

    “三哥,竹杖芒鞋,一蓑烟雨,是小弟平身所求。如今的岁月静好,不想有所改变。”景璨道,似乎猜出兄长的来意。

    景璞有些迟疑,他说:“父皇的病情不见好转,转眼已是五年。申国公的身子不如从前,谢阁老也”

    “祖父他如何了?”流熏紧张的问。

    “春日害了一场寒症,如今卧床不起。朝中诸事虽然顺利,但是老臣们主张让父皇禅位。所以,朝中正是用人之际,十二弟,哥哥是请你回京的。”

    他用了一个“请”字,灼热的目光凝视景璨。景璨迟疑片刻,噗嗤一笑道:“三哥高估十二了,十二不过一个痴傻,便是如今不痴不傻,原也比不得各位皇兄和朝中的青年才俊。十二一个傻人,就求哥哥赏十二一个安逸,就此痴傻下去吧。”

    兄弟二人凝视片刻,似打哑谜。

    流熏招呼说:“赤豆汤羹好了,请三伯进来尝尝吧。”

    残阳洒在兄弟二人面颊上,仿佛宫廷厮杀后面颊上留有的一抹残血,格外刺眼。

    “咴咴”一声马嘶,众人猛然回头循声看去。

    “爹爹,爹爹,马跑了!”阿逸大叫一声。

    就见那批赤兔马如飞一般绝尘而去,踏起江水如雾,如踩云雾中。

    “爹爹,马惊了!”阿欢跑来扯住了景璨的衣襟摇摆着,“爹爹,马跑了,阿欢哪里也不去。”

    流熏无奈的抱起女儿,又责怪的看一眼顽皮的躲去树后的儿子,儿子手中握住一枝山枣刺,分明是他捅惊了马,放了那马缰。

    “跑了好,跑了好,本就不是凡间之物。”景璨感叹一声,搂住了流熏。身影在夕阳下被拖得长长的,曳了两世风烟,流淌进绵延江水中,无穷无尽。

    (全文完)

第600章 【番外】方春旎之死() 
皇上殡天那一日,漫天大雪,纷纷扬扬的大雪将内宫妆点做冰雪琉璃的世界,似为大行皇帝披麻戴孝。

    六出冰花朵朵打在粉颊上冰凉,融入清凉的泪珠中。

    方春旎自信自己脸上的是雪,不是泪,她没有泪,自入宫之日起,何况如今?

    宫眷们人人悲戚,但人人颜色冷漠,眼神里仿佛冷若冰霜,似木讷的在唱一场大戏。

    悲嚎声像是唱曲,没有黄钟大吕的悠扬雄壮,没有破阵乐的气势磅礴,但那哭声震天动气,仿佛天都在为之颤抖,否则如何老天爷都吓得打喷嚏喷雪连连?

    她心里隐隐有丝报复的快意,这些人,昔日争风吃醋,到头来还不终究免不去一死?

    没有子嗣的嫔妃就要随了大行皇帝去殉葬,难怪她们哭得撕心裂肺。一盏银汞灌下,穿肠破肚,面目狰狞,就地打滚而亡。稍有活络的会费尽毕生的积蓄去四处打点司礼监,得来一瓶来之不易的丹鹤顶上红剧毒,服下后顷刻毙命,少去许多生之煎熬。

    她冷眼旁观这些后妃们各个痛哭流涕,失望之极,寻死觅活。

    而她,这一步棋局后更有什么隐意,她不觉一笑,笑得云淡风轻。

    她怀里抱着六岁大小的孩子,她的璋儿,瘦瘦小小,如四岁的娃儿,他本是她的亲生,却被挂在静嫔封玉娇的名下,如今更要在先皇入殓后,被过继给赵王府为后。赵王暴毙,世子景珏一死,赵王这枝无后,要从皇室子弟中过继一子为嗣。

    或许她该感谢景珏,若不是他,赐她璋儿这孩子,何以为她留了这条生的后路?

    “母妃,母妃”脚下的瓒儿扯扯她的衣袖委屈的啼哭,“母妃抱,母妃抱抱瓒儿。”

    这本该的龙种,她曾经的救星,封玉娇的骨肉。看到他,她不由就想到封玉娇那张脸,坠入悬崖粉身碎骨的她,不时在梦中来寻她,嘶叫哭号着,要掐断她的脖颈。

    大行皇上入殓那日,她静静的随在众人身后,一身麻衣重孝,垂头不让她们看到她无泪的脸。她丝毫觉得可笑,一场戏,当年,初见帝王,还是在江南路。她被赵王设法安置在皇上下江南的路上。一叶莲舟,从藕花深处撑出,船上的她抚琴唱着小曲儿,一身白纱裳,仿若洛水之神。她轻舒广袖,翩然歌舞,湖光山色是她无垠的戏台。

    可惜,那对她浮长川而忘返,思绵绵而增慕的并不是她心知的俊哥哥,白首未必同心,她青春正茂,却迎来了皓首年过半百的皇上。

    她是沟渠中一叶残荷,奈何风雨,只承朝露,她为了查清家门灭门血案,为了被赵王拿捏在手上的她的把柄,不得不对赵王的圈套就范,强打精神笑迎了君王,去做那风萧萧兮易水寒的壮士。

    天空澄澈,蓝得剔透如镜,不着丝缕。她惊惶如小鹿,被风流帝王轻轻解开衣衫,如拔荷见藕。无尽的失望,渐渐冷成绝望,透骨的冰寒。她将自己给了他,那万圣之主,当今的皇上。

    带着她仅存的一点点自尊和腹中的骨肉,世子景珏的骨血孽种。

    想到那孽种,她恨极自己,恨自己的懦弱,身不由己,为什么任他摆布,为什么不一头撞死在半壁亭?

    她深深抿咬下唇,眸光里满是凄厉神色,强忍心痛。如今,这人冷冰冰的躺在棺椁里,她试成方家杀人无痕的毒药,经过了两年,总算在他身体里发作。

    悲情似火焰积蓄心头,随时要喷发。她的眼通红,耳听伤心欲绝的哭声此起彼伏。

    自欺欺人,到头来只剩她一人独立寒雪。

    “母妃,母妃!”瓒儿拉扯着她,不甘心的邀宠哭闹。她俯身,抱起瓒儿,自然放下璋儿,璋儿反是哭闹起来。

    “让我抱抱”一个声音低低在身后,她回身,一惊,走来她身边的是驸马谢子骏。他眸光满是凄然的望着她,似有无尽言语。

    “哥哥,抱抱。”璋儿娇嫩的声音,小脸哭得膻红,一双大眼滴溜溜的转动。

    “生得真像!”谢子骏抱起璋儿一声慨叹,她苦苦一笑,见自己抱起的是瓒儿,封玉娇的骨肉,而他怀里的璋儿,是世子景珏的儿子。她心头一颤,难道他知道了什么?方春旎就要抱着孩子夺路而逃,瓒儿却咯咯的笑,说,“瓒儿也要哥哥抱。”

    春旎对谢子骏一笑,一笑满是无奈,不知他是在夸璋儿像谁?像她,那是绝不能够,像封玉娇?那就更有趣

    曾经,她在他面前那么的自卑,自幼在他的呵护下长大,如今,并肩立在一起,她忽然觉得自己并不欠他什么,也就不再逊他什么?

    不知为何,她缓缓垂下泪来,那泪水滚落,冰天雪地的北风掠过如刀割般难过。

    “旎妹,向前看,过去的,就过去了。”他呢喃轻声。

    “冷宫,好冷,皇上去了,听说先皇嫔妃未有子嗣的陪葬,有子嗣的要离宫去守护打扫皇陵。”方春旎话音幽咽。

    他的面色惨白,唯有唇角牵动颤抖。

    “我不想孩子们饱受风霜之苦,所以,孩子留在宫里,就托付给你这开蒙师父了。”方春旎说,眉头紧颦。

    若不是因为他,或许她此生会改写,不该陷入如此一个万劫不复的深渊。

    她用手背轻轻揩去颊上残留的泪痕,强打几分笑容说:“表兄见笑了。本不该让表兄见我如此失态。或许,表兄心中,春旎早是冰冷寒肠的女人,铁打的心。”

    谢子骏打量他,渐渐堆出一抹笑意:“子骏的回忆里,只有梨花胜雪般清丽脱俗的表妹,医仙般凡尘不染的人物。”

    方春旎唇角泛起凉薄的笑意,“我要走了,便是今日不走,她们也容不下我,自然会送我走只是,来年清明,梨花如雪,陌上踏青,飘落表兄脚下的花瓣,或许就是春旎我。表兄一定不要践踏了去,记得曾经枝头那梨花如雪”方春旎絮絮的说着,面颊透出苍白,风掠过,衣襟乱舞,仿佛要随风而去。

    谢子骏痴痴的望着她,满眼疼惜无奈。她终于咬牙说:“表兄去吧。若被公主得知,怕又少不得一场尴尬。”

    方春旎痛苦的点点头回身掩泪,又将孩子推去谢子骏眼前督促:“你们两个,给谢师傅磕头,日后不许叫哥哥,要喊师傅。”

    瓒儿扬起小脸,诧异的问:“可是,就是哥哥呀。”

    “不是哥哥,是十姐夫,太后娘娘说,哥哥都是皇室血脉,姐夫是十姐姐的女婿。”璋儿纠正道,一板一眼,颇有些小夫子的模样。

    方春旎唇角勾起淡淡的冷哂,“昔日若有得罪之处,表兄莫怪。”

    谢子骏淡然一笑,轻声道:“今生无缘,咱们还是兄妹,不是吗?”

    “兄妹?”方春旎苦笑摇头,唇角勾出一抹天真的笑意。眼中蒙了一层薄雾,指尖在发颤。

    傍晚,斜阳残照宫闱,北风深寒彻骨。窗外,哭声渐渐远去,她静静的平躺在榻上,服下了那药丸。一滴清冷的泪挂在颊边,仿佛儿时在梨雪馆里春睡昏昏,不忍起床。日影曈曈,疏竹拂窗,鸟语花香,似在耳边萦绕。

    她凄然冷笑,别了,深宫,别了,所有的恩怨。曾经所有的甜蜜,冷酷,悲哀,忧愁。她心爱的璋儿,她曾经有过的一切。

    身子渐渐的冰凉,眼前景物支离破碎。寒风拂过她的身躯,笼住呼吸。

    “如太妃薨了,如太妃薨了!”哭喊声传来时,流熏随了宫娥们向偏殿奔去。

    方春旎静静的躺在榻上,神容安祥。她一身大妆,墨色镶金边的袍子,透出一张美人脸冰冷毫无血色。

    “果然是个有刚性的女子。”端贵妃赞道。

    景璞踱步过来,那脚步声沉稳,一步步似踏在人心头。

    “也是如常所愿,死得其所。”他说,“既然她一意追随先皇去,朕就成全她。”

    一句话冷冷的,掷地有声,流熏忽然觉出些不祥。榻边的两个小皇子哇哇的痛哭失声,“母妃,母妃我要母妃呀!”

    “昔日秦始皇殉葬有兵马俑。不如将如太妃的尸身”景璞冷冷的目光扫向流熏,一字一顿,“泥封做陶佣,伺候先皇身边千秋万代!”

    流熏一个寒战,她牙关发抖。她难以置信的望着新皇景璞,恍然大悟。

    方春旎医术高明,如今自尽,没了脉息,真嗣假死尚有待推敲。或是方春旎为自己寻了退路,要以“死”逃离宫廷。而景璞终究不肯放她,想出如此刁钻歹毒的法子,将计就计的杀了她。

    “不,不可!”流熏惊道。

    “熏儿!”景璨忙去阻拦,怕她造次。

    流熏惊愕的瞪大双眼摇头,“旎姐姐的魂魄被封去陶土了,不得转世投胎,不得安宁。”

    景璞冷冷一笑,手指方春旎道:“她,生生世世,是先皇的女人,只能是先皇的女人!伺候先皇,是她的福分。”

    他挥手对殿外吩咐,“来人!”

    “不,不要!”流熏被景璨紧紧拉住。

    梦里,流熏哭喊惊醒。她似看到那一把把湿黏的陶土一把把拍去方春旎清俊的面颊上,将她的七窍封死,不得呼吸。活生生的将她封去泥土里,永世化为陶俑。孩子们在一旁凄声哭喊,流熏急得伸手去阻拦,可是就差那咫尺的距离,却无力回天。

    醒来时,景璨在她身边,扶她起身问:“饿不饿?可想吃点东西?”

    流熏惊得一把抓住他的手腕问,“景璨,快,救救她,救救旎姐姐!不要!”

    景璨深深抿唇,握住她的手宽慰,“她去了,她本是服毒随了先皇去了,躯壳算不得什么。不要自己徒自伤悲。”

    流熏的脸色惨白,愕然的望着他,清凌凌的泪垂落。

    博山炉里袅袅着沉香,散如云雾。仿佛看不清了彼此。

    他轻声问:“宫廷,是不是太过无情?”

    她的手紧紧抓住锦衾,默然无语。

第601章 【番外】夜审() 
刑部大牢,沈奇被推到大堂,立足未稳,水火棍就打在他胫骨上。他飞跌倒地,嘴啃一口土,狼狈不堪的费力爬起,口中喊叫,“我是沈中堂,我是朝廷一品大员,奴才休得无礼!”

    狱卒们嘿嘿冷笑,“沈中堂,如今您是朝廷囚犯。赵王谋逆的同党,一品大员又如何,就要人头落地!”

    沈奇惊惶的抬头四望,忽然望见当中的案子前正襟端坐一人,官府整肃,一张如玉的面颊冷若霜雪,眉目清秀。他也不抬头,把看手中的案卷漫不经心问:“堂下下跪的,可是犯官沈奇?”

    沈奇惊得眸光敛做一线,那堂上的人,可不正是昔日那小乞丐,后来的探花郎沈孤桐?那个鬼影一般纠缠他的孩子?

    “将赵王同党带上来!”沈孤桐一拍惊堂木,吓得沈奇周身一抖。平日与人为善小心明哲保身的他,不知如何被卷入这场纷争灾难,他同赵王并无勾结,如何把他偏偏牵扯进来?

    “我要见皇上,我要见皇上,我要”沈奇瞪大眼,还不等喊完口中的话,就听一声惨叫,刽子手手起刀落,一颗血淋淋的人头飞来他的脚下。

    “啊!”他惨叫一声,吓得周身酸软,险些瘫倒在地,他周身瑟瑟发抖。

    沈孤桐冷冷一笑,摆摆手,侩子手又举起大刀,沈奇吓得闭眼。

    这一次,一声闷响,噗嗤一声,一股滚烫腥粘的液体扑去他面颊,慌得他一睁眼,满眼血色,是他掉了人头窟窿冒血的躯体,晃一晃直挺挺的倒在他面前。

    他惊得要发狂,拼命抓挠自己的头,摇头大叫:“我没有造反,我没有造反,我没有”

    沈孤桐一笑,摆手示意众人退下,只在清冷冷肃杀的大堂上,探身下书案笑望他问:“沈大人好忘性,莫不是忘记了当年,如何将我送去那男娼馆子?伤天害理,逼死我娘。”

    “你,你娘,你娘是谁?你为什么总纠缠我?我根本不认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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