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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部分

望族闺秀-第35部分

小说: 望族闺秀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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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罢就要挽起流熏的手就向前去。

    流熏心头一动,难道爹爹看出了她同旎姐姐掉包救哥哥的诡计,得了暇同她清算旧账来了?行了几步,出了庭院,流熏辨别方向不是父亲的书房,忙问:“这是去书房吗?”

    “养浩轩。大小姐莫耽搁了,老爷候着呢。”

    流熏不觉一怔,爹爹传她去问话,却不是在爹爹的书房,反是在祖父的书房养浩轩,这是何意?

    看秋彤姐姐眸光里分明含着隐隐的笑,流熏心头一动,她不多说,她也不便多问,笑吟吟吩咐丫鬟:“丹姝,我去看看就回,你们候在这里,不能让爹爹等急了。”

    流熏随着秋彤去往祖父的书房养浩轩,已是天色将暮。庭院里两株罗汉松满是洁白的树挂,婆娑冰莹很是可爱,雪气清凉润肺,更令人神智一清。

    远远见几名护院在廊下按到寻回,那是祖父的四名护卫,如临大敌一般不许人靠近。

    “秋彤姐姐,祖父何时回京的?”流熏眼前一亮,脱口问。

    秋彤一笑,看着两名在庭院逡巡的护卫,赞一句:“大小姐果然聪颖。老太爷才从宫里回来。船在通州才靠岸,宫里就传来皇上龙体欠安的消息,急召了老太爷入京去面圣。就回来晚了些。”

    “这么急?”流熏嘟念着,心里寻思,莫不是皇上有什么十万火急的事儿,定要在祖父才回京城未及落脚,就召进宫里去商议?

    转念一想,更觉得奇怪,祖父回府这么大的事儿,府里定然人声鼎沸涌出府门去列队相迎,可如今悄无声息的,莫不是不想声张惊动众人?竟然还神神秘秘的拿了爹爹的旗号传她去问话,这是什么意思?

    想到此她心里未免有几分忐忑。

    看了流熏一脸戒备的模样,秋彤掩口笑了,取笑她说:“可见是做贼心虚的,速速去吧。”

    谢阁老府,如今是朝中举足重轻的所在。这些日子祖父避嫌不在京城,谢府却依旧车水马龙,宾客如云,所为何事,流熏心知肚明。

    二人絮絮的说着,才到廊下,忽见侍卫们分立两厢,书房内父亲谢祖恒闪身出来,让着一位头戴雪笠,身披松软的玄狐皮斗篷的人,也看不清脸色,只听了一声咳嗽,秋彤慌得拉了流熏闪去一旁垂首低头。

    来人也不看她们,一边走一边摇头对身旁紧随送客的谢祖恒说:“中堂大人该是好好生劝慰阁老大人,这圣意已决的事儿,阁老大人何来如此的固执呀?”

    这声音,是宫里的公公,流熏偷眼看到一张白面无须的婆婆脸,褶皱里的笑容都透出几分高深莫测,流熏认出,这是皇上身边的牛公公,入宫那日她曾见过的,他如何在这里?

    谢祖恒口中喏喏,步伐去稳健从容,直送了那宫里的公公出了书院去。

    流熏的步伐踟蹰,祖父才回府,一路上舟船劳顿,必定疲乏,可偏偏传了她去见。

    “只我一人么?”流熏讪讪地问,心想莫不是这几日府里被她闹得鸡飞狗跳的,祖父听闻了什么,要兴师问罪。她平日最惧怕祖父,祖父和善时任凭她在怀里揪胡子,若是严肃时可是虎啸深林,家里从爹爹叔父们畏惧严威,无人敢大口喘息。

    秋彤立在廊子下,接过仆人递来的一盏参汤叮嘱流熏:“熏姐儿,只你能去劝老太爷进膳了。老太爷的性子犯了,他要绝食死谏皇上!”

    “绝食,死谏?”流熏眸光里满是惊愕,才祖父回府就显疲惫,如今什么事儿竟然到了绝食死谏的地步上?

    “才宫里又来人了,耽搁了许久,劝了许久老太爷誓死不肯推举新太子呢。”秋彤担忧的说,“可是皇上有旨,百官举荐太子,离最后的期限将近,九成的朝臣都递上折子了。老太爷抗旨,这可是死罪!”

    原来祖父是同皇上杠上了!流熏哭笑不得。

    祖父多少有些道学先生的迂腐,前世里因太子景瓍被废,祖父同皇上师徒君臣就起了争端,祖父主张治病为本,而皇上一意孤行,绕开了祖父这当权阁老和礼部,一纸圣旨便昭告天下废黜太子,无法挽回。

    祖父当庭叱责皇上此举有违祖制,不合礼法,一怒之下辞官告老还乡,皇上不准。才有如今祖父回天无力,撒手云游去了。

    若是臣子敢逆鳞触怒皇上,早被抄家灭门,但因谢家世代首辅重臣,群臣之首,多年对皇家鞠躬尽瘁,皇上也没有怪罪。

    如今祖父归来,恰是皇上下旨举荐新太子的期限将至,百官翘首相望观察祖父的动向来推荐新太子。若是祖父执意抗旨不做举荐,那是欺君之罪;若是让祖父举荐新人,祖父一定不肯另保新的储君。这可是两难了。

    当年,太子被废,谢府被牵扯深陷进这泥潭,她还依稀记得。

    秋彤一笑,也不理会她,只对书房内小心翼翼地通禀一声:“老太爷,大小姐来给老太爷请安了。”

    撒花红锦帘被风吹拂,坠脚的两头银蒜一晃一晃的,就在流熏绣鞋旁,晃得流熏反有些心神不宁。

    也听不到说话声,偶尔传来祖父几声咳嗽。

    “爷爷,熏儿来了。”流熏立在帘子外恭声报门。

    这才听到祖父一声叹息,嗽嗽喉咙吩咐一声:“既然来了,就进来吧!”

    六尺长黄花梨书案,红檀木太师椅,祖父谢廷尧斜靠在椅子上,手指在桌案上轻叩出匀促的响声,若有所思。他眯着眼打量一眼流熏,疲乏的揉揉额头,并不开口说话。

    流熏反是被他看得心里发毛,进退不得。

    她的余光一眼瞟见坐在两侧圈椅上的二叔谢祖慎,四叔谢祖怀,各个神色肃穆,似出了什么大事。屋内空气紧张得令人窒息,流熏的心一沉,笑容也就散去。

    依理说,长辈们有正事在谈,她该告退才是。流熏向叔父们见礼,然后堆出恬然的笑说:“祖父此行可还一路身体安健?熏儿看了周易,推算出祖父该是回府了,恰路过祖父房外,看到院里的护卫熏儿不知祖父同诸父有要事商议,那,熏儿先行告退,等会子在来?”她试探问,更看一眼秋彤气恼的目光,似在责怪她狡猾的临阵脱逃。

    祖父谢廷尧打量她,捋着银白的胡须,锐利的眸光中似要从她身上洞穿什么秘密。

    秋彤将一碗参汤塞去流熏手中,递她一个眼色。

    流熏缓步向前说:“祖父,一路舟船劳顿,吃碗参汤吧。熏儿伺候祖父。”

    府里人人尽知,祖父最是疼爱她兄妹二人,如此危难生死关头,这规劝祖父的重任就落在她肩上。

    祖父冷冷扫了众人一圈,哼哼的笑了两声,面容冷峻目光矍铄的大声嚷道:“老夫早已说过,老夫绝食死谏皇上!都退下,毋庸赘言!”

第76章 祖父2() 
四爷谢祖怀终于沉不住气,脱口而出:“爹,您老若要抗旨不举,这,这可是掉头的罪过呀!就是不为府里上下着想,好歹也要为俊哥儿和熏姐儿想想。覆巢之下无完卵呀!”四爷更是急得摩拳擦掌,求救的目光望向两位兄长,不知两位哥哥为何如此不开窍。

    “时危见臣节,焉能因一己之私而废了为人臣子的‘忠义’!”祖父话音坚决,他一手揉着发痛的额头,双眼望天,眸光里满是矍铄的坚定。

    呀,老爷子心意已决,还真是一心去赴死?流熏诧异地望一眼秋彤,再看父亲和两位叔父各个束手无策一脸难色。不过瞬间,她心里有了主张。

    流熏打量着祖父,心头一阵无奈,哭笑不得,祖父这倔强的模样令人哭笑不得。她乖巧地坐去祖父跟前的木杌上,轻轻吹着汤碗的热气,心想该如何点明倔强的祖父呢?前世里那立储之争的结局她是最清楚不过的。

    眼见祖父徐徐摆手示意她退下,眸光里透出几分回天无力的无奈。

    “抗旨不尊可是要掉头的大罪吗?”流熏抿抿唇单刀直入地问。

    “熏儿,放肆!”谢祖恒训斥流熏道,“一个女娃娃家,你懂得什么?”

    “爹,您听听,熏姐儿都明白这个道理,”四叔谢祖怀平日胆小怕事,又游手好闲只做个翰林院编修,如今他却急得坐立不安,“若是日后六皇子即位”

    “忠臣不事二主,岂能见异思迁?”二叔谢祖慎脱口驳斥,他也是祖父的追随者。

    流熏心头暗恨这些迂腐之人,因她深知这立储之争的谜底,所以如今看祖父和叔父们的固执及朝廷百官惶然不安随波逐流的闹剧,更觉得可笑。

    她倏然起身问:“那熏儿敢问二叔父,当今天下,谁是‘主’?”

    一句话,众人愕然,祖父诧异的眸光望向她。

    流熏毫无惧色的朗然说:“家无二主,国无二君。叔父口口声声不事‘二主’,难道除去了皇上,当今朝廷可还有什么别的‘主子’令二叔父誓死效忠吗?”

    这番话看似敲打二叔父,其实这番话是点拨祖父。真正的朝堂上的主子只有皇上一人!皇上要立哪个儿子,废哪个儿子为储君,可还用他们去左右?

    二叔口舌打结一不般,张张口竟然无言以对。

    “熏儿,放肆!”父亲谢祖恒喝止,但目光里却透出几分意外,深深地看她两眼。

    祖父却摆摆手,眸光迟疑地打量流熏对谢祖恒说,“让孩子说下去!”

    她继续说:“立储、废储都是皇上乾纲独断的事儿,不知祖父寻死觅活的要忠于废太子还是当今皇上?”

    一句话振聋发聩,谢祖恒虽然厉声呵斥:“熏儿,放肆!”

    但心里也暗叹旁观者清,一个女娃子竟然道破天机,眼见老太爷的眸光里散去执着,透出些隐隐的迷离。

    一语惊醒梦中人。谢廷尧一阵沉吟,颤抖的手去摸流熏的头顶,揉弄着,若有所思。

    许久,谢廷尧苦笑了摇头无奈,摆摆手示意流熏退下。流熏这才长松一口气,轻轻一福随了秋彤出了门。

    立在廊下,秋彤忍俊不禁,拉住流熏的小手拍拍,低声说:“记你一功!”

    流熏眯了笑眼天真地望她,似在问:“怎么谢我呀?”

    忽然,屋内一声喊:“熏儿,回来!”

    祖父的话音严厉,莫不是刚才的话有什么不妥?

    流熏同秋彤互望一眼,迟疑地入内。

    二人才迈步进了屋,忽听“嘭”的一声,捶案的声音,流熏惊得抬头,见祖父脸色一沉,厉声呵斥:“你干的好事!”

    流熏一惊,慌忙跪下,心里寻思,祖父忽然大发雷霆之威,这是怎么了?

    她心惊肉跳,唇角一拉,做出小女子委屈娇柔的模样,“不知祖父因何事怪罪熏儿,熏儿惶恐。”

    “你惶恐?嘿嘿,嘿嘿”祖父几声冷笑。

    “听说,前儿个宫里的桂公公来府里赐珠花,回宫后对你是赞不绝口。”祖父说,冷冷的眸光俯视打量她,颇有几分怒意。流熏心头暗笑,不过是她那日略是小计,见招拆招就是了。

    原来是这事,流熏乌亮的眸子一闪,故作糊涂地答:“那日桂公公来府里,也不见夸奖流熏,倒是对四妹妹的慷慨和三妹妹的清雅乖巧夸赞过几句。”

    这个孙女,自幼他拿她当做孙子一般在身边养大,长孙子俊和孙女流熏自幼丧母,他格外心疼这对儿小兄妹。平日里,这孙女聪颖可爱,触类旁通,诗词文章都是学得极快,极有灵性的,若是生为男儿,定然能光耀门楣,做一番大事业。如今,这丫头满头的鬼心思都用在了家宅争斗上,还真真屈才了。

    祖父谢廷尧剩下的都是冷笑,笑了看看儿子们,然后悠然地侧身倚在书案,手指轻叩了桌案问她:“哦?那你可知道,此次桂公公来府里替太后赐花,所为何事?”

    流熏本想摇头再装糊涂,不过转念一想,六皇子要娶亲,求皇太后赐婚一事,也是府里众人皆知的秘密。

    她眸光一转忙说:“听喜姨娘说”她怯生生地望一眼送客归来的父亲,心想既然要抓这口快传话的,那就抓喜姨娘做靶子吧。

    “喜姨娘说,八成是宫里的六皇子要纳妃,怡妃娘娘求到了太后赐婚,这才赐珠花在各大府里遴选”

    见她说得坦白,祖父又是一阵冷笑,指了她看着诸位儿子,竟然哭笑不得的说不出话,然后骂一句:“蠢材!蠢材!”

    见祖父频频摇头,流熏心想,自己本对那六王妃的位置毫无觊觎之心,无奈祖父猜疑了她有意争夺。她忙说:“熏儿自知无才无德,情愿在府里伺候老祖宗一辈子,无心于此的。”

    “哦?那你倒是觉得,你这些姐妹中,谁更合适这王妃之位?”祖父步步紧逼顺了她的话问。

    流熏却是糊涂,这事儿问得奇怪,婚姻大事,岂是她一小女子所能想的?但她眼前浮现了怡贵妃母子那嚣张的嘴脸,六皇子那一脸雍容亲善的笑意下暗藏的阴险。

    她顿顿声说:“孙女愚见。若是平日里,能攀上皇亲自然是各府求之不得的好事。只是此时,朝局不定,皇上正着百官推举新太子的人选,六皇子此刻急于娶亲怕是”

    她随口一句话,余光仔细察看祖父的脸色,就见祖父一张原本满是嘲弄奚落的面颊顿时敛做肃穆的颜色打量她,似有疑虑,督促一声:“继续讲!”

第77章 道破天机() 
流熏自嘲的一笑,“不过是孙女胡思乱想的。祖父不在府的这些日子,孙女日日伴随祖母身边,发现近来府里的客人川流不息的,便是父亲都避去了宫里,来往送客的事儿都累了二叔父和四叔父。”流熏见祖父的眸光里有着默许,深深抿嘴说,“说来奇怪呢。孙女不过偶然听了母亲和婶婶们议论,说是为了推举新太子一事,这些官员才入过江之鲫凑来谢府,不是来拉拢的,怕就是要探探祖父的口风吧?可若是此刻谢府出了一位女儿嫁给了六皇子除非,皇上默许,否则,熏儿以为不妥。所以桂公公来府里赐花那日,熏儿自作主张,驳了四妹妹,试图拦阻她过于冒进。毕竟祖父未回府,爹爹没发话”

    一番话振聋发聩,谢老爷子一拍桌案倏然起身,吓得流熏俯首请罪说:“熏儿信口胡言,爷爷息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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