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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部分

望族闺秀-第54部分

小说: 望族闺秀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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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合欢一时语讷,支吾片刻哭道:“这,奴婢见是大少爷,才不敢声张。只得忍气吞声。”

    “人从后背扑来,夜黑,你如何知道是大少爷?”流熏步步紧逼。

    “流熏,一个女孩子家!”封氏喝止,一副威严的口吻,却是怕她节外生枝。这女儿的本领她是领教过了。

    “奴婢看清了,是大公子没错!”合欢支吾,已经有些神慌。

    “看清了人?莫非书斋里掌着灯?”流熏嬉笑了问,“大哥果然色胆包天了!你才说是黑灯瞎火中”

    合欢也被这一句反诘问的惊了,记不住自己才说过些什么。

    “不,书斋里暗黑,却有月光可以看清的。”合欢随机应变着,眸光慌乱。

    流熏笑了起来,扫视一众人一笑道:“你才说,冬月二十三那夜,大雪漫天,人迹稀疏。哪里来的月光?”

    一句话,合欢哑然,惊得看向了金嬷嬷。

    金嬷嬷见势不妙,眸光一转,忙对合欢悠悠地问:“或许是借了雪光呢?”

    流熏更是一笑奚落道:“合欢才说书斋里窗门紧闭的”她诡诡一笑吃惊道,“合欢,依你这么说,莫不是哥哥果然禽兽,和你在雪地里就迫不及待”

第117章 奸情4() 
众人哗然,谢府是世代书香,岂有子弟如此禽兽?

    谢妉儿听出些端倪,她搂紧了谢子俊说:“俊儿不怕!姑母为你做主!”

    封氏见势头逆转,若要再纠缠下去,怕是要牵扯出她来。她忙语重心长地劝说:“老爷,俊儿年少,就是有不妥的地方,老爷还是要晓之以理,慢慢教导。今儿是母亲的寿宴,不宜彻查此事,还是明日再审。”

    她越是替谢子俊遮掩,就越发令人相信谢子俊酒后乱性奸污合欢属实。

    流熏早已识破她的诡计,明理懂事地说:“爹爹,此事事关谢府家门清誉,非但要查,还要彻查到底!否则祖母今夜也难以安睡了。”

    封氏立刻显得不如流熏一个孩子明事理识大体。

    “不如先从那夜当差守学堂的家丁开始讯问。”流熏提议。

    看到孙女镇定自若的眸光里透出几分坚定,谢老太爷在一旁点头说:“就依熏儿!”

    不多时,几名家丁被带到,一行跪下。

    流熏问:“老太爷有话问你们几个,要如实回答。不得隐瞒。”

    家丁连连称是。

    “冬月二十三那日,姑奶奶大寿,你们自然也没有少吃寿酒,要知道吃酒误事可是犯家规的。”

    “奴才不敢,奴才那夜不曾吃酒,请大小姐明察。”几名家丁七嘴八舌地争辩,信誓旦旦叩首托说不曾喝酒误事。

    “那夜,你们看守书馆,可曾见有人深夜出入书馆?”流熏问。

    家丁寻思片刻,禀告说:“那几日沈先生不在府里,书馆里散了学就无人影的。那几夜天冷,奴才们锁了一个门,只留了一道门进出,半个时辰去查一次火烛,不曾有人来往。”

    “那夜可看到了大少爷去书馆走动?”流熏追问。

    家丁们相继摇头,异口同声地否定:“并未有人来过书馆,只是晴小姐手下的丫鬟去寻个丢失的手炉,奴才并未阻拦。”

    “可是她?”流熏指着合欢问家丁,家丁瞧了一眼,连连点头。

    再无旁人进过书馆,便是大公子和沈公子也不曾去过出事的所在。众人面面相觑,真是咄咄怪事,莫不是合欢撞见了鬼?

    “不过”一名家丁猛然扬起头来说,“那夜,曾有一黑袍人来过,他拿了大老爷的腰牌去书斋。”

    “你是说大老爷的腰牌?”流熏露出惊讶的神色,眸光诧异地望向父亲。谁还能有父亲的腰牌呢?众人更是狐疑。

    谢祖恒更是神色一愕,眉头一皱。

    “是,是大老爷的腰牌,奴才们认得,才不敢阻拦,当时奴才还犯了寻思,那墨色斗篷蒙头,看不清面目,只举起腰牌在奴才们眼前一晃,一言不发就进去了。奴才们怕是大老爷有机密事儿,不敢多嘴去过问。过了多半个时辰,黑衣人匆匆的离去,又过了一盏茶功夫,合欢姑娘低头风也似的哭着跑了出去。”

    惊讶声连做一片,啧啧不止。

    流熏望向跪在一旁的合欢。是非曲直,只有合欢自己心知肚明。

    “合欢,你大胆!分明被旁人奸污失了身子,反是将错就错赖上大公子借机当姨娘,你是何居心!”流熏喝问。

    合欢慌得摇头,惊骇不已。她不敢看流熏那锐利雪亮如剑的眸光,仿佛直刺进她的心里。

    “或是你同人通奸,反来诬陷大公子,让谢府担着罪名,这是要送官过堂打板子的!”流熏吓唬道。

    合欢神色恍悟,呜呜地哭了说:“是是是那夜”

    戏是演不成,反成了自己被陌生男子奸污了,还诬陷府里的少爷。合欢目光呆滞,分明心中有鬼,如今也无法辩解。

    “是奴婢记错了,那夜是在大公子的卧房,是大公子的卧房里”合欢极力分辩着。

    “深更半夜,你去大公子的卧房做什么?”流熏悠悠地问。

    “是,是大公子约了奴婢去的,奴婢不敢不从命”合欢低个头呜呜地哭着,“大小姐,合欢一个下人,可以是清白人家的女子,平白的不会拿这种事儿来坏了自己的清白。”

    “你肯定,是在哥哥的卧房被哥哥奸污?”流熏一声问,合欢惊得一个瑟缩,偷眼望着流熏。

    流熏笑了:“小姑母寿宴那夜,寿儿作证,哥哥一夜未归宿,人不在房里。我也知道哥哥那夜去了哪里。”

    众人皆惊。

    “熏儿,你可是知道什么内情?”老太爷厉声问。

    流熏眸光里透出几分黯然道:“岂止熏儿知晓,舅父舅母也知晓的。”流熏怯怯地望一眼在坐的舅父江昊天和舅母,原本面色无光的二人也望向了流熏显得诧异。

    江昊天是流熏的亲娘舅,更是谢阁老的弟子,流熏的生母过世后,就不来谢府走动。

    流熏肯定的说:“才寿儿一提,熏儿也记起来。姑母寿诞那夜,哥哥按理要去堂上拜寿。可哥哥身有棒疮,不肯去抛头露面惹人耻笑。哥哥一时伤痛难忍,就同熏儿提起生母的模样,边说边是流泪不止。熏儿那时想,就是哥哥如此去拜寿,悲悲戚戚的样子反是扫了姑母寿宴的喜气,就擅作主张,让哥哥去舅父家暂避一日,也免得拜寿登堂见外客生出尴尬。原本是让哥哥傍晚回府的,可谁想舅母垂怜,见哥哥伤得可怜,就不舍放还,留哥哥在舅父府中宿了一夜。哥哥是拂晓才偷偷回府的,事后熏儿怕爹爹怪罪,就吩咐小厮们隐匿未报。”流熏娓娓道来,观察众人的神色,恍然大悟般的议论纷纷。

    “舅母可以作证,”流熏期待的目光望着舅母。舅父江昊天身为礼部尚书,自然不愿意自己的亲外甥当众出丑,受人指背,况且封氏的嚣张他们早就看不惯。

    舅母江夫人眸光一转忙应了说:“我记起来了,是有一日俊儿忽然来到家里,他舅父不在府中,我见那孩子腿上棒疮冻疮溃烂不治,想起死去的小姑临终重托,就越发不忍不顾这孩子。我寻了郎中来给俊儿擦洗伤口,听俊儿哭诉说,是因为他继母打扫庭院,竟然撤了佛堂里供奉着的他生母的牌位,扔去了废物堆中。他一时出言顶撞几句,触怒了父亲,被父亲重责”

第118章 雪冤1() 
原本备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拂得颜面无光的江夫人,借机将满腹的牢骚发了出来。

    是曾有这么一日,她留了外甥子俊宿在江府一夜,但那绝不是冬月二十三那日。

    如今她将错就错地说出,也借机抖落出谢子俊遭屈打的事实。

    众人黯然无声,老太爷眉头一皱忽然问儿子谢祖恒:“你不是说,俊儿冥顽不灵出言不逊辱骂嫡母,才教训他的吗?如何封氏要将江氏的牌位扔出门去!”

    为人儿子的,谁能容忍如此对待母亲?

    继母刻薄,竟然将前妻的灵牌乱扔,还挑唆老爷责打前妻之子。封氏面色大变,尴尬不已。

    封氏哑口无言解释说:“儿媳不知”

    她忽然觉得前所未有的威胁和恐惧,如今若是一招不慎,会将她跌进万劫不复的悬崖。封氏急忙抢话分辩:“可是,媳妇只是尽职尽份,从未在老爷面前说过大公子半句不是,便是大公子对媳妇出言不逊,媳妇也是不明究竟,不知老爷如何得知此事,对大公子动了家法媳妇闻听可是去苦苦相劝的。”封氏落下几滴凄楚的泪,仿佛丈夫脾气暴躁,她做继母的夹在中间难以做人。

    说罢,她忙转向老爷含泪地劝道:“老爷,今夜之事,就不必再查了,查来查去,倒让人觉得是为妻的刻毒。

    “是不必查了,此事还不是和尚头上的虱子,明摆着的吗?”谢妉儿慨叹一声拿捏的一笑,拿出了一家之主的架势替老夫人问封氏:“合欢这贱人如何发落?”

    老夫人说:“寻个牙花子打发了就是。”

    合欢惊急得哭告:“太太饶命呀,四太太,救救合欢,金嬷嬷!”

    慕容思慧无心恋战,只求自保,哪里还顾得了合欢一个小丫鬟。

    情急之中,合欢急得哭道:“老太爷,老寿星饶命。是喜姨奶奶她要合欢去勾引大少爷,谎称合欢身怀有孕,好让合欢开脸做姨娘的。那夜里大少爷是醉了,可是同合欢什么都没做。”

    “喜姨娘去了地下,你说什么,她也无法同你对证了。”流熏冷冷嘲笑,大夫人一脸愠怒地望着她厉声道:“拖下去!”

    “不,不,夫人,合欢不是,合欢冤枉呀!”合欢急得辩解,无助地四下张望,忽然扑上前一把抓住了一旁的谢子俊摇着他的臂央告:“大公子,求你救救合欢。合欢错了,合欢不该胡言乱语,可是那都是”

    “住嘴!”大夫人呵斥道。

    “老夫人,老夫人,”合欢声嘶力竭的哭求。

    流熏笑了说:“这丫头,看你急得,大变活人呢。一会儿这样,一会儿那样的。本也是无妄之灾,”她叹气一声对姑母说,“姑母,不如寻个小厮配了吧,合欢伺候二妹妹辛苦一场。”

    四夫人脸色青紫转白。

    沈孤桐的眉头拧成一结,吃惊地打量流熏,眼前一张秀美天真的容颜,如今看来那么的陌生。流熏却对他莞尔一笑。

    谢妉儿一笑幽幽的说,“本也不怪她。什么主子挑唆出什么奴才来。主子能爬上爷的床开脸当姨娘,日后府里的丫鬟可不就人人效仿去一步登天了。依我说,日后这种口子就不能开。”

    明里骂喜姨娘,暗中在骂慕容思慧。

    “可是那带了爹爹腰牌的黑衣人奸污了你?”流熏困惑地追根刨底。她清凌凌的眸光望一眼父亲,眼眸蓄泪噗通跪地贴在父亲膝下说:“爹爹,求爹爹开恩。哥哥顶撞爹爹和母亲,是哥哥的不是。可是哥哥是爹爹的骨肉呀。哥哥无意靠父辈荫庇谋官职,所以才一心去考科举,求爹爹饶哥哥一条活路。”

    满堂震惊,无数诧异的目光望向了谢祖恒。谢老爷的腰牌,若非是他亲手发给黑衣人,还有什么人能擅自拿去行事?

    “你这丫头,许是什么人偷偷摸摸的拿了你爹爹的腰牌做鬼呢。”谢妉儿阴阳怪气地提醒流熏。平素里还有谁能靠近老爷身边呢?话音抑扬顿挫,针针见血,直指封氏。自古姑嫂难和,谢府也不例外。

    人说寡妇门前是非多,这位三姑母可是不是个好相与的主儿,平日里仗着老夫人的偏宠,几位嫂子都不放在她眼里。只是她昔日做女儿时,同流熏的生母江氏相处得颇好,因此对流熏的哥哥谢子俊偏爱异常。

    “你,你这话是何意?”封氏忍无可忍,谢妉儿也太猖狂了!

    谢妉儿怒发冲冠般倏然站起,怒意满脸地指着封氏呵斥,“哪里有你这样狠毒的继母,时时刻刻要置前妻之子于死地,简直是蛇蝎心肠!哥哥虎毒不食子,那腰牌除去枕边人,还有谁能神鬼不查的偷了去!”

    封氏被谢妉儿突如其来当了众人面前挑衅的一骂,立时哑口无言,她胀红了脸,愕在原地,她又气又急指着谢妉儿忿然质问,“你一个嫁出去的外姓人,轮得到你在谢府训斥我?”

    “姑奶奶莫动气伤身,细细问明白莫冤枉的好人。”封氏的嫂子封舅太太毕竟见多识广,一见小姑子当众失态被将了一军,忙陪给笑模样上前劝解着。

    “好人,她是好人?她屡屡刻薄俊儿,我就早看不过了!”谢妉儿不依不饶,“我谢家的名声都要败坏在这毒妇手里了!”

    “妉儿,休得无礼!”老夫人忍不住制止一声却是双眸含泪,虽然也替孙儿委屈。但毕竟女儿是嫁出的闺女,谢祖恒毕竟是谢家长房长子。

    封舅奶奶见状忙上前拉劝封氏说:“妹妹,你是不知,还是不查?若是下人们欺上瞒下,你可是要好好管管了。”她明训暗助的帮着小姑子封氏。

    谢妉儿却是不肯罢休,对老夫人嚷着:“娘,您老还看不出吗,她这是容不下谢家的子孙呀,爹还指望俊儿这嫡长孙金榜题名,她却煞费苦心要害死俊儿!”

    “妉儿!”谢祖恒颇是气恼上前阻拦,谢妉儿捶打了哥哥哭道:“我嫂嫂临终时吐着血也挣扎着求你善待俊哥儿和熏姐儿,哥哥你都忘记了吗?哪里见过你这么耳根子软的男人呀!”

    妹妹气急败坏的一句话恰戳在了谢祖恒的痛处,面露尴尬。

    再看流熏和子俊一对儿小兄妹双眸噙泪,已经抱在一处悲戚。

    封氏气得脸色煞白如纸灰,哆嗦着唇指着谢妉儿竟然说不出话来。一口气险些将自己噎死。

第119章 雪冤2() 
一旁的三皇子景璞只把弄着酒盏悠然吃酒,仿佛在看一场好戏,不起身告辞,也不发一言。流熏留意到他的神情,他那熠熠的眸光恰也寻味的望着流熏,对她一笑,眸光里透出几分尖锐,似洞穿人心。流熏心头一惊,这位三皇子,倒是个厉害的人物。

    “妉儿,不得对你嫂嫂无礼!”老夫人训斥,毕竟当着宾客,更有小辈儿们的面,真是家丑难言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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