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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部分

望族闺秀-第62部分

小说: 望族闺秀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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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宫里一场惊变,波诡云谲,竟然原本继任太子呼声最盛六皇子景琛忽然中途折翼,即将冲上云端,不过咫尺之遥忽然被一鞭子踢落尘埃,羽毛散落漫天,惊得众人目瞪口呆。此事不胫而走,不消一个时辰,市井皆知,茶寮酒肆中更是议论纷纷。

    大殿上异常肃静,众人垂头不敢言语。

    “太子可是回宫了?”皇上忽然冷冷问一句。

    一旁的大太监牛如海跪禀道:“三殿下奉旨去西郊上驷院接太子回宫,已到了景华门,太子回毓庆宫更衣,就来叩拜皇上、太后、诸位娘娘。”

    “不必如此麻烦,宣他过来!”皇上草草一旨,牛如海透出几分为难:“这”

    但皇上凌厉的眸光刺向他时,他乖觉的领旨下去。

    北风卷起白雪漫天,透出难敌的寒意。殿内虽然温暖入春,但人人的心头如结冰凌。

    满堂佳丽珠光宝气,衣裳绮丽如九天绚烂流云,但却小脸惨白,再没了先时趾高气扬的傲气。

    “阿嚏!”一声喷嚏声,慌得众人唯恐龙颜大怒,余光一看,竟然是十二皇子景璨,他揉揉鼻子嬉皮笑脸地说:“父皇,还是打发大哥去沐浴更衣再来拜见吧。大哥这些日子睡在马圈旁的毡棚里,怕是周身都是马屎味道呢。”

    “噗嗤!”忍俊不禁的人中众人有人破声而出。

    景璨更是不管父亲责备的目光和母亲端妃一旁频频的目光制止,他仍信口开河说:“熏晕了儿臣等也就罢了,冲秽了圣体可就不妥了。”

    “殿下!”牛如海拖长声音唤一声,对他挤挤眼示意他不要再闹。

    流熏低头忍不住笑,这十二殿下言语举动都是怪癖,假痴不癫的,这到底是真心怕臭,还是有意褒贬皇上呢?看他那一脸天真含笑的模样,流熏就越发的想笑。

    皇上的目光忽然停在她面上,想是看到她在笑,上下几眼打量流熏问:“倒是个率真的姑娘,你笑得什么?”

    流熏心想,如今若诚惶诚恐的一味请罪,反令皇上怪罪她,不如

    她从容地答道:“启奏万岁,臣女只是笑十二殿下的话好没见识。”

    “熏儿,放肆!”太后慌忙打断流熏的话,不想此女如此不知天高地厚。

    皇上反是饶有兴趣地摆摆手说:“让她讲,十二皇子的话,如何没有见识?”

    流熏扬起小脸,一脸天真的笑意说:“储君睡马厩,太子又不是始作俑者,昔日越王勾践若没有卧马厩为吴王执鞭牵马,卧薪尝胆,哪里就有了十年雪耻三千越甲吞吴的佳话?”

    一句话,听得皇上龙心大悦,眉头舒展,恰是替他在众人面前解围。他废太子,不过是为了磨砺太子,让太子居安思危,卧薪尝胆,是为人君父尽职尽责对储君煞费苦心的栽培。

    景璨翕翕鼻子,一脸不屑地晃个身子说:“当年越王勾践落魄当吴王马夫时,不是还亲口去尝吴王的粪便吗?”

    一句话惹得原本沉默的众人哄堂大笑,皇上伸手用手指戳了景璨的头哭笑不得地嗔怪:“朽木不可雕也!”

    既然是朽木,皇上还如此宠爱,也是难得。流熏偷眼打量这对儿父子,旷世明君,也有出尔反尔的时候,这对儿父子也是天下仙品,人间无处可寻其二的。

    流熏正在沉吟,就听殿外一阵脚步声,小太监扯着尖细的嗓音启奏:“太子殿下到,三皇子殿下到!赵王世子到!”

    众人的目光齐刷刷投向殿外。

    大殿外苍茫的雪色中渐渐行来一道白色的光影,一身素色的袍子,几乎同雪色相融,一张苍白无血的面颊仿佛被雪光淡了去,如一道烟儿一缕魂飘来眼前。前世里流熏曾见过这位废太子表兄,只是时日久了,都没有太多的印象。如今抬头一看,颇是眼前一道白光刺亮般令她一惊。

    清癯的面颊惨白,但一双细长的眸子却极亮,眸光温和沉稳,如那道微长平缓的寿眉一样,显得与世无争,飘然天外。同传说中那位荒诞不经,结党营私,大逆不道的太子的轮廓简直大相径庭。若是在宫外庙集上擦肩而过,她一定以为他是个吟啸山野超然世外的书生隐者。虽没有魏晋名士的狂狷,但那副骨子里的清傲如雪中白梅,是天然流露,并非那些自诩清流的名士做作装来。流熏的眸光落在了他身旁的世子景珏身上,同样的一袭白袍,潇洒出尘,不知为何,流熏心头噗噗的一阵乱跳,眸光反是忘记了礼数滞在了这对儿兄弟的面颊上,那神态举止如出一辙,如谪仙一般。

    太子进殿,撩衣跪倒叩拜皇上,口中称着:“儿臣不孝,本已无颜见父皇、皇祖母,蒙父皇恩赦,实不指望”

    太子话未说完,皇上忽然开口打算他的话吩咐一声:“平身吧。听太医说,你的病大愈,只是身子虚耗的多,宜静养调理些时日。”

    太子动动嘴还想再说,却被父皇一个逼视的目光慑住,终于将后面的话咽了下去。倒是流熏心里好奇,太子想说“实不指望”什么?皇上又为什么突然制止他?难道,太子要说,“实不指望再坐储君之位”。流熏心头一阵狐疑。

第136章 良娣1() 
还有人不想当太子的?难道是废太子故意以退为进?若非如此,莫不是这废太子果然被巫蛊之术镇呆傻了,竟然不知被废黜的太子反不如寻常百姓,终身圈禁没有自由的。流熏心里疑惑更甚,那份好奇心倒是让她多觑了那太子景瓍几眼。看他文文弱弱的模样,不是掩口咳嗽几声,风中透出弱不胜衣的身子单薄。

    皇上的眸光颇有些愧欠地打量太子,流露出一分舐犊情深。旋即,皇上的眸光又转向了太子身后来交旨复命的三皇子景璞和世子景珏赞一句:“你们差事办得不错!”

    景璞沉个脸不作一声,倒是景珏谢恩起身时含笑敷衍几句,眸光偷偷一瞟,从流熏面颊上掠过,透了几分志得意满的调皮,仿佛顽童的把戏得逞,掩饰不知那份促狭的欣喜得意,他唇角一抿,模样颇有几分可爱。自幼里,珏表兄就生养在谢阁老府,姑爹赵王爷征战边关,无暇顾及这个儿子,就留了珏表兄在谢府同流熏的哥哥子俊一道读书习文。

    皇上没有留意她们兄妹,反是眸光审视太子许久,才捋了胡须思忖着对一旁的太后说:“也巧了,去年里,太后仿佛还提及,要趁了开春的群芳宴盛会京城淑媛齐聚宫廷的时候,也为太子选了一位贤德温淑的良娣,协助端贵妃和怡贵妃打理后宫。”

    太子良娣?那可是太子侧妃。众人惊讶的目光望着皇上。流熏心想,莫不是皇上冤枉了太子,自觉有愧,为太子寻个美人来做补偿吗?

    只是,协助两位贵妃娘娘打理后宫事宜,那可该是太子妃份内之事。太子妃年宝龄是护国公年定骁之女,大将军年居汉之妹,也是去年因废太子一事,年府遭了牵连,被罢官免爵褫夺了兵权。如今皇上赦免了废太子,可只字没有提太子妃的发落。如今又忽然提起给太子纳良娣的事儿,怎么不令人生疑?

    倒是皇太后笑了说:“宫里好久不见如此热闹了,多些人说话,总是好的。”

    景瓍本就惨白的面色渐渐的更是灰白,他愕然地望着皇上,更彰显那双乌亮如深洞的眸子,惨然地凝视皇上,静静撩衣跪地启奏:“父皇开恩,都是儿臣不孝,有负父皇的栽培厚望,宝龄她不过是受孩儿连累,她”

    也不等皇上开口,皇太后淡淡地说:“她没有照顾好你,让你在东宫受了魔镇患了失心疯,就是她的失职不是?”尾音调高了几分,不怒自威。

    似是知道于事无补,景瓍眉宇间透出一股莫名的愁苦,虽不再争辩,但独守着那份落寞,单薄的身影立在空阔的殿堂上,那道影子被殿内的烛灯光拖得长长的。看来景瓍是不情愿纳良娣的,皇上和太后苦苦相逼。这景瓍分明是个多情的种子,自身尚不能保,还对妻子念念不忘。流熏忽然觉得他很可怜,不知为何想到了一对儿涸泽里挣扎着相濡以沫的小鱼,与其相濡以沫,不如忘情江海,可景瓍看来是做不到的。

    若得不到男人的一颗真心,便是嫁给东君当了皇后又如何?她觉得天下最可怜的女子就是长门赋的那个金屋藏娇的陈阿娇。空有金屋又如何?可惜四妹妹展颜和继母封氏还挖空心思觊觎这太子妃宝座,攀附六皇子,终究有今日败局。

    皇上的目光从太子身上挪开,扫视众人,含了一丝高深莫测的笑,似有什么玄机要透露,却又咽了回去。只是,皇上的眸光落在流熏那俊丽的面颊上时,却滞了滞,温然打量着流熏兀自叹了一句,“当年淳懿皇后便是人所共赞的京城第一才女,兰心蕙质出名门,江府明珠,果然不假。”皇上的眸光深深地望了流熏几眼,倒令流熏周身的不自在,一股冷风似阴阴的夹背而透,直袭每个毛孔。

    淳懿皇后是她的亲姨母,江氏的女儿,听说淳懿皇后过世得早,就留下了太子这一脉骨血,皇上自幼就颇是愧疚怜惜他。也因为淳懿皇后殡天的时日久了,后位一直虚空以待,日久天长,丝毫“淳懿”这个谥号也显得陌生。如今,被皇上猛然提起“江氏的女儿”,流熏心头一动,她的母亲更是江氏的女儿,如今如何皇上忽发感慨,提起了江家。流熏垂个头,百思不得其解,但愿是皇上信口提到,无心之词。

    皇太后在一旁接话说,“牛公公,还不速速伺候皇长子去沐浴更衣,等会子、宫里云霄阁摆宴,为皇长子洗尘压惊。皇上口谕,宫里的诸位皇子和公主都要来庆贺。”

    皇上若有深意地打量景瓍,眸光里透出几分慈祥,他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说,“否极泰来,介时,朕要颁旨”

    那眸光里含了隐隐的笑,似在说,有好事等着你,大大的好事!

    不用多问,一定是重立太子的诏书,太子归位,普天大庆。朝臣们顾虑的储君之位虚空一事总算有了了结。可不是天大的喜事?

    流熏淡淡一笑,心想,如今最大的喜事莫过于一棒子打落了意欲飞天的怡贵妃母子,还有那指望了鸡犬升天的封氏一族。前世里,若不是这些人居心叵测要谋位夺权,如何就毒害死了她的母亲,让她和哥哥成为孤儿。

    景瓍一怔,才要争辩什么,皇太后已经开口,“瓍儿!”声音却有几分暗藏的凌厉,令景瓍不敢多言恭敬的叩首徐徐退下。

    众人散去,只等着傍晚的盛宴,宫娥太监们人人喜气盈盈。

    流熏立在殿里,看十二皇子欢欢喜喜的扯了兰馨的衣袖说,“听说晚上盛宴要放烟花盒子,普天同庆呢。才我听到牛公公偷偷跟小太监们吩咐呢,说父皇吩咐的,给众人一个惊喜,不许张扬呢。”

    “真得么?”兰馨将信将疑的问,圆圆的脸上宝石般乌亮的眸子透出几分稚气的神色。身后的小宫娥插话说,“听说皇上就要颁旨,重立太子呢。太子就要归位了。”

第137章 良娣2() 
“太子爷人好心性好,阿弥陀佛,果然是老天有眼。”

    宫娥们欢喜的议论着,兰馨拉住流熏的手说,“走,咱们喊上宁儿一道去看热闹。”

    正要拉了流熏跑开,忽见太监小贵子一脸笑眯眯的跑来说,“太后懿旨,非但宫里的皇子公主今儿去云霄阁同庆,就是诰命夫人和官眷望族闺秀都入宫来赴宴。才听说,谢家小姐们的车马都快到宫门了。”

    流熏心头一惊,这么快,看来皇上真是要大张旗鼓的为重立太子造声势。

    这才是几家欢喜几家愁了,不知多少联名保举六皇子的官员如今吃了憋,郁闷得恨不得一口气憋死呢。

    她趁了一片杂乱,寻了小贵子闪去一旁偷偷问:“才朝堂上,听说六皇子被皇上叱责了?”

    小贵子机灵,自从上一次宫里裂冰遇险同流熏生死与共后,仿佛成了流熏在宫里的耳报神,他左右看看无人,轻声笑了说:“岂止呀,被骂得狗血喷头还有许多大臣,还有位须发皆白的余大人,吓得双股战栗,出殿门时被门槛一绊摔个狗啃泥,门牙都跌落了。”

    流熏暗笑,却没心思听这些,偷声问,“礼部江尚书可说了什么?”

    流熏心想,不知舅父是否在皇上面前说了些什么,如何皇上忽然提起了江家?

    小贵子拍拍额头想想说,“朝堂上很乱,没有保举六皇子的折子摆着手指头也能数过来,江尚书就是保举的三皇子。说来也奇了,什么人不好举荐,单单保举那铁面阎王?奴才还寻思着,这江大人莫不是糊涂了,可是皇上看了沉个脸许久没说话,打量了江尚书片晌忽然夸,说‘江昊天果然是个耿直不染尘泥的’,就没有再说旁的。”

    “耿直不染尘泥”果然是舅父江昊天的写照,可是没有什么引子,皇上因何如此感触提到了淳懿皇后和江家?流熏寻不到答案,却隐隐觉得此事同自己先关。

    怕人看到她同小贵子私下交谈,她忙打发了小贵子先离去,自己绕出去再寻兰馨公主,却早已不见了踪影,满庭院乱糟糟的人霎时间散得个干净。她倒生出几分好奇来。

    正在迟疑,忽然听到一声咳嗽,熟悉的声音,她寻思看去,长廊下几树参差的玉兰树下静静立着世子景珏,噙了笑,眸光迷离的望着她。也算是入宫来联手旗开得胜,流熏嫣然一笑走近前去。

    他打量她,眸光里满是温意,长吐一口气说:“让你受惊了。亏得熏妹机敏,否则那边”他做了个“六”的手势,“根深蒂固,怕难以铲动,为太子哥哥伸冤昭雪呢!”景珏眸光里泛出熠熠的神采,颇有些眉宇张扬,英气勃勃,他动情地说:“亏得你那法子妙,让我龙颜去给太子哥哥送冬袍去,这才触动了父皇对太子哥哥在上驷院被辱饥寒交迫的事儿深信不疑。”

    他说着,轻轻的伸手为流熏扶了扶鬓角斜滑的珠钗,那桂花油抿得齐整乌亮的鸦鬓,细腻柔和泛了淡淡珠玉光泽的小脸垂了眼,长长的睫绒一闪一闪的,得意中却透出几分内敛。嫣然道:“多谢珏哥哥成全呢!”

    这才是同仇敌忾,何必言谢呢?只是她偷眼看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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