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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

永恒尽末-第2部分

小说: 永恒尽末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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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地又是一阵颤动,狼群在惊慌中四散开来。头狼躲在最深处的草丛中凝视着那群向北疾驰而去的游牧民。它记得这些人,虽然已经有八年的时间过去了,但它依然记得他们的气味。那时它还没有咬断前任头狼的喉咙,它只是一只需要母亲奶水的小狼崽子。那群骑着马匹的游牧民从它眼前呼啸而过,只不过那时他们前进的方向是南方,它同自己的兄弟姐妹们颤巍巍的躲在母亲的怀里看着那些两脚行走骑着马的生物,他们每个人的眼里都闪烁着一种奇怪的光芒,那眼神让整个狼群都感到深深地恐惧。

    头狼在两年后才明白那种眼神——猎杀。当你把尖牙刺入猎物的喉咙中时,你就会很自然的露出那种眼神。

    头狼总是不清楚这个世界上的许多事情,但它现在却清楚一件事情,这群疯狂家伙的捕猎失败了。他们或许被自己的猎物击败了,就像几个月前,自己的五个同胞被陷入疯狂的野牛群杀死了一般。又或者是,新的猎手出现,夺走了他们的猎物,就像那群讨厌的猎豹和母狮,总是从狼群的嘴里抢走那些即将到手的食物一般。

    但不管怎么说,他们失败了,他们很恐惧。

    头狼停止了思考,越是思考饥饿感就越强,它再次尝试性的向远方眺望,那里依然没有野牛出现的迹象,空气中没有猎物的味道,只有飘荡的尘土和那些游牧民的恐惧。

    头狼抬起了头,长长地嚎叫了一声,它的妻妾子女和臣民们很快加入了合唱,这声狼嚎穿越了空旷的草原,向着远方那个它们所信仰的存在传去。头狼一边哀嚎着,一边望着头顶那片万里无云的蓝天,也许,它和它的族群即将结束在这个即将来临的冬天。

    同样为这个冬天而感伤的人还有匈靼人的首领夏西亚。这是个年近六十但依然壮硕的男人,他的双眼不大但充满了威严,几乎布满整个面孔的胡须因为岁月而变得灰白。他穿着匈靼人常见的兽皮短衫,裸露在外的肩膀上布满了正在愈合与新增的伤口,如果不是头顶那件象征着草原最高权威的黑曜石冠,他几乎与那些正在奔走的匈靼战士没有任何的区别。

    此时这个男人正下马伫立在临时搭建的大帐前,他的双目望向远方,溃散的匈靼骑兵与少量金发的格尔曼人正不断向他的营地涌来。

    夏西亚不甘地叹了口气,小心翼翼地取下了头上的石冠,这顶纯黑色的饰品做工粗糙,而夏西亚的头颅明显也无法适应石冠略小的尺寸,有些凸出的颗粒总是容易在夏西亚的额头上留下伤疤。在南方征战的那些日子里,夏西亚偶尔会想,为什么祖先们不像格尔曼人的国王们那样做一件纯金的王冠,或者简单点,像艾科洛那些肥胖的执政官一样,用橄榄枝做一顶舒适的帽子。

    在自己还是个孩子的时候,父亲总是爱与他说那些很久远的故事,那些故事久远到父亲都不太记得,只是含糊其辞的告诉他,这顶由黑曜石制成的冠帽从遥远的东方草原而来,他的先祖们带着它穿越大戈壁来到了匈靼人的草原,在这片草原上,祖先们建立了属于匈靼人的草原帝国。

    夏西亚很愿意尊重那些他和族人们早已遗忘的先祖,但他却对父亲的故事深表怀疑,因为他知道大戈壁是怎样的一片人间地狱,人类在那里几乎活不过一天。

    “首领,阿斯兰的部队已经集结完毕了。”熟悉的声音打断了夏西亚的思绪,他显得有些慌乱地将黑曜石冠戴在了自己的头上,转过头去,发现自己的大儿子多叙克正骑马停在自己的身旁。

    多叙克今年只有四十岁,看起来却几乎比自己的父亲还要苍老,他没有继承自己父亲那满面的胡须,由于长时间未搭理,他的胡须一根又一根毫无规律的分布在他的下巴上。他眼角发黑,双目布满了血丝,显然有很长时间没有休息了,就如同胯下的那匹略显瘦弱的战马一般,仿佛随时都可能跌倒在地。

    多叙克是夏西亚进攻南方五路军队的其中一支,他曾统帅着一万匈靼骑兵与三万格尔曼人。他的军队最后在达西亚被艾科洛人追上,那群幻想着携带大批战力品返回草原的匈靼人遭到了艾科洛人的痛击,骑兵们迅速地逃离,而没马可骑的格尔曼人则倒了大霉,他们大多数被艾科洛人包围,有少数人逃回了森林,当昨日清点溃兵的时候,多叙克的手里只有三千匈靼骑兵与不到一千的格尔曼人了。

    “最后一路军队也到达了……”夏西亚喃喃自语道,随后望着多叙克的眼睛,“你去告诉阿斯兰,由纳,保加尔和呼特力格尔,让他们今晚带着手下各个部落的首领到我的大帐来。我们需要对那群该死的艾科洛人反戈一击,在草原上,那群爱凑在一团的懦夫绝对不会是我们的对手,奥卢斯会为他的鲁莽而付出应有的代价。”

    草原的夜晚十分寒冷,也十分的明亮,繁星和月亮照亮了整个大地,在星光的注视下,野兔和土拨鼠们打着冷战小心翼翼的寻找着有限的食物,日子对于它们来说也变得十分难熬。那些凶狠的狼群们变得更加不安分了,稍不留神,自己便会成为尖牙厉爪下可悲的食物。冷风抚摸着野草,也抚摸着草原上所有生灵的不安。

    虽然进入草原已经有一段日子了,但习惯了南方湿润温暖气候的艾科洛士兵们显然还是对干燥草原的夜晚产生了些许的恐惧。在日间嘈杂喧哗的营地此时安静了下来,偶尔会有熟睡的鼾声以及因寒夜而无法入睡的士兵对新神或众神的祈祷声从营地间传出。值夜的卫兵们将自己包裹地严严实实,警惕地望向四周以防匈靼人在夜晚对自己发动突然袭击。

    营地中央的帐篷却还亮着光。那间帐篷属于共和国军队总指挥,独裁官奥卢斯。

    他是个快到五十岁的中年男人,显得有些秃顶,头上只有稀疏的黑色卷发,如共和国所有的成年男性一般,他的面部很干净,就算军务在忙他也会抽出时间剃掉脸上的胡须,如果不是因为额头上那淡淡的皱纹,他看起来依然是个俊俏的人。

    军队里一直流传着一个笑话:回到家乡的时候一定要看好自己的老婆,因为不知道什么时候她可能就会跑到奥卢斯·爱尔波罗的床上。

    没错,这个秃顶的中年人有着两面人格,在战斗时他会是一个严厉且能干的指挥官,而当战斗结束的时候,他就会变成风流的浪子。在他与蒂图斯共同担任执政官的期间,永恒之城的每个市民都在传唱他与蒂图斯的妻子丽思塔以及法务官哈基德的妻子盖娅的风流事,这些事情难辨真假,但哈基德后来确实与盖娅离婚了确是事实。

    在他以北方军团指挥官的身份征战凯卢特与格尔曼的期间,更是传出了他与条顿公主果尔达共度春宵的绯闻。

    在日间搭建营地时,就有士兵开玩笑:奥卢斯大人的帐篷里今天晚上一定会有狂野的匈靼女人。

    而此时奥卢斯的帐篷显得很空旷,没有匈靼女人,没有任何女人。奥卢斯略显疲惫地站了起来,点燃了第五根蜡烛的灯芯。他早已脱去了头盔,但身上依然穿着战甲,在他的面前是一片巨大的沙盘,那是特雷斯草原的地形图,上面用各色积木标记了艾科洛军队以及匈靼军队的位置。

    奥卢斯长时间凝视着沙盘,嘴唇微微蠕动着,仿佛在自言自语着什么。在这位新任独裁官的带领下,共和国取得了一场又一场胜利,无论是达西亚饱受风霜的边民亦或是永恒之城爱传闲话的市民似乎都忘记了八年前这群骑着马匹的野蛮人轻易突破共和国边境时的场景,胜利的喜悦也早已冲淡了共和国都城永恒之城被匈靼人与格尔曼人所包围的恐惧,在奥卢斯大人的率领下,那群曾经似乎弱不禁风被匈靼骑兵一个冲击回合就击溃的艾科洛战士们仿佛又找到了两百年前横扫环海时的斗志。

    奥卢斯成了整个艾科洛的标志,他代表着不可战胜,他是整个艾科洛最后的尊严,也是文明世界最后的尊严。

第3章 原野之狼(2)() 
只有奥卢斯本人知道这并不是真的,他对将要进行的这场战役没有任何的把握。他很清楚这场即将进行的战斗的意义——这也许不会是文明世界与野蛮世界的最后一场战斗,但这场战斗却能深深地决定整个艾科洛的未来,包括奥卢斯本人的未来。

    奥卢斯紧紧地握着自己干燥的双手,只有这样他才能保证自己不会因为激动或恐惧而颤抖。他开始回想自己最接近死亡的那个时刻,那是他一生中为数不多的败绩,当时他所率领的北方军团被隐匿在沼泽丛林中红头发的凯卢特人拦腰截断,围绕在他身边的禁卫军几乎全部力战而亡,如果不是因为自己的养子玛尔科夫率领部队协助他突围,他可能会永远被埋葬在那片发臭的沼泽地中。在那场令人心寒的战役中,北方军团的十万人损失了整整两万,而且几乎全是军团中最精锐的老兵。

    在接下来的五年时间里,奥卢斯率领着北方军团横扫了整个凯卢特,并击败了格尔曼部落的联军,凯卢特重新成为了共和国忠实的盟友,说得更确切一些,成为了奥卢斯个人忠实的盟友。

    随后奥卢斯带领着北方的精锐和部分凯卢特盟军回到了艾科洛,共和国那时已经被比格尔曼人更加野蛮的匈靼人蹂躏到几乎支离破碎,格尔曼尼亚的众多部落几乎都败给了那群小眼睛,黑色长发,暗黄皮肤,身着兽皮的骑马民族,这群野蛮人比布里斯北方的斯提泰更加善于控制马匹,比健壮高大的格尔曼人更加嗜血,他们会试图将他们攻占的每一座据点都夷为平地,格尔曼人在巨大的压力下屈从于他们,并随着他们一同捅破了共和国的防线。

    东方军团、南方军团与驻守于艾科洛半岛本土的近卫军团在这两波野蛮人的冲击下不断向更南方溃散,布里斯的各个城邦几乎都遭到了破坏,匈靼人与格尔曼人甚至一度来到了永恒之城的脚下,这座城市上一次被攻破还要往前推八百年,那时的艾科洛还处于国王的统治之下,艾科洛半岛西北方的凯卢特人洗劫了她。

    而这一次,没有人知道如果匈靼人攻陷了首都会对这座曾经世界上最伟大的城市做一些什么。于是在执政官蒂图斯的建议下,首都的每一个公民都上缴了自己三分之二的财产,而这些财产才终于换来了匈靼人的退兵。

    奥卢斯便是在这样的情况下返回了艾科洛,他首先击溃了扩散到西部军事重镇牧兰市的匈靼军队;随后带领军队翻越了众神山脉,击溃了正在劫掠阿尔博斯的匈靼格尔曼联军;一路向南,在波河附近设下埋伏,吞下了在永恒之城周边游荡,满载着刚刚从可怜的永恒之城公民手中掠夺完数不尽的财宝的匈靼人军团;随后他回到了永恒之城,在那里,议会决定将他选为独裁官,掌管共和国一切的事务;他并未在永恒之城停留许久,很快便率军度过狭海,扫清了盘踞在布里斯的匈靼人;最后一场大的战役发生在达西亚,在奥卢斯的眼里那的确是一场再简单不过的战斗了,匈靼人带着从北方边境劫掠的财务准备返回草原,但凯卢特人的轻骑兵截断了他们的去路,匈靼人同时顾忌着他们刚刚得来的财富与自己的性命,结果他们同时失去了这两样东西。

    看吧,自从奥卢斯从凯卢特归来之后,他取得了每一场战役的胜利,一切都是如此顺风顺水。只是所有人都不知道,在每一场战役开始之前,奥卢斯总是会忍不住回想起那片散发着恶臭的沼泽地,他总是会发抖。

    就如现在一般。他每一次都不知道自己是否会获得胜利,但他每一次都竭尽全力的想要获得胜利。他始终相信这就是他所谓的命运,幸运而又让人恼火的命运。

    是谁让这个原本落寞贵族后代的孩子走到了现在这一步——艾科洛最高的统治者,文明世界的拯救者?是那些名号复杂且数量繁多的众神们?还是唯一存在的新神?

    奥卢斯不屑地摇了摇头,他始终不相信那些虚无且不切实际的存在。其实在他的心里早就有了这个问题的答案——战争。

    他曾经绞尽脑汁想要成为共和国那群议员中的一员,就像他母亲的祖先那样,然而他母亲的家族早已衰落,而他的父亲,则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平民商人,那些高贵的议员们又怎么会允许爱尔波罗这样的姓氏出现在他们之间?

    为了能够出人头地,他曾花光自己所有的积蓄跑去布里斯的某个城邦求学,回到永恒之城后,他凭借着有限的学识成了军需官,他在这个职务上耗费了整整十年的时间,直到三十三岁那一年,凯卢特人爆发了叛乱。

    现在,这个平民与没落贵族后代的孩子,站在了某个看不见的巅峰之上,他努力使自己永远也不会跌落下去。

    “舅舅,您还没有睡。”大帐的帘布被小心翼翼地打开,一个穿戴着盔甲的年轻人走了进来,这打断了奥卢斯的回忆和思绪。

    年轻人大概二十中旬,个子不高,而且显得略微有些瘦弱,身上的盔甲仿佛随时会将他压垮,他留着一头黑褐色的卷发,长相同奥卢斯略微相似,但面部的线条明显柔和了许多,只有他那略微发黑的皮肤与手上的多处伤痕才能显示出这是一个长期在军队中生活的战士。

    “玛尔科夫,我同你的母亲已经说过了,她同意你做我的养子,所以无论在任何场合都请注意一下对我的称呼。”奥卢斯的嘴角勉强上翘了一下,露出了一个淡淡地微笑,面前的这个年轻人是他的养子,他妹妹的儿子,玛尔科夫·维比斯。虽然在奥卢斯的一生中有过许多的女人,但他却从未有过哪怕一任妻子,他的妹妹有一个儿子与一个女儿,奥卢斯选择了玛尔科夫——也就是面前这个看似瘦弱的孩子作为他的养子,奥卢斯经常可以在玛尔科夫的身上看到许多与自己相像的地方,而且同自己比起来,玛尔科夫要显得更加冷静与稳重。

    “是的,父亲。”对于这个称呼,玛尔科夫明显觉得有些不适,但他还是说了出来。

    “你怎么依然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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