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恒尽末-第7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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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某个漫长的黑夜时，那个存在再次请求控制韦帕芗的身体。韦帕芗以为他又会有什么新的动作，但那家伙居然选择呆坐在原地，然后眺望着前方的一片雪原，他什么都没有做。
在星空的照耀下，满地的白雪将这个世界映射的如白昼一般。在远方的天空，闪烁着五颜六色的极光，它们仿佛从天际直插地面，这是一个韦帕芗早就已经看厌的场景，但那个存在似乎对这片景象十分感兴趣。
“我积攒了足够的力量，可以在你的世界多呆一会儿，所以我不想浪费这些力量，我只想借助你的身体好好地看一眼这个世界。”漫长的沉默后，那个声音给予了韦帕芗答复。
“只是一片白色的雪和无聊的光而已，有什么好看的？”韦帕芗不解地问道。
“你叫韦帕芗是吗？”那个声音忽然这么问道，这是他第一次向自己询问，韦帕芗显得十分吃惊，但由于他的身体已经被那个存在控制了，所以他无法露出任何表情，否则自己现在肯定已经张大了嘴。
“对，没错……恕我冒昧，我能询问神明大人的名字吗？”韦帕芗一边调整情绪紧张地回答着，一边小心地询问道。
“我不是神明，至少不是你们人类所定义的神明，如果你对我的称谓感到疑惑的话，你可以叫我红。”那声音回答道，语气平静。
“红？”韦帕芗不解地重复道。
“就是红，红色，你进入那个世界所看到的颜色，仅此而已。”红说道。
“好的，红……嗯……你今天的话要比以往多得多，所以，你终于肯回答我之前的问题了吗？”韦帕芗显得有些兴奋地问道。
“不。”红直截了当的拒绝了。
“看来你只是单纯的无聊了，就算你不是神明，我想你也一定是个没什么朋友的人吧，就像我之前认识的那个故作深沉的精灵一样，你和他说话的方式真像，没有人会想同你们这样的家伙相处的。”韦帕芗有些气恼的说道。
“韦帕芗，给我说一下你们的世界吧。之前我只是短暂地撇过三眼，有很多事情我都不清楚。”红丝毫没有理会韦帕芗不满的情绪，继续问道。
“你要我怎么说？你现在脚踩的这个世界连我都不能完全弄清楚。”韦帕芗没好气地说道。
“把你所知道的告诉我吧。”红继续说道，这是韦帕芗第一次见红对某个事情如此执着。
韦帕芗略微思考了片刻，说道，“海洋，城市，森林，草原，冰雪，烈火……这些就是我眼中的世界。”
“海洋是什么……”红开始对这些细节的提问。
韦帕芗也不再感到厌烦，他开始详细地向红解释每一个问题，以及红提出的每一个细节。
时间就这么一分一秒地过去了，在红的提问和韦帕芗的解答下，这个世界的大致轮廓渐渐显现了出来。而韦帕芗仿佛也才发觉，自己原来生活在这样的一个世界：洒满眼光的海洋，人来人往的城市，雨滴飘落的城市，微风抚过的草原，冻结所有的冰雪，燃烧一切的烈火……
“很美，你的世界真的很美。这让我想起了曾经我所在的那个世界，那是很多很多年前的时光了，我的记忆也因为漫长的时光而变得模糊，不过，今天和你的对话让我想起了很多以往的事情。”在听完了这一切之后，红默默的说道，而韦帕芗也发现，他的语气好像夹杂着一丝莫名的情感，这是同样也是第一次。
随后，红继续说道，“现在，我所存在的世界，只有一片红色，正如你之前所见的一般。”
“所以，那个世界只有你一个人吗？”韦帕芗从红的话语中听出了一丝悲凉。
“每个世界只有一个存在，不同的世界有着不同的存在，红色，蓝色，绿色……”这是一句韦帕芗无法理解的话语，他知道，就算自己询问，红也不会给他解答，所以，韦帕芗所幸选择了沉默。
“韦帕芗，你惧怕死亡吗？”红继续问道，今天，他几乎有着问不完的问题。
“我不是圣人，也不是愚蠢的人，我当然怕死。”韦帕芗毫不迟疑地回答道。
“如果我赋予你永生，但你永远只能呆在我的世界，那么你愿意吗？”红问道。
“那我还不如去死，一想到我这辈子只能看到红色我就感到恐惧。”韦帕芗回答道，他不知道红今天为什么会说这么多莫名其妙的话语。
“你确定吗？”红追问道。
“十分确定。”韦帕芗回答道。
“那么，如果我在你所在的这个世界赋予你永生，你愿意吗？”红继续问道。
韦帕芗只感到自己的内心一怔悸动，他知道，红不可能平白无故的提出这个问题，他很可能是在试探着什么。韦帕芗有些侥幸地想道，难道自己真的得到了神明的眷顾，可以得到神明慷慨的礼物？
韦帕芗迟疑了很久，在他的这一生中，都很少听到永生这个词语，因为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人曾得到过它，永生只存在于那些神话传说当中，那些传说中的神明们永生不死，并永葆青春。现在，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似乎摆在了自己的眼前，韦帕芗，这个平凡无奇的军人，一个瘸了右腿的男人，可能和那些神明一样，获得永生的能力！
永生对于韦帕芗来说意味着什么？韦帕芗开始仔细地思考这个问题。他想了很久很久，直到东方的地平线出现了黯淡的光圈。
看着远方的极光，一副流动的画面出现在了韦帕芗的脑海之中。
永生，当海洋干涸，当城市成为废墟，当森林的树木枯萎，当草原的野草被风沙埋没，当冰雪被融化，当烈火被熄灭……
“所以一切到了最后还是会变成一片红色对吗？我会经历你所经历的一切，然后陷入你的世界是吗？这就是你的存在，一个永生不死的人，是吗？我想，我之前已经给了你我的答案。”韦帕芗默默地回答道，在红的控制下，韦帕芗的眼睛看向了远处那个渐渐升起的太阳，他只感到一阵晕眩。
“你很爱这个世界是吗？”红问道。
“我只是这个世界的一部分，谈何喜恶？”韦帕芗回答道，红控制下的韦帕芗双眼直视着渐渐升起的初阳，很耀眼，但红并不想闭上双眼。
“你刚刚错过了许多人梦寐以求的梦想，你知道吗？”红说道。
“我不是许多人的其中之一，所以我只能让你失望了。”韦帕芗悻悻答道。
“看来我只能赋予你另一样东西了。”红说着，停顿了片刻，“你拥有战斗的技巧，是吗，韦帕芗？”
第150章 裂（1）（）
冰原，迷雾森林，夜。
黑暗和迷雾笼罩了森林的一切，阴冷的寒风可以轻而易举地透过人的皮肤，将寒意渗入骨髓。森林中有着丰满羽毛的鸦类顶着难以忍受的寒冷啄食着地面上横七竖八的尸体，这是它们唯一能够享用盛宴的时刻了。
康拉德和主使并排站里，冷眼望着眼前被浓雾笼罩的召唤法阵。
“你所带来的那个孩子，我听说他曾和你战斗过。”主使说道。
“是的。”康拉德默默地回复道。
“我不信任他。”主使轻轻侧过了头，两道凌厉的目光透过面具直射在康拉德的身上，“放走伊特卢齐亚和那个女人应该也是他的主意吧？”
“他曾在我将死的时候救过我的命，作为交换，那是我对他的承诺，我答应他不会杀那两个人。”康拉德点了点头，表示承认。
“你不怕有一天，他会背叛我们吗？他又知道我们的事业，知道我们到底想干什么吗？毕竟，在这个世界上，不是每个人都那么心甘情愿的披上黑衣，也不是每个人都会接受黑夜的到来。”主使追问道，再次朝发着光的法阵投去了严肃的目光。
“那个孩子是一张白纸。善良会使他善良，邪恶会让他邪恶，而正如你所见，他已经身在黑衣之下了。”康拉德微微笑道，“主使，你可能忘记了我当初是如何披上这件黑衣的了，那时我还是被分封的骑士，有着自己的土地和名誉，而我也毅然决然的抛弃了一切……”
“成为了所有人眼中邪恶的化身，是吗？”主使笑着替他补充了接下来的话语。
“所以我们更应该相信那个孩子，”康拉德收起了脸上的笑容，“他有着无穷的潜力，强健的身体，以及无可比拟的毅力。那是我亲眼所目睹的，我相信，在未来的战斗中，他会为我们提供充足的帮助。甚至会将黑夜亲自带向这个世界。”
主使轻轻叹了口气，“但你放走了伊特卢齐亚，月河对岸的精灵们很快就会知道我们这一边发生的事情。而我们的黑衣战士在同孤儿团的战斗中损失惨重，显然已经无法同那些精灵抗衡了。”
“我相信主很快就会降临，有了他的力量，我们不会失败的，阴影会覆盖一切，而我们……”康拉德再次将目光望向了召唤法阵，坚定地说道。
“碎片并没有收集齐全，召唤仪式还会持续一段时间，不过，一切也快了，当主降临的时刻，我们再也无需担心任何事情了。”主使说道，他的语气中罕见地带有一丝笑意。康拉德也在一旁默默点了点头，他之前所奋斗的一切都是为了等待这一天的来临，当这一刻终于要来临的时候，他的心里五味杂陈，没有喜悦，也没有感伤。
一阵微风吹过，法阵中的碎片散发着恍惚的光芒，不知为何，康拉德忽然感到了些许的不安。
“很遗憾，至少，你们口中的主不会在今天降临。”另一个人的声音在康拉德和主使的身后响起，他们几乎同一时间转过了身子，康拉德发现，在他们的背后，是一个手持长枪的男人，康拉德和主使都没有注意到对方到底是何时到来的，仿佛没有任何的铺设，他就这样突兀的来到了这里。
康拉德一眼就认出了面前的这个人，他是海格口中的韦帕芗，曾在巨石遗迹同康拉德战斗过。而现在，他居然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
“你是谁？”主使警惕地朝后退了一小步，问道。
“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们所进行的一切现在该停止了。”韦帕芗冷笑道，指了指前方的召唤法阵，随后又在自己的衣领口摸索着掏出了那块红色的发光八面体，“还有，你们应该很想要这个东西吧，它能加快你们主的降临，是吗？”
“那是辛里萨的目标……”主使小声地喃喃道。
“你是说那个尖耳朵的精灵吗？没错。”韦帕芗说着，轻轻抖了抖那块八面体，“他已经死在阴影草原了，不过没有关系，你们这些讨厌的黑衣家伙很快也会去陪伴他。”
康拉德好记得之前在巨石遗迹的战斗中，这个叫韦帕芗的人在自己的面前显得是那样不堪一击。但现在不知为何，康拉德从韦帕芗的身上嗅到了一股令人感到恐怖的气息。
康拉德一言不发，拔出了背后的双手剑。
“很好很好，与其在这里说废话不如动手的好，大个子，上一次和你打架我可是吃尽了苦头，这一次，我可没那么好对付了。”韦帕芗说着，将手里的长枪耍了一个花，并指向了康拉德身旁的主使。
“你可能不认识我，但不管你信不信，我曾经可是在格尔曼尼亚见过你。”韦帕芗言语略带戏谑的对主使说道，“你那柄法杖上施放的暴风雪可是毁掉了整整一个军队，真是个恐怖的……”
一道冒着寒光的剑气猛地劈向了还在滔滔不绝中的韦帕芗。
只见韦帕芗轻描淡写地朝左侧迈出了一步，那道剑气几乎是擦着他的衣角飞向了一旁，散成了一地的冰晶。
“……家伙。”在这个过程中，韦帕芗甚至没有停下正在说道话语。
康拉德和主使对视了一眼，递交了一个不安的眼神。康拉德这一生中经历过无数场战斗，但从未见到过有任何一个人拥有如此之快的速度，哪怕是之前强大无比的战影英格拉也未施展出这种速度。
“在话还没说完的时候就放冷箭是很不礼貌的行为。”韦帕芗直勾勾地看着康拉德，他的眼中充满了不屑，好像丝毫没有把他放在眼里。
主使已经默契地退到了康拉德的身后，他需要足够的时间念动咒语。
“嘿，放心好，我可以在这等着你。”韦帕芗看着无比紧张的主使笑道，“我可以等你念完了咒语之后再进攻，怎么样，很公平吧？”
第151章 裂（2）（）
“韦帕芗，不要说那么多废话，快点解决这两个麻烦的角色。”韦帕芗体内的红在这个时候忽然开口了。
“嘿，我好不容易获得了如此强大的力量，你不能让我稍微得意一会儿吗？”韦帕芗在心中向红不满地抱怨道。
“虽然我赋予了你力量，但是你所能驾驭的时间是有限的。当时限到达的时候，你将失去这些力量，变成一个普通人，到了那个时候，我不认为你会有任何机会击败他们。”红向韦帕芗耐心地解释道。
“好的，好的，我知道了，我会尽快解决他们的。不过话说回来，你给予我的力量没有问题吧，那两个家伙十分危险，特别是那个戴面具的人。”韦帕芗说着，挪动了一下脚步。
“那也只是凡人的力量。”红冷漠地回应道。
“抱歉，两位朋友。”韦帕芗清了清嗓子，再次看向了前方的康拉德和主使，康拉德的表情看上去十分紧张和严肃，而在康拉德身后的主使手中的魔杖也汇集起了一团小型的暴风雪，“虽然我很想和你们好好玩一玩，但我还有一些重要的事情需要处理，所以，我只能食言了，希望你们不要死得太快。”
韦帕芗说着，猛地踏出了他的右腿，此刻他那条受过伤的右腿已经没有任何疼痛的感觉，在踩踏上地面的一瞬间吗，韦帕芗只感到自己活得无比强大的力量，他飞一般的冲向了将双康拉德身上寒光大作，迎着韦帕芗的冲击辟出一剑，长枪与双手剑剧烈地碰撞在了一起，金属的撞击溅起了一片火花。韦帕芗的双手提劲，康拉德吃不住这股强大的力量，向后跌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