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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部分

糟糠之夫不下堂-第16部分

小说: 糟糠之夫不下堂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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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
  “水中包含的,是万物。”
  冷夫人已然混沌的眼闪出了水样的光泽,这个答案,似乎比自己参悟的,更深了一步。她拉起弯月的手,惊讶地问道:“这是你想出来的吗?”
  弯月努力地点了点头。
  “怎么会想到这个答案?”
  弯月挠了挠头,脸红道:“今日在喂鱼时,看到鱼儿群游时的样子,像极了道家的八卦。水善利万物,水,不仅仁善,还能忍众人所不能忍,即使处于恶地,也能淡然如常。同时,水也是世间万物相生相克的本源,如果没有水,又怎会有其他。所以,就想了这个答案。”
  原来是这样。冷夫人的脸终于绽放出几分笑容,她放开了弯月的手,笑道:“歪打正着,你这丫头,倒还有些慧根。”
  “那,我以后可以自由出入这里?”弯月的眼睛扑闪扑闪,期待着冷夫人肯定的答案。
  “既然你答对了,这里,自然任你出入。”冷夫人淡笑道,随即神情一转:“不过,你千万要记得……”
  “娘,娘,我要见我娘。”院外忽地传来若梨吵闹的声音,打断了冷夫人后面要说的话。
  “是若梨。”弯月急忙说道,她小心翼翼地看向冷夫人,却发现冷夫人的脸上,竟多了几分悲伤。
  “夫人。”弯月忽地跪下,对冷夫人道。
  “你……要为若梨说情?”
  “是。夫人,前些日子,听人说,若梨因为红杏的事儿,心病突发,差点连命都丢了。待她醒来时,却失去了记忆。可那日,那日红杏本是要去门口接我的,不知怎的,就被人污蔑成私通外人。红杏因为我而送命,若梨也因我间接失忆。我难辞其咎。夫人,若梨虽然比我小,可她对我和红杏非常好,她说,以前在慕府中,一直与红杏相依为命。弯月自小就没有娘,但弯月身旁的大小娘亲,都对自己的孩子很好。所以,天下没有不疼孩子的娘。如今,失去了记忆的若梨依旧对你那么依赖,弯月可否求夫人,也能对若梨好一点儿?就算弯月以后出不了这院子,只要夫人能善待若梨,弯月也不后悔。”若梨与红杏的事情,她是在见了清醒后的若梨的那日,被红豆间接告知的。今日,终于一口气将此事说出了口,心中登时舒服了些。
  这孩子,刚才还为自己能出入院子而高兴,现在,为了若梨,却如此……何苦啊。冷夫人心中低叹,她扶起了弯月,掏出手帕轻轻擦拭她身上的泥土,苦笑道:“真是个傻孩子。”
  冷夫人拍了拍手,示意哑姑放若梨进来。待若梨一路小跑进来时,她已经泣不成声,直直扑入到冷夫人的怀中,哽咽道:“娘亲,若梨是不是做错了什么事,怎么这么久不来看若梨?”
  冷夫人轻拍着若梨,泪眼再也控制不住,滚滚热泪滴到了若梨的身上。一对儿母女抽泣着,相对无言。弯月悄悄地退回了屋子,她知道,这对母女,接下来要说的话,有很多。
  居善地,心善渊,与善仁,言善信,正善治,事善能,动善时。夫惟不争,故天犹。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小静的支持,不知秋海棠的答案能否看得过去。如《道德经》所言,水善利万物,所以,水的品质,自古最受国人推崇。在五行元素中,水所占的地位,也是非常大的,所谓肾主水,久病及肾,哈哈,扯远了。下一次将更新冷夫人的番外。至于冷夫人是谁呢?请大家先行发挥想象力……


☆、冷夫人(清雅公主、雨翎)番外一

  我前生的记忆,永远停留在西平的那个晚上,那个魔头将我打下了房顶,在坠落中,我仿佛听到了头骨破碎的声音。那一刻,我以为自己就要去投胎了,可老天却与我开了一个近乎残忍的玩笑。我不知道,为什么醒来后,会发现自己寄生于另一具身体,且这副身子,还是天朝的清雅公主。我亦不知道,原来的清雅公主又去了哪里,如同我不知道我原来那具身体如何了般。
  醒来时,我的脸如泡了辣椒水般,火辣辣的痛。在偌大的宫殿里,只有太医微颤颤的声音响着:“公主受惊,导致气血通行不畅,心病发作。还好苍天庇佑公主醒了过来,如今公主已无大碍。只要每日按时服用药物,就可以平安度过了。”接下来,人做鱼龙散,偌大的宫殿里,除了几个战战兢兢的宫女,竟无一人肯在这里多待一会儿。仿佛这宫殿里,藏匿着凶神猛兽,让人躲还来不及。
  未来的日子无聊的很,宫殿里除了那些总是在我面前唯唯诺诺的宫女与内侍,竟不见宫内其他人前来探视。倒是清雅公主的父皇闻讯后,差人送了些补品过来,千年老参、天山雪莲,样样都是滋补极品。听宫女们私下讲起,这位清雅公主,乃宫中一名不知名的妃子所生,往日并不受待见。待到她及屏时,皇帝忽然宣召了她,念其是自己最小的女儿,对其格外恩宠。而皇帝老儿的恩宠使得清雅公主渐渐跋扈起来,对待下人又打又骂,甚至连自己的兄弟姐妹都不放到眼里。看着殿上冷清的光景,就知道这位公主平日里为人如何。
  待我身体好些,那位未曾露面的父皇却忽然下了一道旨,要我去南诏和亲。这些天,我已经和身边的宫女打成一片,她们暗自为我叫屈,从她们那里,我得知这一切都是三王妃搞得鬼,为的是借我出嫁的机会巩固他们在朝野的势力。而且,这具身体的正主,就是被三王妃的侍从活活打死的。看来,生在帝王家,也不是什么好事。
  此时,南诏那边出现了变数,听说老王薨逝,新王登基,新任的南王急于向天朝示好。而天朝也顺水推舟,将我推给了南诏的新王。从始至终,我都没有见过传说中的父皇,倒是几位教导女官日日都来探视,同时教训我嫁入南诏应有的礼仪。
  在宫里如是折腾了两个月后,我被塞上了花车,顶着清雅公主的头衔,远嫁南诏。出嫁的过程不比待在宫中,除了陪嫁过来的两个宫女,我竟不许见外人,连护送我的士兵都见不得。我不禁同情起前任的清雅公主,一出生就被锁在深宫,出嫁后,却又被送入了另一个囚禁她的牢笼。
  这样可怕的日子,让我日复一日的想要尖叫。无聊中,我开始为自己占卜,不,应该是为现在的身子,清雅公主占卜。然而,我却忽略了一点儿,错位的魂魄,错位的命运。算来算去,算到竟然都是凶卦,且都是大凶之卦。难道,我此去南诏,将会遭遇大劫?
  命运早已更改,不知的,只是我们。
  在磨合中,我逐渐适应了这具身体,可惜,这具身体过去太娇生惯养,以致于走上几步就会娇喘连连。然而,我不能坐以待毙,不能代替什么公主去嫁什么南王,与一个不认识的男人共度余生。
  “衣然。”我对身旁的侍女吩咐道:“走了那么久,还不停下歇息下吗。我都头晕死了。”当然,休息是假,借机逃跑是真。
  不多时,一个浑厚的男声隔着车帘在外响起:“启禀公主,我们所处的山谷,最近出了一帮流匪。为了公主的安全,请过了这个山谷再停下来休息。”
  我挑眉,如此,不正好是逃跑的时机吗。有了药粉在手,就怕流匪不来,那时,我又如何趁乱逃跑?
  “将军多虑了,普天之下,非我王土。本宫倒想看看,那个不怕死的敢来劫本宫的车辇。”在宫里混了几个月,我惟一学到的,就是这副公主的架子,中看不中用。
  “公主请三思。”少年将军,仍在外与我僵持。
  “原地休息。”我佯装怒道。
  就在我们僵持不下的时候,几声怪异的响声忽然从上面传出,接着是霍霍拔剑的声音:“保护公主。”
  外面出了什么事,难道,真的是流匪作乱?我急忙掀开帘子向外望去,登时三魂七魄吓掉了一半儿。山谷两边的巨石,正轰隆隆地向我们所处的位置袭来,前方的人不断地被石块砸中倒下,人的呻吟声与马儿的嘶鸣声,瞬间乱做一团儿。
  我身旁立着一个身着黑色盔甲的男子,他大声喊道:“不要惊慌,保护公主。”
  这个声音……原来,与我僵持不下的人是他。我抬头看向他,却不期然地与他眸子相对。刹那间,我愣住了。曾经以为,没有人,比师兄的眸子更吸引人,因为他的眼眸中,有着悲悯众生的光芒,如同暖洋洋的日光。然而,这个少年的眸子,却如父皇赐给我的东海黑珍珠,黝黑无比,一眼望下去,却在最深处,看到了他的光芒。
  忽然,一只冷箭从我耳边凉飕飕的划过,插在了马车的车壁上。“公主小心。”衣然眼疾手快,将我拉回了车内。紧接着,几声“飕飕”的风向,车的外侧,明显也中剑了。
  “不行,我们待在这里也不是办法,这辆车子,迟早会被他们射穿的。”我拉起衣然,还有待在一旁的斐然,想要带她们往外冲。
  然而,衣然缩在一旁,求饶道:“公主,外面太危险,到处都是放冷箭的,我们出去后,更会被人当成箭靶子。”
  斐然说得有道理,可留在这里,也不见得不会成为箭靶子。外面,不断传来人们的惨叫,这可怎么办?忽然间,我想到自己随身带的东西,急忙翻了一番,终于在车内的杂物内,翻出了几个碧绿色的瓶子。
  “你们好好地待在车内,不得随意出来。”我吩咐道,不顾她们的劝阻,急忙向外跑去。
  “公主,快回去。这里危险。”少年将军见了我,皱眉道。
  “你会不会使弓箭?”我大声问道。
  “自然会的,公主快回去,现在不是说这话的时间。”他似乎有些恼怒。
  “那可不见得。”我忽地蹦上了他的马背,按着他的后腰,坐在了他的身后。
  “公主,你……”他讶异的看着我,而我,已夺过了旁边人的弓箭,将瓶中的蜜抹在了剪头上,递给他吩咐道:“不必杀人,只要射中人即可。”
  他疑惑地看向我,可还是听话地将手中的箭射出,百发百中。而身边随护的将士,则紧紧地围在我们身边,为我们挡开射来的冷箭。
  我屏住呼吸,不断地看向山上,怎么还不闻异动?按理说,半个时辰内,就会出现我的援兵,难道,这偌大的山谷里,竟没有……在神思间,忽然,身前的人一震,闷哼了一声。我抬头看去,糟糕,他中箭了。我急忙扶住他:“你不要紧吧?”
  他摇了摇头,固执地挥动手中的剑,为我挡去射来的箭矢。箭矢逐渐越来越少,我抬头看向上方,惊喜地看到,我的援兵正围着他们,嗡嗡作响。
  “蜜蜂……”军中有人喊道。
  是,我的援兵,就是蜜蜂。刚才擦在箭矢上的,是我搜罗了宫内上等的花蜜与蜂王浆,炼制而成精蜜。以前在忘忧山时,我曾养过蜜蜂,取过蜂蜜,对蜜蜂的习性,也颇有了解。此次引出它们来的,八成就是箭矢上头的精蜜吧。
  蜜蜂的力量是不可小觑的,一群流匪,在蜜蜂的强大攻势下,纷纷捂头逃跑。而我们,也趁乱收拾了下残局,急忙跑路。
  一群人经历了刚才血腥的洗礼,到达相邻县驿时,已是狼狈至极。我身前的温热身躯已逐渐僵硬,尽管我点了他的穴止血,可他的身体告诉我,他的伤必须尽快处理。
  县驿的官差见到我们,慌忙迎了上去。我跳下马,拉着他的身躯,急急问道:“可有大夫?”
  官差喏喏点头道:“有的,公主稍等,大夫马上就到。”
  马上是什么时候。我看着手中发黑的血,心中登时一沉,糟了,箭矢上有毒。那帮人,果真是流匪吗?为什么要置我们于死地?
  来不及想那么多,待将伤者抬起屋时,除了被砸伤的人以外,中箭的人面色发黑,血也乌黑,有的已经没得救。而他闭目躺在一旁,情形也不见得乐观。
  “公主……”在无数人的侧目中,我低下头,为他吸取了伤口中的毒血,随即将毒血吐出。然后,我将手中的翠绿瓶子打开,喂了一滴蜂蜜给昏迷中的少年。
  之后,我如法炮制,用嘴吸出了其他人伤口上的毒血,并喂给他们精蜜。蜂蜜,在中医上,一向用于清热解毒,在大夫没有来之前,我也只得用这土办法,希望能救一个算一个。
  然而,大夫还没有来,我却很不争气的晕倒了。大概是刚才吸了太多的毒血,自己也有些中毒了。
  待我醒来时,衣然与斐然焦急的守在我身边,见我醒了,在我耳边大哭道:“公主,你可算醒来了,吓死奴婢了。”
  我“嗯”了一声,待起身时,头还晕晕的。
  “公主,感觉可好?”县衙找来的大夫,已在一旁忐忑不安的候着了。
  “本宫已无大碍,有劳夫子费心了。”隔着竹帘,我答道。做为医者的我,刚刚已经探过自己的脉,暂无大问题。
  “对了,本宫的护卫,他们还好吧?”想起那些血腥的场面,我至今仍心有余悸。
  “有劳公主关心,侍卫们,大多已无碍了。”一道低沉的声音从帘后响起,我一惊,衣然她们怎么没有告诉我,那位将军也在外面候着。不过,听他的口气,似乎蛮伤感的,看来这次,他损失了不少护卫呢。
  在休息了几日后,我的身体慢慢复了原,走起路也不再头晕了。也就在这几天,我从衣然的口中得知,在那日的袭击中,我们的护卫,死伤数十人,很多人的尸体,当时没能带回来,只得在那里干放了两天。带回来的时候,大部分都腐臭了。也就在昨天,那位少年将军带着几个亲信,挑了那帮流匪的老巢,回来时一身染血,却为兄弟们报了仇。
  “果真是个汉子。”我叹道。此时,衣然的面上泛起了几缕红晕,斐然打趣儿道:“呦,我说今日,桃花怎么开了呢,原来是某人春心萌动啊。”
  “呸呸呸。”衣然面红耳赤的啐道:“你这小蹄子,就会睁着眼说瞎话。”说完,作势追打起斐然来。
  我躺在卧榻上,微笑着看她们打打闹闹。刚才,前来侍候的婢女告诉我,从这里再往前走十天,就能到达南诏境内了。还有十天,我就会嫁给那位素不相识的南清王,与他共度下辈子吗?
  从小,在师父的书斋里,我没少读书。非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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