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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部分

糟糠之夫不下堂-第8部分

小说: 糟糠之夫不下堂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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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明日继续吐血更新……敬请期待


☆、初入慕府多尴尬(二)

  若梨看了看她,正欲摇头时,忽听外面一阵喧嚣。一个尖锐的女声说道:“当初理直气壮地离家出走,如今自己又跑了回来。还是姐姐您说得对,乌鸦生的,成不了凤凰。”
  另一个声音则颇具威严地响起:“好一个贱婢,竟敢阻挠本夫人。难道我堂堂一品诰命,连看女儿都要向你请示。”
  若梨急忙放下了幔帐,拉着弯月复躺回床上。外间传来了红杏慌张回话的声音:“夫人,四夫人请留步。五小姐貌似得了麻风病,脸上满是疤痕,奴婢着实担心二位夫人的安危啊。”
  那道威严的声音再度响起:“是吗?若梨丫头竟然得了麻风病,那就更改好好看看了。否则老爷回来,我怎么向他交代,又怎么向我那侄子交代呢。四妹,还愣着干什么,掀开帐子吧。”
  四夫人听闻若梨得了麻风,本能地后退了两步,不料此时,却被大夫人点名掀开帘子,心中暗暗叫苦。正在犹豫要不要掀开帐子时,一只满是疤痕的手掀开了帐子的一角,若梨的声音随之响起:“大娘,四娘,劳你们费心了,这个时候还记挂着若梨。”
  大夫人和四夫人吃惊地看着帐子中露出的若梨侧脸,皆倒吸了一口气,那是怎样恐怖的一张脸啊。面上稀稀拉拉地分着几个白色的脓包,清晰可见。脓包附近,有着深深浅浅的疤痕,着实让人想起了蠕动的虫子。这,就是传说中的麻风?
  “那个,红杏,小姐都病成这样了,怎么还不去请大夫?”四夫人假意吆喝道,同时转头向后走了几步,怒目红杏,谁料脚下却绵软无比。
  红杏扑的跪倒,擦着眼哭道:“小姐病成了这样,本该寻大夫来看看。不过,听说是小姐染上的是麻风,大夫也不敢上门,只开了几剂方子,着奴婢去抓药。可是,府中只给了半钱的月钱,除去吃喝用度,竟连一副药都抓不起。”
  大夫人的面色有些难堪,她捂着嘴对身旁的绿衣丫鬟说道:“绿柳,你赶快去帐房取一锭银子给五小姐。麻风这病可耽误不得,过来后,你也别回去了。若梨这里只有红杏一人,未免太单薄了,以后,你就留在这里,尽心服侍五小姐,不得有误。”
  绿柳俯□,喏喏地答了一个“是”,随即向帐房走去了。若梨在帐内抹着泪哭道:“如此多谢大娘四娘了,可惜若梨偏生无福,又害了这种病。大娘四娘来难能前来看望若梨,红杏,怎么还不上茶?”
  大夫人四夫人怎么喝的下这里的茶,她们心中已满是想走的意思,急忙推脱道:“若梨丫头好好养病,下面人也要好好伺候着,若有用度,只需告诉管事的周嬷嬷。”余音还在回荡,人已走出了外阁。
  若梨轻出了一口气,拉开幔帐,见四下无人,眼中露出一抹精光,遂冲弯月笑道:“想不到,你竟会使易容术。”
  弯月从被子里伸出头,舒了口气道:“雕虫小技,不足挂齿。刚才来的,是什么人?”
  若梨的面色一片黯淡:“大的是爹爹的正室夫人,当朝左相的妹妹。另一位是府中颇为得宠的四夫人。”这两位夫人,在府中的众多夫人中算是处境很好的了。父亲共纳了十几房妻妾,除去西去了的原正室夫人,即大哥的母亲外,难产去的,得病死的,还有撇下她和四哥住进祠堂的娘亲,剩下的几位夫人,要么不是很得宠,要么就像大夫人和四夫人那样,自成一国,眼里容不得别人。
  “小姐,那个绿柳……”红杏凑到若梨的跟前,小心翼翼地问道。
  若梨闭上眼,挥了挥手:“好生看着她,暂时不要打草惊蛇。还有,把隔壁的房间收拾出来。”
  弯月听着若梨的话,着实难以相信这些话出自于一个刚过十一二岁的小女孩。忽然间,一句成语从她眼前飘过:刚出虎穴,又入龙潭。哎,这潭子里的水,貌似,很深。忽然间,她想到了一个她忽略了的问题,忙问道:“若梨,这是你家吗?”
  若梨点了点头,看向满室的素雅,黯然道:“也是慕将军的府邸。”
  弯月愕然,慕将军,就是那个传说中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慕将军?以前流落于市井时,她没少听了关于这位大将军的传言,那时,人们将他传得近乎天神。传说十几年前,这位慕将军带着手下的百余号士兵,在阳关口硬生生地挡住了柔然人的进攻。待援兵赶来时,慕将军手下的百余士兵,大部分壮烈殉国,而将军本人则杀红了眼,在见到援兵时方倒下。浴血的阳关由此得幸保住。新皇即位后,一向掌握兵权的上官家族被流放边疆,在众臣的推荐下,九死一生的慕将军接任大将军之位,掌控了近20万的兵力,由此屹立成了天朝的一大传奇。
  “小姐,隔壁已经收拾出来了。”红杏走过来,恭敬地说道。
  若梨点了点头,她扶下弯月道:“弯月姐姐,这几天,你就住在隔壁吧。”
  弯月听到姐姐这两个字,登时身上如过电般,酥软起来。想不到,若梨这样一位官宦人家的千金,竟然与她称姐妹,真是让她受宠若惊,受宠若惊啊。
  若梨将弯月送到门口,轻声说道:“外面人多眼线更多,我不好再出去。若见房中有何不妥的地方,告知红杏即可。”她将弯月交给红杏:“红杏,弯月是我的恩人,对待她要像对待我一样,明白?”
  红杏点了点头,扶着弯月出了门。在廊上走了几步,随即推开了一扇虚掩着的门儿,走了进去。
  “弯月姑娘,若是有不周的地方,一定要告诉我。你既然是小姐的恩人,也就是红杏的主子,莫要见外。”
  弯月看着殷勤的红杏,刚才处的戒心息了下来,眼前的房间朝着阳,缕缕阳光透着窗棂撒了进来,晒得屋内暖洋洋。屋子里,正对着门口处有一圆桌,桌上盖着绿色的绸布,上面摆着一副紫檀的茶具。桌子的斜对面,有一梳妆台,台上右手边整齐的摆着几个瓶罐,左手边则置放着插着鲜花的唐三彩三孔瓶。红杏拉着弯月走到梳妆台前,拿起一个小瓶子笑道:“这是茉莉花膏,是五小姐带着奴婢亲自做成的。每日都在面上抹点,可保面容干净呢。”她又拿起一个小罐,对着弯月笑道:“这是混着玫瑰花露的胭脂,小姐只做了两瓶,金贵着呢。姑娘以后住在这里,还会有许多好东西。”弯月看了看红杏,看着这个虽小却布置素雅的房间,她的眼角湿润起来。从未有人,如此善待与看重过她。只因自己的丑颜,大家躲还来不及。若梨做的这些,已经远远超过她为若梨做的。
  “谢谢你,谢谢若梨。”弯月哽咽道。
  “姑娘莫多礼,这些天你先在这里待着,不要轻易出去见人。毕竟,林子大了,什么鸟儿都有。五小姐好不容易回了来,奴婢也不希望再生波折。”红杏感叹道。
  弯月点了点头,身在江府多年的她,对妻妾间的勾心斗角早已见怪不怪。只是若梨,她的背后又藏着怎样的故事呢。送走红杏后,一股困意席卷而来,弯月打着哈欠,爬上了松软的床。未料那床舒服至极,软软的,就像趴在棉花上一样。许是这床太舒服了,她只眯了一会儿就进入了梦乡,梦里,漫天飞起了甜甜的棉花糖。
  “小姐,她已睡着。”红杏小心翼翼地对若梨耳语道。
  若梨点了点头,她身着一身轻衣,斜倚在卧榻上,正在拨弄着手中的卖身契。哼哼,左相啊左相,你我虽无怨无仇,你的家人却执意与我过不去。如今还用这个来羞辱我……若梨的面色一凛,抓起其中一张卖身契撕了去,红杏立在她身旁,低着头,大气不敢喘一声。
  若梨松开手,将黄色的碎片倒入一旁的宫灯里,目睹着它们烧为灰烬。她冷声问道:“我走的这些天,家中可有什么异动?”
  红杏急忙跪在地上:“回小姐,大夫人自从知道你走了后,不怒反笑。听说她没多久就去了祠堂,出来时得意洋洋的。后来听说冷夫人病了一场,还呕了血……”
  “娘亲病了?”若梨握紧拳头,眼中的怒气正排山倒海地涌来。那个该死的大夫人,把娘亲赶入祠堂就算了,可她竟然愈来愈无法无天,接二连三的为难她们,看来,这位大娘着实太闲了。
  作者有话要说:同志们:记得给小文留评啊,谢谢啦


☆、都是梨子惹的祸

  待弯月起床时,窗外夜色正浓。只听“吱呀”一声,身穿一身白色长裙的若梨端着一个托盘走了进来,盘中放着一碗冒着热气的甜汤。
  “弯月姐姐,好点了吗?”若梨含笑坐在弯月的身旁,一双明眸中如盛了无数细碎的星子,弯弯荡漾。
  弯月点了点头,想到若梨对她的照顾,感激地答道:“嗯,好多啦。真谢谢若梨呢。”
  若梨双手捧着汤,端到弯月面前:“甘草润梨汤,刚做出来的,趁热喝了吧。”
  弯月连忙道谢,端过汤碗,轻抿了一口。刹那间,一股温热的甘泉缓缓流过喉咙,细细润泽着身体的每个角落。弯月只觉得烦扰于身体内纷乱的气息平静了下来,丹田处更是清凉无比。
  “甘草润梨汤?”
  “嗯,这是十二娘教给我做的,以前,我经常做来孝敬爹爹。”若梨低下了头,这道汤,其实是由她的娘亲首创的,后来娘亲教给了十二娘,十二娘又传给了她。
  “弯月姐姐,若梨自打第一面见到你,就知道你是个好人。不知姐姐可否帮我一个忙?”若梨低低地问道。
  “哦,什么忙?”弯月低低应承着,心中已经猜到一二。
  若梨掏出帕子,擦拭着眼角的泪,低泣道:“不瞒姐姐,若梨是庶出之女,慕府上下数百人,能与我贴心的,除了红杏与我四哥外,再无他人。小的时候,我还有娘亲,可是娘亲不知犯了什么事,被驱逐去了祠堂,守在那里整整十年。我与四哥,也因此被过继给了十二夫人。十二娘待我虽好,可在家中,还是免不了受大娘的刁难。如今,大娘趁爹爹出征在外,竟擅作主张将我许给了左相家的长公子。左相的长公子为人骄横跋扈,极厌恶读书,是个十足的纨绔子弟。若梨本想逃去边关求爹爹做主,不料涉世未深,反而着了人牙子的道。”若梨抬起头,双眼如两泓涌出的清泉:“若梨今日求姐姐,着实出于无奈。我娘身处祠堂,却三餐不济,前几日还大病了一场。如今,爹爹和四哥都不在眼前,若梨担心娘亲的安危,只得求助姐姐,还望姐姐帮我。”
  “只要我能做的,定不遗余力。”
  “多谢弯月姐姐。”若梨大喜,她悄悄凑向了弯月的耳边,将自己的筹谋说出。
  弯月点了点头,只是用易容术转换而已,这还不是小事一桩吗。然而,若梨却悄声道:“姐姐莫低估了这里的人,府中暗卫眼线从来不少。丫鬟小厮都多少有些功夫底子,就连红杏与大娘派来的绿柳,身手都非常了得。此事若不得从长计议,一旦被抓住了把柄,那我们的处境,就危险了。”
  弯月“哦”了一声,心想这大户人家,果然是是非之地,一旦了结了若梨之事,必当速速离开,免得惹上说不清的麻烦。
  待一切准备妥当后,红杏将昏迷了的绿柳拖入了她的房间,反锁上门,随即侍在易容成若梨的弯月身边。而若梨则佯装成绿柳的样子,提着食盒向祠堂走去。
  一切,看似都那么一帆风顺。
  弯月咬着香酥的梨子,问红杏道:“真是奇怪,她为什么不晚上去祠堂呢?还带上食盒,大摇大摆地过去,唯恐别人不知道呢。”
  红杏掩嘴笑了声:“姑娘,所谓夜路走多了,总会遇到鬼。既然如此,为何不光明正大的前去呢?反正大夫人责罚下来,也有人顶着。”她的眼有意无意地向着关着绿柳的房间瞟去,一脸高深莫测的笑容。
  弯月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继续啃着梨子,忽然,门外传来了杂碎的脚步声,糟糕,有人来了。弯月与红杏面面相觑,叹息中,弯月只得钻进了被子,手中还攥着没啃完的梨。红杏急忙为她放下了幔帐,随即立在一旁。
  “啪啪啪。”有人在外敲门道:“五小姐,左相家公子前来看你了。”
  弯月的嘴里还在嚼着梨,听了这番话,那些正要入喉的梨汁将她淹了个够呛。真是怕啥来啥啊。红杏谨慎的走到门边,答道:“有劳公子还记挂着我家小姐,可是小姐如今抱恙在床,不方便见人,还望公子见谅。”
  门外的声音再次想起,只是这次,换了一个人:“娘子快开门,我将京城最好的医师都请了过来,不愁治不好你的病。嗨,你们可听好了,里面的可是我未来的娘子,待会儿进去,你们谁都不许看她一眼,半眼都不行。还有,要悬丝诊脉。她的病若治不好,你们以后就别在京城混了。”底下回了一片喏喏的声音。
  窝在被子里的弯月强忍住笑,外面的那个男孩,实在太有意思了。明明声音是个半大的小子,却强撑自己是大人,口气中还有抑制不住的任性。悬丝诊脉……不就是把跟细线绑到手腕上,再由拉线的大夫瞧病吗?那样也好,省的自己抛头露面。
  “有劳公子挂心,小姐的病我们已经请大夫看了,静养些时日就好。还请公子回去吧。”红杏在屋内无奈地回道。
  外面的人闻言,登时沉下脸:“若梨,这可是你的意思?大夫我已经带来,岂有半途回去的道理。你若不开门,我自有进去的法子。”语气中已经有很明显的威胁了。
  弯月擦了擦满是梨汁的手,有点后悔将这个湿漉漉的东西带上床了。她掀开幔帐,在与红杏无奈的眼光交汇片刻后,她清了清嗓子,模仿若梨的声音道:“让他们进来吧。”
  红杏摇了摇头,打开了房门。一个年纪轻轻的绿衣少年快步走了进来,身后跟着一群战战兢兢的大夫。
  “娘子别怕,我请来的大夫一定会治好你的病。”少年快步走到若梨床前,正欲掀开帘子,红杏快手阻止了他:“长公子,使不得,小姐的病据说会传染的。”
  少年闻言,懊恼地看向紧闭的幔帐,回过头来对身后一众人说道:“还等什么,快来为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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