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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

(重生代价番外篇)我的少年-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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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个大晴天,哪怕到了傍晚,依旧可以看到少许阳光。
  秦越精神一振,对卓莲枝说:“妈,我想一个人去逛逛。”
  “去吧,早点回家。”
  秦越依旧包得严严实实的,两手装衣兜里,行走在暖冬的微风里,像一团移动的棉花。他也没想好去哪儿逛,只是凭着心情漫无目的的走走看看。在公园看见唱戏的老辈人,在路上遇到穿旱冰鞋彪悍抢道的少年们,在广场上喂了鸽子,在路边上买了花样口哨,一吹一声玲珑鸟叫。
  他觉得有趣,那声音听着高兴。
  秦越一路走,一路吹,后来吹得口干舌燥了他才罢休停下来,喘口气环顾四周,想瞅瞅哪儿有卖喝的饮品店。
  帽檐下的清亮眼眸扫过四周,一切景物却是那样熟悉。他住了十几年的家,哪怕此刻它们看起来如此老旧,哪怕那已经是过去,周围的一草一木却刻印在心里。
  他此时站在这里,心中才愿坦白,他喜欢这里,怀念这里,更想住在这里。
  因为这里,全是他的足迹。
  秦越忘记了口渴,忘记了自己要干什么。
  他穿梭在熟悉的每一处,快废弃的小乐园,鹅卵石小道,枯萎的蔷薇花……
  秦越像林中的精灵,活跃的穿梭奔走,最后他累得停靠在一棵树下,笑着仰望他最熟悉的窗口,热汗沿着脸颊慢慢流下,热气从脸上逐渐消散,略白的嘴唇轻轻颤动起来。他忍不住抬手遮掩双眸,靠着树干慢慢蹲下身,卷缩在树下,无声无息的,比地上的枯叶,还要宁静。
  这一刻,他只想做一片落叶,堆放在叶丛里,谁也瞧不见。
  不远处走过一对情侣,女人说:“关文,树下那人是不是不对劲?我们要不去看看,我觉得他像病发了。”
  男人闻言看也不看的继续赶路:“别管闲事,我们又不认识。”



  第四章 对你好的人 

  风轻轻吹远,秦越静静靠着树,站了许久许久,夜色低沉,华灯初上,秦越听到了小孩子燃放烟火棒的嬉笑声,有星星点点的火光,在秦越眼角闪烁着温暖。
  秦越僵硬发冷的身体逐渐舒缓,连堵在心口的压抑都找到了燃放的窗台,他又重新开始正常的呼吸,两眼再次清亮的环望周围的景象。
  秦越紧了紧围巾,两手插进衣兜里,脚步稳健地走出小林子。
  他一步步走向老旧的楼梯,踏上十年没走过的台阶。
  这楼经过快三十年风霜,真的很旧了。楼梯、扶手、墙面,无一不暴露着岁月的痕迹。
  二十多年前,他和关文相隔一年,前后在这里出生,成就了两个幸福的三口之家。
  二十多年前,他在这栋房子里,第一次张口喊关文哥哥。
  十几年前,他们第一次在这里接吻。
  十几年前,他们隔着两家的阳台,在夜晚说着数不尽的悄悄话。
  十几年前,他们在这里伤痕累累。
  十年前,他从这里逃走。
  十年前,关文从这里搬走。
  秦越停在自己家门口,他已经没有这里的钥匙,只能看着,却踏不进去。
  楼道的灯光有点黯淡,却无处不散发着大年夜的欢笑。
  秦越探手撕下了门上破旧的红福字,飞溅下满脸的灰尘。
  秦越垂头闭眼,用手背揉了揉眼睛。再张开时,清晰看见撕下的福字后,门板上刻印着尘封多年的记忆。
  秦越双眸平静,记忆却像潮水般涌来。
  那是哪一年他还记得很清楚,当时他初二,关文已经初三。
  那时候的他们无与伦比的快乐,连过年放假,都会因为住在彼此隔壁而沾沾自喜。
  因为谁都知道,只要从窗口一抬头,从阳台上一次回眸,就可以看见想见的人。
  那时候的他们很年幼,小心的,又是张狂的,叛逆的。
  那年三十,秦越和家人在外面吃了团圆饭回来。
  关文却发短信给他,要他去大门口等着惊喜。
  秦越打开门却找不到惊喜在哪儿,关文不肯告诉他。
  秦越望着空无一人,空无一物的大门口,遍寻不到所谓的惊喜。
  屋中的父亲吩咐说你站在大门口干什么,快把对联拿到门口贴上。
  秦越拿着对联匆匆去门口干活,无意间一抬头,就看见了近在咫尺的惊喜。
  门板最中心的位置上,有人用小刀留下深深的刻印,那力度似乎饱含了小心翼翼和年少的激情。
  ‘越越——我爱你’
  被他刻意用红福字掩盖多年的情意,清晰地像昨夜响彻在耳边的甜言蜜语。
  那不是十多年前的故事。
  在他眼里,那只是昨天而已。
  但是当年的红福字已经破烂不堪。
  连这扇门都已经老去。
  连那个人都已经忘记。
  那不是昨天的事情。
  那已经过了十多年。
  他不应该清晰深记。
  秦越用手指抹去字迹上的灰尘,手指慢慢滑过,垂下,他又将脏手抬起,轻轻抚摸了自己的发顶。
  有时候他会恍惚,有时候他不看着自己的头发提醒,会错以为自己还是十七。
  年三十,夜晚十二点前。
  关文带着一身寒气从外面归来,他觉得太冷,迫不及待地在楼梯上奔跑,朝着家门直去。
  一路跑到家门口,关文拍着门大声笑喊:“爸妈开门,我回来了。”
  屋里头传来两声回应,关文吐出一口浊气,跺着脚等门打开,习惯性地将视线投向隔壁。
  隔壁那扇门依旧紧闭。
  关文的眼眸忽然闪了闪,双脚移动,不自觉走了过去。
  门还是那扇门。
  但是关文知道,这里有人回来过。
  大年三十夜,秦越和卓莲枝是在外婆家过得,那里有几个舅舅和他们的孩子,一大家子人无比热闹,秦越一夜好眠,早晨起床后就被表哥梁奎一个电话召唤过去。
  秦越穿着崭新的衣服赶到梁奎家,来开门的是苏岩。
  “苏岩新年好。”
  “你也一样。”
  秦越笑着走进去,意外的发现这家里还有另外一位客人。
  苏岩随意指着沙发上的舒继业说:“秦越,这个你还记得吧?我就不介绍了,你们坐会儿,汤圆马上弄好了。我去给小胖子穿衣服。”
  秦越点点头,含蓄的冲舒继业笑笑,对不熟悉的人始终说不出过多的语言。
  舒继业翘着二郎腿,一手高高的搭在沙发上,一手端着一杯热咖啡,他挑起眉眼随意瞥了眼秦越,勾起唇角笑说:“新年好。”
  刚准备在他旁边沙发上坐下的秦越似乎吓一跳,屁股还没坐下又站直了些,点头粲笑:“新年好。”
  舒继业笑意更深了些,秦越有点不自在,老觉得那笑容有些揶揄的味道。可是对舒继业这种事业有成稳重严谨的人,秦越莫名的总是觉得有点惧,就像他家那些长辈……
  秦越不吭声了,静静坐下来找吃的,茶几上放着丰富的零嘴和水果,秦越眼睛亮亮的拿起薯片,习惯性往沙发里一软,脱掉拖鞋,盘起双腿在沙发上边吃薯片边掌握电视遥控,连着换了几个频道,秦越忽然想起什么,忙尴尬的将频道调回最初,将遥控放下,这频道放的是国外财经类新闻……
  别说秦越完全听不懂,就算听懂,他也不喜欢看。
  舒继业喝了口咖啡,拿起遥控器换台,秦越的视线盯着屏幕,有几分期待。
  待换到一个综艺频道,秦越更期待了。
  舒继业放下遥控,继续喝咖啡。
  秦越暗暗松口气,津津有味的吃薯片,两眼直望着电视,不时会咧嘴而笑。搞笑的综艺节目和偶像剧、以及动画片是他的最爱,百看不厌。
  舒继业见秦越如此专注,不由好笑。秦越一进门时他就觉得有趣,二十七岁的少年。第一次在苏岩家聚餐时,舒继业就以为秦越是高中生,后来得知他快三十了惊讶了一把。他看人向来很毒辣,秦越的模样怎么不说,那气质却太单纯了。
  秦越得过什么病,经历过什么舒继业完全不知,但是他对秦越这样的人颇有好感,因为可以毫无忌惮的去懒散。
  那次的秦越还很消瘦很病态,今天大年初一,一身活泼橘红色衣服的秦越面色不错,看起来愈发像个少年。
  舒继业忍不住瞥了眼秦越的脑袋,少许流露在帽檐外地发丝,依旧有不少白。他挺想说何不去染个头发,但转念一想也许秦越身体不宜染发,那玩意除了美观,的确没啥好处。
  苏岩不一会抱着穿戴整齐刚刚睡醒的小胖子出来了,小胖子特活泼,依依呀呀的乱叫,逗得屋里人全没心思看电视了。
  苏岩指着秦越跟小胖子说:“叫他表叔,叔叔~~~”
  小胖子的大眼睛直望着苏岩,嘟嘴含糊不清的喊了一句:“苏苏……”
  苏岩大喜点头:“嗯嗯,叔叔,记住了啊,下次见到要喊人。来来,给叔叔拜年,恭喜发财,红包拿来~”
  小胖子笨拙的举起两手做恭喜状:“发财~红包来~~”
  秦越呵呵大笑,凑过去亲他一口,忙认真地从衣兜里翻出一个喜庆红包,故意道:“叔叔这里有红包,你要不要?”
  苏岩立马说:“要~,说要。”
  小胖子不吭声,低头伸手,口水沿着嘴角流出,小胖手笨笨的去扯红包,秦越故意往后躲,小胖子紧追,秦越继续往后退,边退边笑话:“想要你来拿啊,小胖子跑不动~喊叔叔我就给你~”
  小胖子一踢腿,激动的滚到沙发上往前爬,两眼睛直勾勾盯着鲜红的红包,铁了心不拿到不罢休。
  苏岩抱着手臂在一旁观看,呐喊助威:“加油~加油~快追~抢到红包买糖给你吃。”
  “糖……糖……”小胖子念叨,一个劲往前爬。
  秦越望着小家伙憨态可掬的天真模样开怀大笑,心情一好,一鼓作气将兜里所有红包都掏了出来,足有二十多个,厚厚一叠。全是长辈亲戚送给他的心意。
  小胖子见红包这么多,笑得像个闹腾的小鸭子,在沙发上直扑腾。
  秦越玩的起劲,笑嘻嘻将红包摆成一条线,小胖子每往前爬一段捡到一个红包,又会接着朝下一个红包进发,等小胖子爬到沙发边沿时,秦越也没退路了,他准备让身退开,结果脚下一纠结,整个人便被沙发绊得往后歪去,秦越急忙想抓住茶几,结果茶几受不住他的力量被带的往后刺啦一声响动,茶几上的东西随着秦越一起摔落在地。
  秦越狼狈的坐倒,来不及哀叫一声便感觉屁股有异,本以为会摔在冰冷的地板上,岂料却坐在了挺柔软的东西上,不算很柔软,还是颇膈人的。后背被东西抵去,阻止了他背朝地的惨状。
  有惊无险,秦越呼口气。屁股下那膈应人的东西抽出去,秦越惊讶回头,看到了一只男人的大拖鞋。
  那拖下内的脚悠闲的走远,回落到沙发上翘成二郎腿,正是舒继业。
  秦越忙拍拍屁股站起来:“谢谢。”
  舒继业两眼望着咯咯大笑的小胖子:“不客气。”
  秦越在这里度过了愉快的上午,下午临走前,苏岩送给他和舒继业一人一盆金钱橘,舒继业欣喜的往车里抱去,秦越却懒懒道:“我不懂照顾花草。”
  梁奎瞪他:“你就是懒,放在阳台就好了,不用你费心。大过年抱回去图个吉利,你还敢拒绝?”
  秦越无奈点头,将金钱橘抱走。
  他还没拿到驾照,来时请的出租,走时也打算请出租。
  走出路口,等候几分钟出租车还是有不少的。
  舒继业开车从路口出来时,一眼就看见了抱着金钱橘慢慢往外走的秦越,秦越穿着橘红色的短款羽绒服,带着一顶米色帽子,下身是黑色牛仔裤和牛皮短靴。个子不高,偏瘦,那背影怎么看怎么像一个年轻的男孩子。
  舒继业的车子与秦越擦肩而过,舒继业从车窗里看向秦越,秦越礼貌对他点头微笑,车子远去,停在了路口,舒继业打开车门走出来,对他招手:“上来吧,住在哪里?我送你一程。”
  “不用麻烦,我就在这里搭出租很方便。”
  “有车不用干吗等出租?我又不收你路费。”
  秦越本就不会与这类人打交道,多说几句话都觉得无所适从,眨个眼就被牵着鼻子走,干笑着道谢:“那谢谢了。”
  秦越上车报出家门,舒继业此时也不多话,直接向目的地而去。
  半个小时就到了家,秦越迫不及待下车,舒继业忍不住提醒:“别忘了你的金钱橘。”
  秦越忙去后车厢抱起金钱橘,匆匆对舒继业说:“谢谢!”
  “不客气。”舒继业掉转车头离去。
  秦越回到家里,卓莲枝接过金钱橘笑问:“你表哥送的?”
  “嗯,在那里玩了半天,呵呵,表哥的小孩真可爱,很聪明。”
  卓莲枝想起那个孩子也莞尔一笑,摆好金钱橘,卓莲枝犹豫一会,忍不住问儿子:“越越,刚才送你回来的是谁?”
  秦越一愣:“妈看见了?那是苏岩的老板,他今天也在那里拜年。”
  “哦……”
  卓莲枝似乎有心思,望着秦越欲言又止。
  秦越再怎么不懂事,却挺敏感的。
  心中顿时紧张问:“妈,怎么呢?”
  卓莲枝将一颗红枣拿起来,又放下,放下又拿起来,来来回回几次后,终于挤出笑容说:“越越,我跟你舅舅他们商量过了。你……你要是喜欢男孩也无所谓,你表哥看起来过得也挺好的,你舅舅他们都没反对。所以你舅舅他们和我的意思是,你要是遇到合适的,可以大胆点告诉我们。只要那个人没问题,对你也好,就可以。”
  “只要他对你好……只要这点就好,对你好。”卓莲枝喃喃重复,如最虔诚的祷告。
  这算不算刑满释放呢?或者比喻为宽容大赦,亦或者是妥协,是成全,是对他极致的爱护。
  对于一个GAY来说,家人的这番话,这种态度,无疑是天堂的圣经,是最美的声音,是莫大的幸福。
  秦越也不由为之一震,他本以为会高兴,会激动大笑。
  可是笑容咧到嘴边,他想起了他唯一喜欢的男孩……想到了那个人身边的女孩,想到了那是一张男人的脸。
  阔别十年,他爱的男孩已经变成男人。
  走在他身旁的,已经不是他。
  母亲的接纳是圣音,秦越却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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