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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部分

十八年后一好汉-第15部分

小说: 十八年后一好汉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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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呆瓜!”小羊一戳我的脑袋道,“牧观兄能让你只看着他吃么?”

我有点儿悟了。

“还有,给两位老仆也各带一份。你们家不缺那点钱,牧观兄也一直尊重他们,奉若家人,基本上,讨好他们和讨好牧观兄的亲长没有太大分别。单就看在人家替你照顾他们一家三口的份上,你也不能忽略了他们。”

我道,“知道了。”

小羊依旧极不放心地盯着我的脸看了半晌,最后和我拥抱了一个,走了。

云箴站在远处默默地等他,他要和小羊一起护送淑宁回家乡。

目送两个人渐行渐远,我突然有点失落,有点惆怅,有点孤单。两个好友瞬间走得干干净净,还是带着心事和死结走的,少爷我心里难受。

我晃到街上随便溜达,越走越生出说不清的离愁。

小羊的话犹在耳旁,我心一横,干脆把明日的早饭直接提到今日的晚饭。

牧砚与佳仪见了我十分开心,远不似牧观半疏不淡的神情。

我这人城府不深,别人给个笑脸,我就能高兴,陪着他们欢天喜地地在花厅布置晚饭。

佳仪还去院中采了些桂花,我灵机一动,道,“中秋节夜里有花灯,叶大哥带你们去看好不好?”

他们去了,我就不信牧观不去。

牧砚道,“好啊,我听说猜中了灯谜还可以得兔花灯,只要我猜中了,大哥就不用再省铜钱给佳仪买灯了。”

佳仪在一边不满地道,“我没有要大哥买。我只问他可不可以给我一张宣纸,让我自己做一个。”

“别家女孩子是买街上的,大哥最疼你了,怎么舍得委屈你嘛?”

“可是街上买的,不也是做的么?”

“反正我看见大哥在帐本上划下给你买灯的钱了。”

佳仪嘴一扁,两只大眼睛立刻水汪汪的了,“反正我没有叫大哥给我买花灯。一会儿我就跟大哥说,我不要花灯了,免得你冤枉我不懂事。”

牧砚也生气了,“我又没让你不要,我只说去猜灯谜,给你赢回来啊。”

那还不都一样?

这女孩子的心思啊,就是稀奇古怪。

明明看上去一样的东西,可得到的法子不同,在女孩子的心里也大大地不同了。

果不其然,佳仪狠狠一跺脚道,“我才不要呐,我有大哥替我猜,我要大哥猜中灯谜替我赢一个,才不要你管。”

佳仪一扭头跑出去了。

我理解地拍拍牧砚的肩膀,很有经验地道,“女人嘛。”

牧砚一脸老成地摇摇头,“孔夫子曰,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我正点头附和,佳仪又跑回来了,手里还高举着一只白绸兔灯,得意地望着牧砚道,“我确实没有向大哥要兔灯,如岚姐姐买给我了。”

我那叫一个悔啊,我怎么就不抢先跟小丫头讲,我送她一支呢?

正当口,柳如岚笑盈盈地迈了进来,身子却依旧半拧向身后,“你看佳仪多开心。”

“小心脚下。”牧观温柔地提醒她,连表情都极尽温柔,完全不似看我时的模样。

柳如岚一脸甜喜,“我晓得,我是练武之人嘛。”她说着转过头,一看见我登时柳眉倒竖,“你怎么又来了?”

佳仪还沉浸在得到兔灯的喜气之中,“叶大哥给我们带了好多吃的,要和我们一起吃晚饭。”

柳如岚冷着脸扭头道,“你不是答应我,不再与他们来往了吗?”

“此言差矣。”我慢条斯理道,“并非牧观与我来往,是我要与牧观来往。”

“你不要狡辩!”

“我讲得是实话。你可以让牧观不登我府上,却没办法阻止我来拜访秦家,更何况,”我望向牧砚与佳仪,“这里还有我的一对义弟义妹。”

柳如岚掐起腰道,“好,我管不着你,我管他。”柳如岚转向秦牧观,生气地道,“牧观,送客。今晚咱们就把牧砚和佳仪接回家。我早就说了,我们柳家虽然不是王府,可也不比谁差,而且想呆多久呆多久,完全不用顾东忌西的。”

我的一腔邪火燃烧得愈加旺盛。

牧观也不过不愠不火地望了望我。

他没怪罪我的意思,相反地,他倒像是早料到会有此情此景,只是无可奈何地苦笑了一下。

两个孩子也怯怯地靠过去,分别拉住牧观的衣袖。

我心里一紧,嚣张气焰变成断了柴的火苗,灭了。

我极尽平静地道,“柳姑娘,此话可不大妥当,我家虽然是个末落王府,可终究还是王府,你这话中似有攀比之意,倘若我家只是寻常官员便也罢了,可论及王侯,实在可大可小,你还当慎言。”

“你威胁我?”

“宝友兄也是一番好意,”牧观终于开口了,“这样的话当着宝友兄的面讲也就罢了,倘若被言官、或是些别有用心的人听去,定一个杀头灭族的罪名也未尚不可。你不要娇蛮,好好记下。”

柳如岚瞪了瞪眼,对着牧观温和的面容,最终还是恨恨地咬住嘴唇,一拧身走了。

牧观的眼底微漾起些波澜,似乎想说些什么,又硬生生地憋在了心里。

完了,我又气跑了柳如岚,进而得罪了牧观。

我底气不足地站起来,“我不是故意的。”

我就是对女儿家的心思有点儿绝望。

牧观道,“我晓得。”

“那———我先走了。”此情此景,我还不赶紧脚底抹油?

背后有轻声道,“宝友兄不是打算在这儿用晚饭的么?”

我立马止步———转身———掉头。

15;皇上又搅和来了

 本少承认,本少这次又没沉住气,表现略有猴急,

牧观一怔,又微微挑起嘴角,好似有一点点点点点点笑了。

我给牧观布菜,他没说什么,吃了。

我给牧砚、佳仪布菜,然后又给他布,他也没说什么,吃了。

一顿饭吃得挺和气,没看出他不爱吃什么,倒是看出佳仪不爱吃香菜和葱来了。

吃过饭,牧观又邀我去书房小坐。

我摸不清他今日的意思,老老实实地跟着他走了。

进了书房,他先替我斟茶。

茶香袅袅,牧观踱到一旁的柜前,捧出一只包裹。

他坐在我面前,将包裹置于膝上慢慢拆开。

包裹层层叠叠,拆到最后,我隐约看出一点端倪,匆匆按住他的手。

牧观诧异地抬起头。

咫尺间,那一双清亮的眼盛满月色,像微漾起波纹的湖水,一圈圈地荡过我的心尖。

湖水微止波澜,吸尽了我所有的目光,我认命地瞌上眼。

牧观向后闪了闪,但终究无法错过。

唇贴着唇,来回柔软地厮摩。

他微僵的双唇轻易就被我挑开一条缝隙。

@奇@包裹从膝头跌落,果然露出毛茸茸的皮毛。

@书@我捧起他的头,吻更深入、更柔软地探压进他的口内。

@网@舌尖的抵抗渐渐失去力量,生涩地予与予求。

我恋恋不舍地退到唇边,一路向下,轻轻舔噬。

他细细地道,“宝、宝友兄,到此为止吧。”

我的吻停在他的颈窝深处。

喉节就在我的脸旁不安地滑动。

我抵在他的肩头深吸一口气,“也好,正巧我和小羊还有一个约。”

我现在什么都不想听他讲,尤其是与那对皮筒子相关的事情。

牧观僵硬地“嗯”了一声。

我再道一声“对不起”,急匆匆地奔出秦府大门。

乖个咙咚锵,我和牧观,我和牧观怎么就进展到了这么一个阶段?

要是小羊没走就简单了,只消问一问他————那个,刚才少爷我是不是又拿找小羊当借口了?那不就是穿邦的说?

小羊啊小羊,你看你这一走,给本少带来多少麻烦?

你啥时候回来啊你?

我一面思念羊贤弟,一面想着秦牧观,熟门熟路地翻墙回家。

房中点着灯火,我打了个颤,提着一颗小心慑手慑脚地推开房门。

房内果然站着一个负手而立的威仪身影。

就是还没长过我高,所以微微打了一点折扣。

我走过去,卟咚一跪,诚心诚意道,“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云礼转过头,眯着细长的眼睛道,“又到哪里玩去了?这么晚回来,叫朕好等。”

我小心翼翼道,“去了一个朋友家里。”

云礼挑挑眉毛,“哦”了一声,“朕还道你只有云箴和羊印颉两位知己。”

我顺着他的话道,“皇上圣明,这一位确实只是泛泛之交。”

云礼点点头,“看来朕也只能算是叶爱卿的泛泛之交了。”

这———这话可不好答了,我怎么说都自相矛盾。

不能说错,宁可不说。我一低头,更恭谦地伏在地上装哑巴。

云礼等了半晌,“噗”地笑了,“好了,起来吧,朕是问你明日秋猎,你去还是不去?”

还有这事?我没听说啊,“臣唯皇上是尊。”

“那便是想去了?好,朕准你去。”

我无语,道,“皇上圣明。”

“谢恩吧。”

“谢主龙恩。”

“爱卿不必拘礼。”云礼一掀衣摆,上了我床躺了,“朕睡里边,你委屈一下便是了。劝戒的话就不用说了,朕都安排妥了,母后也应允。”

那我还能说啥?亏您思量得周全。

我只能道,“皇上,窗外秋意甚好,臣请皇上恩准臣今日露宿院中。”

“也罢,”云礼一个翻身站起来,携住我的手道,“难得你有雅性,朕便准你,一起去外面安寝。”

我真欲哭无泪啊。

侍候着云礼在榻上躺好。

云礼望着头顶的天幕,将手枕于脑后,“小宝,你可有心仪的人么?”

我不敢道,“有”,只能含含糊糊道,“皇上可是有了心仪的人了?”

云礼默了默,道,“今日母后提议要给我选妃,我却不大想要。”

我道,“皇上身边总要有些妃子的。”

“朕身边的女人已经够多了。”

胡说,你明明光棍————也对啊,你身边除了太后就是太妃,再不就是嬷嬷宫女,确实没几个男的。

“小宝,到朕身边来吧。”云礼忽然坐起来,认真地看着我,“朕想要你。”

我一口气没顶上来,差点呛死在榻上。

我的皇上小祖宗哎,有些话你可不要没心没肝地乱讲啊。

云礼毫不知情,用力拍抚我的背,“怎么这么不小心?”

我汗淋淋地擦擦嘴角,“谢,谢皇上垂青。”真快一锤子砸死我了。

云礼顺好我的气,又躺回榻上,“朕想这些又是何必,选妃终究还要旷日持久。不说了,朕打了副新弓,你要不要看看?”

我巴不得他讲得别的。

云礼与我把玩新弓,东拉西扯的,又扯到了凤凰谷一带的匪患,兴起之处,我还偷拿了我爹的地图。

我们一起趴在地上比划,谈到布兵,我道,“皇上,有朝一日出兵凤凰,臣想请个先锋———”

小皇上蹙了下眉心,望一眼我,突然转道,“困了。”硬生生地合上眼,睡了。

我一下子哑了。

云礼又张开眼道,“你也知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先锋一事,朕还是要依准指挥将军的意思,不可生摊硬派。”

我又赔小心道,“是。”

云礼嗯了一声,这回真的睡了。

我怕挤着他,悄悄向外蹭了一蹭,直愣愣地望天。

不知牧观,现在在干什么?

大概,睡觉吧。

如果他早料到会被我趁机轻薄了,不知还会不会留我吃饭?

还有他的意思,似乎,也不像完全拒绝我,尤其我亲他时,似乎,也,怎么说呢?

“叶宝友,你笑什么?”

我一个激灵坐起来,差点撞上云礼的鼻尖。

云礼眯眼道,“三更半夜,笑得一脸………”他蹙了蹙眉道,“朕早想问你了,永宁和永安,你倒底想娶哪一个?”

我………

“永宁最漂亮也最贤淑,自然是优选,但永安与你脾性更相当,又是朕的亲姊,配你也极相宜,你拿个主意吧,待明年春闱过后,朕就赐婚。”

我滚到榻下,叩头道,“皇上,此事还当从长计议。”

“也罢,你起来吧。”云礼再次躺下合上眼。

我刚一松松神经,只听他道,“早料道你没个主意,此事朕与姑母商议便是。”

我头疼。

皇上这句话,吓得我也没心思睡了。

我眼睁睁地熬到天亮。

云礼洗漱的排场大,又在我家,没一个半个时辰肯定折腾不完。

我瞅个空子匆匆溜进府外,提着清紫装好的早点,直奔牧观家。

牧观职低,不必上朝,今日也无朝,此时正是他刚刚起床洗漱的时候。

我一路闯进饭厅,老仆正摆碗筷,桌上简简单单地清粥、小菜,加几颗热腾腾的茶卤蛋。

我把东西往桌上一放,匆匆道,“我还有事,麻烦转告你家少爷,我晚上还来,有话到时再说。”

不待她答,我转身就走。

牧观正好也迈步进来。

晨光蔼蔼,像撒了把淡金在他的肩头。

清亮亮的目光望着我一怔,转瞬又化成一丝不疏不亲的微笑。

我失神地钉在了他的面前。

16;皇上又打我主意

 牧观望了一眼桌上的食盒,淡淡道,“宝友兄,请坐。”

我忘了云礼,忘了时辰,讷讷地坐在他的身边。

牧观替我放了碗筷,话语依旧清淡,“佳仪告我,宝友兄邀他们中秋节晚观赏灯会。”

我心想,这算盘肯定是白打了。

他继续道,“正巧如岚也与我相约———”

我立刻道,“那我不去了。”

牧观一怔,“我还以为你———”他似觉不妥,闭口不讲了。

我一声冷笑,“我爱顺着你,可不见得愿意成全你和别的姑娘在一起,我带着牧砚与佳仪,岂不正可让你心无旁骛地与柳如岚观灯赏月?这种赔本买卖,本少不会做的。”

我站起来道,“我还有皇命在身,有话改日再说吧。”

“你站住!”

我吃惊地停下脚。

秦牧观他居然喝我站住?

他还一脸罕见的寒霜?

好好好,好你个秦牧观,为了个柳如岚,你竟然连性子都转了。

我大步走回去,亦冷着脸望他,“怎样?”

牧观的眼底,像是凝了冰的湖,冰面上迷雾重重。

我极力望向他的眼底,想撕进去,看看他到底在想些什么。

他却突然道一声,“也好。”三十六计走为上计,临阵撤了,空留我在那里憋气。

我更烦燥了。

什么叫“也好”呀?

“也好”前面那个不也的好,又是什么东西?

怎么就这么说不清,道不明的让我心里小猫乱挠呢?

我想问,他已退到了后堂。我赶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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