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藏-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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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骑着花龙离开红石镇，在红袖儿的指引下七绕八绕才来到了她的姐妹家。这是一个木头篱笆围成的小院，里面有一间不大的木屋。整个屋舍坐落在石山的背后，位置非常隐蔽。
红袖儿带着燕朗推门而入，却不见一个人影。红袖儿解释说，她的姐妹绿烟和她做着同样的营生——此时也在镇上卖笑，要明日中午才能回来。绿烟家中本来有一个兄弟和老母亲，可能是去了山外亲戚家。
此时天色已暗，红袖儿铺好床铺请燕朗休息。她洗去了铅华坐在木椅上，看着窗外渐渐黑暗的天空发呆。燕朗暗自叹了口气，拿出一张金票悄悄的放在桌子上。
红袖儿忽然说道：“我知道自己是下贱的人，不过我不会要你的钱。”
燕朗有些惊奇的问：“你可以在黑暗中看见东西？”
红袖儿点点头悠悠的说：“我生来就是这样，所以被人认为是妖姬的后代。我爹生前是个赌鬼，因债台高筑就把我卖到到镇子上的舞姬坊做了歌舞姬。”
燕朗想起醉汉谩骂红袖儿的话，接着问道：“那恶汉说你并不是真正的妖姬，他所谓的妖姬是怎么回事？”
红袖儿告诉燕朗，相传红石镇本是女娲采炼晶石的地方。后来那些废弃的晶石被四面八方的精怪异兽吞食后，又经过世代修而炼幻化成人型。其中吞下红晶石的就变成妖艳异常的美女，她们的容貌和妩媚要远胜于人间的女子。
这些美艳女子又被其他更强大的魔怪所控制，变成了他们的玩物。经过万世之后有些流落到人间，出入于风月场中，被称为妖姬。其身价是普通歌姬的百倍之上。虽然红石镇自称妖姬的歌舞姬不在少数，真正的妖姬却无人见过。像红袖儿这种天生异术的女子就可算是十分正宗的妖姬了。
燕朗指了指金票说：“红袖儿，我并不是怜悯你。这里的地头蛇被我所伤，难免会连累于你——这是我的一点点补偿，你还是尽快远走他乡的好。”
红袖儿一声不响的沉默了良久，双肩开始耸动起来。一开始只是微微的抽泣，很快变的泣不成声。过了好久，她叹了口气说：“公子，你是我见过的唯一的一个好男人——可惜没有早些遇到你。”
说着红袖儿慢慢褪去了身上的衣服，雪白的身体在黑暗中发着柔和的光。她带着骄傲而娇羞的笑意对燕朗说：
“公子——红袖儿告诉你一个秘密：我的确是妖姬的后代。不过至今为止，那些粗鄙不堪的男人并没有真正得到过我的身子。我真是幸运——可以把初夜奉献给我喜欢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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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豹尾人魈（）
燕朗让红袖儿穿好衣服，温柔的告诉她：她让自己想起了一位女孩。那位女孩也生有天目，并且用自己的天赋帮助过许多人。红袖儿默默的穿上衣服，难掩失望的说：“公子一定很喜欢她吧。她的身世一定很好——红袖儿真的好羡慕她。”
燕朗把瑶光的身世简单告诉了红袖儿。她拭去眼角的泪说道：“可怜的姑娘，不过她也太傻了——我要是她绝不会离开公子。”
燕朗说道：“我们只是情同兄妹——我希望她能找的生身父母，能弥补十多年身为孤儿的缺憾。”
红袖儿感慨的说：“其实瑶光是幸运的，因为她还有公子在时刻想着她、关心着她。我自小生长在红石镇，真要离开这里都不知该何去何从？想想真是心灰意冷，还不如一死了之来的干脆。”
燕朗沉思片刻对红袖儿说：“如果你实在不愿意离开红石镇，你先把镇子上的情况原原本本告诉我。”
红袖儿不知他是何用意，但还是把红石镇的情况一五一十的告诉燕朗。燕朗听罢不由得心里一惊——没想到这个繁荣的大镇暗藏的诡异竟然比鬼镇更甚。
原来，红石镇自立镇以来就被一个人称红魔的上古魔怪控制着。随着时代的不同，红魔不停变换着自己的身份：有时是大户的族长，有时是镇上的巨商。不过在任何时代都没人能够真正确认红魔的身份，只能感受到它无处不在的控制力。
在这个镇子上凡是红魔认可的事情，无论怎样的十恶不赦都不会受到惩罚；反之若是违背了它的意志很快就会在镇上消失。五百年来，红魔一直通过一个叫做红门兄弟行的组织来控制全镇；这个组织简称红门。被燕朗废掉手臂的三爷就是红门的一个小小头目。
燕朗忽然提高声调说道：“什么狗屁红门，竟是些宵小之辈。只会躲在暗藏干些见不得人的勾当。”
屋外传来一声嘎嘎怪笑，如千万个破锣同时敲响。接着一个闷雷般的声音说道：“算你小子有艳福，临死还有一个妖姬作伴。不知这小*的床上功夫如何？就这么死了着实有些可惜。”
话音刚落，整个木屋被什么东西一下子砸的粉碎。月光下，一个巨大的黑影正悬在半空。它手中拿着一柄巨斧，两只宽大的翅膀煽动起一阵阵狂风。
燕朗看得真切：这是一个长着双翼的三眼巨人。这可怕的巨人裸着身体，血盆大口中布满钢锯般的利齿；一手拿着巨斧，一手拿着盾牌；身后还拖着一条长长的豹尾。最奇怪的是巨人的胯下竟然长着一柄标枪一样的东西，傲然挺立在哪里。
红袖儿惊呼一声：“豹尾人魈！”竟吓得昏死过去。
豹尾人魈看见倒地的红袖儿露出两条雪白匀称的大腿，顿时涎流三丈、胯下那物猛的伸了过来。燕朗单手一挥，一道金光直射了过去。豹尾人魈怪喝一声，那物竟然离体飞出；同时手中巨斧向燕朗狠狠劈了下来。
燕朗射出的那道金光忽然在半路爆闪，形成一股强劲的光气罩在他和红袖儿身前。豹尾人魈胯下那物来不及停下，触及到光气的部分被瞬间分解气化。它惨叫一声，连忙把剩下半截东西收了回来；手中的巨斧已经砍下，就听“咣当”一声巨响——火光四溅，大地都震的微微颤抖。再看那巨斧只剩下一根斧柄。
豹尾人魈扔掉斧柄飞身向燕朗扑了过来，燕朗急念魔音——光气一霎那变成一张巨网向豹尾人魈罩了过去。豹尾人魈虽然身躯庞大却异常灵活——它猛然朝光网扔出盾牌，然后在空中急停、顺势一个跟头避过光网；豹尾一甩把地上的红袖儿卷起；巨大的翅片一扇就飞到了高空中。
燕朗对七煞天罡毕竟还没有运用纯熟，见状急忙放出金光大蛇；他一跃跳上光蛇背上飞速朝豹尾人魈追去；光蛇几个起落就追上豹尾人魈。不料这魔怪狡猾异常，不停挥动着豹尾用红袖儿做人肉盾牌；让燕朗无法在背后发起攻击。
燕朗投鼠忌器，就这样一直追到红石镇上空，豹尾人魈落到一个异常宽阔的大院内消失不见了。燕朗正要下落，忽然本能感觉到危险的存在。他在大院上盘旋了一刻，很快发现致命的问题：占地数百亩的大院上覆盖了一层细若蛛丝的天网，如果贸然下落必会被切成碎渣。
燕朗催动金光大蛇猛然喷出一个炽热的蓝色火球，天网马上被化为灰烬——这正是上古炎兽兽丹之功。火球烧化天网继续朝地面冲去，还没落地时忽然被反弹回来；紧接着一阵光波荡开——原来地面上还有一层灵障遮挡。
燕朗心念魔音，祭出七杀天罡之万灵破——火球立刻拉长成巨大的火焰蓝光钻。随着嘶嘶的刺响，灵障被钻出一个破口；一个发着红光的地穴出现在燕朗的眼前。他正要驱动金光大蛇飞入地穴，忽然红光一闪豹尾人魈从地穴中飞了出来；豹尾上已经不见红袖儿。
豹尾人魈一口咬住火焰蓝光钻，钢牙左右一错把光钻咬掉一截吞了下去。燕朗见可熔化万物的炎兽之火竟然被豹尾人魈像吃糖一样吞下肚，知道它根本不畏火焰——连忙催动光蛇吐出玄冰寒光。豹尾人魈三只眼中突然喷出三道红光，将玄冰击的粉碎。
不料，玄冰被击碎后忽然化成万道离恨针激射而出。豹尾人魈措手不及，被一片玄冰离恨针击中，顿时被冻结在那里。燕朗怒喝一声腾空而起，金光大蛇立刻变成一柄烈焰弯刀旋转飞出。就听“唰”的一声轻响，豹尾人魈巨大的头颅被切了下来；还没来得及滚落就被弯刀的热力完全气化掉。
烈焰弯刀发出的热力同时也抵消了玄冰寒光的冰寒——解冻后的无头豹尾人魈竟然一甩豹尾，化成一道五彩光鞭出其不意的向燕朗抽过来。燕朗来不及用灵力回防，顺手抽出黄金血刃刀轻轻一挥——豹尾被削成两段。
此时，烈焰弯刀也飞旋而来。一阵轻响过去，豹尾人魈被斩成数段；如熔炉中的雪人一样瞬间便消失不见了。就在这时，一道若有若无的红影一闪进入地穴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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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开国灵王（）
地穴内的空间几乎与大院一般宽阔，天花板和四壁、地面都镶嵌了一层放着红光的红晶石。地穴中央一个拳头大的黑色圆球正冒着缕缕红烟，除此之外别无他物。
燕朗想起青巫术的摄魂洗魄术，立刻判断出——豹尾人魈一定正在这黑色圆球修复的魂魄。他用灵力吹起天埙，召唤出玄光兽。燕朗一指黑色圆球，乌奇立刻率众兽化成一道道玄光飞入其中。
半个时辰过去，黑色圆球不再冒出红烟；却迟迟不见玄光兽出来。燕朗心知不妙，拔出血刃刀轻轻一划——黑色圆球立刻被破成两半。只见几道五彩玄光正在和一条发着红光、类似蠕虫的东西纠缠在一起，好像正打的难解难分。
就在这时，地穴内的所有的红晶石一齐向黑色圆球处射出道道红光。那条红光蠕虫吸收了周围红晶石的红光后能量大增，突然把所有的玄光尽数吸去。
红光蠕虫渐渐的膨大起来，很快显出形状来；就见一个怪异的东西出现在燕朗面前。这怪物洋洋得意的原地旋转了一圈，半是炫耀、半是示威要燕朗看的清楚——它前半部分是一个丑恶的三眼人形两足兽，后半部分却是位凹凸有致的妙龄美女。这美女分明是被劫走的红袖儿。
噩梦般的人魈和不可方物的妖姬就这样天衣无缝的融合在一起，仿佛是造物主和大恶魔联手完成的杰作。三眼人魈和妖姬两个声音同时发生，组成了诡异而充满死亡般迷离诱惑的和声。
这个奇诡无比的声音说道：“我知道你是青圣魔灵附体之身，你却不知道我是何方神圣——这个秘密已经保守了亿万年。不过今天你有幸知道：我就是红魔，同时我也是妖姬。谁能想到——最有权势、最可怕的红魔和最魅惑、最低贱的妖姬居然是一体。”
燕朗不动声色的说：“你利用这些红晶石修炼魔脉，又用妖姬诱惑你想要杀掉的强敌。这么多年来你都得逞了，只可惜今天你不幸遇到了我。”
那声音哈哈大笑说：“上古时期有位高人曾告诉我，只有青圣魔灵之体才能助我最终练成不灭灵身。诚不我欺——你在最关键的时候破开魂坛，让我反败为胜吞噬了这群难缠的玄光兽。使我得到珍贵的玄力，才能最终修成不输于神魔的阴阳合灵之体。”
燕朗装作吃惊的问道：“既然你已经修成神魔，你打算将我如何处置？”
那声音骄傲的说：“念你助我有功，我就让你坐红门第二把交椅。不日我就将挥师北上东进，把云盘九州尽收囊中。然后再用十万年的时间壮大势力，到时候无论人、兽、魔、神都将臣服于我——我来做个与天共存的不灭神君！”
燕朗忽然放声大笑：“所谓利令智昏——无论神、魔、人、兽一概不能免俗。你以为吞了玄光兽就大功告成？你可知玄光兽无论化作何物都只受我一人驱使？”说罢他大喝一声：“无华玄光剑——破！”
一道金光破体而出，三眼人魈和妖姬的合体被玄光剑从正中间齐齐斩为两半。玄光剑冲到半空又化成玄光兽。乌奇转身一口吞下三眼人魈，又向妖姬红袖儿扑了过去。燕朗及时阻止了乌奇，出手用灵力封住了红袖儿的创口。
红袖儿微弱的摇摇头说：“公子别再为红袖儿劳神了——豹尾人魈是我的主魂魄，我失去了依附很快就会魂飞魄散。”
燕朗坚定的说：“你不要放弃——我可用青巫摄魂洗魄术为你重新炼魂。不久后你就可以做个完整、独立的红袖儿。”
红袖儿艰难的摆摆手，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告诉燕朗：“世间凡是天生有天目的美貌女子都是妖姬的后代。公子要尽快找到瑶光，否则她一旦被魔怪发现，就会非常危险。”
说完红袖儿露出令天地失色的最美一笑，便轻轻的闭上了眼睛。片刻之后，她的身体化成片片红霞消失在红晶石的红光中。
燕朗一动不动的看着红袖儿的尸体光化，直到乌奇靠过来吐出一颗红石，他才回过神来。燕朗见这红石并非兽丹，便收入鹿皮囊中。他离开洞穴之后，很快将入口封死又重新用灵障遮盖。
想起红袖儿临死前说的话，燕朗忧心忡忡的想：瑶光自称是感应到父母的召唤而离开，这件事是不是魔怪布置的陷阱？如果是真的话，她很可能会来到红石镇。
按照暗门到红石镇的距离和普通马匹的脚力，燕朗推算瑶光会在一个月后到达这里。他决定在红石镇多停留些日子，到时间如果不见瑶光再另作打算。
当燕朗再次出现在仙石客栈时，掌柜被吓了一跳。不等他开口发问，燕朗便告诉他，今后红石镇不会再有红门了。而去他会在这里逗留一个月，如果镇上有什么异常就马上来通知他。
三天过后，掌柜的兴冲冲的敲开燕朗的房门。他告诉燕朗，红门的大小头领果然都不知所踪了。剩下的小喽啰也像换了一个人似的，各个垂头丧气如丧家之犬。镇上的人都感觉笼罩在红石镇的阴影消失不见了。
见多识广的掌柜认定是燕朗除掉了红魔。消息很快传开，全镇人都不约而同的围聚在客栈门外，只为亲眼看看这位红石镇开埠以来最伟大的英雄。
又过了几日，镇上几位德高望重的老者深思熟虑后联名写下血书。内容大意是：九州纷乱、大战在即；巨魔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