魅影魔戒-第28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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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是在嘲笑自己，还是在嘲笑这个世界？
它是这个世界的防御程序，也是毁灭程序，但它又有什么资格来决定所有人类的命运？
“轰”眼前的世界在慢慢变成一片纯白，无数声音进入了自己的耳中，有汉国人的声音，也有英伦帝国人的声音，有熟人的声音，也有陌生人的声音。
“救救我！”“我不想死！”“要活下去！”“要赢，琅琊，你要赢！”“击败白！”“神啊，请拯救这个世界吧。”“愿主保佑。”“我们要活下去，谁也不能死！”人类的心声，这一刹那，琅琊与这个世界所有的生物建立起了连接，声音不断传来，力量不断增强。
“结束了，琅琊！”白一声咆哮下，释放出了最强的力量，可是琅琊眼中却只坚定不移的战意。
“没错，结束了，白，你的时代已经结束！”
“什么……”“咔嚓咔嚓咔嚓”清脆的粉碎声，琅琊的拳贯穿了白的手臂，也贯穿了那巨大的虚无身躯，一个巨大的空洞出现在了白的胸口，随后以这个空洞为起点，不断朝外蔓延开了裂痕，“不……不会的，我怎么可能会输，我是……”“再见了。”琅琊话音落地，白的身躯砰然而碎，如同金色的沙尘，飘扬开去……
结束了吗？
希望如此。
琅琊正想回头，眼前的景色突然变成了一片漆黑，当他的意识再次恢复时，已经来到了虚无之界，方舟的面前。
“真想不到，最后一刻，你竟然依靠接受其他数据的信号，使自己的权限在一瞬间超越了白，得到了胜利。”高高在上的方舟可完全没有用意外的口吻，依旧保持着那冰冷的金属音，“这是你的胜利，琅琊。”“已经全部结束了吗……”琅琊听到方舟的话后，不由松了口气。
“不，琅琊，我们还没到可以放松的时候。”“这个声音……”猛然扭过头去，看到了奘武和夜歌两人，“你们……”“为了庆祝你的胜利，我们可是特地来见你一面，但就如我刚才所说，还没到放松的时候。”夜歌的表情很是苦涩，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什么意思？”琅琊直接将问题抛向了方舟。
“世界的毁灭还在持续，并没停止。”“为什么？我不是已经打败白了吗！”“白也没有死。”方舟那清冷的声音此刻在琅琊耳里显的格外刺耳，没有死？白，还活着？
“虽然被你破坏了一次，不过三十分钟后，它会重新修复，也就是你们理解中的复活。”
“那么……你的意思是，我们还是无法改变未来？”琅琊的拳不由握紧起来，“我们无论怎么努力，都只有接受被灭亡的命运？”“有一个办法，可以毁灭白。”方舟没有理会琅琊言语中的愤怒，而是继续说下去。
“这个世界不能缺少防御系统，也就是说无论你摧毁多少次白，都会有新的白诞生，因为没有了白，世界就无法安稳的存在，而要毁灭你们眼中的白，唯一的办法就是……由你们来取代它。”顿时安静下来，琅琊很快就明白了取代这个词的含义，那就是由他们这群人类中选出一个人来成为白。
“现在，在你们的世界里，有权限可以成为白的，只有一个人，那就是你，琅琊。”
“那还等什么，立刻……”
“你不明白其中的含义，琅琊。”夜歌终于开口打断了琅琊的请求，“你根本不明白成为白的残酷意义。”“小鬼，作为你的父亲，我不得不提醒你，成为新的防御系统，一个全新的白，那就意味着你不再是人类，更重要的一点是，当你成为白的刹那，世界必然会迎来一次小规模的格式化，后果就是……你的存在会从所有人记忆里被抹去，琅琊这个人，将不复存在。”平淡至极的口吻，却令琅琊的全身颤抖一下。
“你成为白，可以停止世界的崩坏，也可以拯救所有人的性命，但是要付出的代价，就是将自己的存在抹杀，大家都不会记的是你拯救了世界，甚至连你所爱的人，也会忘记掉曾经有这么一个爱人。”夜歌知道，这是一个残酷的选择题，琅琊奋战到现在的理由并不是成为英雄，更不是为了拯救世界，他想要守护的只是身边那群同伴，还有他所爱的薰，而要拯救他们的话，就要选择自己的牺牲。
“你为了和薰拥有美好的未来战斗到现在，但结局你只能选择她的性命，或者是大家一起完蛋，没有幸福未来这个选择。”夜歌不再说话，这个决定，只有由琅琊自己选择，就算琅琊放弃成为白，让世界毁灭，所有人都没资格去责备他。
他只是一个渴望幸福的普通人而已。
“没有，别的办法吗……”琅琊低下头，咬住嘴唇。
“没有，现在这个世界的未来，由你来决定。”方舟不近人情的声音又一次响起，良久良久，琅琊似乎终于从思索中决定下什么，“那么，告诉我吧，如何成为白。”“喂，琅琊，你真的认为这样好吗？”奘武皱了皱眉头，显然有点不理解琅琊的决定，“就算世界毁灭了，其他人也没资格来谴责你，而你一旦选择了成为白，你必将承受永恒的孤独，目睹你所爱的人渐渐老去，却无能为力，你可以接受吗？看着薰那几个丫头老死的一刻，还有，她们将会爱上别人，而彻底的忘记掉你所做出的一切，你的死，只能换来这样的未来，值得吗？”“阿武，你……”夜歌想要说什么，最终无奈的叹了口气。
“人，有时候可以自私一点。”奘武加重了语气。
“我从来不是什么高尚的人，老爸。”第一次称呼对方为老爸，奘武的反应有点微妙的奇怪，“我一直都在强迫自己去战斗，也经历了许多难过，悲伤的事，可有一件事，我清楚自己希望做到，那就是让薰幸福，让她快乐的笑出来，我的愿望，将会在全新的未来中实现。”说到这，琅琊抬起头，眺望着那遥远上空的方舟。
“让我成为新的防御系统吧。”
“琅琊，也许现在的你，可以保持住理智，但是等过去了程序中上千年的时间，你就会被寂寞孤独折磨成另一个白，你知道吗？”方舟第一次发出了类似疑问句的话。
“到时候，这个世界会怎么样，已经和我没关系了。”琅琊洒脱的耸耸肩。
“好吧，我会将你变为取代白的存在，现在还有一点时间，去和你的同伴道别吧。”
眼前的世界，开始扭曲，但是，一张熟悉的面容却在这时，来到自己面前。
“路遥……”琅琊张开嘴，想要说什么，但是被路遥用手捂住，“这是你自己决定的道路，我可不会来指手画脚，虽然有点嫉妒薰，但是我却更加感到欣慰，你终于变成了一个值得托付和信任的男人，去和她们告别吧。”慢慢消失，再次回过神来时，自己回到了白消失的战场，身后，薰等人正朝自己跑来，除了薰和戴着面具的空羽，每一个人的脸上都带着劫后余生的笑容，世界的崩坏似乎已经停止，而格式化也即将开始。
“赢了，是我们赢了！琅琊！”南宫芷卉激动的边跑边喊起来，不，是所有人都是那么失态的表情，可是……
“轰隆”所有人都没预料到，地面又一次裂开，把他们和琅琊隔离开来，只有薰动作走到了琅琊的面前。
“琅琊，发生了什么事吗？”在所有人激动之余，空羽突然用那沙哑的声音发问，“你的表情，可不对。”“哎？”这么一说，所有人都注意到了，琅琊没有显的很是激动，反而，一副平静的表情，难道，战斗依然没结束？
“放心吧，空羽，我们的确胜利了。”琅琊说着，仰起了头，阳光，开始洒落在这片大地上。
照在脸上，无比的温暖。
“说起来，你哥哥的怨恨已经放下了吗？”没头没脑的提问，空羽只是怪异的眯了眯眼，“夜歌死了，白也被打败了，我的仇恨自然消除了。”“这就好……以后，我那位皇姐可就拜托你了。”“等等，琅琊，你在说什么啊，为什么要把我拜托给这种家伙！”封雨馨微微脸红的反驳道。
“因为我对皇姐做出了很过分的事，夺走了你部下的性命，所以我希望在今后的未来里，皇姐你可以幸福。”
“弱智，你要成为英雄。”
“东方闲你这家伙也一定能变成普通人，不再被性别的代价所困扰。”
“轩夜镜，余念尔，巴波，伊诺，尽管和你们不怎么熟，但还是希望你可以在失去神的时代，找到自己的价值。”
“哦哦，对了，爱德华，今后要成为一个好的统治者哦。”
“师父，要记的少喝点酒，不然会嫁不出去的。”
“伽离，如果真心想要给秋水姐幸福的话，就要一直努力下去。”
“秋水姐也是，一定要幸福。”
“不要瞪我嘛，卡洛琳，能和你认识，我很高兴哦，去找一个值得你依靠的男人吧。”
“对了，小颜，记的帮我向坎蒂丝传句话，她是最优秀的副官。”
一一指住眼前的众人，琅琊一句一句的说道。
最后的最后，琅琊笑了。
“要在这里说再见了，各位。”琅琊的声音冻结了所有人的笑容。
第329语再见（）
“你在说什么啊，琅琊……”很是生硬的笑声，秋水就连眼眸中的忧虑都没来得及遮掩。
“就如我所说的那样，我们要在这里说再见了，秋水姐，这是胜利的一点小代价。”琅琊无奈的耸耸肩，自己的体内开始渗透出金灿灿的光芒，柔和却又充满了悲伤的味道。
“等等，琅琊，这是怎么回事，我们不是赢了吗！在那之后等待我们的应该是新的未来才对，为什么……为什么你现在的样子就好像要永远消失一样！”鸶雅推开了身前的人，冲到了裂缝边沿，朝着对面嘶喊起来，那害怕失去的表情大概是唯一一次在鸶雅脸上看到，有点新鲜，也有点自豪。
“小雅，你已经长大了，就算以后的日子里没有我在，你也一样可以找到生存下去的价值，放心吧，大家都不会悲伤，因为我的存在会从你们的记忆里消失，这样一来，谁也不会痛苦和难过了，好好享受得之不易的未来不是很好吗？”琅琊话音未落，一直强忍着的南宫芷卉终于爆发般的跑到了鸶雅身边，用最大的声音吼骂起来：“别开玩笑了，什么叫谁也不会悲伤和难过！那么你自己呢！如果我们所有的人都忘记了你，最痛苦和难过的人，不就只剩下你自己而已吗！为什么你要接受那样的结局！我们战斗到现在，可不是为了这种大家幸福，而你痛苦的未来！你这条野狗，给我解释清楚啊！为什么不得不消失的理由！”眼圈泛红的南宫大小姐，似乎强迫自己没有流下眼泪，可那一副快哭出来的样子，让琅琊感到了不舍和动摇，但自己已经做出决定。
这个世界的未来，必须以自己的牺牲为前提。
“白并没有彻底的被打败，为了彻底击败它，需要一个人代替它的存在，而目前，有资格代替白的人只有我而已，也就是说，我将成为新的防御系统，变成那样怪物的我，自然会从你们的记忆里消失，这是没有办法的选择，只有我不在了，大家才可以得到幸福的未来。”这是一个简单易懂的道理。
“琅琊！”林若月和秋水一起开口想说什么，却被对方挥手制止。
“师父，秋水姐，芷卉，小雅，还有哭鼻子的小颜，你们都是我重要的家人，所以笑着活下去吧。”身体逐渐溃散，时间不多了。
琅琊转过身去，与薰面对面起来。
“对了，还需要和你告别呢。”
薰还是那副淡漠的神情，这样也好，如此的告别才不会显的悲伤，若干年以后，薰说不定会爱上另一个人，结婚生子，然后……然后……
自己，突然不敢想像那样的未来，疼痛的感觉蔓延在胸口，就和源忻杀掉薰那一天一样的痛楚，是心的痛楚。
自己不想离开她。
“战斗前，说好的哦，有一样东西要送给你。”握紧的右手伸向了薰。
“这与约定不同，琅琊，我们约定的是，战胜白之后大家都活着的情况，现在的你，在打破约定。”薰没伸手去接，而是认真的说道。
“说的也是呐，那么，很抱歉，薰，我不能遵守约定了……可我还是希望你收下我的这份礼物。”手缓缓摊开，静静躺在掌心的是银色的魅影魔戒，“本来，应该还加上一句话的，可是现在的我，已经没有资格说出口。”“人类的规矩，赠送戒指，似乎是求婚的意思。”“啊，你变的博学多闻了哦，薰。”琅琊嘴角上翘，笑了，“还想为你亲自戴上的。”琅琊的身躯已经变的透明稀薄，格式化即将开始，最后，自己无法任性的说出早就在肚子里准备好的求婚腹稿。
“啪”突然间，薰的手猛的抓住了琅琊的手臂，用力再用力的死死抓住，让人无法抽回。
“不要消失。”与以往都不同的口吻，为什么，还是那副平淡的表情，却有了微微紧张的口气。
“哎？”“不要消失。”认真的重复，声音坚定有力，“我……不会再抢你的肉，我会学习怎么笑，我会去了解普通人的所有一切，所以，不要消失，我……”眼泪，沿着光洁的面颊滑落，明明就连悲伤的表情都无法准确做出，却会流下眼泪吗？
“笨蛋……这种时候，可是应该笑着告别啊，薰，现在的样子，真不适合你……”琅琊只觉得眼前的世界变的模糊，啊，原来如此，自己也流下了泪水，终于无法忍住了啊。
“我也不想消失，我才不想当那狗屁的防御系统！我想要的生活只是和你在一起而已……有着大家在一起的日子，我只是希望得到那么简单的生活而已……为什么……明明就是那么简单的愿望！”无法压抑的心情，本来自己就不是那么伟大的人，琅琊想要回应的去抓住薰，可是却无法做到。
“琅琊！”鸶雅开始朝后退去，然后全力往前冲刺，腾空跳了起来，更多人的开始一个接一个跳过来。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