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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部分

贺岁书-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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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才哥也走了过去,对着底下吐了一口吐沫。琼和不悦地看了他一眼,他赶紧拿起袖子擦嘴巴,如今他依旧穿着那件锭蓝色的假道袍,叫他拿自己的工分换衣裳,那他也是不愿意的。

    “您看您说的,现在就是拿着鞭子抽他们叫他们走,他们也是不愿意的,我要是强行送他们离开,哎!那就跟人家是十八代的仇人冤家了,还是无法调停的那种。”

    新来的丹门,一长串的人排成一列,年幼的哭哭啼啼,年长的咬牙切齿。琼和拍拍栏杆,懒得再跟这些人废话,他拍拍才哥的肩膀,扭身离开了。

    被拍了肩膀的才哥,浑身滋润得都酥麻,他看着琼和的背影消失,很快地变了脸色,扭脸对那群人到:“诸位有后台的,有门道的大爷、大奶、小爷爷、小奶奶们。在下阿才,他们都喊我才哥……”

    “呸!”有人吐吐沫,才哥斜眼蔑视地看了那人一眼,决定一份工作都不给这人,叫他小看自己。他是大人不与这些小人计较。才哥冷笑一声:“这下面,诸位熟人不少,想必都是十八代的祖先都有交情了,哎呀,我阿才就没这份福气啊!

    好了,那边有梯子,你们随便找个洞穴蹲了,四下转悠了,便去北面登记处登记,想走的就打个招呼,只管来找我,没人拦你们,真的,想走随时可以走……”

    “真的?!”有人大声问。

    阿才不与这些人计较,只是指指那边的楼梯。那些新来的拖家带口的一脸哀容的沿着楼梯下了岩洞,四下张望,果然看到不少熟人,便走过去打招呼,大约过了几十分钟,又是一窝蜂的聚到北面登记处那里,这时候已经看不到一家人共患难的亲厚,已经开始互相推挤,全无矜持。

    此刻,才哥脸上的那股子猥琐劲儿倒是去了,他又朝着下面吐吐沫,这一口吐得大了些,一口黏痰直坠到一位丹门前辈的脑门上。

    这老爷子伸手抹去吐沫,仰脸抚须大笑:“小友!你又调皮!老头子我平生最稀罕你这样不拘小节的脾气了!啊哈哈!!!”

    杨向子抱着春天,春天有些无理取闹的乱哼哼。

    “看呀,看呀,妹妹来了,你看妹妹都不哭。”杨向子指着的妹妹比划,春天扭过脸,有些惊讶地看着浑身水淋淋,最少缩小了一圈的妹妹。妹妹很不高兴,因为洗澡了。

    这是谁?她不认识。春天扭过脸继续无理取闹地哭泣。

    妹妹很委屈,快速地抖动了一□上的毛发,顿时毛发干透了,黑亮黑亮的猫毛发着毫光,这是妹妹新学会的招数,快速烘干。

    “看呀,看呀,认识了吧!”杨向子把春天放回婴儿护栏床,妹妹跳进去,任由春天蹂躏她的毛发,半点不敢挣扎。

    施洋发了几条短信,随手把手机搁在桌子上,从杨向子手里接了春天抱她出门,山下小区外,有一些小商人摆蹦床,还有各种儿童小型玩具车,每天施洋都会抱着春天开车下山去参加各种活动。小春天很聪明,如果嘴巴里少像妹妹一样喵呜喵呜的,那就更加完美了。

    这孩子大概是跟妹妹呆久了,有点拎不清自己是猫还是人。着急了她喵喵,不开心了大声喵喵!

    傍晚,施洋带着玩累的妹妹回来,一进门就夸耀:“春天可厉害了,今儿下午,挠了四个,咬了一个,别人一见她护了孩子就走,整个下午,就咱春天一个人霸占一个蹦床。”

    春天有些得意,跟妹妹一起抬蹄子:“喵!”

    杨向子郁闷地扶住自己的额头,走过去一把抢过春天说道:“以后叫你那破猫离春天远点!”

    施洋不服气,扭脸对妹妹叹息:“他看不上你,不知道你有多聪明,你告诉他二加二等于几?”

    妹妹舔了一会爪子,抬脑袋:“喵……喵!”

    薛润关了电脑,过来接过孩子晃悠了两下,一边做鬼脸一边问杨向子:“乐成老道这几天没来,你去那边看看。”

    杨向子轻轻摇头:“那边大门紧闭,怕是不想连累咱们,师傅,苏姐姐人很好,袁大哥也不错,咱……真就一点办法都没有吗?”

    薛润想了下,将睡着的春天抱至内室婴儿床小心地放好,妹妹摆着尾巴跳到一边,趴卧在春天枕头边看着。

    乐成道人正在家里安排后事,他家里的大大小小,齐齐跪在地上哭泣,乐成道人心里酸,却不带在脸上,只是做着无事的样子笑骂:“哭什么,你们有什么值得别人动手的本钱,说来说去,那些人不就跟以前那些魔门一般,为了丹方来的。你们又懂得什么丹方,知道什么是炼药?便把你们抓去吧,还多费别人米饭,收了泪吧!”

    袁平波慢慢站起来,伸手扶起苏氏也劝道:“你也别哭了,跟孩子们都坐坐,我有些东西放在你床头,这几日……我看你跟那边关系不错,要不然这样,你带着……”

    “孽畜闭嘴,你收了你的想头,薛先生他们对我们颇多照顾,快一年了,对咱们也是仁至义尽,今后再不要做这种小人姿态,别人对你好,那是仁义,你要得寸进尺……”乐成憋了一肚子火,终于爆发了,他站起来四下看看,没找到趁手的家伙,便一抄手拿起椅子掷过去,袁平波不敢躲,别人不敢拦,大家只能看着那把椅子被投掷得四分五裂,却没打到袁平波身上。

    袁平波含泪:“父亲……”

    父子正对着落泪,袁丙打外面跑进来,一边跑,一边说:“老爷快去看看,那边的薛先生在咱家门口摆旗阵。”

    乐成道人带着全家急急跑了出去,看到薛润手持一堆彩色小旗子正在家门口插插摆摆,杨向子从家里端了大量的盆景跟着帮忙。每当薛润站好地方,他就放一个景盆过去,待薛润插好旗子,他就过去触发花枝,将旗阵连接起来。施洋抱着春天在一边看着,嘴巴里软生软语地哄着。

    见乐成道人一家出来,薛润站直,冲他摆摆手:“呦,老家伙!”他见那边的人都是双目红肿又调侃:“这是怎么着了,看什么电视剧了,这给感动的,眼睛都成了桃核了。”

    “薛先生?”乐成一看自然明白,薛润这是给他家设护阵,他这一生,见识自然不同,自然可以看明白,薛润这护阵有多么精妙。老道这段时间见惯了势利嘴脸,见这新交的小友做这样的姿态,不管有无用处,他都感动。

    施洋看到苏氏,连忙夸耀:“姐,咱春天可厉害了,今儿下午去山下蹦床,一气儿挠了四个,咬了一个,别人一见她护了孩子就走,整个下午,就咱春天一个人霸占一个蹦床。”

    苏氏拭泪,伸手抱住春天,春天乐得喵喵的,引得大家不由破涕而笑。

第 29 章 

   施洋抱着春天一如既往的去山下的小区聚集区,每天下午四点,勤快的小老板们会把各种儿童玩具摆放出来,有蹦床,有猫狗形状的摇摆器。因此,春天小朋友一到下午四点就开始左右摇摆,呆不在家里。

    “您这孩子可得看紧了,咬人,她一上去,别人都护着孩子走了,我这买卖没法做了。”

    蹦床老板一脸痛苦地看着这父女俩,春天两只眼睛发亮,捎带卖萌:“喵噗噗!”

    “小姑奶奶,您喵噗噗也不能叫你上去。”

    施洋笑了下,伸手从口袋里拿出五十块递给老板:“耽误您买卖了,我们蹦累了就下去。”

    蹦床老板等着就是这一张,于是笑眯眯地接了钱,坐到一边吸烟去了。

    小春天一上蹦床,就开始往中间打滚,目前她还没学会蹦,到了中间后先是兴奋地四下看看,看到没人占自己地盘,就开始撒欢地绕圈跑,一圈一圈又一圈!

    “您这孩子跑的真好。”一位妈妈抱着孩子咬牙切齿。

    施洋不客气:“那是!您等会,我们跑累了就下来,您要是不怕孩子被挠一下也没事,不要钱,老板没在。”

    夕阳西下,施洋一脸幸福地靠着路边的白杨树,看着在蹦床上撒欢的孩子,耳边全是顽童清脆的笑闹,他心里无比满足,觉得人生最幸福的事情莫过于此。

    “那是……你的孩子?”耳边忽传一声询问,声音低沉平静。

    施洋头皮一麻,扭脸。这个人,他早就埋在记忆的深处,他故意忘记他,绝对不愿意想起那夜的缠绵。每个人都有第一次,而他的第一次,留下的记忆并不美好,那种被愚弄、忽略的感觉,实在不美妙。他是个怯懦的人,一直就是,家人的忽略,社会的轻视,他都没有任何勇气去反抗。有时候,施洋觉得自己就是一只蜗牛,只要被人轻轻一触碰,他就会缩回去。

    孩子的嬉闹声,大人们的交谈声忽然淡去,今儿不知道怎么了,大家突然都很想回家。蹦床老板正吸烟,突然想起自己的老婆,有日子没吃老婆做的饭菜了。他走到自己的摊子前,看着玩得很高兴的春天,没理由的大方起来:“您孩子尽管玩,我回去吃饭,晚点我过来收摊!”他对施洋喊了句,扭身往家走。

    今儿真奇怪,大家怎么这样恋家?恨不得就回去窝着,温暖着再也不出来了。

    施洋冷笑,眼睛看着蹦床老板消失的方向说:“玩弄红尘中人,很有意思。”

    辩香走过来,杏花一脸讪笑地端着小凳子放在一边,又摆了小桌子,放上瓜果茶具,古式铜炉甚至还燃了松木炭火烧起热水,做好这一切,他冲施洋眨巴下眼睛。

    施洋奇怪地看着这个陌生的娃娃脸,他冲着自己挤眉弄眼做什么?

    “坐!”辩香坐下,伸手一摆邀请施洋。

    施洋实在不想再跟这个人有任何交集,他抬眼看着玩得正欢的春天,抱着孩子逃跑的系数大概是零吧?清醒的与这人对持,莫名地他心中毫无胜算,可是……却也不是怕了他。

    施洋坐下,却闭紧嘴巴,不再准备跟人交谈了。

    辩香从未讨好过任何人,亦没人教过他如何屈尊着去对待一个人。上次分别,他自己都觉得,那只是一场梦,多么奇怪,守着童身那么多年,却在某个晚上,奇怪的就那么交代了。

    铜壶咕嘟作响,辩香抬手持壶帮施洋倒了一杯水后,开始细细打量他,这一次,他想把他留在记忆里,看完后,他会杀掉他。这个世界没有任何人可以影响到他前进的道路,这个人对他来说,只是……只是一场不该做的梦,噩梦。

    轻轻端起杯子,施洋嗅了下香气,又放下杯子。

    “你不喜欢?”辩香问他。

    施洋点点头。

    “为什么?”辩香很奇怪,多少年没为人煮茶,竟有人很直接的告诉他,不喜欢?

    施洋抿着嘴巴想了半天,还是不愿意跟这个人交谈,他扭脸看向蹦床,那个挤眉弄眼的竟然拿了一根棒棒糖在挑逗他家春天。施洋站起来,辩香阻止:“没事,那是杏花,你认识。”

    “哎?”施洋好不奇怪。

    辩香笑了下:“上个月他升了一境,不知道怎么了,就成了这个样子,很幼稚吧?也许……是他不能忘记的人……”说到这里,辩香表情很奇怪地看下施洋,若是这人成了自己的魔障,若是以后变成这个样子?好奇怪,他一点都不讨厌,再次看到他,心里如何跳动的这般厉害,辩香慢慢伸手摸着心脏的位置,好慌!

    施洋只好坐下,抬眼看看渐黑的天空想了会问他:“你这是路过?”

    辩香摇头:“我来这里找一个故人,没成想却看到了你,很意外……的惊喜。”

    “惊喜?完全不觉得。”

    辩香又仔细看他,施洋奇怪:“你有病,一直看我做什么?”

    “有病?”

    “对!毛病!”

    “呵……”辩香竟被骂得浑身舒坦。笑完,他又立刻收了表情,不行!这人竟然能控制自己的情绪了。一会谈完,一定要杀了他。

    看辩香坐着不动,施洋想早点结束这个话题,于是摆摆手在他眼前晃了下:“喂!想什么呢?”

    “没有。”辩香摇头,端起那杯冷茶,自己喝了,喝完他看着施洋,语气特别温柔地问:“你……你想埋到什么地方?”

    “哎?”施洋木了下,想想,他是多么聪明的人,很快便明白了。

    “你想杀了我?”

    “是。”嘴巴上说的是,辩香却很温柔地伸出手拉住施洋的手叹息:“我知道,对不住你,可我跟师傅发过誓,要一生守护小五洲。你知道小五洲吗?”

    施洋拉回手,像触碰了什么脏东西一般在衣服上擦了下:“那些关我什么事?”

    “你令我道心不稳。”辩香莫名地心疼:“你安心,一点都不疼,我会把你安葬在小五洲最美的地方,你放心,你的女儿我会帮你抚养长大,她会活得像个公主。想什么会有什么,要什么都有人送到她面前。”

    “妈的你变态!”施洋实在气愤,骂完又加了一句:“那不是我女儿……不对,也算是。”

    “不是吗?”辩香忽然高兴起来:“那就更好了。”

    施洋站起来,走到蹦床前拍拍手,奈何春天玩得正欢,一点都不给他面子,扭脸跑向另外一边,施洋不愿意孩子不高兴,于是转身回来,站在那里想了一会道:“你这个人很奇怪,说实话,咱俩最多就是有过一夜情的陌生人。我知道,修真界跟俗世不同,这些日子,我也认识了不少修士,抛弃,丢开红尘,原本都是你们个人的行为,我不能评价别人做的是对是错。单说你我……我说,你这个人……”

    施洋实在不知道该如何形容,他只能张张嘴,接着苦笑:“没人教你,什么是感情吗?”

    辩香摇头,脸色迷茫。

    “你没有父母吗?”

    “有过,他们被我师傅杀了。”

    “杀了?你不恨你师父吗?”

    “师傅说,作为小五洲的守护者,要斩断一切尘缘,他杀完我的父母,自己也自杀了。”辩香说完,像是要分享什么秘密一般对施洋说:“我师父也叫辩香,其实我是第六代辩香。”

    施洋生气:“你们家他妈的一群变态,这关我什么事儿?”

    “我不知道,没见你的时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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