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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5部分

都梁家国五部曲-第205部分

小说: 都梁家国五部曲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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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三儿回嘴道:“得嘞,您手艺再精,如今不是也用不上了?要让我说,李爷您改行也不该到车行里,您该到屠户那儿找个差事,宰不着人就宰猪吧,没事给猪头来个‘鱼鳞剐’,又剁了肉馅又练了手艺。”

    李大砍笑道:“李爷我宁可在你屁股上练手艺,你小子那屁股长得实在不好,人家都是两瓣儿,你小子是他妈四瓣儿,我得给你好好修理修理。”

    小六子也插嘴道:“对!给文三儿这小子的裤子扒了,再兜个渔网,李爷您没事就拿他屁股练练手。”

    那来顺也开起玩笑:“文三儿的屁股上净是筋,要做‘鱼鳞剐’,刀子怕是不管事,得用烙铁烙。”

    文三儿斜了那来顺一眼,冷冷道:“哟,河边儿娶媳妇——把王八都逗乐啦……”

    陆中庸和徐金戈坐在丰泽园饭庄的雅座儿里,一瓶“五粮液”已经见了底,陆中庸的话也明显地多了起来,原来他也有一肚子委屈。

    “老弟呀,如今的差事不好干,咱们这些人是耗子钻风箱——两头儿受气。日本人的饭不好吃,也不白吃,您得隔三岔五检举几个‘抗日分子’,不然宪兵队和特高课饶不了你。可咱检举谁呀?都没冤没仇的,人家就是真有抗日思想能让你知道吗?我陆中庸多少也有些肚量,被骂几句汉奸无所谓。人嘛,哪有不挨骂的?以前我当记者,不是也没少挨骂吗?问题不在这儿,我是为咱中国人担心哪……”

    徐金戈夹了块肘子放在陆中庸的碟子里:“怎么着?陆兄还有点儿忧国忧民?”

    陆中庸激动起来,他把酒盅重重放在桌子上:“嘿!裤子里冒烟儿——当然(裆燃)了,我当然忧国忧民了,我认为中国的问题在于国民素质,国民素质的低劣导致国家的贫弱,四万万人哪,有思想有见解的人有多少?大部分人还不是浑浑噩噩?就这种素质,你还想抗日?根本不可能嘛!陆某虽一介文人,但对军事问题也有研究,拿淞沪会战来说,蒋先生可谓是大手笔,短时间内调集七十万大军,是全国陆军三分之二的兵力。日本人有多少?一开始只有不足一万多人,后来大举增兵也不过是二十多万人,结果怎么样?照样是兵败如山倒,连首都都丢了,您再看看咱中国历史,金灭北宋,元灭南宋,清灭大明,越抵抗亡国越快,不是没有敢拼命的主儿,岳飞、文天祥、史可法都够硬的,可那又怎么样?史可法的《答多尔衮书》写得倒是气势磅礴,可结果如何?自己兵败被俘,还引来‘扬州十日’,百姓血流成河,这值当吗?从这点上看,人家西方人就比较灵活。法国人也抵抗,打着打着觉得路子不对,德国人忒厉害,抵抗也是白搭,人家政府连个愣儿都没打,痛痛快快投降了,战争一下就结束了,别的不提,起码先不死人是真的。您再瞧瞧荷兰、比利时,也都明白着呢,打不过就不打,立马宣布投降,德国人能怎么着?人家能把你灭了?把老百姓都杀光了?不可能嘛,法国还是法国,荷兰还是荷兰,老百姓照样娶妻生子过日子,不过是换了个政府嘛。”

    徐金戈给陆中庸斟上酒,附和道:“有道理,有道理呀,听陆兄一言,兄弟我茅塞顿开,老百姓就是老百姓,政治家毕竟是政治家,各自的想法不一样。”

    陆中庸抿了一口酒,侃侃而谈:“对老百姓来说,总得有人管着,不是张三就是李四,谁管不是管?管就管吧,关咱老百姓屁事?咱中国人打仗不行,就得玩软的,日本人怎么啦?他来了咱不招他,踏踏实实做顺民,我看他坦克大炮打谁去。您知道历史上的北魏吗?那是打进中原的鲜卑人建立的王朝,鲜卑人是游牧民族,善骑射,汉人不是对手,怎么办?没关系,您什么也别干,只管踏踏实实过日子,时间总能证明一切,他鲜卑人坐了江山以后总不能成天舞刀弄枪的,又没人招你,你跟谁打呀?坐了江山该享福了不是?得嘞,这好日子一过就收不住啦,咱有的是漂亮女人,你瞧着眼馋不是?没关系,咱白送,你娶十个八个媳妇咱也送,敞开了让你生孩子,孩子越生越多,那些孩子你说算什么种儿?噢,你说是鲜卑种儿,那没关系,等孩子长大再跟汉人通婚,再生的孩子还能是鲜卑种儿?几十年一晃就过去,一眨眼工夫,几茬人的种儿就串啦。您放心,串来串去串不出中国去,这叫肉烂在锅里,外人压根儿就占不着便宜。北魏孝文帝改革,着汉人服饰,习汉人文化,民族通婚,血缘融合,三下两下,您瞧瞧,鲜卑族没了,哪去啦?被融合了,汉人还好好地戳在那儿,可鲜卑人却从此消失,老弟呀,这就是历史,眼光要放远一些,不能只看眼前。”

    徐金戈笑道:“陆兄的意思,眼下对付日本人也得用这招儿,不抵抗,只当顺民,用软功对付?”

    “对喽,这招儿比什么都管用,要不我怎么佩服汪兆铭先生呢,人家那曲线救国的确是高招儿。战争初期,汪先生也是坚定的主战派,在抵抗日本的问题上和蒋先生是惊人地一致,可为什么汪先生后来又改变了主张呢?这就不得不承认汪先生在审时度势方面确比蒋先生略高一筹。原因很简单,在尽全力抵抗之后,发现咱中国根本不是日本的对手,硬打下去,只有生灵涂炭、亡国灭种的结果。他蒋先生倒是可以成全自己的气节,可咱老百姓招谁惹谁了?老弟啊,咱中国人和洋人的观念不一样,西方人讲究‘不自由毋宁死’,咱中国人讲究‘好死不如赖活着’。说句不好听的,洋人的脑子不大好使,绕着绕着就把自己绕进去了,其实这道理是明摆着的,要是脑袋都没了,那要自由有什么用?也不可能有自由嘛,您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徐金戈叫起好来:“好啊,高论,真是高论,陆兄不愧是文化人,能把道理讲得深入浅出,兄弟我受益匪浅啊。”

    陆中庸显得很谦虚:“哪里,哪里,老弟过奖了,其实,世上没有很深奥的理论,所有的理论原本都很简单,不过是被人为地复杂化了,文化人的责任就是把复杂的理论还原成简单的道理。”

    徐金戈话锋一转:“陆兄,我现在关心的是战争的结局,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日本人在太平洋可有些撑不住了,美国的轰炸机已经把东京炸成一片焦土,欧洲战场上德国人也在节节败退,俄国人已经逼近柏林。我在想,如果这场战争轴心国方面打输了,我们怎么办?将来蒋先生从重庆还都,我们的日子恐怕不会好过,不知陆兄有什么打算?”

    陆中庸用餐巾擦擦嘴,胸有成竹地回答:“老弟的忧虑不是没有道理,凡事都要谋划在先,但凡战争总要有个结果,无非是三种结局,或胜或败或言和,日本人打胜了自不必说,若是打败了或者言和肯定会对我们不利,这点我早已想到了,也有了对策。”

    徐金戈说:“哦,愿闻其详,请陆兄指点迷津。”

    “老弟,你我认识时间虽不长,但一见如故,陆某诚心交你这个朋友,若是换了别人,我是断不会透露的……”陆中庸凑近徐金戈压低嗓音道,“想办法加入日本国籍,此为上策。”

    “为什么?”

    “如果日本战败,盟军方面也会按国际法行事,我们会作为日本侨民被遣返回国,中国政府无权追究一个日本公民在战争中的责任。所以说,身份问题太重要了。”

    徐金戈忧心忡忡地说:“可是……这日本国籍可不是好加入的,这其中恐怕有不少具体规定吧?”

    “还是得看关系,一是看你在日本人那里是否有面子,是否算是社会名流,再一个是你对日本是否有较大的贡献。不瞒老弟你说,这两条老哥我都占了,更重要的是,还有一些有身份的日本朋友帮忙,对此,我是高枕无忧啊。”

    “陆兄能否为兄弟我想想办法?你知道,我们这些为日本人做事的人,难免会得罪一些人,有时也是身不由己,为了混口饭吃,谁会想到如今连条后路都没有了,陆兄若是有办法,该拉小弟一把才是。”

    陆中庸叹了口气道:“老弟啊,世事如棋局,聪明人要走一步看三步,你早该考虑后路问题啦。不过,你我既然是朋友,我肯定要帮你这个忙,我有个日本朋友叫犬养平斋,此人很是神通广大,他若愿意帮忙,应该是没问题,只是这里面有个费用问题。”

    徐金戈连声道:“这不成问题,这不成问题,规矩我懂,咱们一切按规矩办,您放心,事成之后,您这个中间人我也会另有一番意思。”

    “这您就见外了,咱们是朋友嘛,朋友之间不言利,陆某的为人,日子长了您就明白了。”

    “那是,那是,我心里有数,陆兄,我还想问一句,您那位日本朋友是在政界还是军界?”

    “他是个日本浪人,他的真实身份我也不清楚,不过有一点我是知道的,此人背景极深,别说是政界军界,甚至和日本皇室也有密切联系。”

    徐金戈凑近陆中庸低声道:“陆兄,如果您方便,能否为我和犬养先生安排一次会面?为了表示我的诚意,兄弟我愿向犬养先生提供一条有关南京政府方面的绝密情报。”

    陆中庸吃了一惊:“绝密情报?能和我大致讲讲吗?”

    “对不起,陆兄,事关重大,恕我不能详谈,请您转告犬养先生,自从汪兆铭先生在日本病故以后,南京政府中的陈公博、褚民谊、周佛海、梅思平等实权人物在进行秘密串联,而且已和重庆方面建立了某种默契,关于具体细节,我只能面见犬养先生后再谈,请陆兄见谅。”徐金戈一再道歉。

    陆中庸谅解地说:“没关系,既然是绝密情报,我就不打听了,您放心,我会安排这次会面的。”

    丰泽园饭庄的外面,文三儿和那来顺又拉扯起来,那来顺揪住文三儿的衣领,文三儿拽着那来顺的袖子,尤二柱和小六子在一边拉架。

    那来顺晃着拳头威胁道:“文三儿,是不是有日子没揍你了,身上又痒痒了吧?你再骂一句我听听,不把你屎打出来,我姓你的姓。”

    文三儿上次和那来顺打架吃了亏,因此便有些胆怯,他心虚地狡辩道:“我指名道姓骂你了吗?大家评评理,这年头有捡金子的,也有捡银子的,我还没听说过有捡骂的。”

    那来顺仍然不依不饶:“那你骂谁呢?这儿就这么几个人,你没骂我,那是骂谁呢?你说吧,是骂李爷呢还是骂尤二柱和小六子?你说呀?”

    文三儿当然不敢说是骂旁边几位,那还不引起众怒?这个那来顺真够可恨的,这不是逼着文三儿得罪人吗?文三儿很想照那来顺裤裆里踢一脚,想想又觉得胜算不大,于是马上放弃了这个念头,他一梗脖子道:“骂我自己呢,怎么啦?”

    那来顺要的就是这句话,他也不想真打架,对付文三儿这样的人,只需语言上的威慑就足矣,既然文三儿认了,那来顺自然也有了台阶下。

    李大砍抽着烟袋一直兴致勃勃地观看文三儿和那来顺的争斗,一见没打起来,顿时大为扫兴,他磕磕烟袋评论道:“怎么不打啦?真他妈没劲,有这工夫还不如到天桥瞧瞧沈三儿撂跤呢,你们这俩小子,哼!六月的冬瓜——毛儿嫩呀。”

    正说着,徐金戈走到门口的台阶上喊道:“文三儿,快去扶陆先生,送陆先生回家。”

    '1'

    “一担挑儿”为连襟之意,两个男人分别娶了亲姐妹,彼此之间的关系是“一担挑儿”。

    '2'

    “崴泥”为北京方言中“麻烦了”之意。

    '3'

    “八大拿”为清代英雄戏,取材于《施公案》,其中有《薛家窝》《洗浮山》《霸王庄》《双镖计》《河间府》《独虎营》《东昌府》《殷家堡》。另有一说法:“八大拿”为《霸王庄》《独虎营》《里海坞》《东昌府》《殷家堡》《落马湖》《淮安府》《八蜡庙》。

第十四章() 
犬养平斋认为,这个世界上除了他自己,根本就没有值得信任的人。在他眼里,陆中庸不过是一条狗,是他养的很多狗中的一条不太出色的狗,连爱犬都称不上。他的爱犬是一条名叫“菊花”的纯种狼青犬,“菊花”受过很专业的训练,极为凶猛,撕咬能力非同一般,攻击人时专往喉咙上咬,动作利索,决不拖泥带水,能在几十秒钟置人于死地。这样的好狗,十个陆中庸也不换。

    既然陆中庸的地位还不如一条狗,那么这条狗介绍来的人犬养平斋就更没兴趣了。日本帝国国土狭窄,资源贫乏,什么都缺,就是不缺人,一亿多国民都拥挤在如此狭窄的国土上,生存空间是首要问题,若不是因为这个原因,日本干吗还要打仗?当然,中国人要加入日本国籍也不是不可能,但要看看是谁了,反正不会是陆中庸这样的狗,因为他对谁的用处都不大。所以,当陆中庸提出自己想加入日本籍时,犬养平斋几乎笑了起来,他认为这种要求近乎荒唐,就像自己想当日本天皇一样。不过,陆中庸提到的那个徐东平倒引起了犬养平斋的注意。此人声称掌握南京政府内的重要情报,犬养平斋对此很有兴趣。

    按照日本占领当局的设想,在中国占领区内,不能出现一个名副其实的国家政权,即使是傀儡政府也不行,一旦出现一个统一号令、能够有效行使行政权力的政府,那将是日本帝国的心腹大患。原因很简单,中国实在太大了,如此广大的地域、众多的人口,管理起来相当麻烦。最好的方法是把它分为若干块,分别进行管理。以汪精卫为首的南京政府,它的控制地区只局限于华东部分地区,集中在京沪杭一带。无论从哪方面说,这只是个小朝廷。眼下是战争时期,犬养平斋更关注的是军事问题,他清楚地知道这个小朝廷军事力量的构成。从原则上讲,它的正规军统归南京政府军委会直辖,地方团队则由各省管理。汪精卫政府所辖的军事力量,总计为第一方面军的两个军及苏北绥靖公署下辖的十二个师,两个独立旅,一个独立团,总兵力数十万人。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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