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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2部分

都梁家国五部曲-第392部分

小说: 都梁家国五部曲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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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宾们哄堂大笑,气氛热烈。

    丁震天继续说:“好了,不卖关子了,这位姑娘是大家都熟悉的沈星云小姐,她要唱的歌是《梅娘曲》,在座的中国军官都熟悉这首歌。至于美国盟友就不见得知道了,不过,音乐是没有国界的,美国盟友们应该也会喜欢。下面有请沈小姐……”

    身穿白色连衣裙的沈星云在掌声中出场了。

    丁震天在钢琴上弹出前奏,大厅里立刻静了下来。

    沈星云款款深情的歌声响起:

    哥哥,你别忘了我呀,

    我是你亲爱的梅娘,

    你曾坐在我们家的窗上,

    嚼着那鲜红的槟榔……

    蔡继恒和赵湘竹都熟悉这首歌,这是聂耳在1935年为田汉的话剧《回春之曲》所作的插曲,话剧的故事背景是1932年的“一·二八事变”,一些南洋的爱国青年华侨回国参加抗战。剧中主人公高维汉在战争中负伤后,他的情人梅娘不顾父母的反对,只身从南洋赶回祖国,看到自己的心上人因受伤而昏迷不醒失去记忆时,她抑制不住内心的痛苦唱出了这首歌。话剧《回春之曲》一经公演,立刻引起轰动,其插曲《梅娘曲》也在国内和海外华侨中广为流传。

    蔡继恒多次听过王人美等人唱的《梅娘曲》,但没有引起他的关注。他认为那些当红歌手对这首歌的处理有问题,当时一些女歌手最流行的唱法,都是把歌曲处理得嗲声嗲气,极尽撒娇之态,听着很有些肉麻。抗战前出现的那些流行歌曲,像《桃花江是美人窝》、《何日君再来》等,都使蔡继恒这类的热血青年感到厌恶,他认为歌曲本身没有政治性,若是太平盛世唱唱倒也无所谓,但在强敌压境、民族危亡的大背景下,这些歌曲却表现出一种亡国之音,使人不由想起“隔江犹唱*花”的历史悲剧。

    沈星云的歌声从一开始就紧紧抓住了蔡继恒,一声“哥哥”的呼唤,深情、简练地表现了梅娘见到昏迷不醒的情人时,内心充满痛苦与爱恋的心情。沈星云把这段歌词处理得情深意切,令人柔肠百转。

    梅娘力图以回忆他们在南洋时的生活情景,唤起情人的记忆力……

    我曾轻弹着吉他,

    伴你慢声儿歌唱,

    当我们在遥远的南洋。

    哥哥,你别忘了我呀,

    我是你亲爱的梅娘,

    你曾坐在红河的岸旁,

    我们祖宗流血的地方,

    送我们的勇士还乡……

    如诉如泣的歌声触动了蔡继恒内心深处一块柔软的区域。生活总是在不经意间留下许多痕迹,忧伤的,快乐的,感动的和铭心刻骨的,但不管哪种情愫,都会扰得人久久不能忘怀。在失去爱情的日子里,他竭力想忘掉往事带来的伤痛,可那些本以为能遗忘的人和事,却一件也没能忘记……

    问世间情为何物?据说,五百年的回眸,才换来今生的擦肩。所谓缘定三生,是指一切相遇都是前世注定,才有了今生不了之情。

    他记得佛教传说中,佛的弟子阿难在出家前,邂逅一位美貌少女,只这么一次,就从此爱慕难舍。佛祖问他:“你有多喜欢那女子?”阿难回答:“愿化身为青石桥,受五百年风吹、五百年日晒、五百年雨淋,只求那少女从桥上走过。”

    蔡继恒很想知道,阿难皈依佛门后,是否还记得当初的誓约?等到那美貌少女成为沧桑老妪时,他是否依旧情深不改?他也许可以为她化作石桥,经受一千五百年的风风雨雨,但如果他与那位女子成就了一段姻缘,又能否把一朝一夕的平淡日子,维持得情深意长?

    多少情深如许的红男绿女,最终形同陌路;多少地老天荒的誓言,变成风中飞絮?那位情僧苏曼殊'2'

    ,一生中几次遁入佛门,却又始终不能斩断情缘。在他离去时,只留下八个字:一切有情,都无挂碍。可他真的顿悟了,放下了吗?

    当年听到谭追梦死讯时,蔡继恒肝胆俱裂,痛苦得难以自拔,曾一度产生出家的念头。在滇池东岸的盘龙寺,一位方丈认为蔡继恒有些佛缘,便有意点化之。

    方丈说:“花开是有情,花落是无意。来者是缘起,去者是缘灭。三千世界,每一天都会有擦肩,每一天都会有重逢,而修禅则无须刻意。施主若有悟性,也许就在回眸的刹那,恍然顿悟。任何的执著,都是烦恼,唯有放下,方能自在。”

    是啊,放下当然好,可蔡继恒放不下,他无法斩断情缘,他忘不了逝去的情人,更放不下对国家的责任。在山河破碎、民族危亡之时,他怎么能放下一切,遁入空门,每日面对青灯古佛,过着晨钟暮鼓的日子?

    过去的已经过去,该来的迟早会来,滚滚红尘中,唯有顺其自然,一切听凭心灵的召唤。

    我不能和你同来,

    我是那样的惆怅。

    ……

    我为你违背了爹娘,

    离开那遥远的南洋,

    我预备用我的眼泪,

    搽好你的创伤……

    沈星云的歌声里分明有着一种情深意切的呼唤,“他自己知道……”蔡继恒当然知道,他能够听懂,不光是他,在场的所有人都能听懂。这才是沈星云与众不同的地方,她敢爱就敢于当众表达,完全不顾世俗的干扰。

    赵湘竹被歌声感动了,她对蔡继恒说:“唱得真好,这是真正从心底里流淌出来的歌,你还等什么呢?”

    蔡继恒一步一步向前走去,大厅里一片寂静,所有的人都屏住呼吸,想看看会发生什么样的奇迹。

    沈星云静静地站在那里,含情凝视着他,眼睛里充满了期待……

    这时丁震天突然在键盘上弹出《欢乐颂》的主题,来宾们都愣了一下,但立刻就什么都明白了,大家随着节拍合唱起《欢乐颂》:

    欢乐女神,圣洁美丽,

    灿烂光芒照大地。

    我们心中充满热情,

    来到你的圣殿里。

    ……

    蔡继恒在辉煌的合唱声中走到沈星云面前,两人几乎同时张开双臂,拥抱在一起……

    你的力量能使人们

    消除一切痕迹,

    在你光辉照耀下面,

    人们团结成兄弟……

    '1'

    1939年9月19日,波兰第18骑兵团在沃尔卡·威格洛瓦附近与纳粹德国的坦克集群发生一场遭遇战,上千名波兰骑兵高举马刀,英勇地向德国坦克集群发起进攻,在德国坦克的火炮、机枪及履带的碾压下,波兰骑兵遭受重大伤亡。

    '2'

    苏曼殊(1884~1918年),近代作家、诗人、翻译家。苏曼殊十几岁出家,但一生数次为情所困。他能诗擅画,通晓日文、英文、梵文等多种文字,在诗歌、小说等多种领域皆取得了成就,后人将其著作编成《曼殊全集》。作为革新派的文学团体南社的重要成员,苏曼殊曾在《民报》、《新青年》等刊物上投稿,他的诗风别具一格,在当时影响甚大。

第十九章() 
蔡继刚终于接到军委会命他返回重庆的通知,他和沈光亚从西安搭乘运输机回到重庆。下了飞机后,他们还没来得及喘口气,就被徐永昌派车接回机关开会。

    蔡继刚走进会场才被告知,这是一场高级别的战略研讨会,讨论的题目是《国军敌后战场的成败与得失》,由军令部长徐永昌主持会议。

    蔡继刚心说,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思开研讨会?这位徐长官倒真是坐得住。

    徐永昌是位老资格军人,无论从年龄或资历上都算是蔡继刚的长辈。在20世纪40年代的中国军界,凡是重量级的人物,大部分都有拖着辫子在清朝军队中服役的资历。徐永昌也不例外,他1898年进入武卫左军随营学堂读书时,蔡继刚还没有出生。武卫军的随营学堂相当于现代的初级军校,徐永昌在宣统三年毕业时,授副军校衔,相当于中尉军衔,他见习后被派往武卫左军左路前营左哨做副哨长,这个职务相当于副连长,那年蔡继刚才八岁。凡在军中服役,最重要的是资历,哪个国家的军队都是如此,但中国军队的特点是,只要有了资历,哪怕没有能力也没关系,资历就是一切。

    以蔡继刚的眼光看,大清国的军队简直不算军队,一百多年来就没打过任何漂亮仗。它的随营学堂更是个不伦不类的东西,哪里算得上是军校?这种落后的军事教育是时代造成的,对老一代军人当然不可苛求。但可怕的是,在战争中,与我们作战的对象是一支现代化军队,他们的作战能力超过我们几十倍,面对这样的强敌,我们的国力和军人素质本来就处于下风,这还不算,最要命的是,中国军队的指挥权却掌握在这些老军人手里,他们没有受过现代军事教育,头脑僵化,固步自封,完全不懂现代化战争。这些将军有可能人品正派,甚至德高望重,但这些优良品质不应是可以统帅军队的理由。所以,中国军队的指挥体系除了打败仗,不可能有任何作为。

    徐永昌对蔡继刚一直很客气,他当着别人的面总是称蔡继刚的字“云鹤”,而单独相处时,则亲切地称他为“小蔡”,这很能表现出老一代军人虚怀若谷的气度。

    徐永昌一见蔡继刚就大声说:“云鹤,你来得正好,都说你有战略思维,又有美国军校的背景,大家都等着听你的高见呢。”

    蔡继刚发现,与会者多数都认识,这些人虽然都佩着将官军衔,但大部分不是独当一面的军事主官,而是各战区司令部的高参、高级幕僚之类的将官,这类人从没带过兵,更无实战经验,但纸上谈兵却都头头是道。

    蔡继刚站起来向大家敬礼道:“对不起,各位长官,我刚从前线回来,没有准备,只是看了看今天讨论的题目,既然徐长官点了我的将,那就恭敬不如从命,我就这个题目简单谈谈看法。另外,也希望各位长官能和我一起探讨,形成互动,就算观点不能统一也无妨。”

    徐永昌插话道:“刚才大家讨论到,此次豫中会战的失利,虽然有敌人力量过于强大,我战区主官指挥失当等原因,但也暴露了我统帅部对广大敌后战场重视不够,只关注正面战场的失误。云鹤,你以为如何?”

    蔡继刚坐下说:“我同意这种看法,但需要更正一下,应该说我统帅部在抗战初期,对开辟敌后战场还是相当重视的。1938年第一次南岳军事会议召开时,委座就提出:‘政治重于军事,游击战重于正规战,变敌后方为其前方,用三分之一力量于敌后方。’当时我军滞留在敌后的兵力已达30个师,主要活动在豫北、冀南、冀中、山西太行山和冀察等地;华东的鲁西北、鲁南的泰沂山区、苏北和苏浙赣交界靠近交通线的山区。南岳会议后,我统帅部又向敌后战场陆续增派了30个师,如果加上地方部队,我军在抗战中、前期,留在敌后战场的部队共计超过100万人,这怎么能说不重视呢?”

    二战区少将高参彭述桐立刻表示赞同:“我同意云鹤兄的观点,至少我们二战区一直在坚持敌后作战。太原失守后,阎长官将原行政区划分为七个游击区,后调整为六个,分别以卫立煌第14集团军、中共第18集团军和晋绥军为核心,组成南、东、北三路军,分别建立起中条山及吕梁山、太行山、晋西北山区三个战略游击根据地。当时第18集团军只占据了太行山晋冀豫三省交界的一部分,而太行山东南部一直在我们手里。另外,卫立煌部的中条山、太岳山根据地虽属一战区直辖,但也在山西境内。从作战效果上看,战争中、前期我敌后部队的战绩相当突出,中条山根据地曾连续13次抵御住日军的重兵围攻,直到1941年5月才失守。而太行山东南部根据地则一直坚持到1943年才被迫放弃。除此之外,我军控制的还有吕梁山、恒山等根据地……不过,1943年以后,除吕梁山还在坚守外,我军其余的根据地都基本失守。”

    来自九战区的少将高参石敬源也发言:“我九战区以大云山、九宫山、岷山、庐山为根据地,在前后三次长沙会战中,协助国军主力将汨罗河南北公路及湖南境内公路全部破坏,使敌人重炮、坦克、卡车等皆不能通行,应该说,九战区的敌后将士在三次长沙会战中功不可没。”

    徐永昌插言道:“诸位,我看还是多听听云鹤的分析吧。云鹤啊,我有个问题,现在有这么种说法,到目前为止,整个抗战分为两个战场,我军在正面战场作战抗敌,而敌后战场是中共武装在苦苦支撑,你同意这个观点吗?”

    蔡继刚有些踌躇,这个问题比较敏感,鉴于国共两党的紧张关系,怎样说也不会使所有人都满意。政治上的歧见一旦遇到军事问题,就会出现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的局面,很少有人会跳出本身的政治立场去考虑问题。

    蔡继刚斟酌着词句说:“现在的事实是,在抗战中、前期,国共两党都在敌后致力于建设抗日根据地,但很遗憾,结果却很不一样:我军的敌后根据地,到1943年左右基本上都丧失了,一百万的敌后游击武装也差不多损失殆尽;而共产党的抗日根据地,却扩展到十余省,其武装力量也从最初的几万人,发展到近百万人。这就带来一个问题,同样是开展敌后游击战,同样是建立敌后抗日根据地,这两者的结局为什么会如此不同?我觉得……这倒是一个可以探讨的话题,如果搞清楚这一点,会对我军当前制订战略战术方案起到一个不错的警示作用。”

    “哦,你可以先谈谈自己的看法嘛,对共产党的问题,不要有什么顾虑,我们只谈军事,不谈政治,今天的会议不过是学术性的探讨嘛。”徐永昌鼓励道。

    蔡继刚下了决心:“好,那我就斗胆谈谈我的看法。我认为,在坚持敌后游击战方面,我军的战略指导思想有一些失误,虽然蒋委员长在抗战初期就提出过‘游击战高于正规战’的口号,但我各根据地的部队,其主导思想仍然是为正面战场服务,这样必然导致其作战自由度的降低。而与此相反,中共军队却一直在进行‘独立自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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