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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6部分

都梁家国五部曲-第426部分

小说: 都梁家国五部曲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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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铁柱眼里慢慢流出两行泪水,他换了一个弹匣,继续射击……

    铁柱的机枪火力截断了后面的日军,也拦阻了从阵地后退的日本兵,那些日本兵急红了眼,他们握着*从不同角度企图接近地堡,但都被铁柱的短点射打倒。

    满堂在心里暗暗祈祷,只要铁柱再坚持几分钟,情况就会大为改观,增援部队马上就会占领并巩固这个阵地,满堂最担心的是铁柱的机枪是否还有弹药。

    正这么想着,铁柱的机枪声戛然而止,满堂的心猛地一沉,最坏的结果出现了,铁柱果然没有子弹了。满堂拼命挣扎起身子,想冲过去帮铁柱一把,不料腿一软,又一头栽倒在地上……

    两个日本兵趁机接近了地堡,将两颗*塞进射击孔,可他们刚刚转身,*又被铁柱捅了出来,在他们身后爆炸,这两个日本兵被炸倒。满堂看出来了,这是日军刚刚补充的新兵,没受过多少训练,更没有什么战斗经验,否则不会干出这种蠢事。

    这时一个背着*的日本兵冲上去,用喷火枪对准了地堡……

    “满堂,你还活着?”孙新仓端着枪跑过来。满堂声嘶力竭地喊道:“新仓,快,快开枪!打那个背罐子的鬼子,铁柱在地堡里……”

    孙新仓一怔,脸色倏地变了,他迅速举枪瞄准……已经晚了,那日本兵的喷火枪“轰”地一声喷出一团烈焰,长长的火舌径直从射击孔里窜进地堡……

    地堡里的铁柱只觉得一团烈焰扑面而来,黏稠的、正在燃烧着的凝固汽油喷溅到身上,他的脸上、胸前……到处在燃烧。熊熊烈火中,剧烈的、难以忍受的疼痛在全身蔓延开来,像是无数把刀子在切割自己。铁柱用尽浑身力气,撕肝裂肺地喊出了最后一句话:“哥啊,下辈子……还做你兄弟……”

    几乎就在同时,孙新仓开枪了,一颗子弹击穿日军喷火手背上的燃料瓶,那个喷火手瞬时被烈焰包裹起来,他带着浑身的火焰嚎叫着,跌跌撞撞走了几步就栽倒在地。

    “铁柱啊,俺的兄弟……”满堂哭喊着,嚎叫着,拼命向前爬去。

    一个国军上尉端着轻机枪带领一群士兵冲上来,机枪喷出的火舌呈扇面扫去,地堡周围残余的日本兵纷纷中弹跌倒。高地上刚刚架好的马克沁重机枪也开火了,外壕边的大群日军步兵被扫倒了一片,其余的日本兵退了回去。

    满堂和孙新仓不顾一切扑到地堡前,只见地堡的射击孔里冒出烈火和浓烟,入口已被烧塌,空气中充满了刺鼻的汽油味和人肉烧焦的味道。两人哭喊着拼命扒开地堡上方的黏土层和圆木、草席,双手刨得鲜血淋淋,胳膊上也被烫起成片的水泡。那国军上尉惋惜地摇摇头,一挥手叫过手下的士兵,大家七手八脚扒开地堡,扑灭了火焰,将铁柱焦黑的尸体扒了出来。

    孙新仓跪在地上,不停地用头撞击着烧焦的圆木,他满脸是泪号叫着:“铁柱,我的好兄弟,这怨我呀!我要是早几秒钟开枪,你就能活呀,是我孙新仓没用啊,没用啊……”

    这时的满堂倒平静下来,他抚摸着铁柱的尸体,脸上竟没有一滴泪水。铁柱被烧成焦炭状的尸体,体积已经缩小到生前的三分之一,那个跟随他一起走进佟家,一直挂在脖子上的长命锁,已经熔化成一个焦煳扭曲的铜疙瘩。

    满堂脱下军装,把铁柱的尸体包裹起来,紧紧地抱在胸前。几个月来他目睹了太多的鲜血和死亡,神经早已麻木,但铁柱的死仍然带给他强烈的刺激。他的心被痛苦一点一点地吞噬着、撕碎着,眼泪却早已干涸。

    这就是命啊,民国二十七年黄河花园口决堤,滔天的洪水给佟满堂送来一个异姓兄弟,这是个多好的兄弟啊,虽说没有血缘关系,但他和满堂情同手足,共同承担起田里的劳作。民国三十一年河南*,铁柱忍着饥饿,偷偷地把自己那份口粮省给妹妹翠花,然后一声不吭地挑起水桶去浇地,最后生生被饿昏在河边……普天之下,到哪儿去找这么好的兄弟?

    满堂呆呆地把铁柱包裹着的尸体紧紧贴在脸上,他在想,铁柱走了,自己活着也没意思,不如就这么和兄弟一起走了吧!

    那个上尉走过来,拍拍满堂的肩膀说:“这位兄弟,我刚刚接到师部的命令,让我们放弃二线阵地,撤进城内参加巷战,我看……还是把这位烈士就地掩埋了吧。”

    满堂摇摇头,只说了一个字:“不!”

    孙新仓在一旁流泪劝道:“满堂哥,部队马上要撤退,咱们没法把铁柱带在身边,还是埋了吧。我们做个记号,等打完了仗,要是咱们还活着,一定再来找到他,送他回家!”

    满堂仍然摇头,还是一个字:“不!”

    那上尉火了,他强硬地下了命令:“来人!给我强制执行,掩埋尸体!”

    几个士兵冲上去抓住满堂,强行夺过铁柱的尸体,满堂发了疯,他猛地一晃肩膀,两个士兵被甩出很远,摔倒在地上。丧失理智的满堂号叫着拔出一颗*狂吼道:“兄弟,等等俺,哥和你一起走……”。

    他边喊边拧开了*盖子……士兵们大惊,猛扑过去将满堂压倒,拼命从他手里夺过了*。

    满堂挣扎着发出一声哀号:“长官,俺求求你,这是俺兄弟,你不能把俺兄弟抢走!长官啊,俺没法和俺娘交代啊……”

    上尉的眼圈也红了,一声不响地扭过脸去,不忍再看。

    士兵们很快挖出一个一米多深的土坑,把铁柱的尸体放进去,开始盖土。

    满堂这时才清醒过来,他不再号叫,只是冷静地请求:“长官,俺不再闹了,让这几位兄弟放开俺,俺想烧几张纸送俺兄弟上路,行吗?”

    上尉挥挥手,士兵们放开满堂。

    这时麻老五像幽灵般地出现了,他的眼圈也有些发红,他拍拍满堂小声说:“满堂,俺寻摸了一圈,这里除了死人,啥也没有,哪去找纸啊?”麻老五解开腰间的皮带,脱下军装上衣:“来,烧俺这褂子,给铁柱兄弟送行!”

    孙新仓也脱下了上衣说:“满堂哥,把俺这件也算上,一起烧了,给铁柱,给孔连长,给宝旺大哥他们送行!”

    满堂感激地看看他们:“谢啦!还是自家兄弟想得周全。”

    满堂站在土坑边,点燃手里的军装高高举起。粗布军装慢慢燃烧起来,满堂的手在火焰中渐渐变黑,空气中弥漫着皮肉烧焦的味道。这时满堂突然泪流满面,他声泪俱下地大喊道:“铁柱啊,俺的好兄弟,你一路走好,哥给你送行啦……孔连长,宝旺大哥,兄弟给你们送行啦……”

    '1'

    *是一种燃烧性弹药,也称铝热剂*,其中加入了能够提高燃烧温度的三乙基铝热剂。该弹可以用来燃烧普通燃烧材料难以燃烧的物质,其特点为能够在狭小或空气密度不大的空间充分燃烧,一般燃烧的温度可以达到1000摄氏度以上,足以在有效的范围内将所有生物体消灭。

    '2'

    二战时日本军队中的士官军衔分为三个等级,曹长,相当于上士班长;军曹,相当于中士班副;伍长,即下士战斗组长。曹长以上是军官,准尉、少尉、中尉、大尉等。

    '3'

    日军步兵在准备进行白刃战时,都要按照规定退出枪膛内的子弹,其主要原因是避免开枪误伤自己人。因为三八式步枪6。5×50mm子弹装药量较大,弹丸的侵彻力极强,近距离射击往往可以击穿三四个人,在白刃战中双方人员往往互相重叠,如在肉搏战中开枪射击,贯通目标后极易误伤自己人,这样显然得不偿失。

第二十九章() 
一架中国空军的运输机钻进硝烟弥漫的衡阳上空,在守军阵地上准确空投了一个木箱,一个国军少校在木箱里发现了蒋介石给方先觉的亲笔信,这封信被迅速转交到方先觉手里。

    心力交瘁的方先觉早已失去了往日的兴奋,他把信展平,语调平和地对军部的高级军官们念道:

    “我守衡阳官兵之牺牲与艰难,以及如何迅速增援,早日解危围之策励,无不心力交瘁,虽梦寝之间,不敢忽之。惟非常事业之成功,必须经非常之锻炼,而且必有非常之魔力,为之阻碍,以试验其人之信心与决心之是否坚决与强固。此次衡阳得失,实为国家存亡之所关,绝非普通之成败可比,自必经历不能想象之危险与牺牲。此等存亡之大事,自有天命,唯必须吾人以不成功便成仁以一死以报国家之决心赴之,乃可有不谠一切,战胜魔力,打破危险,完成最后胜利之大业。上帝必能保佑我衡阳守军最后之胜利与光荣。第二次各路增援部队,今晨已如期到达二塘,拓里渡,水口山,张家山与七里山预定之线。余必令空军掩护,严督猛进也!”

    方先觉缓缓放下信,孙鸣玉、蔡继刚、炮兵指挥官蔡汝霖、高参彭克复等人都沉默不语。

    方先觉敲敲桌子道:“大家都说说嘛,事已至此,我们总要拿出个办法来。”

    蔡继刚打破沉闷:“委座做到目前这个地步,不能说组织解围不力,除了薛岳的部队远在天边,衡阳的周围至少有七个军的番号,按照战役预案,这些部队都负有为衡阳解围的责任,可目前只有三支部队算是打到衡阳城郊,其余的部队基本上还在原地不动。我看这是国军的老毛病了,各军都想保存实力,不肯力战,借口总是不难找到的,无非是‘日军兵力强大,我军激战一番不支’,于是撤退就有了理由,可以不顾友军的死活。我可以断定,我们不会得到增援,目前只能靠自己的力量做最后一搏了。”

    方先觉一肚子愤懑和委屈,只是他不能带头发牢骚,这样会影响官兵的士气。他看着孙鸣玉说:“参谋长,你有什么建议?”

    孙鸣玉回答:“军座,现在我们与各阵地之间的通讯联络全部中断,我们手里还有多少兵员,多少弹药和粮食?我们的几千伤员怎么办?这些都是迫在眉睫的问题。我建议立刻派出传令兵前往各师部,通知各师师长及少将以上军官来军部共同商议。”

    高参彭克复说:“我同意,大家一起商议,一旦作出决定,我无条件服从!”

    蔡继刚冷冷地插话:“集体的决议也未必正确,要是大部分人都认为投降是最好的选择,难道我们也放下武器投降?”

    方先觉看看蔡继刚,发现他虽然面色平静,眼里却射出一道冷彻透骨的寒光,令人不寒而栗。

    方先觉只是简单地说了句:“还是开个会吧,总会有办法。”

    蔡继刚和蔡继恒拎着*走进中央银行的院子。他们刚刚经过的街道正在激烈交火,其中最近的巷战地点离军部只有300米,兄弟俩是一路开火打过来的。

    军部的院子里站着一些手持汤普森*、“司登”式*和*的士兵,他们都是各师长官带来的卫士。

    蔡继恒惊奇地说:“哥,都是美国枪、英国枪,看来第10军的装备不错嘛。”

    蔡继刚哼了一声:“继恒,你别天真了,是史迪威掌握着《租借法案》的装备,他把美式装备大部分都给了驻印军,连远征军都很少,其余的部队只分到一些象征性的轻武器,每个军也就是百十支枪而已。我们不能发牢骚,人家给多少是多少,不给你也没什么可说的,靠别人恩赐过日子,那就最好把嘴闭上。”

    蔡继恒吃惊地说:“一个军才百十支?这够干什么用?杯水车薪嘛。”

    “是啊,打仗可指望不上这些枪,只能给卫士们背背,壮壮门面。第10军也算是中央军的精锐了,它的武器配备和抗战初期相比变化却不大,每个步兵班一挺轻机枪,其余的都是些单发手动的中正式步枪。”

    蔡继恒不满地说:“咱们的陆军只是靠轻武器作战,我们的盟友不给装备也罢了,可他们对中国陆军的要求却很高,一些美国飞行员总是对我说,你们的陆军太糟糕了,连个机场都守不住,连陈纳德将军也持这种看法。”

    “这不怨他们,他们没干过陆军,并不了解情况。现代化战争火力是第一要素,其火力骨干的构成是靠炮兵和近距离空中支持,谁能换算出一门150毫米重炮或是一架战斗轰炸机能顶多少支步枪?恐怕只有蠢人才这么计算。”

    蔡继恒自嘲地说:“现在我总算明白了,为什么总说‘用我们的血肉筑成我们新的长城’。他妈的,手里的家伙不行,咱只好拿血肉筑长城了,要不怎么办?”

    蔡继刚不客气地拍了他后脑勺一下:“行啦,发什么牢骚?一会儿你去搞一些子弹和*,这次会议不管是什么结果,我管不了啦,咱哥俩要准备突围!”

    “真的?咱自己单干啊,太好了,妈的我早就想这么干了。”蔡继恒兴奋地说。

    “继恒,你嘴里怎么这么多脏话?在哪儿学的?”

    “这还算说脏话?我在我们3大队算是说话文明的,我那些美国同事语言才丰富呢,空战时你从无线电里听吧,一口一个Fuck!开火射击时Fuck!被敌人击中跳伞时也是Fuck!连陈纳德将军也有不少类似的口头禅。”

    “哼!你小子就辱没家风吧,父亲要是知道你满嘴脏话,非拿鞭子抽你不可。”

    “噢,我说句脏话就抽我,那我击落了这么多架敌机,他老人家也该奖励我点什么吧?蔡家的家风可是有赏有罚的。”

    “快到会场了,一会儿在会上不许乱说话,听见没有?”

    “听见啦,你们都是将军,哪有我一个小上尉说话的份?反正咱不是打算单干了吗?”

    蔡继刚若有所思地说:“看情况吧,要是出现最坏的结果,我们也只好单干了。”

    这天下午,衡阳城内中央银行第10军指挥部的地下室里,第10军的全体将官聚集在一起,他们要讨论一件决定第10军命运的大事。

    经军长方先觉中将提议,国民政府军事委员会派驻第10军督战官蔡继刚少将也列席参加了会议。中美空军混合团飞行员蔡继恒上尉,被特邀参加会议旁听。

    主持会议的是第10军军长方先觉中将。

    参加会议的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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