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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部分

撞來的新娘-第15部分

小说: 撞來的新娘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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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样往我挤过来,怎睡?”他吻着她额角,眼窝,脸颊:“我会有反应的。”他继续吻,她不停抖,他搂得她更紧,咀边抱怨着说:“怎么你身体总是那么冷?他们平时给你吃甚么啦?”温热的手在她后颈摩娑着,直擦到背心,再往下擦去,她只贴得他更近,她的心跳敲打着他的心房,无力地在他耳边喘气:“我不冷,只是有点头昏而已。”他提掌往她额角抚去,满脸的汗水直入发线,他心疼地抹去她一额汗水,反过身子牢牢压着她,她沉沉地呼了一声,他温柔说着:“放心,很快就不昏的了。”窗外透入微光,照见她美曼的笑意,抚着这柔弱的脸蛋,他轻笑着说:“告诉我,这个月有没有想我?”她脸上抹过一阵嗔意,说:“这还用说嘛。”他一脸不满,咯吱着她:“你没有回答我耶,有没有想我?有没有想我?”她缩着肩膀扭着腰,咀里全是求饶的声调:“我不敢想你,想你……会痛。”他按紧她扭动的身体,脸上浮现一阵恶笑:“小坏蛋,我就让你痛!”
  
  房内荡着一阵紧似一阵的呜咽,如在地狱里受刑,可那声调,却酣着超越天堂的轻快。
  
  阳光透进纱帘,听不到晨鸟和鸣,对面大厦的打椿声此起彼落,车上的叭喇也扯着熟练的歌喉,为不讨好的都市拉开清晨序幕。
  
  房里响过几次morning call,都被无礼地挂线。不一会,房间又敲着几下急响,隐隐若若还传着“依依,你没事吧”的声音。
  
  今天是回程的日子,所有人都到大堂集合了,唯独黄敬依久久没有现身。这女娃以嗜睡驰名,而且经常迟到,可再迟也没有今天那样离谱,阿达心里一急,只道她可能出了甚么事,匆匆往她房间拍门,再不应门的话,就要酒店给他破门的了。
  
  门终于开了,阿达释怀一笑,可不到半刻,脸上的笑容马上僵死,那张口露齿的大咀,剎地青白,乍看下,有点像殭尸。
  
  “找谁呀?”开门的人搭着松松的上衣揉着眼说。
  
  “你……”阿达只吐得一个字,拉得像黄瓜般的眼珠极速扫射眼前人,脑里似熟非熟地回想:“呀!”咖啡厅弹琴的人,甚么长实总经理!退后半步,又往前跨一大步,探着头往房间瞄着,黄敬依正昏睡床上,如浪的被中还露出她一截玉肩。青脸一下转白,又一下化红,阿达咬牙切齿道:“畜性,你对依依做过甚么?”
  
  “畜性?”庞兆旭定一定神,终于醒了过来,他定神看看眼前临危大乱的所谓学长,不由得叹服老婆好眼光,看看床上睡得嫩熟的老婆,他脸上浮现恶整的狰意:“你认为我对她做过甚么?”
  
  “你!”一拳向庞兆旭挥去,庞兆旭凌空将之抓擒,只听阿达惨叫一声,另一只手又准备向他搥过去。
  
  “动作放轻点,依依昨晚不舒服,很晚才睡得着。更何况……”庞兆旭看看睡着还在皱眉的爱妻,回头对阿达说:“让她醒了看到这情况,你也不会好受吧。”
  
  “你,你为甚么要这样对他。”阿达再不忿,看着睡得踏着的黄敬依,也放轻了声线。
  
  “为甚么?合情,合理,合法。”庞兆旭暗示已经够清楚的了,可阿达一点领会能力也没有。
  
  “你们这些富豪只爱玩女人,可依依不是……她……”
  
  “枉你读了这么多年大学,脑里想的就只有垃圾吗?凡事不可以凭直觉,连这点你也不明白,我真的庆幸依依当初没有跟你。”
  
  “甚么?”
  
  “一个伤过依依心的人,没资格为她抱不平。”庞兆旭双手往胸前一搭,一副了然于胸的眉目,叫阿达再次震撼。
  
  “你……你究竟……”不知道庞兆旭对黄敬依过往有多少了解,可对着他一对清如琉璃的眼珠,阿达心里竟生着一丝愧怯。
  
  “你们是不是准备上机?依依不跟你们走,她要stay behind。”庞兆旭看着一打就沉就阿达,实在不明白他老婆怎会看上他,庞兆旭轻咳一声:“听清楚了吗?我关门了,”门关上了,阿达仍旧茫然愣着。要争,一个研究院的打杂跟大企业总经理,怎争?就算是学长保护学妹吧,可他已经有女朋友了,凭甚么跟人抢?一直以来,他都以为黄敬依是纯纯长情的少女,他伤了她心,但她会等他。曾几何时,在她眼内,泛显著她永远只属于他肯定。可如今,他失去她了。抖颤的手在门边泥着,想再拍,也没有借口了。正要缩手,门又再开,庞兆旭一头探出,再送一句:“别再骚扰依依!”
  
  门爽快一关,如断龙石般,封锁门内人的心灵,封杀门外人的遐想。
  
5
  
  “你真的这样说啊?”
  
  飞机在停机场缓慢行驶,偶尔停下,又继续走着,窗外的景物有规律地在身边移走,坐在机舱,却有点身在巴士的感觉,空中巴士之名,得来不假。
  
  “有不妥吗?”
  
  耳边急号着呜声,如超人脱去西装,那向前俯冲的劲头,已把巴士之号脱到九宵云外。
  
  “不知道阿达会怎样想啦?”
  
  窗外景物一下倾侧,还以为自己坐得不正,其实飞机已斜插云端。
  
  “你怕破坏了你在他心里的形象?”
  
  机内正广播台北到香港航程所需时间、香港的气温,才刚起飞,已祝各位旅途愉快。
  
  “不是啦,我只是不知道回到学校他会说甚么。”
  
  头等机舱内,黄敬依正有点难为情地半卧着。活到二十多岁,第一次坐头等,那柔软宽广的“沙发”,可以伸直双腿的空间,太少束缚的空中之旅,反叫她浑身不自在。
  
  “由他说吧,大不了我拖着你手一起澄清去。”庞兆旭悠然搅动架上冻柠檬水,看着老婆一脸不爽,只觉趣致好笑。
  
  “你还真想得周到啊,只怕你一澄清,我在学校的是非就更多。”黄敬依接过柠檬水,呷了一口,只觉恶心有增无减,搁下手中饮品,抚额懊恼。
  
  “顺其自然啦,我们根本没有做错,那帮人要是多事的,就算阿达甚么也看不见,你可以给他们传个天花龙凤。”庞兆旭揽过老婆肩头,轻拍着让她放松。
  
  “那也对呀,就是我无缘无故stay behind,已经够奇怪了。”揉着太阳穴,黄敬依面色一阵阵发青。
  
  “你在怪我呀?我人也到台湾了,还可以让自己的老婆跟其它男人同机返港吗?这样的话,夫刚何在?”察觉到老婆脸色不妥,大约是晕机了,庞兆旭不断跟她讲话,分散她注意力。
  
  “吼,吃醋男,你好霸道耶!”果然,黄敬依听着老公荒诞霸道之语,精神为之一振,可腰还没撑直,身子又是一软:“呃……”
  
  “怎么啦?”庞兆旭扶住老婆,她背心凉丝丝的。
  
  “我的头……好晕呀……”眼里全是白花花一片,黄敬依抚着胸口难受。
  
  “是不是晕机啦?不对,你昨晚就说头晕,会不会身体有甚么问题?回去带你看医生吧。”庞兆旭取出呕吐袋,又摸摸老婆额角,她的脸色越来越苍白。
  
  “不了,你还赶着开会。”勉强移正身子,黄敬依不想老公太担心,他追到台湾去已经够累了,她不可以再折腾老公:“我看我是太累了吧,回去睡睡可以了。”
  
  “那,先休息一下吧,来,过来靠着我。”庞兆旭解开黄敬依安全带,提起栏在座位之间的扶手,把老婆挪到身边去。
  
  “靠过来耶?”瞄瞄侍在外边的空姐,黄敬依一阵尴尬。
  
  “对呀,快靠过来,不然我怎当你的依靠?”庞兆旭大手抱过老婆,背后软枕毛茸茸地擦着宝蓝光彩,豪气自负的笑意,好像夜总会的大豪客一般,黄敬依咬着下唇慢慢靠下,靠下,再放松。飞机在天际漫游,黄敬依随着轻云驾入梦中的天国。
  
  拉炼擦地打开,回家后的黄敬依捧着额角把一件一件的日用品拿出来。看着厅里的电话,放下手里的东西,双手托腮,她又偷笑了。老公已经打了三通电话。好点了没有?要不要看医生?不舒服就告诉我,手机没关。好了好了,你烦不烦气呀,不是要开会吗?不要走神呀,待会有甚么闪失,我可没钱赔给李嘉诚呢……空气还和着暖意,铃声也带着甜味。黄敬依擦擦鼻子,继续清理行李,抽到最底,几包卫生巾,日用护翼、夜用特长……
  
  去台湾前的一星期应为该来了,可在台湾晃了一个月,那例假还没有……不?会!吧~~
  
  跑到药房去,小雀般兜了几个圈,最后红着脸要了枝验孕棒,不懂用,还要请教售货员,对着那大叔一脸惋惜又一脸窃笑的模样,黄敬依臊到恨不得把心脏吐了出口,扔在路旁掉头就走。可踏出药房时,她摸摸后脑想想,为甚么要难为情?她是嫁了的女人,验孕有甚么奇怪嘛?
  
  女人都是崇尚名牌的,所以她要了枝曼秀雷敦dotest。可没当上阔太的她,不知道名牌就等于麻烦,甚么取出封盖又要调转插入封套,就这简单动作,已叫她憋着尿尿急个没停。待棉棒沾湿了,又要套回封盖,甚么湿的朝天平放,然后等五分钟。
  
  时钟滴答滴答,走得特别慢,黄敬依洗洗手,看看钟;挂挂衣服,又看看钟,鞋子放好,行李也拖到房里去了,就是未过五分钟。天哪,怎么看看自己有没有懷孕,比等待行刑更苦哇~~倒杯冰水冷静一下,瞄瞄大钟,喷的一下几乎呛死,够钟啦~~扑到桌上提起棒棒,就像孩子已在手中,半怯半惊如临大敌看着圆圈上的一点,一条红线幽幽隐隐,直立眼前……
  
  “呀~~”一声尖叫,雷动山河。中奖了!这样就……黄敬依伸手摸摸小腹,又抬手看看那条红线,美丽的条线,动人的色彩。她双手捂着咀巴,苍白的脸,一下飞红起来。
  
  “小姐,请问……”一出口就吃吃吐吐的,够白痴了。
  “啊,小姐,有甚么可以帮你吗?”
  “我想……”白痴!经常教学生谈吐要大方得体,怎么自己比学生更没用:“我想见庞兆旭先生……”
  “啊,请问你是哪家公司的?你有跟庞先生make appointment吗?”
  
  当真白痴透顶!她老公不再是太古地产的主任,不是走进办公区就可以见面啊。这里关卡重重,谁跟谁见面,都先要预约。Make appointment 啊,有呀,庞先生约了我今天晚上回家吃饭。可她可以这样说吗?
  
  完全是一场搞乱的风暴!
  
  黄敬依已经忘记自己是怎么跑到长江集团中心来了,彷佛对着那红圈里的红线,迷迷晃晃,耳畔刮着电梯声,然后有风吹过来,地铁广播着“请小心月台间之空隙,Please mind the platform gap”,几阵香水夹着花气扑鼻而来,阳光刺得眼花花,汽车的喇叭、电车的叮叮,依旧的迷迷晃晃,一晃就晃到老公的办公大楼。
  
  呆在大堂上,走了几步,又退了几步。不可以骚扰他工作的,更不可以摆起庞太太的架子,可是,他家里有个成员想见他。垂手摸摸小肚,抬头看见一个孕妇撑着腰,在身边经过,黄敬依向她发着乡里般的微笑。
  
  “宝宝啊,我们接爸爸放工好不好?”一手掩着腹部,一手捂咀轻笑,走到沙发上坐着,阳光烧得空气也有点扭曲,可玻璃幕墙内的受保护动物,却享受着空调的凉快,如果加上针棒和毛线的话,大堂的一角,大概可以画一张幸福少妇的画像了。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叮”电梯门打开,“当”电梯门关上,来来往往,不同人种,白、黄、红、黑,就是不见庞兆旭。这样等着不是办法,她又不想打电话骚扰他,这样算不算惊喜?她觉得自己又像狗仔队了。一个钟过去,一个钟又过去,打了盹乍醒,走了两步又坐下,黄敬依抚着胸口,心跳越来越促,又开始头昏了。怀孕的女人都这样吗?还是她身体有病?一阵阵虚弱侵袭过来,胡思乱想像狗毛般撩动每分毛孔,抖着手抓着电话,还在挣扎按键与否,可眼角瞥去,却瞄见熟悉的皮鞋……
  
  庞兆旭送大客离开,电梯门蓬地打开,他有风度地按着OPEN钮,谈笑着领他们往大门走去。白溜溜的通道,几个西装毕挺的人物,充满阳光气息的健步,叫笼罩着落日黄昏的大堂洒上旭晖。
  
  站在阴暗一角的,恐怕只有黄敬依。她看着丈夫走出电梯,看着他在众人簇拥下放声大笑,尽情淹盖着幽弱的呼唤。她盯着他,呆呆的,就是没追上去。现在不是播映“夺命真夫”,她总不能上前扯着他胸襟喊老公吧。真傻,为甚么要到这里来?这是他工作的地方,不是谈情胜地,她应该庆幸丈夫没有看见她吧,还是这么不成熟,想来就来,要见就见,她怎么不为丈夫的工作想一下?脑里又是一阵昏眩,她晃着身子几乎倒下,却及时给搀住,正想张口说声谢,眼前蒙蒙地现出老公的身影。
  
  “依依?”庞兆旭扶紧老婆,咀里一阵紧张一阵喜悦,笑口还未张开,咀角却难看地弯下去:“我打了半天电话都找不到你,你怎么在这里啦?来了怎不给我打个电话?”
  
  “我以为你走了啦。”不是男人才懂扁咀的,扁咀是女人的专利。呆了半天,累了半天,老婆在眼前,居然视而不见。黄敬依明明知道这全都不是老公的错,可是,她心里就是气,自己也爱莫能助。
  
  “刚跟几家公司的总裁开了会,顺道送他们离开,可走着走着,好像看到你,幸好回来走一趟。”开着大冷气,可庞兆旭却仍然满额汗花,跟这个大火炉生下的孩子,会不会是红孩儿?庞兆旭见老婆脸色不妥,边扶她到沙发上去边问:“你怎么啦?不是在家休息吗?找我有事吗?”
  
  “我……很不舒服。”是讲重点的时候了,可黄敬依心神散漫得不知道自己把话说到哪去,只把身体最直接的感觉脱口而出。正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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