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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部分

断刀错-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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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来却败在李之手中?”

    “不错。但有一事奇怪。”

    “何事?”

    “我太师公是见过袁仰贤的,也亲眼见过他以断刀使袁氏八荒刀法打败胡淑的过程。”

    “”上官本想问怎么见到了,但一想答案八成是“太师公在胡家做厨子”或者“太师公在胡家给未出阁的小娘子们梳头”,顿时就失去了问的兴趣。

    “后来他也见过李之迎战林宵青的刀法,二者非常像,可惜败于林宵青手中。

    前面说过后来这刀不知所踪,其实是不可能的,只不过江湖中无人知晓罢了。我于是又去龙泉谷问朱家人的下落,果然,南朝梁高宗年间,朱氏后人回龙泉定居,铸宝刀六口、宝剑九口,我偷偷查了刀剑名录,其中确有端德。”

    “这刀后来又如何?”

    “我推测,我觉得,大概是李家某代家主找到朱氏后人,将此刀重铸。”

    “说到朱氏,”上官说:“我一直有个问题。”

    “什么?”

    “朱氏家族和朱夫人有什么关系?”

    昝维颔首道:“很好,你也发现了。”

    上官一揖到地,“不敢当不敢当。比起师父一番抽丝剥茧,鸿儿自愧不如,师父若来大理寺供职,我就还是告老还乡算了。”

    昝维心道上官小狗拍起马屁来真让人从头舒坦到尾,不禁飘将起来,笑道:“好说好说。”

    “我还有个问题,”上官稳坐,“若说端德号令群雄,为何朱家人籍籍无名?”

    昝维沉吟一番,问道:“不知你是否听过‘守剑人’?”

    守剑人,字面意思上理解,自然是一群守着剑的人,上官却知道是个神秘团伙,他们多半是铸剑师,整个家族守着一把或者几把绝世名剑,替它们挑选主人,然后搅得神州大陆腥风血雨。上官似有所悟,刚想开口,不过却被昝维打断。

    “我此番来找你,却是想到一个法子。”

    上官道:“什么法子?”

    “大凡工匠,多为世袭,你是长安内官,你能不能去找朱家户籍?”

    上官想到放户籍的巨大房子,顿时头皮一麻。

    昝维很期待地看着她,她只得道:“这倒也确实是突破点。但你需得陪我,如若是我一人,我死也不想去”

    翌日,上官排除万难,伪造各部往来公务一份,混在种种文书里给上官越盖章,总算是有惊无险盖上了。

    两人鬼鬼祟祟到了户部地界,就看上官这公那公地叫得欢,大家都拍拍她的头。

    昝维暗笑不已,上官咬着牙低声道:“知道我为什么不爱来三省六部办事了么?”

    昝维没忍住笑了出来,安慰道:“乖了乖了,食君之禄,死而后已。”

    “”

    手续交割,户部一小吏带她们进了户部户籍库房。这库房在官署一隅,外观朴实无华,推门进去,内有高高几个柜子,上面密密麻麻放满案卷。迎面有一股淡淡的霉味,小吏赶忙开了窗子通风。

    二人对着无尽的柜子和册子齐齐头皮一麻。

第35章 端德乱世() 
“不知二位想要怎么找法?”那小吏开了窗子回来,双手笼袖,问道。

    “烦请先找剑阁李家。”

    “李家?可是前些日审的那个李?”

    “不错。”

    “这李家可是名门望族户籍等物都在户部有留存”他爬到窗处,拿了一册厚厚的书,上官翻来一看,第一页写着序言,概序此家族功绩云云,详叙各代家人生卒年月婚配情况。

    上官翻到李心翊那一页,也就是末页,上面正楷书李心翊婚配李朱氏。

    “小郎君,烦请找下这个李朱氏是哪家姑娘?”

    “这个评事郎还有别的线索么?”

    “我只知他家祖上在龙泉谷铸过剑,再往前追溯,就与羊叔子是同乡。”

    小吏面露难色:“羊叔子是泰山南城人。不如这样吧,我先把龙泉剑阁和泰山的朱姓人家都找出来,您查查这三地的县志,判断一下到底是哪个朱家,如何?”

    “甚好。”上官交待了两句就去隔壁借县志,孰料县志的厚度看得她背脊一凉,只能硬着头皮把半身高的县志搬回去。

    昝维也被她吓了一跳,结巴地问:“我们从哪开始?”

    “不若从南朝梁开始,查查当年三铸端德的人。”

    两人着手工作,生生耗了一下午,直到宵禁前后,小吏前来赶人。

    第二日越悯见了上官就问:“三妹,昨天你上哪去了?”

    “啊哈哈我见没什么事我就跑了。”

    “小心点,别让大郎抓着。哎,替为兄签个到啊。”

    “你还说我!你上哪?”

    “自然是上我那几亩田里收租子去,顺便看看有没有漂亮小娘子好抢回家过年。”

    “作奸犯科鱼肉百姓当心碰到昝维。”这可不是在说笑。

    越二爷沉痛道:“乌鸦嘴,别咒我。”

    二爷当然不能去抢小娘子,不过昝维确实在门口。但这种事上官会乱说吗?

    署中一派即将放假的祥和,有的在院中比划拳脚,有的在树下逗鸟,有的在喝酒唱曲儿,摸鱼偷懒都光明正大。屋中嘈嘈乱乱,原是一群人在推牌九。

    上官转了一圈,表示“我今天来过,你们都看见我了”,然后找了个不起眼的侧门偷偷溜了出去,彼时昝维在外接应,上官心想如果有一天不做官吏,不如就逼昝维带自己去明偷暗抢好了,自己就这么拎着一大票金银珠宝,跑出来丢到路边,然后带着追兵跑远,昝维就把东西拎走,两人再找个没人的地方分赃,最后找个风水宝地,全城一间馆子挨一间馆子地吃,吃够了再换个地方。

    夜盗百户听起来好像也不错。

    妄想被等身高的县志打破了,名录也有令人感叹的高度。

    “天下姓朱的人怎么忽然这么多了?”上官拍着书顶喃喃道。

    “两位请吧。”小吏笑眯眯的,显然是打算留下看热闹。

    上官想了一下,翻到古早的南朝留下的文献。

    但是县志这玩意儿,这是事无钜细啊,寡妇私奔写到老大生子,小混混田间斗殴写到名士嫖宿名妓,从乞丐写文章到皇帝在名胜古迹上乱涂乱画,实在是超长篇狗血剧永无结局。

    痛苦地看到未时末,上官饿得要虚脱了,冒着绿光的眼睛忽然摸到两个字,“朱燚造背王、流云雪乱、端德等刀,皆吹毛断发,时人许之。山西商贾赵满,欲与千金,朱燚亦不屑矣。”

    “快看快看。”上官去拉昝维,拉了一手油:“这是啥?”

    昝维在旁边和那小吏一起吃着油鸡,小吏一脸不可思议:“评事郎读书一心一意,这么香的味道你都闻不到?!”

    “不,我闻到了,交出来。”上官目无表情地伸手,昝维目无表情地回望,最后看她可怜,塞给她一只油纸包的鸡腿。

    一只鸡腿下肚,上官总算舒坦了点,吃饱心情好,于是也不和昝维计较,继续说正事:“这段说朱燚造端德,快去找朱燚。”

    “你的手在干嘛?”

    “我就擦擦。”

    “给老子洗!”

    “师父,注意形象!”

    昝维心想有旁人在场就放过你,遂收敛脾气,只是恶狠狠扔给她一条手绢。

    上官心满意足地擦了手、交待了后事,眼睛一眯就睡了。

    昝维把她戳醒:“干啥呢?!”

    “啊,吃饱了就想睡么。”遂陷入了无论如何叫不醒的境地。

    长安的冬天并不很冷,只要你不出门,不去惹那些走街窜巷的冷风,只是老老实实缩在烧的红彤彤的暖炉旁边,抱一只猫仔坐着别动,乖乖望着阴晴不定的天空,太阳有时也能把人烤得暖烘烘的。

    能这么舒服的人当然不是昝维。

    昝维如愿一路摸到剑阁,李氏族谱中有李氏夫人李朱氏,县志中有李心翊娶朱千钧之女,朱家谱系到此,也正有朱千钧之名。

    她想,可算接上了。

    她晃醒睡得流口水的上官,一卷县志塞到她面前:“快看。”

    “‘宝刀一口做嫁妆,时人称奇’。谁?朱夫人么?”

    “”昝维默默把书收回去,细细看了一遍,喃喃道:“奇了,我怎么没注意?”

    “连上了?”

    “不错。”

    “纪师父你好厉害哦~~”

    “停!吁!别过来!”

    小吏用袖子挡了挡眼睛。

第36章 天府疑云() 
千里之外,蜀中官道,两个兵卒押解赫连家五少爷赫连沁走在官道上。有道是蜀犬吠日,蜀中的天空中,统共就见不到几天太阳。

    五里之外雾蒙蒙的,路越走越偏僻。赫连本想抬头看看日头在哪,谁知抬头一看,天上黑云翻滚,好似有两条龙在打架。

    那押解赫连的兵卒是赫连家打点好的,一看要下雨了,赶忙说:“小郎君,我们赶快找个地方躲雨吧。”

    “甚好甚好,二位看那山上正有一座破庙,我们去看看吧。”

    “小郎君请。”

    看着不远,却觉得怎么走也走不到。天上却已经掉下细密的雨点。如牛毛一般丝丝落下,落在身上没有任何感觉,不一会儿,却将衣服全部打湿了。

    “这鬼天”

    三人忙着钻进破庙里,破破烂烂的泥塑像没了大半,屋顶时时漏雨。他们缩在勉强还行的角落里,点起一堆火。

    这时门外却出现一个人。

    两个兵卒警觉地喝道:“什么人!?”

    门外一个刀客,渐渐在火光中显出身形,“在下行云十三刀,云老七云向晚。”

    行云十三刀名头很响,两个兵卒一听,便道:“久仰久仰,我们押解犯人遇到大雨,正在这避雨。”

    赫连不想让人认出来,便低着头,含混地打了个招呼。

    夜半,树林里吵得很,即使冬天也不例外。赫连烤干了淋湿的衣服,在火堆边缩做一团。

    月亮竟然没有掩没在云层里,而是挂在天空,纯洁无辜地散发着柔和的亮光。

    赫连沁尿急,跑到小树林里方便,那云老七也跟出来了,赫连疑心他怕黑,但没有表现出来。

    两人浇灌了一下草坪,忽然对望一眼。

    “你听见了没?”

    “听见了。”

    “噤声。只怕走不脱了,我们赶紧躲起来。”

    赫连刚听到的是“我好歹是收了钱的”和“你杀我只怕不易”,此话听听便算,千万须得当做没听到,否则易被杀人灭口。

    声音是顺着风向飘来的,两个飘飘悠悠的女声一前一后,妖气弥漫。

    “一切好说,只要你把断刀交出来,我用人头担保你今后五十年活蹦乱跳。”

    “断刀不会再认李心翊做主的。”

    “断刀会有新主人,来,给我吧”

    “作梦!”

    黑夜中曝出亮光,两个人的身形照得十分清楚,赫连虎驱一震,这人的身形侧脸自己可是一辈子也忘不了。

    凌晨儿。

    原来纪子画说“从来就没有什么凌晨儿”是这个意思。

    茫然想起自己一时迷惑,醒来时却一文不名,身处荒野,回头不相识,只觉了无生趣,昨日种种不,不过黄梁一梦。

    他刚要叹气,旁边伸来一只手,死死捂住他的嘴。

    赫连顿时警觉,大气也不敢出一口,那兵卒也颇了得,这时候安静得像一块石头,只有眼睛微微转动时,才能看出是个活人。

    一直到四周寂静无声,天空泛起曙光,三人才吁一口气。

    赫连问道:“不知昨天那两个是什么人。”

    云老七也爽快答道:“不知你可曾听过前几个月,武昌东湖东庄的事?”

    “小弟身陷囹圄,不曾听说,壮士不嫌烦的话,可否说说?”

    “那我长话短说,就是多罗山庄李家的宝刀被一个女人偷出来,紧接着李家老管家造反了,想夺李家家业,没成。他被峨嵋三剑之一纪子画杀了,死前说‘得断刀者号令群雄’,现在可有好多人想找这把刀,想看这里面到底有什么秘密。”

    “那怎么又是几个女人拿着?”

    “这里头真真假假可多了去了,都不知又要掀起多大风雨。我可不管,你也别管。你犯了什么案子?”察觉到一旁的兵卒在瞪他,他忙摆手:“我不问、我不问。我看你这样挺好,江湖不太平,留在江湖也是凶多吉少。”

    回了去那破庙,另一兵卒问他们怎么去了那么久,不想与他们同去的兵卒往地上啐了一口,骂道:“他娘的,碰到鬼打墙了,真是秽气。”

    这事就以鬼打墙做结。

    几日后,到了一驿站,两兵卒对赫连说:“小郎君,这是最后一个驿站了,您不写封家书么?”

    赫连忖道:家中既然一切都打点好了,那么我的近况老太太应该很清楚才是。这封信或许应该写给大理寺?

    他随即问道:“我想起一些事情要说与上官判官听,这封信能否写给他呢?”

    “自然是可以,不过进京往来书信大多是要审查的,小郎君若是有秘密,不宜写在里面。”

    “哦,也并非什么秘密,只不过是案件中没说清楚的地方,不吐不快。”

    “请便。”

    赫连想了想,一挥而至。火漆上封,他问二兵卒:“不知写往何处?”

    “小郎君写大理寺上官上官什么?”他转头问自己的同僚。

    “好像就是上官吧,上官评事郎。”另一个兵卒答道,语气并不确定。

    上官越是大理寺推丞,主审赫连一案,但是拜名满天下的小银棍上官所赐,他赫赫战功全都隐藏在上官闪亮无双的光芒之中,连隔壁兵营的兵卒都不认识他,这不能不说是一个悲剧。

    “好,大理寺上官评事郎亲启。”赫连笔走龙蛇,末尾一顿,写得自己非常满意。

    =============分割线,当然还是卖萌的分割线,大家想我么!============

    腊月初八,上官拎着一堆信往家里走去。屋里好不热闹。昝维正在帮忙熬粥,大当家看女儿回来,就把昝维推出去,说:“你俩进屋去玩儿吧,这有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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