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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部分

断刀错-第68部分

小说: 断刀错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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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她小时候化名唐起行走江湖的时候,也没料到有一天能真的混到唐家堡来,穿上唐家堡的工作服,当一个唐家人。

    上官手上拿的是工坊进出仓库的册子,近百来条皆出自上官之手,本来她以为今日过来只消登记注明便好,谁知道唐路连东西在哪都快不知道了。

    唐路的小弟们十分乖巧迅速地将一箱一箱货运出去,外面黑压压站了不少人,她暗地里数了一下,二十二人来齐了,唐子丑赫然在前列。唐子酉大概听见这边热闹,凑了过来,硬要看唐子丑的机弩袋。唐子丑不给,两人扭打做一团。末了唐子酉放下狠话:“你不给我看,我就不给你看好东西,哎,我才不稀罕这呢,我要看,跟小路打个招呼就行了,是不是啊小路?”

    唐路恨不得不认识他,恨恨道:“这玩意儿跟你前几天试射的那一把有什么区别?啊?有什么区别?”

    唐子丑凉凉道:“子酉有云:别人家的东西,都是好东西。”

    唐子酉将上官拉到一旁,小声问:“三娘子,真一样?”

    上官想了一下,道:“你之前玩的那个,木作是唐萌师父亲自做的。后来的量产货都是手下人做的。”

    唐子酉脸色阴沉下来,看着唐路的眼神好像要把他肢解掉,不过凭上官这几天对他的观察,他多半在想着如何从唐路身上找回场子,以报今日挤兑之仇。

    “子酉师傅,你跟着走吗?”

    唐子酉的脸色立刻好了很多,笑道:“哦?三娘子舍不得我走么?”

    上官看了一眼唐路,唐路道:“三娘子是寒暄。见我们不理你,可怜你怕你孤单寂寞才跟你找点话题,你能不多想吗?”

    唐子酉才不管他,得意洋洋道:“青龙堂可少不了我内外打理,我怎么能走呢?”

    上官道:“哦”

    “哦”可以有很多意思,可以是知道了,可以是真的吗,也可以是嘲讽,可以是鄙夷,更可以是赞赏,可以是崇拜。这个“哦”恰到好处,听得唐子酉心情愉悦精神舒畅,道:“三娘子,不如拜入我门下,来毒院做事,比工坊钱多轻松,上班还能偷懒,哦,还有,衣服也比工坊的好看。”

    唐路一言不发,硬挤到唐子酉和上官中间,挡住唐子酉的视线:“这我工坊的人,我堂堂玄武堂,哪里比不上你们那条臭蛇了?”

    “嘁小气。”

    唐子丑大约怕唐子酉继续丢人,将那二十一个人带了出去。人一走上官就问:“这些人是要去哪?”

    唐路看着唐子酉不说话,唐子酉自然不能再在唐路面前丢份儿,抢先开口道:“送货的,送去哪只有他们自己知道,我不能说。”

    唐路这才开口:“你不要小看他们。这些人每人身上带的东西都超过二十斤,却需走得很快,路上还防有人偷抢,一向是白虎堂的好手才做得了,不是一般人能做的。”

    唐子酉叹道:“我最近越来越觉得毒院没什么事做了。”

    唐路道:“哦?”

    “你看,赚钱的行当,卖箭头,卖弹丸,卖高价暗器,统统都是工坊和白虎堂在做,毒院堂堂大院,死了一大半人,每天的工作还这么清闲。我都要长蘑菇了。”

    唐路道:“这话我们私下说说啊。门主上位,靠的是工坊和白虎堂的人,你们毒院没杀光都是好的。”

    唐子酉咂摸着嘴,“这也对,但是唐门不搞毒,这还是唐门么?”

    唐路拍着他的肩膀道:“自古暗器之争就没停过,我们下面做事的人,管这个有啥用?”

    唐子酉好不容易挑起个话题,被唐路掐了,恨恨道:“你讨厌!你!讨厌!散了散了!不跟你玩了。”

    说罢拂袖而去,唐路苦笑道:“简直是个小娃。”

第145章 敕勒川 5() 
坡笃信有事出门半月,那曲先乐得耳边无人罗嗦,与朱投依二人日日逃课弹琴唱歌,过得很是逍遥。

    相反的是朱投依,她自那日心灰意冷寻短见之后,镇日闷闷不乐,思来想去便是刀如何,我如何,霍先生如何,心中乱成一团麻,越纠结,越解不开,慢慢打成了死扣。她整日说不上一句话,银长老怕她心中郁结成疾,便与金陵和坡笃信商量了,央求平日里最爱玩的那曲先与她相伴。

    初时她也不想搭理人,但想到两人有斗琴之谊,又不好拂袖而去。两人相顾无言之时,要她免不了无聊,一无聊就会想起唐三彩,这种“想”初时如雪山融水,涓涓细流,一滴一滴从冰川上走下来,俄而越汇越多,越汇越大,不一会儿就摊了满地,像是大地之上,皆为雪水初霁,谓之“滥觞”,滥觞”成河,浩浩汤汤,由涓涓细流吸引一切可以吸引的东西,裹挟着万物,自西向东奔流到海,不由得就忍不住讲起唐三彩的故事来。

    那曲先就不一样,他自小不爱学这打打杀杀的东西,一练习就逃课,为此不知道挨了多少罚,吃了多少鞭子。如今银长老求着他不上课,并免去一切处罚,怎不叫他心花怒放。

    他最近很崇拜中原传奇琴师唐三彩,他爱听,朱投依爱讲,这两人勾搭起来,乃是一桩周瑜打黄盖的美事,尤其是没有坡笃信,简直堪称完美。

    不过这逍遥日子没持续十天,那曲先便觉得索然无味,这就好比偷情偷的就是那偷偷摸摸见缝插针有人盯着你你出其不意攻其不备猫抓耗子,又好比天天大鱼大肉吃到嘴里寡淡,直想着碟头豆腐青菜。他也天天寡淡,只想着坡笃信什么时候回来。

    只可惜天下负心人都是一般的负心,坡笃信根本不知道那曲先每天望穿秋水皮痒欠骂等着他归来,而是先找到了银长老。

    银长老对他的到来似乎毫不意外,寒暄似地问了一句:“找我何事?”

    坡笃信风尘仆仆,像是经过了一场恶战,身上多处划破了,拿线连一连,摇摇欲坠挂在那里,靴面起了毛边,连腕刀都掉了一只。如此狼狈,他倒笑得毫不在意,得意道:“银长老可还记得‘乌有刃’?”

    银长老皱了一下眉头,“勿要卖关子,你可是有‘乌有刃’的消息?”

    坡笃信笑道:“听我慢慢道来。”

    银长老替他倒了一杯茶,眉头一皱,坡笃信不敢再卖关子,道:“丝绸之路中段政局有变,新出现了一伙黑衣大食,长老是知道的。我这几日去便是有人介绍商队向导的工作给我。那个大商队里合了七八个小商队,大约有一百多人,此外,还有三十多个雇佣兵,都是我这样的。其中有个小子身手很不错,他用的武器却很特别,其中一把叫‘坎查’另一把叫‘克力士’,坎查便是常见的阿拉伯小刀,克力士却是特别得很,剑身弯弯曲曲,像蛇一样。寻常拿在手上舞动,那刀身恍恍惚惚,仿佛消隐在空气中。我见那刀身十分特别,忽然想起乌有刃的故事”

    银长老接口道:“书中道乌有刃‘时隐时现,银蛇狂舞,来去倏忽,几不可查’,你便怀疑这个克力士便是传说中的乌有刃?”

    坡笃信道:“不错,我心道‘宁可杀错一百,不可放过一个’,咬咬牙用腕刀换了‘乌有刃’”

    银长老道:“哦?这么轻易就给你了,这人居然舍得如此宝物?”

    坡笃信道:“这小子原来是个强盗,他说这是他以前在南丝绸之路上的时候,抢了一艘船,私藏没有上缴的货。这刀并不起眼,又小,实在不能换钱。腕刀又实在是个新鲜玩意儿,就这么成交了。”

    银长老笑道:“你吊足了我胃口,该给我看看了?”

    坡笃信忙从怀中掏出这把“克力士”,但见刀身古朴粗糙,刀柄奇特,犹如蠍尾,拐着一个乖张的弯。她握住蠍尾,拔出刀刃,见刀刃细薄,上面花纹特异,仿佛水波荡漾的瞬间被凝固住一般,细看却是铁质,只不过这铁块似是工艺十分粗糙,灰扑扑毫不起眼,乍一眼看犹如一条烂木。但细细观之,古朴之中又有十分内敛华光。她将刀挥起,果然似要消融在空中一般。

    坡笃信拿出一截大约三指宽的木枝,道:“斩来试试。”

    银长老道:“你却原来都是准备好的。”

    她一刀斩下,速度奇快,那蛇形刀刃仿佛真的化在空中,从一端消失,从另一端出现。木枝无声无息断开了。银长老道:“不错不错,入木都没什么感觉。”

    坡笃信道:“我给了他一枚金币,换了克力士的用法。他以前常在南洋抢钱,见过许多当地人用这种刀”

    他比划着,右手握刀,左手腕刀弹出,凑成双剑,却被银长老阻止,她道:“你跟我来。”

    坡笃信十分兴奋,他知银长老要带他去看她收藏的名刀名剑了。

    屋后帐中收拾得干干净净,多数都是两位长老云游四海带回来的纪念品,因为上了年纪记性不好,许多东西上还贴着标签。墙上陈列尽皆刀剑,样式殊异,有汉有胡,有的有鞘,有的无鞘,有的华光四射,有的质朴内敛,或如跳脱少年,或如垂垂老者,形形色色,百态不一。

    站进屋里,银长老道,“我曾说过刀剑亦是有生命,这里有百兵之气,刀气不易伤人,你且使来给我看。”

    坡笃信道:“不忙,且得先借另一把刀剑。”

    银长老指着旁边波斯小刀道:“这把如何?”

    坡笃信皱眉嫌短,捡了一把样式颇古,华光不显的直刀,刀身比之先前的略长,与克力士相当。

第146章 敕勒川 6() 
坡笃信握刀在手,才抱拳道:“正统剑术,未必是我用的这样,还请银长老勿以此断其好坏。”

    银长老道:“我自然是知道的。”说着便提起一块钝铁棒招呼起来。

    坡笃信原本精通刺击之术,“克力士”亦是一种用来刺击而非劈砍的兵器,配上与中原武功大异的身法,或腾挪闪躲,或伺机而动,一旦近身,便如蛇随棍上,后招连绵,很难甩掉。“克力士”在他手中矫若灵蛇,蛇信吞吐,寻找下口的机会。

    这根顿铁棒上本已有不少刀痕,均是试刀时留下的痕迹。坡笃信的攻击一一被银长老化解,坡笃信出招却越来越急,金铁交鸣之声亦是愈来愈烈,到最后犹如雨点一般,响成一片。

    只听“笃”地一声,那钝铁棒的一头竟然被削了下来,坡笃信顿时大喜,手中蛇信速度更快,手中反而像是空无一物,在用拳掌一般。

    银长老依旧是一副闲庭信步的模样,铁棒被削掉头时,她也只是微微皱眉,说来也怪,并未见她如何出招,如何抵挡,坡笃信的攻击却大多数被她轻易闪开,少数躲不掉的杀招,才以“武器”去接。

    因着坡笃信出招太快,顷刻间两人就斗到百余招之外,坡笃信似胸有成竹,手中短剑化为千万光点,笼罩银长老全身,满以为这次至少能得手,岂知银长老手中铁棒竟然敢突进剑阵,封死了他所有的去路,犹如蛇被打中了七寸。

    这路剑法的威力也就在于此,坡笃信右手短剑被封,左手短刀跟着便打上去。银长老棍柄后撤,点住了他的腕骨,微微一痛,稍有停滞。

    便是这一停滞,银长老捏住了他的手腕,这就叫偷鸡不成蚀把米。

    胸前空门大开,本是应该一脚蹬出,就地一滚。但银长老是长辈,又是女眷,坡笃信万万不能使出这么不雅的姿势来。他顿时急了,心中直道若是此时给我来一发奥术爆炸

    想到这里,左手微微酸麻刺痛,一股说不上陌生的法力在他刀尖处炸开,银长老身形一震,不可置信道:“你你”

    坡笃信连忙单膝下跪,道:“请长老责罚!但我不是故意的,我也不知道我也不知道”

    银长老只刚刚那一瞬有些失态,稍作平静之后,她沉吟道:“我明白,我并未看见你念咒语抑或结法印,此事十分蹊跷”

    坡笃信道:“我”

    银长老抬头道:“你刚刚做了什么?站起来说。”

    坡笃信慢慢站起来,缓缓动作,右手边刺出,边说道:“我刚刚这么一招,被你封死”

    银长老配合他的解说,铁棒点在他虎口处。

    “然后我左手出刀,围魏救赵”他左手刀自上而下击出,本是虚招,让银长老讨了个巧,趁他还未虚足之时,以棒尾扫到脉门,顺手制住了他。

    如今又回到了刚刚那个尴尬的时间,坡笃信道:“我心想,这时候如若能使出奥术爆炸”

    蓦地,他手中白芒暴涨,苏苏麻麻的感觉从手指上掠过,不怎么陌生的法力又一次从指间流过,造成了一次小小的扩散爆炸。

    他好不尴尬,此番连续两次破了谷中戒律,银长老又是长老,若是有心追究,他少不了落下一顿鞭子。

    银长老仿佛看出了他的担忧,轻声安慰道:“这并不算你破戒。”

    谷中原有不得随意向长辈或是不会法术的人随意施用法术的规矩。银长老既是长老,又不会法术,坡笃信不小心失手,可算连犯两条戒律。

    但两人纠结的显然不是这个事情。

    他二人对视良久,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迷惑和不解。

    两人忽然同时开口:“刚刚没有结法印”

    术法师亦是凡胎,不可能意随心动,指哪打哪,须得借由“钥匙”,打开混沌之门,从虚空借来法术的力量,许多术法师终其一生都在练习如何使用“钥匙”,亦有可能时灵时不灵。

    史上有那么一两三个人,天赋异禀,好像天生掌握着混沌一般,可以创造新的“钥匙”,随意施用法术的力量,这种人被称作“织法者”。他们不结法印,不用念咒语,只靠意志,便可随意操纵法术,这种人凤毛麟角,百年难遇。坡笃信自谓常人,绝不是这类天纵英才,全凭一股勤奋,才被法王选作少主,不可能年纪轻轻就有织法之力。所以此事,太过惊奇了。

    “这,这”

    银长老完全没有头绪,试探问:“你这几天有什么特异的经历没有?”

    坡笃信马上摇头道:“特异的经历已经全都跟您汇报过了,其余完全与往常一样,没什么特别的东西。”

    银长老道:“难道是因为‘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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