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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部分

剑暖花凉-第56部分

小说: 剑暖花凉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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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汉王朱高煦?”

    仇天愤恨不平气的两眼冒火哼道“不是那贼子又是哪个。”

    “咯咯他被你那个姓闵的朋友教训了一次打那之后就再也不敢来了。”梦琉璇笑的花枝乱颤眉眼舒展只望一眼便觉如沐chun风当真美到极致。眼看仇天又盯傻了眼梦琉璇一声轻笑将他手掌抓起嗔道“小天今晚不提其他你陪姐姐弹琴然后与姐姐讲讲你这些日子的阅历怎样?”

    仇天方才一挣竟无意间将梦琉璇脖间的衣衫拉开了些一片洁白如藕般的脖颈露了出来。梦琉璇却未察觉只觉仇天两手僵硬目光直直痴迷的盯着自己微微有些嗔怒假装怨怒道“你陪姐姐弹琴就如此不专心么?”

    仇天忙称不是唯恐梦琉璇生气两手竟微微抖了起来。

    梦琉璇扑哧一笑叹道“姐姐还能吃了你不成?”说罢低下眉去信手弹奏仇天手指逐渐灵活起来被她牵引着续续弹奏不多时已有模有样。梦琉璇心中一喜笑的宛如寂荷初绽暖阳萌萌娇嗔道“我们弹一首完整的曲子?”

    仇天宛如傻了一般痴痴笑道“还不是姐姐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我又一点不通。”

    “嘿嘿。”梦琉璇被他逗乐倚靠着仇天抬头望着窗外皎洁的新月盈盈笑道“那就弹出你走之后姐姐这段日子的心情。”

    说罢一拉琴弦只听嘣的一声宛如波澜壮阔的海浪一般直撞向岸边。梦琉璇蹙着眉梢边弹边唱道

    “千万恨恨极在天涯。山月不知心里事水风空落眼前花摇曳碧云斜。

    梳洗罢独倚望江楼。过尽千帆皆不是斜晖脉脉水悠悠肠断白苹洲。” 

第一百章 心比心天高() 
弦弦掩抑,似在诉说心中无限的凄苦。忽而怒波狂潮,忽而风平lang静,宛如眼前出现了一个岸边的少妇人,慵懒的叹着‘自伯之东,首如飞蓬。岂无膏沐,谁适为容。’随着一片片孤帆远影的临近,忐忑的心在潮水里忽上忽下,忽而欣喜,忽而失落。

    梦琉璇嗓音更是温软如玉,清亮而不燥,悲戚而不冗杂。听到最后,仇天双手仿佛没了知觉一般,只听着手中飞出阵阵悦耳的曲调,耳边徘徊的,却是梦琉璇莺歌般的嗓音。

    “好听吗?”梦琉璇嘿嘿一笑,手指戳了戳仇天额头,问道。

    “好听。。。”仇天仿佛还未回过神来,挠头轻笑,不知该说些什么。

    却是梦琉璇咯咯轻笑,一副小女儿的小鸟依人姿态,揽着仇天的手臂,歪在仇天肩头,嗔怪道:“什么好听?是你弹得好听,还是我弹的好听,还是你姐姐我唱的好听?”

    仇天只觉的肩膀上压了千斤万斤一般,浑然无法动弹,口中却匆忙喊道:“姐姐唱的好听,嘿嘿。。。这词是姐姐做的么?这么好。。。”

    梦琉璇俏皮的吐了吐香兰小舌,嗔道:“你说这词做的好,那你说说、它到底是哪里好?”仇天顿时愕然,腹中没有半点墨,忽的后悔奉承的说出方才的话来。梦琉璇点了点他额头,娇嗔道:“你呀,净会说些好听话儿给姐姐听。姐姐哪有这种本事,这是古时一位叫温庭筠的大家作得,词名叫。姐姐只觉得词中情景,与自己颇为相似,才借他一用,咯咯。”

    “姑娘好曲风,温庭筠的词,在梦姑娘口中才算词。”华池一声轻笑,与华千枝缓缓走了进来。华千枝却一脸的胆怯,似乎不敢闯进来。华池以为她顾及礼节,躬身一叹,冲梦琉璇笑道:“闻曲着了迷,这才闯了进来,希望姑娘海涵。”

    梦琉璇正要起身,才发觉整个人缩在仇天怀里,动弹不得。顿时满面通红,嘤咛一声,自仇天怀里钻了出来,起身笑道:“公子竟听的入了迷,想必也是善琴之人?莫辞在座谈一曲,如何?”

    华池翘起嘴角,微微一笑,叹道:“还是梦姑娘‘莫辞谈一曲’,华某虽通音律,却不懂琴。”说罢从怀里掏出了一枝玉箫,通体碧绿,暗暗泛光,想来也应价值连城。

    梦琉璇眼看仇天仍坐在琴边,想起方才的窘态,嗔道:“小天,你还不起来,莫非下首曲子你来弹奏?”

    仇天慌忙让给了梦琉璇,端坐一旁,静静聆听。只见梦琉璇款款坐下,素衣如纱,素手如夷,素面如玉,俨然一派不染纤尘的仙子作态。华池暗暗赞了声,轻声吹了吹玉箫,与她齐齐奏起了名曲。

    劝君乐时听秋水,自在逍遥;劝君哀时听秋水,长歌当哭。十指生秋水,数声弹夕阳。不知君此曲,曾断几人肠?心造虚无外,弦鸣指甲间。夜来宫调罢,明月满空山。声出五音表,弹超十指外。鸟啼花落处,曲罢对chun风。

    梦琉璇只觉得一阵熟悉,盯着华池的面容,心头涌起一阵莫名的情感来,竟仿佛亲人一般。曲终之时,竟忽然停了下来,恍惚出神。却被仇天一声轻笑打破了幻念。只听仇天笑道:“这曲子我听华池吹奏过,还是初次相见的时候。”

    “公子的箫声令琉璇大开眼界,不,是耳界。咯咯~”

    “姑娘何尝不是,声如天籁,绕梁不绝。”

    梦琉璇忽然怔了怔,问道:“公子是哪里人士?父辈母辈曾居何处?”

    仇天不禁一愣,只觉得场景太过熟悉,听华池一声长笑,才迷糊过来。华池笑道:“梦姑娘亦觉得颇为亲近?华某初见时,亦是这种感觉。奈何,误绝尘网中,一去五十年。在下父辈都五十年未出,想必,没什么瓜葛了。”

    梦琉璇略显失落,轻叹道:“也是,五十年,实在久远了。”

    几人聊了几句,各自觉得昏昏yu睡,华池与华千枝告别一声,一道离开了阁楼。只剩下梦琉璇与仇天四目相对,两人眼中尽是火热,与伤感。梦琉璇拉着仇天坐了下来,自己则依偎到他怀里,宛如小鸟依人,乖巧玲珑。

    “小天,给姐姐讲讲这些天的见闻。这些天,你快乐,还是不快乐?”梦琉璇眼神黯然,只想抓住这每分每秒,不愿舍弃一份温存。

    仇天嗅着她青丝里萦绕的发香,又是一阵痴迷,淡淡的口吻,讲述着一次次生死边缘,一件件惊心动魄的遭遇。梦琉璇宛如一事不懂的小丫头,静谧的窝在他怀里,任由他愈抱愈紧,守着一晚的恬淡,偶尔轻笑偶尔蹙眉,忘却了时间亦忘却了自己。只跟随着仇天探险,在玄牝大山里历经生死,而不是那个只手cāo控一切的神秘人。

    说着说着,子时已过,月朗星稀。梦琉璇垂首一看,仇天已沉沉的睡了过去,眉眼清晰,神态里透着未散尽的孩子气。“终究还是个孩子。”梦琉璇轻声自语道,“若我能得ziyou身,与你整日厮守一处,做菜肴喂你吃,为你洗衣,但求不离不弃,该多好。那样,就忘了尘世一切的纷纷扰扰,假如真的那样了,我连慕涵都不要她碰你。把你揽在怀里,捧在手心,哪怕是握在手心。。。哪怕,是掌控着你。。。”

    一声轻叹,竟将仇天惊醒了,仇天揉了揉惺忪睡眼,却一把抱紧了梦琉璇。梦琉璇娇嗔了声,反而不去挣脱,心中宛如小兔乱蹦一般,伏在仇天脸上亲了一下,羞得匆忙起身,打发着仇天回去睡觉。待仇天走了几步,又将他喊住,叹道:“明日径自离去,不要再来吵姐姐睡觉了。以后有空了,多来些时日。。。”

    仇天睡眼朦胧,头脑亦不甚清晰,应了声,便回去睡了。屋顶亦闪过了一道黑影,轻叹道:“掌控?女人心啊。。。竟这般难料。小天堂堂七尺男儿,若是cāo之过急,若想高墙深院里眷起来,哪那么简单。”

    黑影叹了一声,缩成苍鹰飞扑之态,猝尔闪过,再无声息。 

第一百零章一章 功亏一篑() 
一夜既过,华池自屋内的椅子上坐起,却见华千枝早已清醒,躺在床上闷闷不乐。华池清楚她心中病根,幽幽叹了口气,轻叹道:“早些起身,天已经大亮了。早些日子回去,心里早些日子舒坦些。”

    “舒坦?”华千枝冷冷一笑,说道:“在大山里的时候,你怎么只顾得舒坦了?本姑娘没睡好,你再等几个时辰。”

    华池恨她重提旧事,微微愠怒,冷声说道:“你若不走,我自己去了?”

    “在你心里,你娘子就这般重要,我呢,我就始终没有一席之地么?”华千枝眼神黯然,蛾眉紧蹙,似有无限的凄凉与哀叹。

    华池恍惚出神,想起缡儿病魔缠身的模样,一阵心酸,叹道:“因为是我娘子,自然重要。”绝美的面容一阵抽搐,眉眼里的痴情,更是狠狠敲击到华千枝心里。

    “我是该说你负心薄幸,滥情花心,还是该说你满腹痴情,倾心旧人?”华千枝yu诉难说,生生咽回了口边的言语。一声哀绝的长叹,起身下床,不再与他争执。径自走到桌旁,取出了铜镜,细细画着眉眼处的红妆。

    华池忍耐不住,一声低沉的怒吼,冲她寒声说道:“又不是待嫁出闺,你涂抹什么妆呢?你若想耽误时辰,我自己走便是,你又何苦死死的纠缠?”

    “姘妇见原配,我不打扮的亮堂些,莫不是在你们恩恩爱爱的两口子面前丢人么?”华千枝冷笑一声,自嘲道。

    华池不禁愕然,她是姘妇,我不就是姘夫了?淡漠的瞥了眼华千枝,思索再三,叮嘱道:“你记住,万万不可与她争吵,不可与她斗气。若是她神志不清的时候,你离我远些,免得她情绪躁怒。”

    本以为华千枝又是大喊大闹,哪知她眉峰一舒,竟如华池一般淡漠的点了点头,应和道:“好。”说罢放下手中妆容,起身先一步踏门而出。

    “值得么?”华池趁她尚未出门,忽然冷不丁的问了句。

    “没有值得不值得,只有愿意不愿意。你不必莫失莫忘,我自己不离不弃。”华千枝一字一句的说道,说完之后,焕然一笑,自嘲道:“你华池不亦是如此么?十余日来,你处处闪躲,虽佯装率性,却始终留有余地。”

    华池怔怔的回想着她说的话,默不作声,脸上依旧看不出悲喜,随她一同走了出去。

    仇天却是一连睡到日上三竿,打了个呵欠,一如往常般习惯性的摸了摸怀中玉佩,忽然从床上惊坐起来,又想起昨日之事,不禁失笑,拍打着脑门收拾起包裹来。出门之后,左右不见华池的影子,又不敢违逆梦琉璇的意思,叹了口气,直直冲出了思帝乡,一路疾奔去往杏花村。

    若他执念着去后院道别,便会发现,梦琉璇并不在思帝乡里。

    华池携着华千枝穿山越水,又绕过了许多人烟稀疏处,云深山悠然展现在一片云雾笼罩里。十丈之外不见五指,前后左右俱是迷离,一如华池焦灼而微颤的心绪。华池倒不走地宫,转身冲一旁的林荫小道里迈去。在这痴儿眼中,天下之大,一派之尊,哪有那病恹恹的娇躯更值得眷顾,更惹人疼怜。

    “你哥哥说,舌下金津玉液,非水非火,乃yin阳之根本,造化之枢纽,先天之太极。以他那增水行舟法,配上灶心土,想必一味药便好。”华池兴冲冲的与华千枝诉说着,眉眼里的忧郁一扫而净,更添一份颠倒众生的男子媚态。

    华千枝淡然一笑,不与他太多情绪,却听华池痴痴的自语道:“缡儿,我华池盼了十年,你若醒来,还能否识出我呢?纵然识不出也不打紧,只要你好了,我华池十年的苦守便有了结果。你安好,我便欢喜。”声音微乎其微,却一一传到了华千枝耳中,宛如带刺的毒钉一般,刺上心头。心正疼的扭曲了面孔,却忽觉得身旁华池剧烈的抖了下,放眼一望,眼前的小木屋依山而立,静谧的不闻一丝声音。

    华池全身微微颤抖,轻声唤道:“采桑子前辈?采桑子前辈?”声音愈发微弱的唤了几次,却没有一声回答,再向木屋里望去,更是寂静的惹人心底发寒。恍如内心的寒涧被阳光直射,颤抖生疼,华池顿时失声,一阵疾驰,飞身跃到木屋中,浑不察觉身躯撞碎了门窗。

    华千枝放心不下,整颗心随着他悬着半空,提剑加紧脚步追了上去。刚刚揭开破碎的门帘,却见华池跪在地上,满脸婆娑的泪水溢满面庞。华池膝盖前方,却是个面容狰狞的女子,七窍出血,遍体是被铁索勒出的血痕。鲜血尚未凝结,眉头尚未舒展,定然是刚刚死去,只是,死因太过神秘残忍。

    华池口中念叨的千言万语,忽然哽咽在喉间,再也说不清道不明。伏首跪在地上,宛如虔诚的佛徒,只是世间悲情看不破而已。山间清凉的气息穿梭着,似要带走香消玉殒的佳人。华池一声低吼,一把抱住缡儿,任由眼前的泪水打湿佳人,任由血痕涂抹在自己脸上。

    华千枝呆傻了一般,哪见过华池这般模样。自两人相识,华池尽是一身的淡漠洒脱,甚至是没心没肺,何曾失态?她宛如陪他一起哑了一般,静默无言,守在一旁。却见华池猛的站起身来,死寂的眼神盯着华千枝,说道:“你在这里守着,我去去就来。”

    华千枝还没来得及说话,却见华池转瞬消失,不见了踪影。放眼望去,却是冲青山袅袅的最深处奔去,华千枝半含叹息的打量着缡儿,怔怔出神,叹道:“若我是你,死也值了。他如此疼怜你,又如此丢给我,想来也是信任我。”叹罢无言苦笑,眉头紧蹙,不知恨谁。

    谁知等了半晌,仍不见华池归来,华千枝顿时焦急起来,默然回望着渐渐冰冷的缡儿,咬了咬牙,径自冲了出去。华千枝在云深山的雾障里穿行,四处呼喊,却没有一声回应。焦灼之下,心亦乱了起来,一不小心脚腕触在石棱上,隐隐渗出血迹。华千枝强忍疼痛,待到一险处的峭壁下,才看到华池半跪在地,身前的老者已碎体身亡。

    一股熟悉的淡淡花香,藏在山野中,却不是天地间自然的香气。掺了些脂粉味,那香味如此熟悉,竟再也想不起来是什么味道。。。 

第一百零二章 此恨焚恨天() 
“采桑子前辈,劳烦您老人家了。”华池眼神淡漠,伏在地上连连磕了三个响头,才发现华千枝已走到跟前。没等她说话,华池全身一抖,怒吼道:“我让你守着缡儿,你把她自己丢在那了么?”吼过之后,不看她一眼,又转向木屋所向疾奔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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