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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部分

剑暖花凉-第83部分

小说: 剑暖花凉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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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烂道士?”仇天勾了勾她瑶鼻,假意嗔怪,又叹道,“诚谨去瀛洲仙岛求剑去了,托人几经周折,将这柄剑留给了我。听周爷爷说,海上自古不太平,也不知诚谨他回来了没。”

    “原来人家是弃如敝屣,你却当成了宝贝。”杨慕涵轻哼一声,却不得不叹,手中宝剑绝非俗物。

    仇天哇哇怪叫,指着剑上“赤凤”二字,叫道:“此剑名叫赤凤,与你那青鸾剑,是天生的一对宝剑。诚谨说鸾凤和鸣,君子成人之美,这才把剑赠我,你懂什么?”

    说罢抬头一看,那肝尸榆尸竟想偷偷溜走。仇天运气于手,霸道的气劲在拳头上峰回路转,窜动不息。惊天动地的伏虎拳,蓄势待发。杨慕涵亦舞了个剑花,世人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正是阴阳幻灭剑的起手式。

    “放下那麻袋里的可怜人!”

    肝尸沉了一口气,哼道:“我兄弟二人认栽,这便离去。这麻袋中不过一个乞丐,命也是贱命,阁下莫要欺人太甚。”

    仇天怒上心头,冷冷一喝,喊道:“在你们这些丧尽天良的人眼里,他是童子,在我们眼里,他却是无辜的人罢了。如此伤天害理的事,哪怕救活了奢比尸,他能躲得过天谴?”

    “老夫用不着你说教!”肝尸榆尸嘴硬的还了句,见两人气势汹汹,相视一望,长叹了口气,悻悻离去了。

    杨慕涵走过去,一剑挑开拴紧麻袋的绳索,那乞丐行动迟缓的爬了出来,竟是个瞎子。仇天刚想哀叹,这人命运如此波折,看清了乞丐面容,顿时大惊失色握紧了拳头。只欲一记伏虎拳砸下,将这人毙命于此。

    “贼和尚!”这满面污痕,邋遢潦倒的瞎子乞丐,竟是玄牝大山里被刺瞎双眼的一悟。

    “仇少侠饶命!”一悟两手高举,惶恐的呼喊道,“我已是废人一个,整日混迹街头,只想苟延残喘求个活命。两位侠士菩萨心肠,已救了我一命,还望再网开一面,昔日贫僧犯下的错,两位不要再追究了。”

    说罢,从怀中掏出了一个包裹,解开之后,拿出了本秘籍,乃是伏龙寺各种拳脚功夫的注解,竟是延厄所写。一悟双手托起秘籍,递给仇天,哭哭咧咧道:“师父嫌弃我,将我赶了出来。这本秘籍,就赠给恩人了,求恩人不要杀我。”

    仇天拿到手上,细细端详,一悟却是趁此机会,连滚带爬的远远溜了。杨慕涵正要追他,却被仇天拽住了袖子,只听他说道:“他如今成了丧家野狗,双眼失明,倒也可怜,算了”

    杨慕涵撅起小嘴,哼道:“哼!关我何事?他害过你,又没害过我。”说罢拿起册子,细细端详了一遍,掩口笑道:“虽说我没练过伏虎拳,却日日见大头师父教你,可比这要高明多了。”

    仇天淡然一笑,戳着她脑门,说教道:“人人有大道,是非无从论。大头师父确实高明,暗藏龙虎之力,霸道睥睨天地。但延厄的拳法却更蛮横一些,倒是有个人适合这本秘籍~”说罢,脑海里浮现了一个傻乎乎的大个子。

    两人说说笑笑,打打闹闹,走走停停,来到城门外时,已是天色暗暗,四野垂暮了。杨慕涵望着仇天熟悉的脸庞,哀声叹道:“向晚意不适,驱车登古原。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

    仇天反复咀嚼着这首,也是心生悲凉,轻声问道:“你这便要回去了么?”

    杨慕涵扭过头,不去看他,也沉默的一言不发。仇天却沉不住气,急的绕到她面前,说道:“再过十日,我与华大哥约的,在昆仑山顶重逢。到时候,你也去好不好?我们一起,跟华大哥解释,把一切说清楚。”

    “好。”言笑晏晏,信誓旦旦。

    远方一个老者骑着良驹徐徐赶至,手中亦牵了匹青鬃马,正是松鹤剑客赵书蹇。赵书蹇捋着花白的胡须,望着仇天,阴晴不定,却长叹了口气,“小姐,老爷说有急事唤你回去,一刻都不得耽误。”

    “嗯,我走了。”杨慕涵香肩微颤,翻身上马,背对着仇天挥了挥手。长发飞舞,在夕阳里别样动人,模糊了仇天的视线,直到佳人消失在天际。山映斜阳天接水,芳草无情,更在斜阳外。

    少年不似少女。少女不忍话别,少年却不知愁,想着十日之后又能重逢,欢快的进了金陵旧城。车水马龙无几,喧嚣之声渐消,仇天望着萧索的街道,却也明了。来南京的人,大多是为了一睹梦仙子芳容,听上一曲的。过了午时,也就人去楼空了。

    伙计还未看清,仇天已踏着须弥步伐,直走后院,叩响了梦琉璇闺房的木门。梦琉璇听出是他,唤了声“进来吧”,仿若心事重重,虽没有愁容挂面,却不甚欢喜。古琴七弦,只余六根搭在琴木上,另一根断成了两截,与梦琉璇相映成哀。

    花开春风拂玉兰,蹙眉梧桐雨落时。仇天望着她淡漠的样子,心底说不出的难受,宁愿刀山火海,不愿她蹙眉一刻。笑,倾国倾城,泣,颠倒众生。不说不笑,何其煎熬。仇天不自主的挪动了步子,静静的守在姐姐身旁,陪她静默。

    梦琉璇云鬓微仰,轻笑道,“一身的水粉味道,如此熟悉,是慕涵身上的味道吧?”螓首上纤细净白的额头,似一面镜湖。

    仇天略显羞涩,刚刚“嗯”了一声,来不及说些什么,却被梦琉璇抱住了熊腰。一阵醉人的气息扑面而来,仇天痴痴的低下头,却见梦琉璇豆大的泪珠潸潸滚落。美人卷珠帘,深坐蹙蛾眉。但见泪痕湿,不知心恨谁?

    “姐姐”

    梦琉璇拿下簪子,解开云鬓,微微颤抖的推开了仇天,道:“去把门闩插上。”仇天匆忙站起身,去把门锁了严实,推了几下纹丝不动,才满yi的笑着回过头来。一回头,顿时惊得说不出话来。

    梦琉璇拿下簪子,解开云鬓,又缓缓解开腰带,褪去轻衫,去了亵衣,玲珑玉体一丝不挂的暴露在仇天面前。松软长发倾泻在白嫩的肩膀上,高挺的shuangfeng上两点嫣红,下面是纤腰细细,萋萋芳草,莲藕般修长笔直的玉腿,多一分则肥,少一分则瘦,莲足小巧,趾如贝齿。

    仇天仿若云里雾里挪着步子,呼吸粗重,不知身在何处。几月前,也曾无意中见过这动人心魄的娇躯,虽不清晰,却也在脑海里印了几个月都挥之不去。梦琉璇瞧他愈来愈近,几片晚霞浮上双颊,美目流波闪闪,上前咬住了仇天朱唇。

    香闺里处处轻粉,两三枝桃花,在盆景中盎然生趣。春深似海,春意无边。

    温香软玉,最难消受。仇天只觉浑身火一般的发烫,腰身一松,衣带亦被梦琉璇摘了去。两人顺势一滚,跌倒在软榻上,一时间房屋里娇喘吁吁,香汗淋漓,空气中弥漫的花香里,尽是**气息。

    春宵一刻价难求,莫将春误,徒为春愁。 

第一百七十一章 天地无极() 
黄四娘家花满蹊,

    千朵万朵压枝低。

    流连戏蝶时时舞,

    自在娇莺恰恰啼。

    仇天一路彻马扬鞭,春风得意,在乱花野草里穿行,向着西方思渺山赶去。昨夜纵情太过,脚下轻浮,在马背上竟飘飘然坐不太稳。

    芙蓉帐内,香艳旖旎。

    春宵苦短,醒时已暮。

    梦琉璇亦是初承雨露,娇声婉转的哀啼,至今萦绕在仇天耳畔。

    想着想着,少年忍不住笑了起来。三分得意挂在脸上,七分坚毅刻在心里。他忍不住开口喃喃道:“梦姐姐,我会珍重。等我报了家仇,我会迎娶你做我的妻子!天涯海角,永不分离!”

    记得仇天醒来时,只见床边留了张纸条,写着:“人言可畏,闲话难当。君醒自顾离去,盼君早日归来。”细声软语,最让人心醉神迷。仇天望着床单上一抹鲜红,轻叹口气,魂不守舍的离去了。

    人言可畏,闲话难当…可纵然是人言可畏,你还是希望我早日回去!总有一天,我会名正言顺的娶你!

    马踏天阙,俯瞰人间红尘!

    正狂奔着,仇天却忽然停了下来,自语道:“小夕不愿随我进南京,她独自回杏花村,也不知如今怎样了。”少年顿了顿,又叹道,“罢了,先去看看三位师父,便在家好好陪陪她和周爷爷吧。”

    一湾浅水缓缓流荡,柔波依偎着落花,怀抱着青泥,与游鱼嬉戏,清洌明澈,细沙为底。熟悉的旧景,一年未变,流溪如故。那曾经留下无数欢声笑语的地方,在一片梨花深处,别有洞天。

    三才出于世俗的怪异模样,在仇天心里愈发亲切,他散了马匹,一路狂奔沿着溪流,进了百花深处。青岩间,溪水里,无数梨花瓣中,藏了些许奇异的花瓣,无人在意,也无人识得。

    山谷里仿佛是一声幽幽的叹息,飞鸟啼鸣,麋鹿长吁。

    它们在叹息什么?

    仇天没看见,它们却是瞧见了。半个时辰前,先仇天一步进去了一位国色天香的女子,一手捧着盆景,一手提着古剑。

    盆景里植着夜来香,古剑上刻着子午镜天剑。

    女子生的倾国倾城,举世无双,连花鸟虫鱼都忍不住多瞧了几眼。

    冷香宫尽是玩弄花香的女子,寻香觅迹的功夫,自是了得。她们内部联络,却也凭借花香,使出特殊秘法令花香远飘而不散,从而闻香识人。

    这寻香觅迹,多是收人赏金,替人寻仇。

    美丽往往危险,玫瑰刺痛手心,如漫山遍野的罂粟,绚丽的颜色和濒死窒息的香,带着毁灭性的妖冶与惊心动魄的诱惑。

    三才也醉了。

    今宵酒醒何处?黄泉岸,生死两边。

    三位安详的老人沉睡着,悄无声息。点点血迹,染红了他们古朴的衣衫。

    那一刻,仇天以为,天塌了。

    仇天默然找出铲子,安安静静的挖了一座大坑,又找出斧头劈了梨树,造了三具棺材。随后将三位师父的遗体,小心翼翼的抱了进去,又轻轻入土合葬。新坟高起,掩映着垂暮夕阳,仇天平静的仿佛呆了一般。

    过了半晌,他转身走入木屋,刚刚进门却见地上摆了一坛酒。

    酒?

    闻起来不是杏花酒的味道。

    管它呢!有酒就好,喝醉了,就可以忘记一些,或者是拖延一段时间。

    何况这坛酒那么香。

    他坐在地上抱起酒坛,仰头往嘴里猛灌,不知撒了多少也不知喝下多少。他眼神却迷离起来,直到浑身发抖,脸色苍白,泪花和着酒水在脸上滑落。

    半夏花的熟悉香味飘来,仇天闻着闻着,已先醉了。

    眼前幻影纷飞,出现了一个女人。

    风华绝代的女人。

    女子生的如此貌美,不哭不笑,淡然如水。

    他依稀觉得梦琉璇在眼前,更脆弱了,哭笑道:“梦姐姐,三位师父神仙一样的人,不理世事,只想静享晚年,为何会有人害他们?他们本事通天,他们若是被人杀了,我报仇要等到何年何月?知晓此地的,也只有慕涵,能接近师父的,也只有慕涵。若不是仇家,是慕涵做的,我…我要亲手杀她么?”

    慕涵,慕涵…昨日黄昏,你匆匆的离去,是要来害死师父么?

    是慕涵么?

    “也许是吧!”

    女子正要答应,她盯着仇天的眼睛,却忽然愣住了。

    那眉眼里的沧桑、伤痕,还是我不忧愁的少年么?

    梦琉璇心疼的叹息一声,将仇天揽入怀里,咬紧牙关道:“女人心妒,贪妄独占,我,我不能再如此心疼与不忍。”说罢,拭去了仇天脸上的泪,颤抖道,“喝下这一坛忘忧醉梦,在这忘忧谷里忘记忧愁吧。等你醒来,就去昆仑山。到时候,会有一个了断的。”

    说罢,她转身离去,倩影窈窕,在夕阳里成了天边最灿烂的晚霞。

    这女子从来都是漫天花雨,娉婷袅娜。在浊世里化为清莲一朵,不食烟火。

    莫笑世人痴,佳人太多娇。

    仇天终于不再悲戚,不再哭泣,安静下来,却也体力不支沉沉睡了过去。

    雨打风吹无情,一夜梨花尽落,不知海棠依旧否?

    雷鸣咆哮,雨打寒窗。

    三座新坟在雷雨中相对无言,那片空地,是当初三才传艺授道的地方。

    少男少女被点石成金,褪变的地方。

    天剑,地母,人间佛。

    初见时,惊为天人,后来,视为靠山。等三年过去,仇天只当他们是几位老人,如寻常人家、牵挂儿孙的老人一般。

    也不知沉睡了多久,或者不愿苏醒,仇天缓缓睁开双眼的时候,两眼惺忪,花花绿绿的世界倏尔模糊倏尔清晰。破碎的酒坛,潮湿的蒲苇,门外却是阳光普照,万里无云,格外明媚。

    身旁,一柄剑横放在地上,古朴不凡。

    剑名:轩辕。

    一地落花,厚厚堆积了几层,素白如雪。在春光里不见萧索,反而渐渐化在春泥里,平静自然。仇天咬紧牙关,缓缓走到了那座新坟前,跪在地上三拜九叩,缅怀许久,才站起身离去。出谷前,他又蓦地停住了,山丘,竹林,花丛,溪流,片刻之后,又毅然决然的踏了出去。

    山中无甲子,只道天褪寒。乌啼月落知多少,只记花开不记年。

    在起伏的山岭中赶路,依稀几户农家,阡陌里油菜花开的漫山遍野。记得来时,油菜花几乎未开,如今怎会全开了?仇天“吁”的一声拉紧缰绳,冲路边的野樵问道:“敢问老丈,今日是何日了?”

    “小兄弟是从山里来?”老者捋着花白胡须,掐指算了算,笑道,“三月十九了,明日便是春分,这等好时节可是一年无几啊。”

    “三月十九了?”仇天大骇,这一觉竟睡了**天么?忙谢过老者,挥动长鞭驾马而去。他本欲北上,回杏花村探望周不颠,与虞夕相会,如今却调转马头,转身去了南方。

    几日前

    一年前的浩劫日渐远去,杏花村却仍是废墟,荒无人烟。虞夕在一地杏花中微微叹息,略感失望,转身回了桃源深处。她日日来到杏花村,却日日等不来仇天最终败兴而归。

    刚刚踏入小院的篱笆,身后一道冷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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