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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部分

溺寒-第55部分

小说: 溺寒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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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液膏还挺香的。”

    蹲下身子,有根将手中的粘蠕虫递向刘恒。

    “还有些,要不你也来点。”

    闻言,刘恒回过头,瘪了瘪嘴。

    “算了,我对粘虫的内脏可没兴趣。”

    随手将粘虫抛向身后,有根站起身顺便拍了拍手。

    “安阳郡的驻地,情况出乎意料啊。”

    “是啊。”

    闻言,刘恒微蹙眉头。

    “出乎意料的平静。”

    在两人眺望的远方,矗立着寨子,木寨旁是连绵的营房。

    营房内有火光透出,寨中却漆黑一片,似乎融入了无垠的黑夜。

    借着营房中透出的火光,隐约可见寨墙上走动的巡逻兵卒。

    “他们那么快就平定了奴民之乱。”

    刘恒撑着膝盖,站起身,顺便一脚踢散了屁股下的枯草堆。

    “看来你的计策没有成功啊。”

    “呵。”

    轻笑一声,有根用手掌抚过泛着绿光的顺滑黑发,自觉潇洒的摇了摇头。

    “祸乱可不会彻底根除呢。”

    “安阳郡的主将,总不可能将所有人全杀光吧。”

    “哦。”

    额间的皱纹微展,刘恒微一沉鸣。

    “是吗?”

    距离两人不远的营房中,帅帐内。

    “将军。”

    单膝跪地,面容焦急的周篾双手抱拳,向着周和道:“奴民无粮,今日又见血,日后恐无法控制。”

    “骑兵已经整顿完毕,请将军决断!”

    “周篾。”

    面色冷肃的周和,语气坚定。

    “勿急!”

    “奴民既已被驱入寨中,便已不足为惧。”

    淡黄的彩芒,透过浑然的双眸。

    昂起首,周和已向帐门望去。

    “我们该真正注意的,是那身后的人。”

    他的目光透过帐门,落到了远处草甸上,毫无遮掩的两人身上。

    “呦!”

    眼眸深处的赤红一闪而逝,刘恒面露兴奋的笑了起来。

    “被发现了。” 

第四十二章 成与败(中)() 
双方都有忌惮,刘恒终还是没有和周和交手,远望了一会后就带着有根离开了。

    回到营地,两人简单的吃了些粟饼和肉糜,各自回了自己的营帐。

    有根在营帐中闭目打坐,两个时辰后,天色就破晓了。

    他走出帐房,卒兵正在拆卸营房。

    小心的扯下营布,收起营布上的结绳,留下没用的支棒,和立在营房周围的紧挨着的圆木。

    全军食过饭后,整队前进。

    “将军。”

    头顶秃毛的驽马呲牙咧嘴,摆动着瘦脊的马躯。

    挪了挪马背上的屁股,有根张开嘴打着哈欠。

    刘恒骑着黑龙,转头看着有根。

    “什么事?”

    “今天行百里,如何?”

    “嗯。”

    双眉微蹙,刘恒低头沉思了片刻。

    “那么,我们今夜再扎营。”

    两人身后,没有坐骑的蚩酋和石脑闻言,转头对视了一眼后,回头俱抱拳答道:“遵命。”

    同时,距离刘恒军三百二十里的文短军营,士卒也在拆卸营帐与绑绳。

    一身紫色披袍上,绘着数十朵如葵花般明黄色的条纹,墨绿色的铠甲从袍间的细缝里透出森灿的光。

    身穿墨绿铠甲的文短默默注视着不远处的溪流,神态冷峻。

    “将军。”

    文短身后有一块巨石,离越站在巨石旁。

    “讲。”

    “请问将军,我军几时拔营?”

    闻言,文短微抬起头,长吁了口气。

    “狩猎的队伍回来了吗?”

    闻言,离越有些诧异的抬起头。

    “已经回来了。”

    “哦。”

    文短面露微笑,点了点头。

    “那就先吃饭吧。”

    “遵命。”

    伙夫在营地内堆起了碎石,朝石堆中放入了柴炭。

    袅袅炊烟由石灶间升起,士卒们捧着瓷碗围着石灶,他们的动作和神态都十分小心,人群中没有喧哗声,士兵们都穿着甲胄,各自的兵器也放在离其不远的地方。

    只有在进食的时候,士卒们才开始低声的相互交谈。

    拿起碗,看了看碗中混杂着肉渣的菜汤,汤面上映照着他的脸。

    与自己的影子对视了片刻,文短方张开嘴,将碗沿凑向了唇边。

    “报!”

    一人一骑,闯入了已经敞开的营门。

    高声的宣告引起众人的侧目,而马上的骑兵,却又让所有人震惊。

    披在骑兵背上原本绛红色的披风早已残破不堪,残余的部分如同乞丐挂在腰上的布条。

    大块大块的血痕染在甲胄与衣袍上,头上发间布满了埃土,不停流汗的脸庞却显露着异样的苍白。

    高举的手里握着绘上红色雄鹿的乳白色柏木令牌,骑兵的背后还背着四面令旗。

    令旗有红,绿,褐,棕四种颜色。

    巴掌大的旗布上,都蘸着暗红的血。

    骑兵纵马冲向了营地的帅帐,战马驮着他冲入了营帐。

    拉起缰绳,口喷白沫的战马在长几前人立而起,嘴里发出刺耳的悲鸣后就和骑兵一起轰然倒地。

    伸手抵住颤动的几子,文短紧蹙起眉头,放下嘴边的瓷碗,起身绕过矮几。

    迅速走到战马的身旁,文短将手伸向木板上的骑兵。

    一把抓住骑兵的肩膀,文短顿感手中的沉重。

    眉间的皱纹更为深刻,用力拉动骑兵的身躯,拉的骑兵坐了起来。

    “噗!”

    面色惨白的骑兵张开嘴,略一昂首,吐了一口血,身子立刻萎缩了下去。

    伸手扶住骑兵的颈后,文短蹲下身,面色微诧。

    离越带着随从冲进了营帐,面露惊骇的他先是看了看营帐中躺倒在地上,犹自低声轻鸣的马匹,又将注意力留在了怀抱骑兵的文短身上。

    “将军。”

    几步急冲道文短身旁,离越正欲开口询问时。

    气若游丝的骑兵,一手握住文短伸过来的手掌,轻声的吱语起来。

    “什么?”

    文短虚眯起双眼,眼缝中,眸瞳深处俱显疑色。

    “发生了什么事?”

    “奴民。”

    骑兵伸长脖颈,脸色更显枯白,握着文短之手的手掌,亦是软弱无力。

    “聚众作乱,营寨困危。”

    说完后,骑兵的手就已无力的垂下。

    看着瞪起双目,在怀中摊软下去一动不动的骑兵,文短微惊,脸色顿显阴郁。

    沉默片刻,文短伸手捂向骑兵的腹部,轻按腹部上的甲胄布帛,其下的血立刻就渗了出来。

    在渗血的地方,隐露着分叉碎尽的刀刃。

    狭长的眼隙中泛起零星的泪,文短小心的将骑兵的身子放躺到了地上,又伸手拂闭了骑兵怒睁着的眼帘。

    站起身,文短看着倒地的骑兵苍白且稚嫩的脸庞,略微睁眼,眼中的泪水便不见了。

    “将军。”

    他的身后,离越微微躬身。

    “传令全军,拔营归寨!”

    “遵命。”

    文短之军,距离其本寨只有六十余里。

    而围住定边郡本寨的奴民,有五千余。

    当奴民围住寨子,断截水渠的当夜。

    当刘恒和有根去探查安阳郡驻地时,守卫定边郡驻地的木寨的偏将便放开水门,让一百余的士卒从水路乘二十艘小舟趁夜而出。

    然而,偏将对于木寨的了解,又怎能高出参与建造木寨的奴民们。

    一场厮杀下来,从水路而出的士卒几乎损失殆尽。

    眼见于此,偏将被迫放下木寨正门的吊桥,率兵卒冲杀出寨,靠着八成兵力近四百兵卒的损伤,才使得五骑突围而出。

    而这五个骑兵,俱都身受重伤,在一路奔驰颠簸中,又损亡四人。

    看着骑兵有人突围后,偏将率着剩余兵力本欲退回木寨,可他却发现横在水道上的吊桥上已站满了奴民。

    守卫吊桥的士卒已经阵亡。

    无奈之下,偏将率剩余兵力返寨厮杀,最终虽然夺下了吊桥,但当他让人升起吊桥时,在他身边的兵卒,已不足百了。

    有根和刘恒皆为修行者,文短自然不敢亲离己军。

    可所借粮草将至,本寨绝对不能有失,他只好让离越先率四百余骑兵一路疾行驰援木寨。

    数个时辰后,当天色将晚,黄昏来临时。

    四百余骑兵踏着滚滚烟尘,走到了木寨外。

    五千奴民,大部分手中都只有石头与木棒,但有根给他们准备的扎马锥钉却很足。

    奴民往周边的地上摆满了锥形的铁钉,青壮与老弱集合在一起竟就与四百余经过长途跋涉,疲敝不堪而又仓促列阵的骑兵对峙。 

第四十四章 成与败(下)() 
离越眯起眼,沉默片刻,最后拔出腰间佩剑,举剑前挥。

    他的身旁,四百余骑兵催动战马,提速奔向了不远处的人群。

    骑兵化为黑色洪流,在距离奴民不远处时,最前方的数十匹骏马发出数声悲鸣集体摔倒,随即便被后面的同伴踏碎身躯。

    扎马蹄的铁钉并没有阻止住骑兵的前进,仅停滞了片刻后的洪流中,骑兵们驱马踏着同伴的血冲向了奴民们。

    骑兵冲入了奴民中。

    身上没有盔甲的人群,在集结冲刺的骑兵面前,毫无反抗的能力。

    站在人群前排,许多拿着铁器勇敢向前冲的奴民们,首先倒在了铁骑前。

    然后是手无寸铁的青壮。

    最后是手无寸铁的老弱。

    无数颗人头迸起,随着残躯倒地。

    骑兵簇拥着的离越,率骑兵在五千奴民中穿插而过。

    一路上血流成河,大量奴民四散逃离,躲避着蜂拥而来的骑兵。

    惊呼与惨叫响彻在人群中,四逃的奴民在寻找着可以躲避的掩体,打算继续的顽抗。

    骑兵们却冲出了人群。

    骑在马背上,满身赤红的离越低下头,麻木酸痛的手用力握住镶铁的刀杆。

    亮白的刀身上满是粘稠的血,血顺着刀刃颗颗的往下淌。

    离越闭上双眼,拉起缰绳,驭马向着木寨走去。

    同样浑身染血,只剩三百余的骑兵紧随着他,朝着木寨走去。

    守卫木寨的偏将,让人将吊桥放了下来。

    百余步卒簇拥着偏将,走出了木寨。

    两军在寨前沟岸上会合,整队片刻,从容的退回了木寨。

    待骑兵全部都已经进入木寨,河道上的吊桥也被拉起,奴民们才再次聚在一起涌了过来。

    奴民们的食粮已经断绝多日,初时做乱,他们就自觉得围住了运粮的路道。

    也自觉得塞住了入寨的水道。

    可他们围住木寨,并想将之攻破的原因,却是因为木寨中的存粮。

    因为奴民们认为木寨中还有存粮。

    就算是木寨里没粮,也会有粮车运过来的。

    没有粮食,奴民们只有饿死。

    没有人想死。

    木寨的寨墙高趋五米,奴民手中铁器缺乏,又没有弓箭锋矢,而且骑兵到来的太过迅捷。

    五千余的奴民们,连木梯都还没造全。

    眼看骑兵冲入木寨,奴民聚在寨外,人群中几位有众望的人商议了片刻,做出了决定。

    攻寨。

    骑兵野战优势太强了,奴民拦不住骑兵。

    但骑兵不能守城,奴民们收缴的舟船尚多,可以水路并进。

    被骑兵刺激的奴民,动作麻利的赶造着登城木梯。

    一个时辰后,奴民们就开始填堵数段尚未干涸却较其它地方浅许多的渠道。

    三个时辰后,麻绳捆绑着木棍,赶造的五十个登城梯就搭在了木寨的寨墙上。

    无数奴民们淌过被堵填的河道中,仍然漫至脚背的污水,冲到了寨墙下。

    顺着粗陋的梯棍,围住木寨,如蚁般密集的奴民迅速向上攀爬了起来。

    寨墙宽阔,百余步卒实在太少,根本守御不过来。

    离越没有让人走上寨墙防御,他直接下令放下了吊桥。

    眼见落下来的吊桥,有两个发乱须长的奴民,兴高采烈的冲上前,想斩断可以拉起吊桥的索绳。

    然后,他看到冲出寨门的骑兵,后面跟着步卒。

    在木寨中休息许久,骑兵的体力恢复了许多。

    而这一次,离越骑马冲锋在最前,在冲下吊桥的刹那,手挽长刀急舞。

    刀光流逝,细声如风鸣。

    数个奴民人头俱断,残躯鲜血如注,蒸汽蒙蒙,喷洒的热血如刚从地底深处涌出的滚烫泉水。

    “冲锋!”

    长刀急挥向前,黏附在刀身上的血被其大力甩出,离越一脸肃然,眼露厉色,催马向前疾冲。

    骑兵组成的洪流,再次冲开了奴民们的人群。

    实际上,面对着冲涌而来的骑兵,奴民是唯恐避之不及。

    骑兵也没有追杀四散奴民,只是跟在离越身后,策马一个劲的往前冲。

    跟在骑兵身后的步兵却被涌来的奴民围住了,离越策马曲行冲向了被奴民围住的步兵。

    骑兵们策马曲行,随着离越冲向了被围住的步兵。

    急速冲刺间,离越手举长刀横挥,大喊道:“分!”

    冲刺的骑兵们一分为二,两股洪流直冲向步兵的两翼。

    直冲向围在步兵两翼的奴民。

    疾速的骑兵冲入了围住步兵的人群,如群狼入羊群,如沸水泼薄冰。

    但下一刻,未能突围的骑兵也被人群围住了。

    鲜血肆淌在已经浸不进去暗红地面,马蹄声轰鸣,喊杀声刺耳。

    二十艘小舟,载着八十余奴民破开静滞的水滑向了水路的闸门。

    闸门早被人打开了。

    顺着木梯顺利登上寨墙的奴民,此时却在寨后的挡墙上,找不到一个敌人。

    头上的盔帽不知道被甩掉到了何处,离越用力斜挥着长刀,将冲到马旁的奴民一分为二。

    一颗不知何处飞来,如马头般大小的岩石,冲向了离越的面门。

    翻转手中长刀,刀刃竖在脸前,磕飞了迎面而来的岩石。

    巨大的力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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