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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部分

磊落青衫行-第9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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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雷诺老脸一红,说道:“我确是想问,你和若是这梁子,是怎么回事?”

    以他们的阅历,自是不用讨论若是的手法。——无非就是利用柳初动这草包盗圣器。失败了,柳初动自然会拖云初定下水,诬陷他是主谋;盗成功了,丹心旗会放他到碧血旗的地界,他必然要与云初定相见。

    只要柳初动手执圣器与云初定面对面,这场面就有趣得很了。

    放还是不放这个犯了教中大罪的师弟?若是与云初定相斗多年,对这个“敌人”了解极深,陷他于忠义两全之境,显然比直接杀了他还要快意。

    而无论云初定作何选择,他都会在秋祭中发难,彻底将云初定打落尘埃。

    这是个连环计,四处都是陷阱。

    在是否令萨满教成为鞑靼国教的争议中,若是始终没法尽占上风。所以,他一直在想办法除去云初定、除去云初定对整个萨满教的影响,而质疑云初定以汉人身份执掌碧血旗,便是他的招数之一。

    作为云初定来说,他既然是自由派,不主张萨满教成为鞑靼国教,就该保存实力、先避其锋头寻求支持,而不是带着退意、深涉险地,赴那显见的鸿门宴。

    因而雷诺才会问:你和若是这梁子,是怎么回事。雷诺从事追踪多年,见过各种复杂争斗、各种缠绵悱恻,不免猜测,他们有更解不开的前怨。

    云初定拎起酒袋,大大地喝了一口,陷入深深的沉默。

    雷诺摇摇头:“此行凶多吉少,就算你不惧,何不为你在乎的和在乎你的人想一想?”他意指云初定如果当真单身涉险,碧血旗诸人绝不会善罢甘休。

    雷诺所言,云初定如何不晓?他眸子黯淡,却不改坚持:“我很了解乌都奈,他是个掌大局之人,且不敢违逆我的意思。至于其他人,云初定此生只负别人,哪里又值得别人来‘在乎’?横竖孑然一身,别说是鸿门宴,便是上刀山下火海,我又有何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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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趁月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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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初定回答得豪迈,雷诺却苦笑不已:“我是无法劝动你了?”

    “你该明白,云某并非一个容易被说动的人。”

    雷诺叹了口气,不再劝他。半晌忽然想到什么:“对了云大哥。柳初动与若是密谋盗圣器时,被我家那个笨女人偷听到了。我总觉得这个时机太巧。若是似乎早知婚礼中会有变,所以直接离开了婚礼现场,毫不担心圣女安危。”

    云初定眉头一挑:“你是说,我旗中有他安插的人?”

    雷诺点点头。

    云初定笑道:“放心,这人是谁,我大概在心中也有些底,多谢雷兄弟提醒!”他突将话题一转:“此刻风景不错,你我再谈公事,真叫‘煞风景’了,我看我们还是谈谈风|月罢!雷兄弟,你们两位几时大婚啊?”

    雷诺叹道:“我倒是想啊,可,可那丫头没到婚龄呢!心理年龄太小,当老婆还不适合,我打算调|教她一阵子再说。”

    云初定像是被他逗笑了,笑了笑,又笑了笑,雷诺被他笑得不明所以,顺他的目光回头一看——

    一个叉腰怒目的母夜叉站在身后。

    云初定长身而起,大笑道:“雷兄弟,展妹子,你们慢慢聊,好好聊!为兄我就不打扰了!”

    长笑声中,他渐渐远去,风中传来苍凉的《陇头歌》:“陇头流水,流离山下,念吾一身,飘然旷野……”

    展眉心中一酸,浑然忘了要和雷诺算帐;将身子靠住了他,问道:“小呆……你说,这事没有别的解决办法了吗?”

    雷诺叹了口气:“除非。他自己能放过自己。”

    …………

    夜已深,月光如水。离秋祭只有五日之期。

    碧血旗,阿黛墓前。云初定。

    举起酒袋,他说:“阿黛。我敬你!”

    酒,无声无息地没入土里,也不知道阿黛到底喝了没有。云初定凝视着化成了墓碑的阿黛,喝酒。

    一袋酒,两袋酒,三袋酒。云初定喝着喝着,忽然察觉到有人靠近。

    “出来吧!”云初定唤道,他以为是雷诺展眉。或是乌都奈,然而他猜错了。

    随着他的声音,那人从黑暗中走到了月色里。

    月光如水。

    如水的月光下站着一个如水的少女。

    如水的少女有毫无瑕疵的面容和一双如水的眼睛。

    如水的眼睛里透露着绵绵情意,如水的眼睛在黑夜里闪耀得像星星。

    云初定在这如水的目光下呆了许久才说得出话,他第一次感觉到这两个字叫出口有那么的难:“圣女?”

    没有穿着火红法衣的圣女,也不是穿着雪白常服的圣女,而是穿着浅绿衣衫、俏生生地在如水月色下的绿岫。她的身子很单薄,她的眼神里还有三分幽怨。这样的一个女子,不复是高高在上,端庄肃穆的圣女。

    “给我喝点儿。”绿岫迎着他的目光。指了指他的酒袋。

    鬼使阴差般,云初定递过了酒袋。

    绿岫的酒量不见得好过展眉,但她的胆量却好过展眉。于是。如昨日重现一般,绿岫不肯示弱地举起酒袋就大口往嘴里倒,然后与当时的展眉一样,狠狠地呛着了,弯下腰直咳嗽。

    烈酒所过之处有如火烧一般,浓浓的酒意在心中弥漫开来,绿岫感觉到云初定在她的肩头轻拍,一股绵柔内力入体,顿时浑身舒畅。

    绿岫只觉舒畅。云初定却是暗暗地吃了一惊。他的内力和见识都远高于绿岫,输送内力时。感觉到绿岫体内的内力对他的本能反击。

    他早知绿岫身怀武功,若只是本能反击。不足以惊到他,他所惊讶的,是绿岫体内的这股内力很熟悉。

    似极了一位故人。

    然而他来不及多想也来不及问,因为绿岫先向他发起了攻势。

    “云旗主,半个月后的秋祭大礼,请你不要参加。”绿岫一开口就是大逆不道的话语,“装病也好,直接远行也好,总之,你不要来送死。”

    云初定愣住了。难道绿岫彻夜偷偷返回碧血旗,就是为了要劝他不要赴那鸿门宴?他实在不知道她还能做出多少令他吃惊的事来。而他只能对她摇了摇头:“圣女何出此言?”

    绿岫咬住唇,她有点儿恨他的意思,因为他总是刻意地离她一段距离。于是她更前一步:“你本不是这里的人,留在此地,无非是因为你先妻阿黛夫人。如今她既然不再是你的牵绊,你何苦要将命留在这里?”

    云初定面色如铁,绿岫却还不停止:“中原不是你的故乡么?你为什么不回去?你不是同你的师妹穆初雨感情很好么?你为什么不找她?她分明还在等你……”

    “够了!”云初定说道。

    绿岫凄然一笑,心想,是啊,提到她,你便再也沉不住气……

    或者是感觉到自己的语气太生硬,云初定有点歉然:“圣女,此事并没有你想像中那么复杂……”

    “连我都能感觉到若是的杀意,你如何感受不到?”绿岫说道,“我还要告诉你的一件事是,神刀失踪了。”

    云初定神色震动。神刀是制约碧血旗旗主的圣器,而神杖是制约丹心旗旗主的圣器。柳初动之前到萨满神宫,本欲带走的是神刀,但却阴差阳错带了神杖走,神杖已被云初定夺回,交还神宫。而此刻圣女却告诉她,神刀失踪!

    他试探地问了一声:“初动,带走的只有神杖么?”

    “是。”绿岫回答。当时她在萨满神宫内受袭,受到不明人物的夹击,才会落于柳初动之手。她清楚地记得,柳初动带走的,只有神杖。然而几天后,她将神杖带回萨满神宫,却发现神刀竟也失踪。

    这说明有人在那次的乱战中带走了神刀。

    “如果柳初动带走的只是神杖,而你又取回了它,这事还可以大事化小、小事化小。然而,现在神宫内有人认为神刀也是柳初动带走,事情便会越来越大。”

    “神宫内有人”是谁,绿岫并未明言,但是,很明显他到底是谁。

    “他以此发难,你脱不了干系,此其一;如果他日有人以神刀威胁于你,你无以自处,此其二。”绿岫苦口婆心,说到这里,忽然停了一停,“我屡次提醒过你,你还欠我一个人情,希望你还没有忘。”

    云初定一怔。他已从最初的震惊中回过神来,圣女说的,他不是想不到,甚至他比她想到了一些更严重的后果,但他依然摇了摇头:“如果你要我还的人情是这个,我不会还。”

    “你言而无信!”绿岫生气了,一双含泪的目直视他,叫他难以面对。他不是傻子,又非从未有过情爱滋味,如何看不出她的异样情绪?

    虽不知她的情意从何而来,他却知万万不可。于她,是大好的前程就此断送;于教义于教中势力制衡,都将使她遭到最可怕的制裁,甚至于丢了性命。而于他呢?他想到自己,清明的心忽然迷糊了一下,但他飞快把这念头赶出脑海。

    他沉吟得太久,绿岫恼得极了,狠狠地道:“你当真不走?”

    “云某不能走!”

    “好。”绿岫冷冷地道,“我求你走,你不走,我只好逼你走了。”

    云初定眉一挑,听得绿岫清冷冷地道:“你如果不走,我就去告诉若是,上次挟持我的人,正是你指派的,你碧血旗企图以我为质,将丹心旗的版图也把持手中,你碧血旗一心想要独霸萨满教!你不是不走吗?我就让整个碧血旗为你陪葬!”

    云初定被她一连串的话语惊着:“你疯了,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绿岫忽然高兴地笑了,像一朵昙花在夜里忽然绽放,他终于称她为“你”,不再口口声声都是“圣女”,她傲娇地说:“我当然知道自己在说什么。我说到做到,你不妨试一试。”

    她笑得美极了,美得云初定心也不由地随之而一动,但是,没有什么能令他动摇。

    “胡闹!”云初定陡然蛮性爆发,抓住她的臂,拖住她往她骑来的马的方向去:“你给我回萨满神宫去!在这里搅和什么!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我没胡闹!”绿岫挣不脱他铁一样的约束,“我再说一次,我说到做到!”

    云初定不听她的任何话,只是沉声道:“回去!回萨满神宫去,做你的圣女去!”

    “我不回去!”绿岫的优雅全然不见,直接就往地上坐,用身体的重量来阻止云初定。

    她的身体几乎全然挂在他的臂弯,眼泪夺眶而出,她带着哭腔求道:“我不回去,我不要做圣女,我一点都不想做圣女……我不愿意命运由人不由己……云初定,你不能这样对我……你不能这样对我……”

    云初定就像中了定身咒一样,手不觉松了。绿岫软弱地坐在地上,像孩子一样哭泣。他不得不低下身子去。

    才想安慰她,人各有命不是么,既然已在这条道上,便得有始有终……可他没能说出口,因为绿岫扑上来,紧紧抱住了他。

第四十章 诉衷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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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女的体香满怀,云初定乱了,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绿岫抽抽泣泣地道:“云初定,不管你信也好,不信也好。很久很久以前,我便当你是天下最好又最笨蛋的男人。

    “我……我知道你不可能离弃阿黛夫人,因此从未有过任何奢望,只想远远看着你。然而,我又不甘心,我想要更多地接近你的世界。所以,所以我去中原……

    “我去中原,我想看看穆初雨;我以为柳初动与你师出同门,总会有一点相像。可是我错了,我全错了……

    “我回来草原,你抱着临终的阿黛夫人来找我。我,我,我诚心地祝她在极乐世界里得到平安喜乐……却又忍不住想,你安心地去吧,云初定,从此由我来照顾……我知道我卑鄙无耻,可是我不认为我有错!”

    她越说,云初定越是震惊,他完全想不起来除了在教内的各种大场合之外,同绿岫还有过什么样的接触……她的执念为何如此之深?他一次一次地想要推出她,她却越抱越紧,死也不放:“云初定,我不会放手的,就算,就算头破血流……”

    “圣女!”云初定无奈地道,“云某何德何能!只怕是圣女看错了云某,云某……”

    绿岫毅然决然地打断他:“就算是错我也认了!谁让我爱你!”

    云初定愕然。

    绿岫因为说出了心里话而释然,云初定却是头大如斗。他只能任她靠在自己怀里,任她泪水肆虐。

    半晌,他说:“云某谢谢圣女青眼有加,可是,也只能谢谢。”只能谢谢么?他不觉地伸出手。把她被泪水粘在脸上的发理一理,她泪水涟涟,狼狈的样子不如平时好看。可谁又能说她不好看?

    她的发只到肩膀以下,平时都藏在头巾里。他没发现她的头发被削短了,这时看到,不免想,这是怎么了?然而他毕竟没有忘记她是萨满教圣女,而他是萨满教护教碧血旗的旗主云初定,唯今最重要的是,把她搞回萨满神宫去,省得给碧血旗带来莫大麻烦。

    于是他对她说:“你刚才说。若是对我有杀意。那你怎么知道我对他有没有杀意呢?”

    绿岫呆了一呆,他背对着月亮,看不清他的神色,但她却是听明白了他言语中的、他所谓的“杀意”。

    如果是这样,她有什么好担心的?是了,她本不该担心他。他自有他的安排,她真是白白担心!

    但……今晚这样,也很不错呀……她想着,带着泪笑了起来:“我,我明白了。是我多事。我,我是不是很傻……”

    云初定扶她起来:“不,你怎么会傻?回去吧。你出来久了,如果让人发现了,不好。”

    绿岫疑心道:“你莫不是在骗我?”

    云初定道:“我何必骗你?”

    他说得那么笃定,绿岫叹了口气:“就算你骗我,那又如何?”她在心里说,若你去送死,我便为你收尸,再追你去黄泉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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